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火影」生而为人 作者:落乔森林 文案: 生而为人,就是要学会和你爱的东西告别,比如女儿是注定不能和爸爸在一起的; 生而为人,就是要学会和你讨厌的东西相处,比如对我爱罗再嫌弃也是不抛弃不放弃的; 生而为人,就是要学会“现世艰难,我自永恒”【并不,只是打不过人柱力是应该的。 其实就是【穿成夜叉丸的女儿怎么办】【想跟爸爸私奔】【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父亲!】【我爱罗你走开好吗】【我爱罗你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我在说什么 ↑看懂了吗? ↑看不懂,就往下看吧 啪! 这是我被人打了一巴掌。其疼痛程度远超我的预料,半个身子都僵硬麻木。 我不得不睁开眼睛。 近在咫尺的一双眼大的出奇,正在流泪。 我愣了一下,然后认识到一个残酷的事实。“哇”地一声,哭了。 这时警报灯发出尖锐的鸣叫,医生护士快速行动起来。我感觉有人把打回娘胎的我抱起来,病床上的女人大口吐血眼神涣散,但一直盯着我,直到我被抱出房门。 一个黄发男人将我接了过去,不得不说,他十分漂亮,但是眼底淡淡的黑影替他增添了几分憔悴。男人异常紧张地冲护士喊了些什么,护士喊着他的名字让他冷静,然后砰地关上了门。 男人紧紧地抱住了我,缓缓蹲下。 透过他的胳膊和下巴的缝隙,走廊里的灯光照亮他脸颊的水迹,他在低声呢喃。 而我同样泪流不止。 刚才他们说的话里我只听懂了一个词: 夜叉丸。 内容标签:火影 种田文 近水楼台 青梅竹马 搜索关键字:主角:百折千和,我爱罗 ┃ 配角:火影众,千代光,风太郎 ┃ 其它:女主才是真男主,其实没有什么爱情戏 ==================   ☆、我是夜叉丸的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hikari|落乔←称呼自选 来吧,让我看看你们   啪!   这是我被人打了一巴掌。其疼痛程度远超我的预料,半个身子都僵硬麻木。   我不得不睁开眼睛。   近在咫尺的一双眼大的出奇,正在流泪。   我愣了一下,然后认识到一个残酷的事实。“哇”地一声,哭了。   这时警报灯发出尖锐的鸣叫,医生护士快速行动起来。我感觉有人把打回娘胎的我抱起来,病床上的女人大口吐血眼神涣散,但一直盯着我,直到我被抱出房门。   一个黄发男人将我接了过去,不得不说,他十分漂亮,但是眼底淡淡的黑影替他增添了几分憔悴。男人异常紧张地冲护士喊了些什么,护士喊着他的名字让他冷静,然后砰地关上了门。   男人紧紧地抱住了我,缓缓蹲下。   透过他的胳膊和下巴的缝隙,走廊里的灯光照亮他脸颊的水迹,他在低声呢喃。   而我同样泪流不止。   刚才他们说的话里我只听懂了一个词:   夜叉丸。   大家好,我的名字叫百折千和,我的妈妈叫百折佳惠子,三年前她因为难产去世了。这感觉很微妙,毕竟我是一个外来者,纯种天|朝穿越货,莫名其妙成了泥轰人,还得冲他们喊爹喊妈,是个□□人都不能忍不是?尤其是……尤其是……我得说,我爸爸……他叫夜叉丸。   没错了,我穿的这鬼地方就是火影,还不是什么主角在的木叶,而是常年风沙飞扬的大戈壁砂隐。不说这干旱气候我适应不了,光是村子里时不时爆爆一尾就够我喝一壶的。比如现在,窗外噼噼啪啪地火光乱现,村民在尖叫,天花板上的灯一闪一灭,而我正窝在床上一边拉开卷轴阻挡从天而降的碎屑,一边祈求着未来的风影大人能早日苏醒解救世界。虽然我爱罗能坚持每月只爆一次已经很不容易了,但出于自身安全的考虑我还是希望他能不睡就不睡。   一连串脚步声迅速接近,下一秒门被撞开,两团小粉肉闯了进来。   “千和,有没有受伤?!”手鞠收起风扇跑到我床边,伸出两节胳膊试图将我抱起。   我放下卷轴看了眼勘九郎,后者非常机智地阻止了手鞠不自量力的行动,上前把我扔到背上。   “走吧,手鞠。”勘九郎非常小男人地带头前奔,手鞠从后面跟上来倒是一脸不服气。   “勘九郎,我是姐姐,我应该在前面。”我那刚进忍校的便宜表姐说。   “可我才是男子汉,我要保护妹妹。”即将进忍校的便宜表哥从我这寻找存在感。   手鞠越过我的脑袋给了勘九郎一拳,直接把他打到地上,将我抱到一边,她冲着勘九郎扬扬拳头:“勘九郎,要听姐姐的话。还有,你现在可是连我这女孩子都打不过!”   “手鞠,你哪里像个女孩子啊?”   “你说什么!”   “哼,男人婆。”   “勘九郎看来你最近很缺少管教啊,是不是要姐姐来教教你!”   “来就来,正好最近做了个傀儡。”   “风遁……”   ……   我无力地站在边上,看了眼逐渐被压制住的守鹤,索性一屁股坐下来看这俩活宝从口水战到肉搏战最后到忍术战。这种幼稚的战斗已经见怪不怪了,但一想到还要再看他们二那么多年以后还要加个杀人如杀鸡的我爱罗,顿感人生灰暗。   嗖的一声,一根千本刺破空气直射我而来。   我说,我能不能活着见到我爱罗都成问题吧,就算不被一尾弄死也得被这两姐弟玩死。   而就在我命悬一线的危急关头,灰暗的生命刺入一线光明。   一只手从我耳边探进,两根修长的手指夹住了微微颤抖的千本。接着,我感到腰间一紧,身子已经被人抱起来圈在胸口。我望了眼面前颜值爆表的男人,默默伸出手擦去他脸颊的炭灰。   手鞠和勘九郎紧张在原地,然后看着我的便宜老爸低下了头:“夜叉丸……”   夜叉丸无奈地把千本还给勘九郎,低声说:“勘九郎少爷,手鞠小姐,亲人之间要互相爱护啊。”   温柔的嗓音听得我心头一醉,手鞠姐也奇妙地脸红了。   “对不起夜叉丸,我不是故意要伤害千和的。”娇羞的神色令我不禁掩面。   “都是勘九郎,做的傀儡太粗糙才会让千本弹出来的!”这才是你啊手鞠。   接下去勘九郎开始挣扎,一遍遍声明他是砂隐最棒的傀儡师,手鞠一边打击一边为维护姐姐的尊严抄起扇子就拍。夜叉丸把我放到地上,扶着额头叹了口气,上前分开两人开始了爱的教育。   我被自家老爸的圣父光环亮瞎了眼,干脆在边上练习起分|身术的结印。   俗话说穿越必有挂,我不是说这话不对,只是挂开得让我有点无语。如果摒除气候条件尾兽设定,光从家庭来看,我有一个名义上的养父,两个三年来对我关怀备至的表哥表姐,四代风影是我姑父,未来的五代目是我三表哥,论出生已经相当不错了。据夜叉丸说,我生下来不会哭,护士打了一巴掌才喊出来,干脆连眼睛都睁开了,是个怪胎。夜叉丸的教育理念也有问题,我总觉得在他眼里我每天都要努力修炼否则就有生命危险,这从他给我的玩具永远是卷轴不是娃娃上就看出来了。我想大概就是我爱罗的原因,目测夜叉丸从一开始就做好了收养他的准备。当然早点学一招就能多点保命机会,要是学得好说不定还能挽救我这慈悲心爆棚的爸爸。算算时间,我跟我爱罗同一年生的,那还有不到三年的时间我就要成孤儿了。   怀着凄然的心情我结了发印,只听砰地一声。   听见动静前面三个人都转过了头,我看了身边出现的另一个自己,又看看夜叉丸。   分|身很粗糙,和少主大人毕业考试变出来那个很像,摇摇晃晃根本站不直。我羞耻地掩面,解除了这坨人形不明物体。   但夜叉丸好像我变出了完整的分|身一样对我赞许道:“能把查克拉转化出体外,很不错了。”   看着手鞠和勘九郎憋笑的脸,我简直无地自容,赶紧胡乱地点点头:“回家吧回家吧,夜叉丸。”   夜叉丸不给我活路,居然揉揉手鞠和勘九郎的头说:“妹妹三岁就会分|身术了,你们再吵架就要被她超越了。”这种我家孩子月薪过万有车有房还有北京户口的骄傲感哪里来的啊喂!   “哼,我的傀儡比千和分|身好看多了。”勘九郎不服气,抬起头望着周身的废墟又有些失落,“倒是我爱罗,天生就很厉害。”   “对啊,我爱罗真是……不像千和,一点都不像弟弟的样子,根本用不着保护。”手鞠搭腔。   喂,“不像千和”是什么意思?我很弱吗?我……我只是比我爱罗差点!   而已!   但夜叉丸听了手鞠的话却怔了一下,然后露出他标志性的微笑,说:“那你们变得比我爱罗少爷更厉害不就行了吗?”   两只茫然地看着他。   “我爱罗少爷他啊……”他低吟般的说着,“很渴望被保护呢。”   那时一阵风穿越整条街道,我竟生出一股无名的慌张,紧紧抓住夜叉丸的手。   手鞠和勘九郎在这番话的激励下愣了许久,然后高喊着“我要保护你们”你追我赶地冲回家里。   世界清静下来,夜叉丸拉着我一点点往回走。   我摸了摸他的裤子,放到面前辨认:“你流血了,夜叉丸。”   “一点小伤,没事的。”   “第一次看见血从后背流到裤腿还是小伤。”   夜叉丸突然不走了,低下头凝视着我,他的目光温柔如月色,好似淌着深沉的哀凉,却让你感受到无尽的爱意。我觉得佳惠子真是糟糕,有这样一个男人爱还要找别人结果连孩子的爸爸是谁都不知道,又觉得佳惠子真是荣幸,有这样一个男人爱甚至愿意抚养她和别人生的孩子。   夜叉丸看了我很久,最后只是轻轻叹口气:“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早慧。”   “我只是天生比较聪明。”   “你以为自己是天才吗?分|身术的卷轴我去年就交给你了。”   我又忧伤了,捂住脸:“夜叉丸你就是因为太实在所以佳惠子才不要你。”   “你真是越大越不可爱。”   “你已经开始心虚了,看来我的亲生父亲果然是英明神武你比不上。”   夜叉丸继续拉着我走,说:“你希望你爸爸是这样的?”   我说:“我希望是什么样就是什么了么,夜叉丸你难道还要为我改变吗?”   他突然笑了。   我反而有些莫名的羞赧:“我可不想看见一个健美版的夜叉丸,你还是保持阴柔美吧。”   “既然千和希望如此,那我就照做了。”   切,夜叉丸你就笑那么苏吧,要是有一天我能从我爱罗手里把你救下来,就让你尝尝被养女告白的滋味,看你还笑不笑的出来。不过说真的,如果不是太短命,夜叉丸真的是火影第一适用男,出入厅堂上下厨房,脾气温柔颜值爆表,地位不低关键跟风影一家还是亲戚……这么说着我对夜叉丸的痴念又深了一层。夜叉丸啊,我一定得把你保下来,养女的身份虽然麻烦但不至于解决不了,等以后我爱罗上台掌权就带你私奔到月球!   “千和,到家了,你一直看我干什么?”   “我在想怎样才能嫁给你。”   “我可是你爸爸。”   “又不是亲生的,到时候我们私奔就好。”   “……”   “别这么深情地看着我,我知道你也这么想。”   “千和……”他突然变得深沉起来,却带着笑容。   “干嘛?”   “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这个男人就是这点不好,认真起来我就没法招架。其实这时候我想说“替佳惠子吗?”但最后只是耸了耸肩:“等你活过这三年再说吧,短命鬼。”      ☆、我爱罗你好   我在砂隐住了三年,习惯了大风肆虐,习惯了日头高照,习惯了尾兽爆发,习惯了以夜叉丸养女的身份自居,就是没习惯有我爱罗的日子。这不是我的错,不知道砂隐在搞什么鬼,好像没有把我爱罗放出来过,以至于人们对人柱力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手鞠和勘九郎见他的次数都寥寥可数。所以,当夜叉丸说我们家将有一个新成员的时候,我敏锐地毛骨悚然了。   夜叉丸和我并没有住风影楼的资格,一直是在上头统一配发的公寓里,夜叉丸作为医疗班的高级成员,配发的房子也算高档。原来我以为夜叉丸为了照顾我爱罗要搬进风影居,现在才知道是四代做得够绝,直接把我爱罗塞给了夜叉丸。这意味着我将跟我爱罗共度美好欢愉的童年,只有在守鹤爆发下撑过十二岁才算是有了光明的未来,但是三年后夜叉丸就要没了,我能不能熬过这几年还是问题。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我抹了把脸镇定下来,还有三年时间,现在开始筹划还来得及。   我问夜叉丸:“是我爱罗吗?”   他愣了一下,感叹着说:“真是聪明过头了啊千和你,是他没错,你们要好好相处。”   个头!你这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啊,果然不是亲生的还是差别待遇了吗,夜叉丸我真的看错你了。这么想着我还是绝望地接受了现实,一脸看破生死地问:“他什么时候来?”   “还不清楚,这几天你帮着我把你边上的空房间收拾干净,总之我爱罗少爷很快就会过来的。”   总之我很快就要死了对吧。   夜叉丸笑着说:“千和,这如临大敌的表情真不适合你。放心吧,我爱罗少爷很可爱,你们会是好朋友的。”   他是很萌我知道,但这话你等他成了五代风影再说会更合适。   “夜叉丸,他现在在哪里?”我决定主动出击,看看他现状再决定该怎么迎接我的表哥。   夜叉丸倒是奇怪了,一脸诧异地看着我。   我说:“我觉得先跟他认识一下比较好,要不他搬进来就太尴尬了,而且,房间的布置也要参考他的意见吧。”   我说的挺有道理的,夜叉丸考虑了一会儿说:“既然我爱罗少爷快出来了,看管应该不会很严格,那我今天下午就带你去看看他吧。”   “出来了”“看管”……你们到底是怎么养他的?   这个问题当天下午就得到了答复。   我爱罗的处境没比上一任的人柱力好到哪里去,更糟倒是有。跟夜叉丸七拐八拐进了基地的最深处,就看到一排又一排的铁栏杆拦在眼前,看门的哥们儿大概都听说了夜叉丸照顾我爱罗的事,非常同情地替我们开了门,那目送的目光根本就是在看死人。   走到深处,有一扇贴着封印的小木门,夜叉丸敲敲门说:“我爱罗少爷,是夜叉丸。”然后也没等回应就来开门进去了。   门开的瞬间我的眼泪刷地掉了下来,拿袖子擦了半天才勉强捂着眼睛走进去。   室内的灯光亮到了刺眼的地步,突来的刺激致使我泪流不止,好几个大灯泡挂在四角,把笼子一样的房间照得没有一丝阴影,亮如白昼。我一下就明白过来了,我爱罗为什么那么小年纪就能不睡觉,感情每时每刻都活在强光刺激里,想睡都睡不了。   我分开手指,一边流泪一边适应新的环境,屋子正中间放了一张简陋的床,我爱罗就坐在那上面,抱着小熊看着我,模样很可爱有点蠢。   夜叉丸把我推到他面前,介绍说:“这就是我的女儿百折千和,我爱罗少爷不是一直很想认识她吗?”   原来夜叉丸早把我卖了,果然不是亲生的。不过跟我爱罗有点感情基础总比没有好。于是我暗暗做好随时后退的准备,向他伸出手:“我爱罗少爷你好,我是你表妹,你叫我千和就好……那个,欢迎同居……”   小熊猫的脸在我说完这番话后立即泛起一层红晕,他先惊喜地望了我两秒,宝石绿的眼睛慢动作一样张大,然后又像受惊一样肩膀轻缩,突然低下头去,以我的角度可以看见他紧紧抿住的双唇,怀里的小熊被勒出了水蛇腰。我爱罗的右手在腿上蹭了好多次,才有些小心地抬起来并说:“请多多指……”   这话没说完就被我们双手相撞的闷响打断,神经高度紧绷的我想都没想,瞬间后退做出防御的姿势。但什么都没有发生,夜叉丸一脸吃惊地看着我,我爱罗刚刚反应过来,望着自己悬空的手眼中是掩饰不住的落寞。   我简直想打自己一巴掌,刚才我爱罗手伸太快打到了我,我就神经兮兮地戒备起来,现在气氛尴尬得要死不说,我还错失了和高危人柱力友好邦交的机会。我求助地望着夜叉丸,后者非常为难地皱起眉头,就在他要说话的时候,我爱罗抢先开口了。   “对不起……千和……我……”他的手一点点落下去,“因为没有铁链,我还没习惯……”   我心头一震,快速上前拉住他回收的手。他浑身一颤,诧异地抬起头。   我深吸了口气:“没事。”   灰绿的大眼睛闪烁出奇异的光彩,他怯怯地打量着交握的两只手,手臂僵着倏忽又像动了一下,我也被他搞得不敢动弹。   “我真的没关系。”我没话找话,“那个,既然有原因的话我就原谅你了,以后还是朋友。”   趁着劲头晃晃他的手,赶紧结束了这可怕的礼仪。   我爱罗抓着手,带着点羞涩的红晕,朝我点了点头:“谢谢你,千和。”   这……如果没有尾兽,我爱罗君你可真是萌得不得了啊,我望天长叹。   跟我爱罗少爷进行了短暂的会晤,我自认已经在这位少年心中种下了友情的种子,立即以收拾房间的名义带着夜叉丸私奔——不,回家了。   铁栏杆一道道升起又落下,我还听见我爱罗在后面糯糯地喊“千和,我一定会早点去你家的!”于是我也扯着嗓子喊“好的,我会尽快帮你打扫房间的!”最好的话还是一辈子都不要打扫干净了。   不知少女愁的圣父爸爸点评道:“我爱罗大人从来没有跟陌生人交流过,所以有些胆小,不过千和干得不错。”   “多谢夸奖。”想了想又问,“他跟手鞠和勘九郎说话也是这样?”   “啊?”   “我的意思是,他跟他们见面也是被锁在房间里……有铁链……吗?”   夜叉丸沉默了,我差不多懂了。   “他们就见过没几次。”他说。   “嗯。”我闷闷地应了一声,实在说不出话,“夜叉丸,我爱罗才三岁。”   “我明白,但是村子也很重要。你看不久前我爱罗少爷还暴走了,如果不是他这次自己压制住了,那肯定还要再看管一段时间才能出来。”   我有些促狭地揉了揉脸,抬头望着夜叉丸,虐了他一句:“啧,你们还真是不把他当人养啊。”   便宜老爸的脸色果然低落下来,笑容垮下去,就在我要挽回局势之时,不远处传来苍老的回应。   “小姑娘,有些事情不是顶嘴就能解决的。”   我循声望去,只见走廊出口处站着一个衰老的身影,从后方漏出的白光给她度上软绒绒的边。似乎是感受到我的注视,老人向前走了一步。我惊悚了。   “千代婆婆!”   “你认识她?”   夜叉丸这么说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脱口而出了,连忙打哈哈:“我在卷轴里见过,傀儡术的一把老手。”   “小姑娘很聪明。”千代婆婆走近夸了我一句,然后转向夜叉丸,“小夜叉丸,生了个不错的女儿啊。”   夜叉丸牵着我的手抖了一下,但没有低头看我:“千代婆婆你别开玩笑了,千和是我的养女。”   “呵呵呵,那佳惠子生了个不错的女儿好了,反正都一样。”   人这种生物真是越老越讨厌,我估计夜叉丸也不想谈这事,就扯扯他的手说:“夜叉丸,我好饿我们回家吧。”   “千和别闹,要懂得尊重长辈。”   夜叉丸口嫌体正直到了极致,我分明从他的眼神中读到了“干得漂亮”的鼓励,我就知道温柔什么都是骗人的,腹黑才是你的真属性啊夜叉丸。我注定要继续唱白脸:“把你外甥变成怪物怎么看都不是值得尊重的长辈。”   “千和,这不是婆婆的错。”   “哼。”我十分配合傲娇地撇过头。   都到这点儿了,千代婆婆要还不恼羞成怒转身离去,我都要佩服她面皮的厚度了。   所以说皮还是老的厚……   只见千代婆婆面不改色心不跳,直接蹲到我面前,灰黑的眼眸泛着了老谋深算的光,却说出了我完全无法理解的话:“把尾兽封印在一个孩子体内,确实是杀千刀的老一辈的错,但与我无关。”   她说完这段话起身向铁栏走去,我任由夜叉丸拉着出了门。   总觉得,我发现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我家夜叉丸的审美   我沉默地坐在客厅里,看着夜叉丸前前后后进进出出,拿个鸡毛掸子在二楼打扫卫生,脚步轻快得我想给他配个“今天是个好日子”的BGM。   “千和,回来了?”我似乎听出了抑扬顿挫的声调。   “嗯。”默默盯着挂钟,已经在沙发上坐了半小时的我。   “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夜叉丸说着把一箱子杂物码到门外,一边整理一边隔着窗户询问我,“看上去很疲惫……”   “去修炼了。”   “哦?练得怎么样?”   我看向他,等他抬头才伸出五根手指。   夜叉丸诧异地停下手上的动作问:“五个分|身?”   我收回手羞愧地捂住脸:“多撑了五秒,该丑的还是丑,该趴的还是趴。”   世界寂静了一会儿,直到我的头顶传来厚重的压力,间杂着头发被揉动的声音。我顶着夜叉丸的手掌抬起头,从刘海间隙里努力辨别出他尖尖的下巴,他声音温雅绕在我耳边:“千和很厉害了,我三岁的时候可比不上你。”   听他说话我只觉得浑身一麻,看着视野里他下巴的弧度,脸像要烧起来一样发烫,我赶紧抖抖颤颤地答应他:“是……是吗……”   “是啊,我当年也是很努力……”他的声音有致幻的能力,我像被带进入多年前的午后,年幼的少年在夕阳下挥汗如雨,望着身边蓦然腾起的烟雾,眼里装满失望,却依然咬紧牙关笨拙地结印。   夜叉丸……   我双手齐上拉开夜叉丸的手掌,坚定地喊:“夜叉丸我会加……”   “我也只能分两个完整分|身。”   油的……   这一刻,我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泪水在我胸中奔腾翻涌,配合夜叉丸的微笑是那么嘲讽,我近乎质问地盯着他,想让他从我脸上品读出天|朝国骂的风采。而夜叉丸只是很沉静很沉静地注视我,唯一不变的只有他温和的笑容。   他开口了,说:“很累吗?”   我戒备的眯起眼,“你想干什么?”   夜叉丸把手从我怀里抽出来,作遗憾状:“千和已经长大了吗,爸爸只是关心你而已啊。”   “这个这个……”我才不信呢。   “算了,我还是先去做饭吧,能给女儿做饭我也很高兴了。”   为什么会有股酸味儿,爸爸你在吃什么醋,我是永远爱你的!天哪等等夜叉丸吃我醋了夜叉丸吃我醋了我更爱你爱的不得了!   “夜叉丸,夜叉丸!”我赶紧拖着酸痛的身体栏到夜叉丸面前,敞开怀抱说,“夜叉丸你吃醋了吗?”   “才不会呢,爸爸知道要给女儿留一定的私人空间。”   喂,我才不要这种回答。   “真的吗?”我坚定脸。   “嗯……如果不理我的话,大概会很失落吧……”   耶!要的就是这句话!   我挺直腰杆对他说:“不累不累,夜叉丸我一点也不累。”   “是吗?”   我奋力点头。现在就算约一炮都不累!   夜叉丸笑道:“既然如此,你帮我把我爱罗少爷房间里的椅子搬到你屋子里吧。”   语毕,他绕开我的怀抱走进了厨房。   我站在原地愣了半天,最后沉默的放下手闷声跑上二楼,故意把门板甩得很大声。   果然,夜叉丸还是最……   你以为我逃回自己房间生闷气了吗?   怎么可能!   我爱罗可是夜叉丸最宝贝的东西,帮他办事可是客户端签到六倍经验,比我每天浪在夜叉丸身边水贴强多了!本来身为养女我想刷好感度就难于上青天,现在还想生闷气?笑话,男神是能随随便便生气的对象吗?我们家夜叉丸可是百年难遇的好男人,别说温柔贤惠不会生气,他就是天天打我骂我我都会笑着说“再来一发”的,不是抖M,这都是血淋淋的爱!   所以说,夜叉丸还是最喜欢了!   我麻利地推开门,入目的空间比我想象中小点,除去堆在门口的杂物,就是原著中给出的格局,一扇圆形的窗户,一张床,墙边立着一个小柜子,上面立着加流罗的照片,还摆了一盆碧绿的兰草。有钱人就是有钱人,绿色植物在沙漠里是何等的罕见,我爱罗一介三岁孩童的房里却能有此等点缀,夜叉丸还真是一点都不知道社会资源浪费严重。我这说不嫉妒都是假的,这玩意儿卖出去能抵我一年饭钱!   我心塞地又望了它一眼,然后认命地从杂物堆里拉出一把椅子,一共也就一把,再看这洛丽塔风的蕾丝粉红款,想必也不会认错,就是不知道夜叉丸要一把破得快散架的椅子有什么用。   我小心翼翼地把它往门外拖,生怕一个用力过猛让它牺牲在革命道路上。拖到门外,我扯开嗓子高喊“夜叉丸是这把么?”,夜叉丸也喊着回应我“粉红色的,你看对吗?”我在扶手上用力搓了搓,粉红色确认无误,继续扯嗓子“是的!”夜叉丸说“把它放进你房间里!”我死鱼眼了一下,勉强接受了他的恶趣味,结果夜叉丸这货还在喊“千和听见了吗,把它拿进你房间?”我又不干不脆地回答“哦——”   上文我是不是提过从风格款式就能辨别夜叉丸要的椅子,这当然不是说说而已。事情是这样的,我有爸爸,这当然没有什么值得好奇的;他是个萝莉控,你可能觉得有些好玩了;可是他不控萝莉,一点都不,你可能会觉得奇怪,那他控什么?我可以负责地告诉你,一切可爱的粉红的东西!确切的说,他不是一个萝莉控,而是一名职业洛丽塔控。   对,没错,这就是我男神!这就是夜叉丸!   我!男!神!夜!叉!丸!是!洛!丽!塔!控!   可这也不是重点,岸本没有好好画他他不开心我理解,洛丽塔也没有什么值得鄙视的,但是……但是……他喜欢把房间的风格也打造成那个样子,而且这不是全家总动员,他只装修我一个人的房间!   WTF!   每天回房都觉得我又穿越了,画风根本不对啊有没有!   从我门口一米五的地方就有粉色毛绒地毯一路铺到走廊尽头,以前我故意踩得脏兮兮想让夜叉丸知难而退,谁知他每天都劳心劳力,过了一个月还是崭新崭新的,我都没脸回家了好吗!还有那神秘的欧式拱门,据说还是夜叉丸自己设计的花纹,散发着浓浓白莲花气息感觉每天开门都需要天大的勇气,生怕一个心术不正就被异世界的大门封印了。打开门之后还能看见了天堂,什么公主床公主帐公主书桌公主浴池公主马桶,不管有用没用,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见不到,充斥视野的粉色和爱心气泡会让你的以为自己脑子被人挖出来切了两斤再倒过来装,这些玩意儿会让你觉得灯光的存在是多余的,因为它们无时无刻不在KiraKira地闪光。   我强烈建议跟我爱罗换房,保证他睡我的床夜不能寐辗转反侧,从此长夜漫漫守鹤无忧!   三年来我对这房间已经吐槽无能了,现在只想赶紧安置好椅子下楼陪我爱人共进晚餐。我冒着闪瞎眼的危险打量过整个房间,按夜叉丸的性格必须要维护房子闪亮的逼格,黯淡的色彩是不应该出现在视野里的。除了风格这椅子和我房间根本不是一个次元的产物!   我想了半天没想出来,倒是夜叉丸上来了。每次他进我房间都散发着一种少女心爆棚的雀跃感,要不是跟他洗过鸳鸯浴我都不敢说他是男人。   “搬好了啊,千和?”他踩着柔软的地毯走到我面前,公主般优雅地坐在了椅子上,还闭起了眼睛,“没坏呢,还能用啊!”   妈呀大庭广众睁眼说瞎话,椅子吱嘎吱嘎的哀鸣分明已经突破天际了!   我男神喜欢自欺欺人怎么办,急,在线等!   我上前扶住椅背。“夜叉丸,它要死了。”   “嗯?”他站起来,轻轻晃了晃,皱着眉头说,“确实有一点。”   我捡起掉落的一块榫木放上椅面,这何止一点。   夜叉丸抚摸着它说:“这样,明天你让西街的山椒鱼爷爷来修一下,我去订一套椅套,现在先吃饭。”   喂!结果还是让我当苦力吧!喂,椅套能不能不带蕾丝!喂,等我一起下楼!   喂……   “夜叉丸,饭呢?……”   “今天出去吃饭。”   “你发工资了?!”   “这几天一直在忙我爱罗少爷的事,哪有佣金?”   “那你干嘛请我下馆子?”   “嘛,吃饱了才有力气修炼不是吗?”   “嘁……”   “你妈妈那个时候忍术也和你一样差的……”   “……”   “……”   “夜叉丸……”   “嗯?”   “我想吃牛肉汉堡!”   “蔬菜沙拉吧,汉堡对身体不好。”   “嗯,也行。” 作者有话要说:     ☆、少年与老头      为了迎接我爱罗少爷的大驾,夜叉丸明显忙碌起来,有时候吃着晚饭就会被人叫出去,又或者索性彻夜不归。我是很不赞成我爱罗住进我家的,是想保全正常的生活秩序也好,是想保全自己的性命也罢,不论出于什么目的,我都不希望人柱力住在我家。可夜叉丸和我所怀的感情是不同,我爱罗对他而言不是外人,是他深爱的姐姐留下的遗孤,地位肯定是在我之上的。而我是孤女,孤女的意思就是:没了夜叉丸我一无所有,说来说去,全村子人都能反对放养人柱力的事,可是我不行。我能做的只有支持支持,倾尽全力支持夜叉丸的决定。就这事本身而言我倒是不反感,再荒唐的事情添上“夜叉丸”这个名字,我就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爱情的力量就是强大到叫人去死都可以。   这么想来,替他修椅子一事也不那么烦心了。   夜叉丸口中的西街比我预想中远了不少,它不是“西边的某一条街”而是“最西面的那条街”,可我家住最东面!我长个三岁的身体根本没椅子高,却拖着风格恶俗的它爬过了漫漫长路,更何况我长那么大没怎么到过离家一公里的地方,路都是自己摸出来的,行军速度确实堪比龟爬,也不知道夜叉丸怎么想的这么搞我。但所谓美人的心思你别猜,万一这货就是想搞我我猜对了岂不是很忧伤?   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把椅子搬到西街。这么想着我从椅子下面爬了出来,重新开始夕阳下的长征。   突然,一团黑影将我罩住了。   我抬起头,腿——腿——腿——脸,哦你看,是一个长腿尼桑!   我吃力地盯着他,问道:“忍者大哥,有事吗?”   小伙子大约露出很诧异的神色,逆着光我看不太清,他看出我的不便一样蹲下身子,对我说:“小姑娘你知道我是忍者啊?”   我指着他衣服点点头:“看得出来,有人教过我。”其实我并不知道,但这鬼地方家家户户都是忍者世家,说中的几率比“三长一短选一短”的正确率都高。   “是家里教的吧?”终于被我看清真面目的少年甩动他遮右眼的杀马特长发,声音倒是爽朗得很,“我今天刚刚毕业上升下忍哦!”   哟吼小样儿居然是个下忍,但下忍很了不起吗?我们家夜叉丸还是中忍,医疗班特级中忍!   “忍者大哥你让一下,我搬东西。”   “哇奥,这么大的椅子,小姑娘你很厉害啊!”   “是啊,我很厉害。”一边说着一边拖起了椅子,这忍者怎么看都有点蠢。   突然感觉到手上一轻,椅子仿佛开了金手指一般违背地心引力向上飘去,等我转过头的时候,忍者少年已经大大咧咧地扛起椅子,一挑刘海示意我往前走。啧,别说,还真有那么点儿小帅。   我连忙说:“谢谢,那个……您老轻点儿。”   他友好接受我的提示:“不用担心!”说罢还豪气地拍了拍快散架的椅子,差点我心脏功能都不好了。   有了忍者的帮助,我的行进速度快了不少,我们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讲话,基本上就是他问一句我答一句。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百折千和。”   “百折?……”他发出犹豫的声音。   “百折怎么了?”   “没事,就是很少见啊这个姓。”他巧妙毫不生硬地转移话题道,“我叫山口由良,13岁,身高一米七,今天刚刚拿到下忍执照,是啦没有很厉害你别这么看我!”不,我根本没有抬头谢谢。   “小百折以后你有事情可以来找我哦,作为我上升下忍后第一个帮助的人,我可以给你打折的。我家就住在风影路北面32号,你看就在那里……诶你看呀,对对对就是那里!以后来找我记得!……记得吗?”   我赶紧附和着狂点头,奉上一脸殷切的笑容。   山口由良这才虚荣心满足,继续道:“你别看我是下忍,可我很快就会是上忍了,将来还要当风影,五代目风影由良大人,是不是很帅气!”   夭寿了我居然在砂隐村听到了主角宣言,一瞬间我还以为自己身处木叶!可惜啊可惜,山口少年你有梦想是好的,不过五代目风影早就内定是我爱罗了,这就叫主角光环。不过你也不差,十三岁就当上下忍,要知道鸣大少主也才十二岁当下忍,我爱罗当风影的时候也才十六,虽说没有主角光环和尾兽,不过千万别怕,毕竟你小小年纪就一米七也是逆天而长,更何况还自带本漫画最重要血继限界——“口遁”!   “小百折你眼神很崇拜啊?放心,到时候哥哥不会忘记你的!”   小伙子看起来眼神儿并不好,不知道会不会影响风影选拔。   “山口先生您真是体贴啊。”   山口由良一捧脸道:“嘿,别这么说嘛。”   我……   在山口由良的帮助下我总算来到了“山椒鱼的爱之修理铺”,别吐槽我,这店的名字就是这么少女,怪不得这位爷爷能跟夜叉丸忘年交,毕竟意趣相投是友谊的基础。   山口由良跟我走到修理铺前,本来还想帮我搬进去,岂料半路杀出个回马枪,不,程咬金,一个神秘男子从天而降直杵我面前,沙尘洋溢间好一股王霸之气。   “由良。”男人轻轻喊了一声,我感到身边的山口由良浑身一僵。   还没来得及看他一眼,这货倏地立正高喊:“在!”   来人也吓了一跳,但看起来为了维持铁血气质他干咳了一声,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强行装逼:“有任务,跟我走。”   “好的马基老师!”   什么?!   我触了电一样猛地抬头,赫然看到一张蒙住二分之一的脸。自行老化十年,果然是马基那“你欠我三百万没还”的脸。   马基察觉到我的视线,微微低头瞥了一眼,又转回去看着山口由良。   山口由良弯下腰拍拍我的头,语气雀跃地说:“小百折,我先走了哟!”   看着他莫名绯红的脸和马基严肃的表情,我想到了一些微妙的东西。   最后我象征性挥了挥手,夕阳下他们远去的身影互相交错着,远远还能听见山口由良在喊“马基老师今天出什么任务”“捡仙人掌算什么任务?”“我是要当风影的人!”,马基狠狠揍了他。   脑补十万字“霸气攻x元气受”同人的我可耻掩面,拖起椅子进店思过。   山椒鱼的爱之修理铺。   面对山椒鱼爱老爷爷我无从吐槽这叫人不忍直视的名字,不管是这个口味还是店主本身的名字我都觉得槽点满满,要吐起来竟然还有点无从下手的挫败感!先不提口味这个问题,为什么他会姓“山椒鱼”?那不是统治雨忍村的叫“山椒鱼半藏”,他们有什么关系吗?老头来头这么大的吗我好慌!但是我还是想知道为什么山椒鱼爱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为什么头上没毛肥得跟球一样的老头子叫“爱”啊?我想着以前他妈妈“小爱”、“小爱”的叫就忍不住捂了肚子,再想想以前看的同人对我爱罗也是“小爱”、“小爱”的叫顿感胃里的东西要突破封印了。   “老夫当年也是个美少年,就你这种小姑娘看到我都走不动路。”拿着榫木手抖个不停的山椒鱼爱朝我轻蔑一笑。   不好意思爷爷,我现在也被雷得走不动路了。   “爷爷,我……”   “好了!”   “啊,这么快?”   山椒鱼爱露出一口假牙自信爽朗地笑着,说到“自信爽朗”我又想起了山口由良,难不成帅哥以后就这幅德行?   山椒鱼爱退开一步,顿时惊得我一口茶喷出来,连滚带爬地跑了过去。   我我我我我我我我……   这椅子真的是我送来的吗?你看这稳健的身姿、牢固的关节,居然连绒布都换新了,漆都上好了!这满天满地都是爱心KiraKira放光的画风放进我恶趣味的房间真心毫无违和感!我说,这椅子是穿越了吧,这里又不是银魂所以我一定是穿越了吧!   看破真相的我猛地跪倒在山椒鱼爱脚下:“爷爷你快把时光机拿出来,我要回家!”   山椒鱼爱白了我一眼,耸了耸肩。   我说:“爷爷求不闹,把东西拿出来。”   山椒鱼爱伸出抠鼻屎的手指在我头顶抹了两下,说:“过来。”   我期待地跟着山椒鱼爱绕过面前的椅子,在他指示下看了眼地面。   百折千和受到会心一击。   我说:“这是什么?”   山椒鱼爱说:“你的椅子,刚才一个不小心砸成渣渣了。”   我指着崭新的椅子说:“这又是什么?”   山椒鱼爱说:“以前做的。”   “以前做的?”   “啊,让老夫想想……挺久了,大概三四前年吧,佳惠子那孩子还活着的时候……”山椒鱼爱摸着脑袋回忆,我一听见佳惠子的名字立马来了精神,拳拳赤诚地催他:“佳惠子怎么了?”   “她啊,她让我做的椅子啊!我记得那时候失败了好几个,那孩子很有做木匠的天赋,画的图里面还有小机关,我整整做了三个月。”山椒鱼爱摸完脑袋又摸椅子,语气怀念。   我没忍住告诉他:“夜叉丸说这把椅子用了两个礼拜就坏了……”   话音未落,山椒鱼爱忽然神秘一笑,警惕地观望四周后凑到我耳边嘿嘿一笑。拿我一辈子的节操发誓这货早晨肯定吃了大蒜!   他说:“因为佳惠子拿走的不是成品。”   我大骇,斥道:“奸商!”   山椒鱼爱嗤之以鼻,挺起胸膛道:“也不是我想把次品给她的!佳惠子非要在图纸里加机关,结果在我店里试用的时候出了点小问题,所以又修了几天,后来她来拿的时候我正要送千代定的傀儡材料,就让她自己去屋里拿。那天晚上我送货回来,进了仓库发现椅子还在,就知道她把我放在门口准备处理的次品拿走了。”   “那你怎么不去换回来?”   山椒鱼爱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低头打量我,他的眼球浑浊褐黄弥漫着沧桑,连声音都突然沙哑起来,“刚才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百折千和。”   “那天晚上,你妈妈死了……大概,就是生你的时候吧。”   我愣了好久,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最后拖起椅子往外走,还没忘记说一声“谢谢”。   山椒鱼爱说:“不用客气,只是物归原主而已。”   我回头深深望了他一眼,他似是读懂我的眼神般冲我悲悯地点点头。   我仰起头45度角仰望夜空中的下弦月,勾起一个苍白的微笑。   是啊,既然如此,钱就不付了吧。   如此想道。   距我回家是一小时之后,还多亏途中山口由良任务回来替我搬了十分之九的路。   夜叉丸非常感谢地将他送了出去,随手附赠了一锅“想当风影要好好努力哟少年”的美味鸡汤。   我以风卷残云之势扫荡了桌面,斜靠椅背打着心满意足的饱嗝。   夜叉丸摆完椅子下来,静静的盯着我,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问他:“你干嘛……”   夜叉丸叹了口气,扶额道:“千和,我女儿脑子不好使怎么办?”   “你什么意思?”   他摇了摇手里的无线电话道:“你听说过上|门服|务吗?”   我:“……”   对不起,我想静静。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出狱我爱罗      “五六七。”   “封顶。”   “三个2炸了!”   “要不要还要不要?”   “手鞠你要不要?”   “你出。”   “勘九郎呢,你跟我一队肯定不要了!千和……唉千和你一共就四张牌,我三个2肯定抓不住,哈哈马上就要给我当马骑了!我出了……”   “滚你的风太郎!四个八——走你!”   炸弹一扔,一股农奴翻身把歌唱的爽快油然而生,手鞠接风甩了副对子也逃出生天,勾过我的肩膀一脸嘚瑟地俯视敌方。“我说勘九郎,现在知道什么叫姐姐了吧?愿赌服输,叫声来听听。”   勘九郎愤愤怒视,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弱者的世界就是这么残酷。   “切……姐、姐姐……”   手鞠斜倚扇子,右手贴在耳朵上作喇叭状说:“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勘九郎早饭吃了吗?”   “手鞠你!……”   “嗯?”手鞠女王指了指地上的牌局。   勘九郎咬紧牙关,恶狠狠地盯住手鞠,然后高喊了一声“姐姐大人!”抄起傀儡含泪而去。   从那一句声嘶力竭的“姐姐大人”中,我仿佛听见了节操碎裂的声音。   我看向手鞠,女王大人一吹刘海背着三星扇追弟而去,临了还留给我一句“愚蠢的弟弟啊……”   夏天的砂隐吹来燥热的风,即便是少女的皮肤也会被风沙吹裂,而我知道此时有些人的心也面临枯竭。   “哟呼,风太郎哟!”我一把搭在做哈士奇状急欲逃脱的小伙伴背上,扯了扯他的黄毛小辫子,“怎么了,刚才看你咋咋呼呼不是可乐意拿我当马骑了吗?”   “哪……哪有?……千、千和大人您老尊贵如金我哪敢?当马骑,什么当马骑?我是说我给你当马骑!”我的童年伙伴风太郎腆着脸奉承。   “呵呵!你该!”本来没有这个意向的我听完这话立马一个翻身骑到人身上,接着顺势前扑,用左手牢牢勾住风太郎的脖子,另一只手迅速伸进他怀里摸索,嘴上还以厉喝镇压敌方气势,“拿出来,给我……你快给我!……”   风太郎趴在地上死命挣扎,受惊大喊:“千和,你干什么!……我、我我我……我不喜欢你……不卖身的……我、我还是处男!啊!——”   刺啦——   我的世界突然天翻地覆,反应过来时整个人都被甩在地上,手里只抓了两片碎布,望望对面只见风太郎衣服揪得紧紧的缩在门口,泪眼汪汪的看着我。“千和,我真的不爱你。”   听见这话我诧异地瞪了他一眼,不过在他眼中似乎产生了歧义,他紧了紧衣物说:“千和,我们还小,你……你以后会遇见你爱的人……所以别把青春耗费在自己的懵懂里……”   我说这话听着挺有道理的,可是怎么就是怪怪的,哪里怪呢?……   对面的风太郎看我不说话,鼓足勇气怯怯瞟了一眼,彼时我仍旧一脸震惊,他也继续歧义着浑身颤抖,往门板蹭了蹭,活像国产片里被凌|辱的农村妇女。   我看不下去了,语重心长地说:“你那么丑我看不上,钱包给我。”   风太郎满目惊恐:“你不仅劫色还劫财?”   我亦是满目惊恐:“你不要脸?”说好了我输了给你当马骑你输了把钱包给我呢?   风太郎紧着衣服渐渐从门板上挪出来,抿着唇泪眼汪汪看着我好久,最后像下了什么决定似的狠咬牙。   我瞪大眼看他。   他坚定地看着我,忽的撕开衣服大喊道:“千和你还是上我……咳!……”   “你给我滚远点!——”破布被无情地扔到他胸口,我一个挺身直接压他身上打断他的无耻谰言,掐住他的脖子狂甩,“小鸡崽子给你点颜色就蹬鼻子上脸了!你那平板身材能有夜叉丸好看?!你以为你扎个马尾就是美了?看你这脸这脖子这胳膊腿,我看上你才是见鬼了!……钱呢,你把钱藏哪儿了?……哟小伙子你行啊,还知道裤裆藏钱了!?”   “千千千千千和……咳……救、救命……”被我骑在身下的人衣衫凌乱,却还坚强地撑起一条胳膊抓住我手中的钱包,我往回收他就往前伸,直到抬过头顶他还牢牢抓住。   “风太郎你吃过橡胶果实吗?”   “啊?”   “看你这蠢样是没吃过咯?没吃过你也敢把爪子那么长?!”   “啊啊啊啊啊啊啊!——千和千和我知错了,千和你放过我,咳,千和……我给你上……不不不给你当马骑!不要拿钱包不要,什么都可以不要拿我钱!求你了,不然我就叫人了!”   纷风太郎抢回钱包死死护在胸前。   我努力尝试掰开他最后一根手指头。“你你……你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   我看见身|下的风太郎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放声大喊:“救命啊!救命!百折千和杀人了!——非礼啊!——救命!救命!非礼啦非……”   风太郎的呼喊戛然而止,我趁机冷然一笑用力从他手中抽出钱包,他意外地没有挣扎,只是平静地看着我。那种平静,静的没有声音和色彩,仿佛世界末日的绝望,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我为他的眼神激怒,弱者没有资格装逼。   我用钱包掸开他的衣服,拿手轻拍,反派脸邪笑道:“小伙子,怕了?”   风太郎还是那样的看破生死。   我颠了颠钱包,打开验货:“哟吼,量还挺足,怪不得你小子不肯给。不过愿赌服输知不知道,江湖规矩,还想不想在砂隐混了你?”   说罢我拉风地站起来,拍灰欲走前还砸了个硬币给他:“赏你的,不客气。”   风太郎站起来惶恐地扫了我一眼,轻声道:“祝你好运。”急匆匆地跑了。   “切,输得衣服都没了你才好运,下次多穿点!”我摇着钱包在后面大喊。   呦西,机智的我就是这么会持家,攒点钱过年给夜叉丸买衣服,他一定会更爱我的。   心情愉悦的我数着钱往回走,不料一下撞到一条温暖的腿。   我下意识地道歉,鞠躬后抬头霎时石化。   好你个风太郎,你有本事,翅膀硬了还知道马后炮了!你卖队友卖的好啊!下次出千看我不赢你个倾家荡产!我让你看破生死,让你世界末日,让你祝我好运!风太郎啊风太郎,你……你救救我!   妈妈求救命!   “千和。”我面前的夜叉丸依然生得眉目舒朗,唇间仍有淡淡微笑。他的声音是温柔而低沉的,如一架缓缓奏起的大提琴,而听见声音的我是震撼而崩溃的,如一块冻结千年的寒冰。   我颤抖着说:“夜……夜叉丸……”   他把手伸出来,我诚惶诚恐地把钱包交上去。“跟我去风太郎家赔罪。”   我身子一绷:“是!”   我自觉地站在夜叉丸身后,决定以一种低姿态面对我的罪孽,然而夜叉丸并没有像我预期的那样往风太郎家走,而是挪开了一步。   我想我永远无法忘记那一天,那是砂隐寂寞的艳阳天,永不停息的风自风影街呼啸而过,吹动我的衣服、夜叉丸的裤管,还有一头鲜红的发。那是我第二次看见我爱罗,在室外的第一次。   那孩子抱着小熊,站在风沙里。他有一双绿色蒙着灰色的眼睛,淡淡的如同未开琢的翡翠,那翡翠的神情很奇怪,像疑惑像憧憬像诧异,又有些小小的喜悦和恐惧,总之,是种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的表情。   “千和,我出来了。”他这样跟我说。   我想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接触外界,然后回想起之前的一系列画面。我看看夜叉丸,他笑容意味深长。我欲哭无泪地看着我爱罗,扯出一个难看的笑:“那个,欢迎出狱。”   救命佳惠子我的脑子被狗吃了!   不夜叉丸别这样看我我回家自动切腹!   走我们去还钱!   到底还是我爱罗慈悲为怀,紧紧抓着小布熊,也不敢看我,红着脸闷声道:“嗯。”   我的父亲这才脸色好转,蹲下来揉揉我爱罗的头顶:“我爱罗少爷,现在有点事情,我们等会儿再回家好吗?”   我爱罗看看夜叉丸又看看我,小心翼翼地说:“是……千和的事吗?”   “是啊,千和她拿了别人的东西,我们要把它送回去。”   夜叉丸不留情分地把我拉过去,我只好硬着头皮说:“是啊,风太郎的钱包落我这儿了,我给送回去,帮助朋友是理所应当的嘛!”   然而我爱罗还是很困惑地看着钱包,皱起了他那隐形的眉毛:“可是这个钱包明明是千和抢来的。”   喂喂喂我爱罗你怎么能这么说话,这是彩头!是我辛辛苦苦教会他们打红十赢来的血汗钱!   “我爱罗少爷,这真是风太郎掉的,他这个人啊就是这么粗心大意。”   “可是我看见了。是千和从风太郎那里拿的,是吗夜叉丸?”我爱罗有些摇摆,向夜叉丸求证。   “我爱罗少爷没看错,确实是千和抢的。”夜叉丸说着牵起我爱罗向街东进发,独留我风中流泪。   跪!我的男神抛弃我了,我怎么还有什么老脸面对他们两个?永别了我爱罗,永别了夜叉丸,永别了手鞠勘九郎,永别了风太郎,如果有人问起我,请告诉他们我曾经来过。永别了,世界……   “可是……既然千和抢到了,那不就是千和的东西吗?”   天,我爱罗小天使你简直暖我!虽然你逻辑不对但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不愧是作文功底逆天的风影大人,我看夜叉丸都愣了。他想了会儿才说:“这样是不对的,钱包是风太郎的,千和没有得到风太郎允许就拿走了它,所以这不属于她。”   “为什么夜叉丸?钱包就在这里啊。”我爱罗从夜叉丸手里拿出钱包,我会意地跑上前接过。“现在钱包在千和手里了,就是千和的不是吗?”   我立刻附和着点头。   夜叉丸一秒强行抽钱包,保持不骄不躁的圣父笑容,一看就是要放大招:“我爱罗少爷,这个世界上每一样事物都是有归属的,都有它该去的地方。虽然有时候它们在别人手里,但心是永远属于各自的归处。就像这个钱包,他在我手里、你手里、千和手里……”说着他依次将钱包放在自己手里、我爱罗手里,到我却意思意思指了下就收回去,“看上去我们拥有了它,但不是的,它还是属于风太郎。风太郎对它有我们没有的爱,有属于他们的过去,这些过去的回忆就是归处。”   “归处?……”   我爱罗茫然的不是你一个人,我听了三年都不太能消化。   “是啊,归处。没有归处的人是可悲的,虚无漂流在黑暗中,只有归处才是温暖的地方。”今日满分作文得主夜叉丸递出钱包,死死扣住我伸出的贼手,笑道,“那么,你愿意将它送回他的归处吗?”   我爱罗的眼发出奇异的光芒,近乎虔诚的将钱包接过护在胸口:“我愿意,夜叉丸!”   不!……   他转过脸问我:“我们一起吧,千和,把它送回归处。”   我哭丧着脸说:“好啊。”   我爱罗由夜叉丸带着,小心抚摸怀里的物件,脸上溢满喜悦却又流露出淡淡的愁色。   “夜叉丸。”   “什么?”   “夜叉丸也有归处吗?”   “有啊,我爱罗少爷。”   “那,是哪里呢?”   “我的归处吗?……”他迟疑着,突然爽朗地笑出来,“很多啊我的归处,有些已经离开了,有些还在我身边……千和是我的归处。”   诶,什什么,幸福来得太突然就像龙卷风!   “还有手鞠小姐、勘九郎少爷,他们是我的归处。还有我爱罗少爷你啊,你也是我的归处。”   “我也是?”   “对啊,我一直深爱着我爱罗少爷,所以您也是我的归处。”   好了夜叉丸你这个水性杨花的男人,以后我再喜欢你就跟我娘姓!   然而我爱罗是这样的勤学好问,他向真理的权威发起挑战:“可夜叉丸你说有些归处已经离开了,归处还会离开吗?离开了怎么办?”前面的男人停驻,我预感到不妙,赶紧示意我爱罗闭嘴,但他并没有自己闯祸的自觉,反而问起我,“千和知道吗?归处……”   “我……”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逼格太高我玩不来。   我看着夜叉丸把头抬起来又放下,半晌才说:“一切都不能永恒,所有的东西都会离开的,所以归处也会离开。”   我爱罗很残念地看着他:“那怎么办,夜叉丸也会离开吗?”   “哈,当然会,但是不用担心,因为还有回忆。只要回忆还在,我就一直在,我会一直陪着我爱罗少爷的。”   不不不,夜叉丸你不能丢下我!我爱罗和我你选一个!不,还是别选了……   泪流满面。   夜叉丸招呼着往前走,我磨磨唧唧地爬着。我爱罗偷偷退到我边上,问:“千和你有归处吗?”   我面无表情:“有。”   “是哪里?”   我指指前面的背影:“他。”看我爱罗表情不赶紧补充,“这个归处已经满员了,你住不下了。”   “怎么会?……”   “就是这样,小伙子,世界就是这么残酷。”   我爱罗可怜巴巴地看着我:“可是夜叉丸说,他是我的归处。他说,我也有归处的。”   哦,我愚蠢的爸爸。   我掰过他的肩膀,一字一顿地说:“听着我爱罗少爷,夜叉丸是我的。其他归处你要多少我都给你,但夜叉丸已经住不起了,你要加进来会让他产生要命的负担的,明白吗?”   “这么严重?”   “嗯!所以你换个地方住吧。”   “可是……我不认识几个归处……千和,你也是归处吧?”   “啊?啥?我……我不是……不是……”   “我刚才听见夜叉丸说了,你是他的归处。既然你是他的归处,他是我的归处,那你就是我的归处了。”   “我,我不是……呃,好吧好吧,你厉害你说话……我是归处……”   “谢谢你,千和。”   “不客气。”   “夜叉丸!千和是我的归处!——”   ……不。   就是这样了,我爱罗的第一堂课。至于钱包,当然是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论我究竟有没有外挂   从风太郎家出来,夜叉丸罚我去练功场修行。当然,就算夜大美人不说我也是会干的,但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我特地没有擦汗,手里剑接着苦无,忍术接着体术,在训练场上挥汗如雨,一看就是个勤勉刻苦的好忍者。   看即便这样,我也练不好分|身术。   我坚信我的方法是没问题的,初学查克拉提取的时候我只用了两个礼拜,刃具也使得越来越溜,没理由学忍术学了大半年还不会。   未—巳—寅,分|身术!   行了,我就是学了大半年还不会。   “千和,分|身术不是这样练的。”   “我哪里错了,你有本事你说话,你行你上!”我就是看不惯这种好为人师的弱鸡,特别仗着胸口堵了一口气抬头就骂,骂完我就后悔了。“午安,我爱罗少爷……”   我爱罗看了看天,没什么表情:“夜叉丸说现在是下午了。”   我激情万丈地说:“下午好,我爱罗少爷!”   我爱罗浑身抖了抖,才波澜不惊地回我:“千和,你也好。”然后他走到我面前站定,竖起了两根手指,吓得我坐在了地上。“我……我爱罗少爷你……你你你你冷静!有话好好说,刚才是我不要脸冒犯您老,你干啥都行求饶命!我以后不出千多训练,看见老奶奶就让座!夜叉丸和你掉河里一定救你……不是,救夜叉丸,也不对!……我我我……”算了,你杀了我吧。   我偷偷打量他,与沙漠不符的白皙的脸紧紧绷着。   我想他大约皱着眉头,却没想到他张了嘴说的是“千和,你怎么了?”   我如同风太郎一样看破生死脸。   我爱罗看了一会儿说:“好像没事。那你看清楚,分|身术是这样的……”说着他双眼一闭,身边的沙堆立刻起了一个鼓包,慢慢转化成他的模样。   耶?人柱力大人你好心。   对比之下显得我之前好蠢。   好在我爱罗没有嘲讽的技能,而是忽视我的愚蠢直接教学。他操纵分|身走了几步,我承认这确实是一个完美的分|身术,我爱罗不愧是主角一行的,一尾外挂带的理所当然,完后用“这玩意儿这么简单你不会?”的眼神鼓励我来一次。   我学着我爱罗的样子比起手指,闭着眼睛憋了半天,查克拉却半点动静都没有。我睁开眼对他说:“不行,你再来一次。”   我爱罗慢慢地又来了一次:“你看,很简单,只要指挥砂子到你想去的地方就好了。”我爱罗的砂围着我绕了一圈,回到他身边凝聚成人形。   我似乎发现了问题所在。“你怎么指挥砂子?”   “什么怎么指挥?”   “就是怎么把查克拉注入砂子。”   我爱罗张了张嘴,思考了很久,最后困惑地抿起嘴唇。这相当于暗示我这问题太愚蠢了,他回答起来无从下手。   “我不知道。千和,你可以试试用身上的砂子。”   啥玩意儿?   “身上哪来的砂子?”   我爱罗就把手伸出来给我玩了招“大变活手”,只见他的爪子随风而散,转了一圈又基因重组回胳膊。“就是这些,你自己找找看。”   我想我是不用找了,这根本就是加流罗留给他的绝对防御。这种感觉太糟糕了,分明是在秀外挂,硬说在教我学忍术,就像学霸指着你数学考卷说“把卷子做完我们出去浪”一样,还天然呆地忽视了你已经盯了它一小时的事实。   我语重心长地对我爱罗说:“少爷,这砂子不是谁都能有的。”   “你没有吗?”   “没有,放眼整个砂隐,也就你一个人天生玩沙子专业户。”别说砂隐,整个忍界都只你一个绝对防御。   “这样啊……”我爱罗看着自己的砂子,变得忧郁起来。   我就不懂了,这么牛逼的技能都给你点上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一般忍术都不用学了好吗?体谅一下我们这群玩半年都不会的学渣的痛好吗?但我这话也就在心里刷刷屏,说出来还得是:“我爱罗少爷,这样不是很好吗?我们这些人不停地拼命努力,也不过就是想学会我爱罗少爷的忍术罢了。”   “啊?”   我就是说谎话不打草稿,镇定道:“是啊,与众不同的人多了去了,可是像我爱罗少爷您这般天资卓绝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见我爱罗还有些犹豫,我接着祭出夜叉丸的绝杀技,“我爱罗少爷,您的砂子和力量是爱的象征,说明您天生是为爱而生,你的爱守护着你重要的人,这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能力啊!”   爱与保护,这是火影永恒不变的主题啊!   我爱罗少爷也在我的点题下觉悟了,紧紧握住自己的拳头,郑重道:“我明白了千和。”   我握起拳头,目光坚定:“嗯!”   “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这孩子在辽远的天空和无边的沙海中,竟向我许下沉重如斯的誓言,这句话在我胸中翻腾起无数浪花,说不震动是假的,说不吐槽那就是弥天大谎!   我激动地扯住我爱罗的衣领,怒得就差把他吞下去:“为什么是我?夜叉丸呢啊?天底下最疼你的夜叉丸就没份儿了吗?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就知道你对我夜叉丸不怀好意!想杀他从我身上踩过去先!”   “千和……你……”我爱罗吓得说不出话来,我停下来给他喘息的机会才慢慢说,“夜叉丸很厉害的,知道很多东西,还是个忍者,他不需要保护。”   才……才不是呢!我家美人当然厉害要你说?但是保护……保护当然是由我来,他只要每天躺在床上对我说“欢迎回来”就好啦!   天,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我放下我爱罗捂住自己骚红的脸。   “但是千和不一样。”我爱罗把我的爪子拿开,郑重地一手牵一手,注视着我,“你那么弱,也没有别人保护,如果我拒绝你的话,虽然不知道会怎么样,但总觉得很糟糕。”   我……我竟无言以对。   “所以,我会保护你。”   “我爱罗少爷我不弱。”无情抽回自己的手。   我爱罗纠结地看着我:“你连分|身术都不会。”   “我会,要不要我表演个给你看看?”   我爱罗沉默不语,好像在提醒我刚才表演过很多次了。   你看我这个暴脾气,最受不得就是刺激了!看了今天不给点颜色瞧瞧老子还真是站不起来了!于是我唰唰唰结了印,调动全身查克拉,恨不得把昨天吃的晚饭都贴到分|身上去,然后砰的一声,我面前出现了和夜叉丸一样黄色头发,墨紫色眼瞳的脸。还真是狗急了能跳墙,老祖宗诚不欺我!   我嘚瑟的看着我爱罗:“我爱罗少爷,你才弱。”   “千和,你学会了。你真厉害。”我爱罗看上去比我还开心。   “嘁,小菜一碟。”我毫不在意地一装,斜倚在分|身上,塘主般帅气微笑。与此同时我的肚子猛地抽痛,与分|身淡淡的查克拉联系刷地断裂,一阵白烟之后,我躺在了地上。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躺在地上压根不想起来,我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虽然有了形状却根本维持不过五秒,我可以说这是我修炼史上里程碑的进步,但我爱罗在身边我真心没脸说自己把分|身捏出人样算什么本事。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我也算主角吧啊?我可是见过我爱罗手鞠勘九郎夜叉丸马基等重要剧情人物的人,怎么可能是只弱鸡?!我要当挂比当挂比,凭什么我是弱鸡!   练了大半年我的姿势、结印手速都能完爆忍校里的学生,但每次到凝聚分|身的时候都会产生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然而我真正担心的并不是弱不弱鸡这个问题,是体质!三年前我穿过来的时候就觉得自己有问题,你见过哪个娃一出生就能睁眼的,谁不是跟糊了502一样黏在一起?可我不是啊!我一过来就睁眼了,佳惠子那张流泪的脸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那时候我还以为自己开了外挂,可谁知道,有谁知道我居然只开了这个挂!婴儿睁眼算什么外挂啊我说!实打实的来个写轮眼轮回眼成吗,不成的话白眼我也忍了,可我现在都快翻白眼了连个分|身术都不会算什么东西!其实我也要求不高,不给血继限界五行全开,好歹逃命技能给我满点吧,然而拌嘴我都被我爱罗等级压制!   不能玩了。   “千和……”   耳边传来我爱罗关切的声音,我稳了稳心率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心有些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忽忽两道风声擦着我耳朵飞过去,快碰到我爱罗的时候哐地撞倒在砂墙上。   我突有预感地一把抓住我爱罗的手却被反弹到地上,看着他诧异的表情我大喊:“手下留情,自己人!”   我爱罗闻言连忙刹住暴涌起来的砂子,然后用很慌乱的眼神看着我。   我走到他面前,拣起两把苦无,一转头就是两个人影一前一后冲我们跑来。我记得我在第一章说过,就算没有我爱罗,我也能被他们玩死。   “手鞠,勘九郎。”我从来不喊他们“小姐”“少爷”,并且也没有人矫正,让我觉得他们很亲近的同时,也使我叫起“我爱罗少爷”来更加别扭。“我爱罗少爷”是一些上忍早先就教育过的,虽然我认为夜叉丸不反对我直呼其名,但我自己也不想跟他走得太近。万一三年后罗砂让我去死来刺激我爱罗呢?   所以说我真是太机智了。   手鞠和勘九郎基本是打到我面前的,到了我这儿嘴里还互相推卸责任地骂着“都是你傀儡太渣才让苦无弹出来了”“明明是你自己乱碰机关才会这样!”……   有时候我总觉得我不是妹妹而是姐姐,虽然真的说来阿姨也不为过。   勘九郎嘟哝了几句,忽然盯住了我爱罗,手鞠跟着他视线一转,眼神也变得不一样了。我爱罗看上去有些害羞,两眼慌乱地扫着地面,不着痕迹地往我身边靠了靠。气氛莫名尴尬起来,我知道夜叉丸肯定给他们科普过风影家系,于是冒死推了他一把:“说句话。”   我爱罗整个一激灵,额前的红发紧张地扬起再缓缓下滑,当它们重回额头他才像得到保护一样放心地说:“手鞠,勘九郎,你们好……”   手鞠也愣了愣:“你好……你,认识我们?”   勘九郎随即附和:“是啊,你是谁?好像很眼熟的样子。”   “确实,我也觉得我们见过。”   ……   随着两人的疑问不断增多,我爱罗的头颅一点一点低下去,整个身子都、缓缓缩起来,原本的欣喜紧张都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数不清的茫然。   “他是我爱罗。”我说出这话时我爱罗僵住了,手鞠和勘九郎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我重复道:“他是我爱罗。”   “我爱罗?”手鞠难以置信,想了一会儿才知道那是她弟弟的名字。   “是啊,你俩亲弟弟。”我尽量让语气放松些,但没什么效果。罗砂没有跟任何人公布人柱力的消息,我觉得这应该有夜叉丸从中斡旋的原因,他定当是想给我爱罗一个完满正常的童年,但谁知道他连我爱罗的亲兄姐都没通知。手鞠和勘九郎不像我爱罗,没有人天天去给照片告诉他们“这是你们弟弟,他长这样了”,三年来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认得出才是怪事儿。   “你好,我爱罗。”“你好。”手鞠和勘九郎这样说。   我爱罗轻轻点了下头,说:“嗯。”   两个人看看我又看看我爱罗,看完我爱罗又回来看我,这颜艺让我在心里截满一个G的表情包。   他们最后“救命啊”的表情我很满意,所以决定救场。   “那个时候也不早了,我记得你们还要去打牌吧?”   “啊,对啊,堪、勘九郎,上次的牌还没打完呢我们回家吧。”手鞠干笑着接下了话头。   我说:“这么重要的牌局你们还能存档?居然还好意思来这儿?快快快,回去,不打完别回来见我!”   “对对对,千和说得对!勘九郎我们得回去了……那个……我爱罗,今天不好意思,我和勘九郎还有事要忙,下次再玩吧。”   “是啊,下次吧。”勘九郎还是很正气地不太能扯谎。   “嗯。”   我爱罗轻轻点了下头,手鞠和勘九郎如临大赦前仆后继地跑了。   我爱罗看上去有些失落,说失落也不对,更像是一种面对陌生的茫然。   反正在我看来都一样,都是要我去安慰。   我拍拍身上的灰尘,认命地牵起他的手。他整个人一颤,眼睛忽闪忽闪看着我。   我竟然觉得不好意思,别开了头。“走吧,回家。”   走了好几步,我才听见耳边有个轻飘飘的声音。“嗯。”   还是觉得,好麻烦。   多愁善感的小孩子太讨人嫌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不是告白   带着我爱罗回家,我已经累的跟条死狗一样。好在夜叉丸也看到了我拼命训练的样子,大发慈悲没有开口叨叨,我也是实在累得够呛,话没多说自行上了楼。说是修行,其实算起来也就是跑两个八百米的量,但我拖着三岁的身子,就这点负荷来说无异于日狗三万场。   回房间后我径直趴到地板上打算休息一会儿再动,没想到眼睛一闭一睁,我都睡醒了。   我动了动,勉强伸开腿脚把自己扳过来。   “嗷——”这是我对自己腰背将断直观反映,看来以后得悠着点。      然后……      “千和,你怎么了?”门外传来焦灼的关切,不是夜叉丸的温柔,是青稚的清澈的声音。   我爱罗?   我挣扎着爬起来,打开门后撑着门框支撑自己。我爱罗就站在门口,双手抱紧了布熊,绿色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看见我后露出那标志性的萌笑,看得我老脸一热。   我摸摸鼻子:“我爱罗少爷?”   那货羞涩地点点头:“千和。”   我回头看了眼挂钟,七点了,据我回家过了一个小时,我哼唧一声我爱罗就能听见,这货难不成长了兔子耳朵?   我问:“你一直在?”   我爱罗受惊似的抖了抖,双眸往左一敛,看着地面轻轻说:“嗯,我一直在。”   “呃……”   天真无邪果然不是我能招架的属性,我就随口一问我爱罗大人……这种时候男主不都该是要面子的说“路过”吗?你大大方方承认算怎么回事!脸呢?脸呢!   我绞尽脑汁想了会儿,刚要说点什么,我爱罗先开腔了:“那个,千和看上去很累的样子……”   “啊,对,我累!”顺着人柱力大人说,我吞回了那句“帮我搞点吃的来”。   “那,我就不妨碍你了,晚安。”   “好的好的,晚安。”   诶,我爱罗,我爱罗,别呀我爱罗大人,我就客气客气,别关门……喂,我爱罗大人!   隔壁的门在我殷切的目光中无情关闭,空虚的肚子却唱出我的悲哀。      悲戚地揉了揉腰,还是决定自己下楼觅食,一扭头一堵肉墙撞上来,只听得我的老腰咵嚓一声叫的那个清脆。   我龇牙咧嘴地揉着腰,泪眼汪汪地望着夜叉丸。   “夜叉丸,就算是养女也不至于谋杀吧?”   “千和,你再贫嘴以后会嫁不出去的。”   “夜叉丸大人,有你这么个大美人放在家里,你觉得我能看上谁?”我一边回嘴一边跟着夜叉丸挪进屋子,我的便宜老爸对我的调戏不置可否,把餐盘放到那花哨至极的小桌上,自己靠在新修好的椅子上露出极度眷恋的表情。“修得很好啊,看来椅套也不用了。”   “山椒鱼老先生很厉害。”我敷衍一句,从床底下抽出马扎打开坐下了。顺便一提,这是我求爷爷告奶奶磨了一个礼拜才磨回来的东西,就这玩意儿,夜叉丸还跑遍整个砂隐最后在火之国出任务的时候带了个粉色系的回来,虽然颜色灼目,但设计在我房间里已经算了不得的简约朴素,我就爱坐它。   夜叉丸把菜排到桌上:“吃饭。”   我接过碗筷,面不改色地调戏:“夜叉丸你真贤惠,我以后嫁不出去一定是因为你把我宠坏了。我反正不是亲生的,道德约束比较轻,以后娶了我也没关系啊,佳惠子不会介意的。”   “这可不是佳惠子的问题,无论如何爸爸是不能娶女儿的。”夜叉丸拿出药油,掀开我的衣服给我推背,我到嘴的饭差点吐出去。   夜叉丸推了一阵,突然说:“千和,修炼也不是像你这样,爸爸还没有老到要你保护的地步。”   对对对,你不会老,你会死。   “疼疼!轻点儿……这不是你让我去练的吗?而且,不管怎么说你总有一天会保护不了我的。”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那也不是现在,千和,你这副样子,看上去就像谁要你的命一样。”   不是谁要我的命,是我爱罗要你的命。“夜叉丸,我爱罗已经来了,你那点爱和战斗力关怀他还来不及,对我就省省吧。”   夜叉丸笑出了声:“你这话说得,好像我要抛弃你一样。”   “哼,你不会比疼他还疼我的。”我把衣服撩下去,“有一天我爱罗要杀我的话,你一定会保他不保我对吧?”   夜叉丸没回答,我也不想看他,这是默认。   我知道他看重我爱罗也有村子的原因,就算他会为我这个养女纠结一番,最后也一定会选择我爱罗。我没必要骗自己,骗久了就会信以为真,要真是倒霉到了那时候,我这问题才是真正把自己作死了。   “所以夜叉丸你倒时候选我爱罗就好了,我不会……”   这这这这这这这这……什么情况!!!   我衣服刚放下一半,话还没放完,一转头只见一头红发黯淡的垂在门边,黑眼圈里盈了满满两汪泪水。我爱罗紧紧咬着嘴唇,眼泪噼噼啪啪顺着下巴往下砸,脚边落了一圈饭菜。   “我……”   我话音未落,我爱罗转身就跑了出去,夜叉丸赶忙追出去。   我看着还剩一半的饭,叹了口气,也跟了上去。      砂隐的夜是真的冷,它白天有多热,晚上就有多冷,我拖着半残不缺的身体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就记得等我远远看见夜叉丸的时候,全身都冻得没了知觉。   我慢慢往他们俩那儿挪,渐渐听清风沙中的对话。   “夜叉丸……千和……讨厌我……”哎呦我哪儿敢讨厌您老,还等着拿你这客户端刷夜叉丸好感呢。   夜叉丸一键开启圣父治愈模式。“千和没有讨厌你,我爱罗少爷很讨人喜欢。”   此时我已能看清夜叉丸身上的血色,这种伤还让他撑着说教,我除了扇我爱罗两巴掌没别的想法。   “可……千和她……很难过……生气的样子……”   “那是因为夜叉丸的错,是我做了让她不高兴的事情,跟我爱罗少爷没关系。”   “但是……千和说,夜叉丸由于我的到来,所以让她不开心……”我哪有那么说?给我告诉他我不爽是因为他不肯跟我私奔!   “跟你没关系。”这是终于爬到他们身边的我。被打断的夜叉丸诧异地看着我,我踮起脚看了眼他的胳膊,满手是血,腿上也有伤口。“回家去,这里交给我。”   “千和……”   “少多嘴,你要晕在这儿我没那力气拖你回家。”我毫不留情地指出了事实,夜叉丸注视了我和我爱罗一会儿,象征性退了两步就跌坐在地,开始用医疗忍术治疗。看得我心疼的不要不要的。      现在就剩我和人柱力大人了,说实话我心里没底,要不是我家大美人的脸实在苍白惹人怜,鬼才理他。我看看我爱罗,他有些局促的退了一步,看上去像是他有些怕我。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我爱罗更是没跟人打过交道,就只有穿堂风裹挟黄沙没命地吹,把我俩刮得一晃一晃的。   我跟夜叉丸对视一眼,后者给了个温柔却没用的微笑,意欲上前。   我立刻转过头,盯住我爱罗。   “千、千和……”   “我喜欢你。”   说完夜叉丸和我爱罗齐刷刷地看着我。   而我也蒙了。      “嗯、嗯?啊……”我爱罗哼哼唧唧了半天,没说出话,头低下去,偷偷瞥我一眼不慎被我发现,猛地垂下去一动不动。   “我说,我喜欢你。”想了想又补充,“我没有讨厌你,我太喜欢你了所以我傲娇了。”   “傲娇……”小熊猫终于抬头看我了。   我淡定地说:“就是嘴上说这不要,身体还是很老实。”   看着我爱罗君一脸的茫然,我才知道原来三岁智商这么低。按我现在压着的智商下限,活生生就是称霸忍界的传奇天才!   我仔细琢磨,简单粗暴地解释:“我嘴上说着不想你来我家,最后却拼死拼活跑到这儿来找你一样,这就是傲娇。”   “但是……”   “但什么是,你这孩子怎么那么烦!”我现在腰疼得不行,实在没心情跟他胡扯,于是直接上前拉住他的手,意外得没有受到砂子的阻挠。我说:“回家。”   夜叉丸止住了血,往我们身边走来,我拽着我爱罗勇往直前,手里的爪子很软很暖,突然用力捏住了我的手。我心里一抖,觉得真是麻烦,有这么个玩意儿在……   我爱罗你是用什么做的,我的手要断要断要断啊!      “千和……”   “干嘛!”   “我也喜欢你。”   喜欢我就放开我啊蠢货,最好滚远一点让我一辈子看不见你!   “嗯,我知道了。”   “千和,我认真的,我没有傲娇。”   他是天然呆吧,不,是天然蠢。   “我爱罗少爷。”   “什么?”   “跟夜叉丸道歉。”   ……   对不起,夜叉丸……   ……   不碍事的,   我爱罗少爷。      最好最好,一辈子别再让我听见这对话。   ☆、到底谁蠢?   我坐在椅子上,慢慢地啜饮碗里的蔬菜汤,心下感叹罗砂的大手笔,在我爱罗到来之前我完全没吃过蘑菇啊!蘑菇性阴喜湿,我们砂隐是决计种不出来的,就这大热天从别国运进来半路上都得晒成蘑菇干。我偷偷摸进厨房瞧了一眼,装着鲜美嫩蘑的网兜上贴了个木叶的标志,里面的蘑菇个大饱满,个个都不同凡响。   我回到餐桌时,对我爱罗少爷的感情已然可以用肃然起敬来形容。我想这大约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吧,老祖宗诚不欺我。   我爱罗扫了我一眼,低头咬面包,过了一会儿抬起头,发现我还用崇敬的眼光看着他,立刻回应我的尊敬:“千和,你吃撑了吗?”   我讪讪收回目光:“没有。”   “哦。”   我爱罗应了一声就低头喝汤,拿着勺子一勺勺往外撩,凑到嘴边,发出“刺溜”一声响。   我呆住了。   我爱罗又文质彬彬地舀了一勺,送到嘴边,刺溜!——   我阻止他:“我爱罗少爷,不能这么喝汤。”   熊猫眼迷茫地看着我。   “这样喝没礼貌,不符合你高贵冷艳的气质。”想想以后杀人都不带眨眼的中二人柱力回家后呲溜溜地喝汤,或者以后的以后英俊干练的风影大人开会时呲溜溜地喝茶,我觉得整个风之国都丢不起这个人。   我爱罗说:“以前夜叉丸有跟我讲过,可是刚刚千和你就是这么喝的。”   我陷入了沉思。我竟不敢相信,砂隐的名誉和未来,差点葬送在我的手里。于是我一脸悲痛道:“是我的错,其实夜叉丸也教过我,我却屡教不改,今日我爱罗少爷一席话发人深省,让我决定痛改前非,从此喝汤再不出声!”   说罢,我痛饮蔬菜汤一口,不发出一点声音,誓言成立。   我爱罗好奇地看我演完整场戏后,轻轻抿了一口勺子:“那我也是……不过,千和也会有错吗?夜叉丸说我不会的可以找你学。”   “我爱罗少爷,虽然我很想说没有,但事实证明谁都会有错,包括夜叉丸。”这么一提我又想起三年后的危机尚未解决,不由得脑仁发疼。看来有必要出门一趟了。   “夜叉丸也会有错吗?”而我对面的罪魁祸首依然问着学前班都不会问的问题。   这会儿夜叉丸正好从楼上下来,抱着一床粉嫩的床单。我不由得深深捂脸,老子才三岁三岁,膀胱还没发育完全所以尿床也没办法!   我爱罗抓住夜叉丸把问题重复了一遍,后者略一思考就给出了答复:“我当然会有错。”   我爱罗的目光求知若渴。   “我爱罗少爷,不只是我,千和、手鞠小姐、勘九郎少爷,你看见的每个人都会犯错,包括你。”   “我?”我爱罗紧张兮兮地缩起肩膀。   “是的。而且有时候你的错误会伤害自己,有时候是伤害别人,当然,别人的错误也会伤害你……但是犯错并不可怕,只要能求得原谅就不是大错。”   我真是对夜叉丸佩服到天上去了,就两个字能回答的问题他能给我上升到人与人互相伤害的程度。再看看我爱罗还是傻傻的样子,不知道听没听懂。我又看了眼他的盘子,一个夜氏煎蛋。   “我爱罗少爷,我想犯错不管对于别人还是自己,都是一种折磨,只有取得原谅才是摆脱痛苦的唯一办法。所以,如果有人因为犯错而伤害了你,你会原谅他吗?”   我爱罗看上去似懂非懂,憋着口气思考了会儿才严肃地点点头。“我愿意。”接着又问:“那夜叉丸呢,如果我犯错,你会原谅我吗?”吓得我运到半路的煎蛋惨死餐桌。   夜叉丸闻言一愣,仰头望向外面如火的朝阳,伸出手揉在我爱罗头顶,语气中情丝缱绻:“我愿意。只要我还爱你,无论你做什么我都原谅你。”   这一副“Yes,I do”的场景,让我差点脱口而出一句“接下去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但夜叉丸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句话等你玩完儿再说也来得及。虽然我怎么看都觉得即使死在我爱罗手里你都是“Yes,I do”,但我我我我我我我我就是不服!   夜叉丸说完朝门口出去,一只脚都踏在门外了却突然折回身子笑道:“千和也是,只要我爱你。”   我……   我服!   服的不能再服!   “不过,有些事你还是需要道歉。”夜叉丸留给我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我静静收回视线,望向我爱罗,他也静静地注视我。“我爱罗少爷,如果我犯错,你会原谅我吗?”   我爱罗犹豫着,轻轻点头。   我顿了顿:“非常抱歉我爱罗少爷!这是您的煎蛋!”   我迅速抓起桌面的煎蛋扔进我爱罗盘里,用我真挚而炽热的目光注视他。   我爱罗呆呆低下头看着盘里,煎蛋娇嫩的皮肤被划破,浓浆般的蛋黄正往外渗出。诶呦喂是溏心蛋,我痛心疾首表示发自内心的悔恨!叫我手抖!   “我原谅你了。”我爱罗抬起头,“可是……”   “可是?”   我爱罗缓缓道:“我真的会犯错吗?千和,我有没有犯过错?”   这个……我知道我爱罗未来会杀人如麻罪孽无数,但是现在向我询问的却是一个年仅3岁,对世界还充满遐想的孩子,我甚至找不出来,他犯过什么错误。灌鸡汤真心不是我会干的活,求夜叉丸。   “总体上是没错。”我想了想,决定放弃感化他,“如果要说错的话,大约就是你太蠢吧。”   我爱罗道:“我不蠢。”   “不,你蠢。”   我爱罗还想反抗,我抢先说:“你看,你现在还想抵赖,就是错上加错。”   我爱罗惊呆了,赶紧说:“没有没有,我蠢。”   我在心里默默为自己的智商点了个赞。   我爱罗又说:“那千和你也蠢。”   “不,你才蠢。”   “千和,你抵赖……”   我!   我默默下桌往门外走。“告诉夜叉丸我有事出去,叫他别担心。”   我爱罗还是坚持不懈:“千和,你蠢。”   我狠狠关上门:“你蠢你蠢,你全家都蠢!”   等等,哪里不对?   “千和,你也是我家人……”   悠悠的,远方传来我爱罗少爷的呼喊。   我出门,当然是有事要干的。不仅有事,还是大事!   在此之前,我要先找一个人。   风影路北面32号。   看上去挺简陋的屋子,只有一层,看样子却是用了多年了。   叩叩叩。   等了好一会儿还没有人,我刚想再敲,门又开了。   “谁啊?”声音懒散,脸也没收拾,穿着小熊睡衣抱着个枕头,视线来回扫了多遍终于停留在我身上,“是你,姓百折的小姑娘……对了,你叫千和!”   “是我,打扰了山口先生。”我要找的人似乎有些不同,我甚至没敢问夜叉丸,认识的人也都是孩子,想了半天也只有找这位一面之缘的山口由良了。   “唔?有什么事情么?”山口由良一边说着一边把我让进去,屋子里家具都是单件,看样子他也是孤身一人,不过没像鸣人那样乱得不堪入目,倒是意外地整洁。这大约就是主角和炮灰的差距,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啊。   我接过山口由良的水,他进卫生间打理换衣,我就隔着门喊:“山口先生你知道千代婆婆的地址吗?”   “千代婆婆?……知道是知道,不过你找她干什么,她可是多年不问世事了。”   “没有什么,就是想看看传说中的傀儡大师。”   “带你去是可以,不过……”山口由良打开了门,这人换装速度那叫个快,转眼就是人模人样的。   “不过什么?”   “千代婆婆这人比较奇怪,你能不能进门就看你自己了。”   “这个你放心。”   山口由良拉着我就出了门,干脆利落得我都有点没脸跟上去,毕竟是什么报酬都给不了他的义务劳动。作为回报,我决定忍受他的喋喋不休,山口君重复了他“成为第五代风影”的虚假愿望,问我道:“千和,上次送你回家,看到你爸爸,他也是忍者吗?”   “嗯,中忍。”我低调的一笑,果然还是藏不住对自家男神的自豪感。   “哇,这么厉害?”山口由良不负我望地赞叹,然后不负我望地喊,“我很快也会成为中忍,不只是中忍,我可是五代目风影大人!”   “嗯嗯……”   “果然你也这么觉得!”   山口由良激动得把我抱起来,我还漫不经心的没反应过来,突然离地一米七差点吓晕,然而山口少年是那么热血澎湃,直接把我扔背上跳屋顶乱窜。   “哇啊!——”   山口先生你疯了吗?我要死要死要死,不是,我要吐要吐要吐啊!吐你背上了,你快停下不然真的吐你背上了!   当然我所有的威胁都是没有用的,山口由良撒丫子跑欢了,一路跳过屋顶烟囱电线杆子,中途似乎踩翻了谁家铺子,最后空中转体三百六十度完美落地。   他把晕乎乎的我放到了地上。“很刺激吧,小千和。”   我默默不语。   他指指我身后的房屋:“千代婆婆就在这里了,你自己去吧。我还有任务先走了,不然迟到马基老师又要揍了。”   我胡乱地点点头示意他快走。   山口由良并不如我所愿,反倒蹲下来,跟我脸对脸:“小千和,哥哥帮你没有酬劳吗?”   我一脸不得了。你怎么不早说!不是我不给你,只是我现在话都说不出来,咱们下次聊,要不然让我找个地方吐先?吐完你要什么都给你,就是要我昨天的晚饭都吐给你!   “要不然给哥哥亲一个?”山口由良好似完全没发现我的异样,还伸出手捏我的脸颊。嘴都咧开我快憋不住了,就算知道你逗我我也没工夫陪你。不行不行不行了!   山口由良自恋的把左脸凑到我面前,嘴里还说着“这么帅气的脸就亲一下”!我看实在躲不过,估摸着亲一下赶紧吐还是来得及的,抓紧时间凑了过去。   我必须吐槽一下,山口由良的皮肤好的不正常,这种细皮嫩肉本该在砂隐绝迹,就是有那也是剧情里有的NPC,这货到底什么来头,连这种外挂都有。还有他看上去真有种上辈子见过的即视感,莫非确实是个占有一格空位的剧情人物?   万幸我还是没吐他脸上,但是也好不到哪儿去,亲完的一瞬间我胃里就一波又起直击咽喉,才转了一半身不料牙关失守一泻千里。   “哇!”山口由良怪叫着跳开,还指着我一脸痛心疾首,“小千和你怎么……亲完就吐?我很丑吗?我很帅不是吗?拜托你看看清楚!你看我啊!……”   我想人家帮了我,还是不要黑他的好,于是半死不活地抬起头:“你很……唔哇!——”   原谅我又吐了个爽,这回连抬头的空都没有,一路吐完了我的早餐。天可怜见,可怜我三年来第一次吃的蘑菇就这般付诸东流。   我为自己神伤了一下,待抬头时热情洋溢的山口少年已经远去无踪迹,不过地上两对大小不一的脚印出卖了他的行踪,很明显又是马基来提人了。   至于道歉解释以及感谢的事宜,就放到以后吧。   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   我擦擦嘴,敲开了门。   开门的是千代婆婆的弟弟海老藏。“小姑娘,你找谁?”   “麻烦您告诉千代婆婆,百折千和找她。” 作者有话要说:     ☆、来自天|朝的千代婆婆   我敲开千代婆婆家门的时候,她已经处于隐世状态了,开门的是他弟弟海老藏,我第一次知道我的名声这样大,还没有下跪高喊“不让我见就不起来”海老藏就已通报完毕把我引进去。我就这样在他的指引下见到了他们第一次出场的钓鱼池。   “小姑娘来了。”海老藏说着捡起了钓竿,但好半天千代婆婆都没有反应,坐在池边一动不动。   “别闹了,人都来了。”千代婆婆还是没有反应。   “老太婆,别玩了,都几岁了!老太婆……老太婆……”海老藏有些急了,这时候我觉得这人真是太纯真了。   海老藏叫了千代婆婆好几声,那老太都没应,当他紧张着叹她呼吸的时候,我已经不忍直视地掩面了。果然,下一秒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笑从千代婆婆口中爆发出来,直接把海老藏吓进了水池。   “终于又骗到你了,海老藏!”千代婆婆指着水里的弟弟哈哈大笑。   “真是老不死的姐姐。”海老藏睨了她一眼,从水里爬起来没好气地说。   “放心吧我一定比你活得久。”   这时千代婆婆注意到了我,笑容立即收敛成意味深长状。   海老藏一边往外走一边教育千代婆婆:“在孩子面前注意点,你也放正经点跟后辈好好聊聊,我去换衣服。”   “小心别摔死。”   “老不正经!”   房门阖起的闷响在房间里传开,我的心跳快速得仿佛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千代婆婆放下钓鱼竿走到我面前坐下,说:“你终于来了。”   我在听见她声音的同时,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脸。是激动喜悦还是愁肠郁结我都说不清楚,我只觉得自己要激动得流出泪来。   那是苍老的、等待多年的呼唤,那是,我的乡音!   我冷静了半天,才把手拿下来,千代婆婆沉默地看着我。我深吸一口气,几乎颤抖地用中文说:“天王盖地虎!”   千代婆婆也显得激动,低哑着嗓子道:“佐助一米五!”   “‘佐助一米五’这什么鬼?你以为你在对对联吗,说好的‘宝塔镇河妖’呢?”刚才那种他乡遇故知的悲壮气氛呢,我都准备好跟你抱头痛哭了你跟我说这个?!喂喂喂你在干什么难道本体是银桑吗千代婆婆你?喂喂喂耳朵会烂的住手!   “哎呀你明白就好了,不要在意。而且我个人认为‘佐助一米五’比较押韵,而且合理。”千代婆婆随意地掏了掏耳朵,毫不在意顺手黑了一把二少。“卧槽这么多年了,他妈要不是你投在风影家不好下手老娘早就把你捞过来!……”   听见这话我立马打断千代婆婆:“你早知道我是穿过来的?”   第一次见我爱罗那天,千代婆婆说尾兽的事跟她无关我就觉得不对,吐槽尾兽制跟她现在迂腐的设定背道而驰,而她看我的样子怎么看都是藏不住的激动。我怀疑了好些日子,今天碰运气来试试,没想到还真是个同好。   “你跟夜叉丸走那么近,才三岁就知道千代婆婆的名字和尾兽的事,说你不是穿的谁信啊?……好吧,事实上我爱罗的尾兽从开始就没控制好,所以上面一直在留意和他同年的婴儿作为后备。也就是说从你一出生我就观察你了,你确实跟一般人很不一样。后来我隐居起来,顺便也留意一下我爱罗和你,不管怎么看你都太他妈像个社|会|主|义下红星闪闪的少先队员。”千代婆婆一副“你很蠢”的银桑脸,给我的感觉和我爱罗一模一样:怎么看怎么欠扁。   “我早就退团了。”压住额头乱跳的青筋,我抓紧时间说本次前来的目的,“那个啥,你要知道有句老话说得好‘无事不登三宝殿’。”   千代婆婆洞察了我:“我爱罗?”   “对,他搬进我家了。还有两年半就要走剧情,我可舍不得夜叉丸白白去死。”   “那你还想怎样?我爱罗跟夜叉丸的相爱相杀是历史的必然,而且跟未来的风影打好关系对你也有好处。”千代婆婆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烟杆,吸了一口,慢慢吐出烟圈。   我急了:“他会杀掉夜叉丸!”   千代婆婆吸口烟,示意我继续。   “虽然我不太记得上辈子的事,但还不至于认他当爸爸,何况这副身体还跟他没血缘关系。只是毕竟住了这么多年,我不想让他死。而且……嗯,我觉得我挺喜欢他的,嫁给他也没可能。”   说到后面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偏过脸,千代婆婆倒是吃了一惊似的,不得了的光从她目中掠过:“妈的你这是大逆不道,全世界那么多男人你非嫁他?”   被烟喷了一脸的我也银桑脸:“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在劝你。讲真,救夜叉丸这事儿有点难度,我爱罗比你想象的恐怖十倍,要是一尾彻底暴走谁都拦不住,而且夜叉丸不死接下去的剧情怎么演?”   我就奇了怪了:“蝴蝶效应懂不懂?我们两个穿过来就已经破坏剧情了,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然而千代婆婆目光深沉,顿了顿才说:“正因为我们是穿过来,更应该跟上剧情,甚至守护剧情。否则我们不能预测接下去发生的事情,到时候天翻地覆还不知道是福是祸。”   “那……那你难道以后还要转生给我爱罗吗?”   千代婆婆略有迟疑,却还是告诉我:“到那个时候,剧情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我或许可以帮你保一下我爱罗,而不是让他死而复生。”   “谁管我爱罗,夜叉丸都能让他害死我救他?”我也不是说要让我爱罗去死,只是就算要救那也是在我夜叉丸安然无恙的前提下。   “咳,其实……我也不是让你破坏剧情,就不能死了再救活吗?”我有点暗示地挑了眼,老奸巨猾的千代婆婆瞪大了眼睛:“卧槽……你她妈不是打转生术的注意吧?”   我笑了。   “没门!就算给你你上哪儿找雷锋叔叔舍身救人?”   我被问住了。这也确实,别说我找不到人,就是找到了转生术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交出去的。   可是夜叉丸……   我们说好不分离,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我抓住千代婆婆的肩膀,咬着牙:“所以你把转生术交给我……”   千代婆婆用力打开我的手:“你发什么神经!你以为我他妈千辛万苦找到你是让你送死的吗?千和,你听着,你不可能救夜叉丸,我也不仅仅是不肯救我爱罗,是我救不了。”   “你说什么?”   “听着,”千代婆婆合了合眼,“我穿越到这里的时间是十年前。”   我的心不祥地抖了一下。   “那个时候,我不是千代婆婆……”   “那原主……”   “死了,两年前。”千代婆婆说,“我穿越过来时,用的并不是这具身体,我是她徒弟,千代光。”   “千代婆婆还有徒弟?”我知道自己重点错,但还是忍不住要吐槽一句。   对面的人抹了把脸,讪讪道:“我那时候一天到晚想着嫖蝎,所以跟她走得很近……”   我笑道:“结果你还不是跟我一样?只不过你比我身份方便点而已。”   “你懂什么?”千代光鄙视地瞟了我一眼,配合这张苍老的脸我实在同情赤砂之蝎的命运。   “反正我一直喜欢蝎,而且我当年那具身体也算个美人,我觉得攻略蝎还是可以的……卧槽你什么眼神?下次你来的时候我把我前身拿给你看,‘砂隐一枝花’可不是白说的!”   我对观摩一具尸体并没什么兴趣,哪怕美得惊天动地都没用。   “那现在你是蝎子哥,不,蝎叔的奶奶。”   “靠,还不是他娘的千代!”千代光一摔烟杆差点划我脸上而不自知,收回去抽一口烟,开始叙述那些我不知道的隐藏剧情,“我不像你是婴儿穿,来这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下忍,千代婆婆看我孤苦伶仃天资聪颖——我确实比你厉害不少——她暂时负责收养我,后来我跟着蝎越混越熟,她就索性收我为徒。蝎叛逃之后,她开发转生术把它传授给我。然而当时剧情对我来说没什么重要的,于是我谎称云游四方,其实是在找蝎,有幸也碰见过他几次,不过没带回来……”   见千代光慢慢眯起眼睛回忆晓组织的玉,我无情地把她扯回现实:“千代婆婆,我们继续唠千代婆婆。”   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对方很鄙视地睨了我一眼:“按辈分你撑死叫老娘一声‘阿姨’。”   我是那么聪明,立刻听出了千代光的言外之意,大喊一声:“光姐,继续说!”   千代光向我投来“你小子他妈有出息”的眼神,才满意地一笑讲下去:“三年前千代婆婆参与尾兽封印,身子就已经不行了……两年前,守鹤暴走,千代婆婆没能防住受了重伤,当晚驾鹤西去。”   “千和,我能理解你转生给夜叉丸的想法,像我们这种穿越的人,记忆都是残缺的,穿越之后的生活反倒更像是真实的。虽然千代那个老不死实在迂腐得不可救药,但我还是……可谁知道,他娘的异类到底是异类!妈的,等老子转生完一看,自己的身子就躺在面前没气儿了,我倒是顶掉了千代婆婆的位置。早知道还不如当初跟着蝎子走了一了百了!”   我回报千代光同情的目光:“别难过,大不了以后转回来。”   她却说:“千和,别想着救他……你救不了……我希望你还没忘记‘能量守恒定律’,生命力也是会消耗的,千代婆婆的身体在一点点衰老,要恢复到足以转生的地步还有些时间。”   “还有多久?”   “唔,不清楚,要个几年。老娘可不想一转过去就副弱鸡样,好歹能扛上蝎子两刀才算事儿。”   我说:“任重而道远。”   “哼,别怕,还有两年半,总有办法。至少救你还是可以的。”千代光伸了个懒腰,抿着唇想了想,“今天我还有事,你先走,过两天我直接把你签过来。”   我没听明白,但人都这么说了,还是点点头往外走。   “千和。”千代光突然叫住我。   我停下来看她。   “不怕我骗你?”   我愣了一会儿。千代光这话还真是叫人难办,我也反应不过来,但是思来想去也想不出骗我的理由。   “要是骗我救得了夜叉丸的话,你骗啊。”   千代光遗憾地告诉我:“没骗你。”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回忆千代光的话。她把我想得太伟大了,我并不想用转生术来救夜叉丸,我想活,我找她可能有点侥幸心理,以为她可以给我出主意,能救夜叉丸最好,再不济也能在夜叉丸死后保住我。但是真的等到那天,让我看着夜叉丸死什么也不做是不可能。   待我回家已是夕阳时分,夜叉丸刚给我爱罗授完课。这些年风之国一直缩减砂隐经费,也正是如此罗砂才会把我爱罗变成人柱力,想抵抗木叶村的压力。至于教育方面,只要通过考试,不管你自学公费都能给你发忍者执照,我估计照我爱罗的德性一辈子都不知道啥叫同学了。如果我不算的话。   我意思意思转到客厅看电视。我还得说,这鬼地方有电视却没高清,再说700话的时候还看见鸣人用电脑,就是没网络,还有电脑电视都有就是没手机,我可算服了岸本爹爹的设定!我换了几个台全是“风之国前线”、“砂隐纪实”之类的节目,看看夜叉丸追的《爱你在心口难开》还没播,就转到火之国频道看“木叶旅游指南”。   “这是什么?”   我边上悠悠冒出一个声音。   我拧过头,我爱罗抱着小熊好奇地盯着屏幕。我说:“一乐拉面。”   “好吃吗?”   “好吃吧……”我漫不经意地回答,“看上去挺好吃的。”   “嗯……”我爱罗顿了顿,“千和想吃吗?”   “嗯。”主角拉面还是要吃一吃的,万一因此功力翻倍突破天际呢?一乐大叔多大的boss,全村除了三代火影就他能对鸣人一视同仁,说他是辉夜姬他亲爹我都信。   我爱罗说:“我也想吃,千和我们一起去吃吧。”   “木叶村很远的。”   “多远?”   我把我爱罗的小熊抽出来摔到墙上,我爱罗吓得一团沙子救过去,抓回熊冲我又惊又怒:“你干什么!”   我吓了一跳,谁知道我爱罗这么看重布熊,碰一下跟要了他的命。朝着我的一张脸嘴唇紧抿,肉乎乎的脸涌起一股愤怒的潮红,砂子在身边抖动。我被吓到的同时又被萌到了。   “大概就是刚才的速度,你要飞一年才能到木叶。”输人不输阵,我努力不让自己发抖,强撑着一副懒散状回答他。   好在我爱罗知道控制他的脾气,慢慢把砂子收拢了去,闷着头对我说:“千和,不要乱动它。”   我还是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赶紧搜肠刮肚憋了个具有说服力的理由:“我就看看你有没有能力保护它,毕竟是夜叉丸送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是夜叉丸给我的?”   不是夜叉丸还能是我给你的吗?这货果然是天然蠢啊!而且画风切换太快我适应不能啊!然而我照旧不能放弃装逼的大好机会:“你也知道,我聪明嘛!”   “嗯……”我爱罗恢复到羞涩状,画风一换再换,最后又扔出个重磅炸弹,“那你知道木叶怎么去吗?我觉得砂子还可以再快一点,你知道的话,我可以带你去。”   我痛苦扶额:“我有点饿了,先吃饭,这个问题你去问夜叉丸比较好……”   说着我转身往厨房走,却见夜叉丸正站在客厅边上。我爱罗扑上去问他的“十万个为什么”,夜叉丸也耐心地给予解释,让他先去坐着等饭。   我从他身边经过,看见他偷偷把手里的苦无放回忍具袋,然后轻轻拍打我的肩膀:“别怕。”   我摸了一下自己的背,湿透了。   千代光说得对,我爱罗实在太可怕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沙漠里的一条鱼   我非常想就此远离我爱罗,但是在夜叉丸那充满期待的目光中我的抵抗永远都是毫无作用的。于是今早我磨磨蹭蹭、晃晃悠悠、跌跌撞撞,最后还是带着我爱罗走出家门。   砂隐村的建筑大多属于球形,连围墙都是圆的,这种设计可以最大程度地减小风力侵蚀,在抵御外敌的时候也能得到最大的视野面积。但最近随着外域文化的不断流入,不少柱状高楼建设起来,偶尔也能买到些不得了的舶来品。我每天最大的兴趣除了打牌出千,就是去菜市场晃悠。   我拉着我爱罗大步流星一路向前,他却时不时就被边上的青菜水果吸引,小孩子到底没见识,蔫儿了吧唧的蔬菜有什么好看的,于是拽过他直接跑过整个菜场,最后把他扔到鱼摊上。   菜场绝对是整个砂隐的土豪聚集地,其中又以肉食地位较低,蔬菜为次,水果地位稍高,水产类位居鳌头,而这家我天天光顾日日不买的小摊子,更是霸中霸,壕中壕。因为别的鱼贩卖的都是速冻鱼速冻虾之类的,只有这家卖的是活鱼!   我扒拉在鱼缸边上两眼放光,出神地看着一尾鲫鱼在水里自由游弋,想象他被做成清锅鱼汤的样子,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我爱罗少爷,你看,这就是鱼,砂隐村最美妙的食材。”   “食材?”我爱罗异常吃惊,“这要怎么吃?”   我说:“煲汤、红烧、烧烤……刮掉鱼鳞,剖开肚子,扔掉内脏,洗干净扔锅里烧。”   我爱罗双眼放大,嘴巴微微张开,像是在质疑我怎么能这样:“它会动……”   “死了就不动了。”   我爱罗忽然不说话了,我转头去看他,他皱着一张脸。“如果死了怎么吃?”   “死了怎么不能吃?”   “死了不就不见了吗?……”   “怎么会不见?”我对我爱罗的问题感到十分诧异,但是话到一半我忽然明白过来,然后不由一阵恶心。我爱罗那是什么人,杀人分分钟的事,死在他手里的早被捏碎了糊墙上,上哪儿参悟“死了就不动了”的道理。   我爱罗似乎懂了,看向我的眼神逐渐变得明白,继而焦虑,最后化作浓浓的愧疚:“千和我……我杀过人……”   “我知道。”   “但是……我不想……守鹤他总是……”   我爱罗慌张地向我解释,可是又说得语无伦次,听得我心里一顿烦躁。“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不用说!”   “千和……”他瞬间泪水盈盈。   我明白我作了大死。然而在我苦心孤诣组织语言安慰人柱力少爷的同时,有人作了比我更大的死。   水产类在砂隐村绝对不是什么好产业,可鱼老板有本事迎难而上做大做强,就足以确立他在砂隐菜场的领军地位。鱼摊老板作为砂隐村财富的象征,做的一直是金字塔顶尖的生意,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就夜叉丸以前的工资水平来说,我也就逢年过节的时候尝一口鲜,就生日那天还因为佳惠子的关系草草了事,总之我家吃鱼的次数扳着手指头都数的清楚。所以,我绝对算不上鱼老板的大客户,因此他对隔三差五就来挡生意的我态度差点我都非常理解。   问题是,今天还有我爱罗在。   鱼老板不留情面把我整个扔出店门:“混蛋,你又来了!不买就给我滚远一点,别挡着我做生意!”   “我们认识那么久还不给面子?青天白日我怎么没看到有人来你家买鱼?”我一边嘲讽一边拉过惊呆的我爱罗,拍拍灰尘就要走。   鱼老板有眼无珠我是知道的,但我没想到他那么缺心眼。我只听见背后砰地一声闷响,回头一堵砂墙轰然炸开,鱼老板肥胖的身体跌坐在地上,难以置信地盯着怒气冲冲的我爱罗。   我推测是鱼老板想过来踹我,但没想到我爱罗绝对防御开在那里,只好在牛顿第三定律的作用下失败收场。   对此,我只想说:闷声作大死!   结果鱼老板还不死心,他并不甘于“闷声”作死,他还要出声:“哪里来的杂碎,还敢打我!家里人是死的吗,教出这种孩子活着也跟死了没分别。既然爸妈不知道教你,爷爷的拳头来教你!”   诶呦还知道恶人先告状了?但提到家里的夜叉丸,就是我爱罗能忍,我也不能忍。当是时,我真想放开我爱罗的手让他杀个痛快,但我不能,我不能忘记祖国对我的殷殷期望,不能让鱼摊上的鱼受到牵连,更不能辜负夜叉丸三年来的悉心教育!   命悬一线之间我舍命飞扑,及时把我爱罗压倒在地,砂子一歪砸在鱼老板脚边。我爱罗愤怒地在我身|下无意义地喊叫,黄砂在我周围乱飞,我感觉得到身上被划出很多伤口,充斥鼻腔的血腥味又覆上一层我的血。   我贴着我爱罗喊:“我爱罗少爷,冷静!冷静!跟他没什么好争的,听话,我们回去,夜叉丸在家里等你!”   “千和你让开,他侮辱夜叉丸,我要杀掉他!让开!”我爱罗咆哮着,同时控制砂子向我身后汇聚,鱼老板吓得哇哇直叫。   我觉得自己的力气快耗尽了,但我爱罗依然没有停手,最后直接把我撩开,砂子对着人就上去了。我想也没想从后面一把抱住他的腰,再次把他拖回地面压在他背上。   我得抽空发个誓,我从来没见过鱼老板这么没眼力见的,只见他一边往后蹭一边指着我爱罗高声尖叫:“怪物!怪物!救命啊!”   “我不是怪物,我不是怪物……”我爱罗的嘴里喃喃念着,眼神刷地凌厉起来,刚刚有所缓和的身体顿时紧绷。   我眼疾手快一把拍下他的手摁在地上,抬头对鱼老板恶狠狠地喊了句“闭嘴!”鱼老板吓得噤若寒蝉,用口型对我说“救我……”   我心说自己都不一定活得下去还救你?接着深吸一口气,把嘴贴到我爱罗耳边,尽可能让声音显得和善:“我爱罗少爷,你别激动!还记不记得夜叉丸怎么告诉你,每个人都……都有错!我们要学会原谅……不要听守鹤的话,听我说!……如果是夜叉丸他一定会原谅鱼老板的……对不对?我们不一定要杀他,你也知道杀了就没了,你放松,我有办法……深呼吸,听我,吸气——呼气——吸气——呼气——三、二、一……”   周围的砂子缓缓向地面沉降,我爱罗的呼吸也变得舒缓,我试着慢慢松开手,从我爱罗身上爬起来。   我爱罗还是保持趴在地上的姿势,只是把手垫在眼睛下面,肩膀一抽一抽的。   鱼老板惊魂未定地看着我们,猛地想起什么似的盯着我:“我……我爱罗!……”   我快速做了个安静的手势,瞥了眼我爱罗。   鱼老板会意地放低音量,却压不住恐惧:“他……他是我爱罗?……”   我一边拍我爱罗的背一边回答:“对。”   “他真的出来了?”   从这句话中,我推测出罗砂已经私下公布尾兽出栏的消息。然后我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鱼老板,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得到确认的鱼老板两眼泪花连滚带爬地跑了。   我在心中画了个十字,又拜了拜观音大士玉皇大帝王母娘娘,才伸手去扶我爱罗的肩膀。就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哭的,我现在浑身破破烂烂还挂彩都没哭你个肇事者还有脸哭。结果我扶我爱罗还不肯起来,还跟我闹,最后索性缩成一团贴在了地上。   “我爱罗少爷,人都被你吓跑了,我们不哭好不好?”我柔声安慰。   我爱罗哭哭哭。   “我爱罗少爷,一会儿还有好玩的,别哭了。”我尽量让自己和善,并努力去抓我爱罗的肩膀。   我爱罗一把甩开我,换个位子继续哭哭哭。   “我爱罗少爷,你起来行不行,砂里有毒。”我坐在他边上,尽责地慰问他。   我爱罗顿了一下,我听见“噗噗噗”的吐砂声,他继续哭哭哭。   “你说你丢不丢人,多大点事儿?你站起来,你不起来我先走了。我走了,再见了您内!”我要声明我失去耐心了,于是干脆利落起身,拍拍屁股就走。   我走了也就三步,没出息的我爱罗就吱声了:“千和……”   我很随意地俯视他:“干嘛?”   我爱罗从地上坐起来,一张脸脏的不成样,沾着泪水鼻涕和沙子,还抽抽搭搭的:“千和……”叫了一声又是一道眼泪一道鼻涕。   我们砂隐村的服装很有特色,长得像块布裹在身上还自带围巾,想要时还能随意变头巾。我上去掀起我爱罗的衣服在他脸上胡乱抹了两把,把他从地上拎起来。   我爱罗哭得力竭,靠在我身上继续抽抽搭搭说不出话。   我站在那儿望着上午的天空,百无聊赖。   一个肉球迅猛地滚了过来,一下子抓住我的眼球,定睛一看却发现是刚才吓尿了的鱼老板,不免有些失望。   我摸摸肩上嘤嘤啜泣的红毛,对跪在地上的鱼老板说:“什么事啊,老板?”   “这个是我爱罗大人的鱼……您……您收好!……”鱼老板颤抖地奉上手里袋子,我接过看了看,刮鳞去肚洗的那叫个干净。   我爱罗从我身上抬起头,红通通地眼眶看得鱼老板又是一抖,他吸了两下鼻涕,抽噎道:“可……可是我……我……我没……没有钱……”说完这话几乎抽死过去。   我深深被他的天然呆震惊了。   这次鱼老板比我恢复得快:“不……不用钱!我、我给你的!刚才失礼了!”   我爱罗被幸福得忘记了抽搐,怔愣会儿才说:“谢……嗯……谢谢……谢谢你……”这回抽得满脸通红。   我默默扶额。怎么办,好像蠢得还有点小可爱!   “谢谢啊。”   我说完扶着我爱罗往回走,提溜了一下手里的鱼,估摸着回去之后夜叉丸还会来这儿把钱还了,这玩意儿能抵他五次C级任务,于是心里越发郁闷了。   我说:“我爱罗少爷,你以后克制点,我让你上你再上,成吗?”   我爱罗望我一眼,闷闷点点头。   “当然,他说夜叉丸是不对的,你打他没错,不过下手太重了。”   “嗯……”   我提提手里的袋子,说:“你看,要是你把他打死了,我们就没鱼吃了。所以下次注意。”   “嗯……”   “所以以后下手轻一点,不能打死,当然打残也不行……就打成我这样就好了……”我指了指自己,结果带动肩上的伤疼得龇牙咧嘴。   我爱罗急了:“千和,你……你怎么样?”   我嫌弃地把他往边上推了推:“没事儿,把你的鼻涕擦干净先。”   我爱罗乖乖吸了两下,又拿手背擦擦,才对我说:“千和,对……对不起……”   “没、没事儿。”   “那、那个,我……我们回家……”   我注意到他的语气起伏,以及最后戛然而止,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风影大人早。”   我爱罗不着痕迹地往我身后藏:“父……父亲大人……”   罗砂抄手立在墙边,表情很严肃,并没有遗传给我爱罗的眉毛高高蹙起,冷峻地点头表示他还活着听见我们的问候。   我爱罗局促地缴着我背后的衣服,牵带伤口疼得我不要不要。   罗砂上上下下打量我爱罗一番,最后只说了句:“控制自己,我爱罗。”   “是……”   罗砂眼神复杂地注视于我,问道:“夜叉丸还好吗?”   这话真是莫名其妙,夜叉丸不是你直系暗部么问我做什么?但我还是很给面子地摸摸鼻子说:“挺好的。”   好个头,自打你儿子来了之后我就没见他好好睡过觉!   罗砂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我们对视了很久。   我以为他有什么话要说,但是很久之后,他只是胸口放松发出一声无谓的叹息,又交代了一遍我爱罗“控制自己”。   我看他走的方向好像是我家,于是试着叫住他。   “风影大人你要去我家吗?”   罗砂有点不解,回答我说:“我找夜叉丸。”   “对,夜叉丸在家。”我把袋子举起来,“你顺便帮我把鱼带给他,告诉他我要喝汤不要红烧。”   罗砂的脸有那么几秒不太好,我赶紧补充:“我要带我爱罗认认路。”   这次我爱罗迅速往我身后一藏,怯怯抬起头,罗砂正接过我的袋子。他望了眼我爱罗:“把头抬起来,我爱罗。”   “是,父亲大人……”   我没有忘记补上一句:“谢谢你,风影大人。”   “嗯。”高冷的风影大人用背影作答。 作者有话要说:     ☆、斗地主之神      走在砂隐的街上,我非常担忧地拉着我爱罗,一刻都不敢放松。草草介绍一路的店铺和沿途的风景,我带我爱罗草草搓了顿午饭,出门后我爱罗表示咸牛舌很好吃,我继续草草介绍周围的设施,顺便去砂隐卫生站做了个包扎。帮我包扎的忍者认出了我爱罗,同情地拍拍我的肩膀告诉我不用付钱了。   我爱罗感到很新奇。   出了医院,我说:“因为是我,长的帅的人都不用付钱。”   我爱罗迷糊地点点头,凑近了我的胳膊仔细观察,末了还戳了下。   “嘶,你干啥?”我疼炸了。   我爱罗露出甜甜的笑容:“千和,你疼吗?”   “疼。”   他由衷的感叹道:“真好……”   小伙子好一个身在福中不知福,我配合着望天长叹:“是啊,你连疼都不知道真可怜。”   我爱罗扬起他的侧脸露出忧郁的表情。   我冲他帅气一笑:“我爱罗少爷,你想感受生命的疼痛吗?”   男孩的脸上充满了期待,我似乎感受到他看过来时眼中的虔诚。我捧起我爱罗的脸,朝他露出一个微笑,轻轻说:“那你,就想想吧。”   我爱罗的脸发生了从欣喜,到僵硬,到诧异,到碎裂的变化。   我抓了把砂子糊到我爱罗脸上帮他修补面具:“冷静,还记得吗,我爱罗少爷,控制自己。”   我爱罗在我的劝导下慢慢把砂之铠甲补了回去,我随手抓的砂子窸窣窸窣往下掉,我贴心地替他掸掸脸颊,无视他泫然欲泣的黑眼圈:“接下去我带你认识一下我的小伙伴,当然,他们也许会被你的帅气震惊,所以你要有心理准备。”   我爱罗神色懵懂。   我说:“你看刚才鱼摊上的老板,其实他原来不是这样的,只是被你的帅气吓到了,才做出了天理难容的事情说出了天理难容的话语。”   我爱罗好奇道:“那他不是想说夜叉丸?”   “嗯,对啊,所以你本来不需要打他。”呵呵,事实上要不是夜叉丸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好好教育他,此时我说的一定是“说夜叉丸坏话的人一律打死,算你的”。   我爱罗原地踌躇两步,转身往回走。   我拉住他:“你干嘛?”   “道歉……”   我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我爱罗少爷,你不用道歉。”   “为什么?!”我爱罗像听见世界末日一样不可置信地质问我。   “那是因为……因为……因为你不帅!”   我爱罗震惊了好一会儿:“你刚刚还说我帅!……”   我严肃地说:“你帅是因为你跟我在一起,我的帅气带动了你的格调,让人们误以为你是帅哥,其实你不是。”   我爱罗难过地闭了闭眼。   我轻蔑一笑:“你以为鱼老板给你鱼是因为你吗?错了!那是有我在,他不好意思当面把鱼给我,所以才谎称是送给你的,其实是想给我!”   我爱罗少爷悲痛得说不出话来。我看装逼的目的已然达到,也就不吝惜给以他小小的安慰。我把手放在他肩膀上,语重心长地说:“不要难过,我爱罗少爷,抬起头,抬起头来世界就是你的!虽然你丑,但是没有关系,你还有我!”   “千和……”我爱罗感动地呼唤着我。   我也努力地回应他:“我在这里。我爱罗少爷,只要你在我身边,只要你好好听我的话,你就会得到我的帅气滋养,然后你也会变成我这样帅气的汉子!”   “千和!”   “我爱罗少爷!”   我们激动地拥抱在一起,仿佛只有这样,我爱罗才不是丑比,仿佛只有这样,我才会每天被自己帅醒,仿佛只有这样,我们的帅气才能穿越亘古绵长的岁月直到天长地久直到天荒地老直到山无棱天地合也不会忘记砂隐村口的夜叉丸……   倍受鼓舞的我爱罗跟随着我走向新的明天,中途遇见了外出取材研究新品的山椒鱼爱、时不时就出来刷存在感的山口由良、永远在山口由良身后阴魂不散的霸道攻马基,我爱罗被一遍又一遍的介绍,然后我在他们或同情或担心的目光中牵着他远去。   终于,我们来到了目的地。   眼前是一块平民式的木板门,我敲响了它,心里却万分紧张。时隔多章,不能确定里面的人还认不认识我,或者说,他愿不愿意认识我。   我爱罗拽拽我:“千和,我认识这里。”   我很诧异。   我爱罗笑道:“风太郎,上一次见过他的。”   “嗯……”   “我们还还了他钱包。”我爱罗露出做了好事的笑容。   提到这个我就来气,明明是光明正大赢来的钱硬被说成了打砸抢,更可恨的是夜叉丸还以权谋私剥夺我申请上诉的权利。我兴致恹恹地摆摆手让我爱罗闭嘴,又敲了敲门。   这回门很快拉开了,开门的是风太郎的母上大人。   “千和啊……”她对我笑道,视线扫到我爱罗却僵硬了不少,“还有,我爱罗大人啊……”   还了个钱包人家就认识他了,风太郎他母上作为砂隐八卦的台风眼,估计鱼老板那儿的消息都是她传出去的。夜叉丸啊夜叉丸,你说你办的这叫什么事儿!   气氛出现微妙的僵滞,我连忙说:“伯母,风太郎在不在家,我找他玩。”   “风太郎……风太郎他不在家,今天跟智久太郎出去玩了……”   “妈妈,是谁来了?”嘹亮的呼喊一下子戳穿了这位用心良苦的母亲的谎言,风太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看着伯母僵硬的脸,我不由得为他点了根蜡。   我的小伙伴都比较蠢,跟我比起来是蠢得天理难容,其中风太郎更是傻的可爱。他出现在我视野中的时候,还抱着一只鸡腿喊“妈妈是谁来了?”见他母上不理他他又靠近了些,这下彻彻底底暴|露在我眼前,一句“妈妈你怎么不说话?”完完全全打碎了他母上的脸。   风太郎的母上扭过脸笑道:“风太郎啊你怎么在家里,我还以为你出去找智久太郎了呢……真是的,以后回来要告诉妈妈,不然我会担心的。”   “不是你说智久老大就知道打人才不让我出去吗?还说什么要玩就要找千和安安静静就好,什么安安静静的,每天就知道挖空心思打我的注意,还有你知不知道她上次打牌出千我差点连内裤都输没了……咦,千和你怎么在这里?!”   我面无表情,只轻轻拽住了风太郎的衣角。“伯母,我带他出去了。”   风太郎拼命往他母上那里蹭,被我牢牢拉住,伯母挣扎着想拯救深陷水火之中的儿子,无奈碍于我爱罗的面子不能说得太明白。我就抓住了她这个弱点,无视了她的好言相劝,无视我爱罗尴尬的脸,就是死活把风太郎拖出了门。   “千、千和,你听我说,我刚才就是骗骗我妈,我不是真……”风太郎死死抓住我的手,真诚地注视我,“千和,你好帅你最帅你怎么可以这么帅?”   在我爱罗的帮助下我把他扔进墙角,风太郎瑟缩着,一个劲儿地夸我,我爱罗对我的崇拜更是更上一层楼。   我鄙视道:“风太郎你好个软骨头,我帅裂苍穹还用你夸?”   风太郎面临崩溃边缘:“千和,上次是你爸爸把钱包还给我的,我本来不敢……不是,不想要的,但是你也说要给我我当然就收下了。你不能不人道,不能因为我拿回大家都希望我拿回的东西而恨我,还要在我妈面前排挤我,现在她都不让我找智久老大玩了。”   我对于风太郎“你不能恨我,你不能因为我爱你而恨我”的穷摇戏码嗤之以鼻,考虑到我爱罗还在身边,我还是必须要给他完善的良性教育。   我从怀里掏出私藏的扑克:“风太郎,你老说我打牌出千,今天我给你个机会,让你知道一切只是你不够聪明。”再把我爱罗推到他面前,“这个是我爱罗,比你小两岁,还不会斗地主,你教他。”   风太郎狐疑地看着我,然后迟疑地接过扑克牌,我们三人找到避风避雨的老地方席地而坐。   风太郎一边发牌一边跟我爱罗打招呼:“你好,我叫风太郎。”   “嗯,我叫我爱罗……”   “少废话,风太郎快教他打牌。”   “我这不是开始了嘛!我爱罗你看,这副牌是这样拿的,对大拇指压上来一点,对……然后这个是单牌,一张一张出,2点最大……”风太郎一边说着一边帮我爱罗修正动作,这人本来长得就娘气,加上现在柔意满满的语气,这边我爱罗呆萌地学习,时不时望向他时满眼的喜悦,我直觉一股浓浓的cp感扑面而来。   单身狗表示受到了成吨的伤害,吓得我决定回家抱紧夜叉丸抱到死!   经过十分钟的教学,我爱罗初步了解了斗地主的原理,我们试着来了几轮,我看这小子真是越来越上道了,充分掌握了斗地主的精髓。然后,我就给了风太郎证明自我的机会。   “老规矩,一轮六分。”   我爱罗问:“这是什么?”   “我们的游戏规则,一分等于一块钱,凑满一百就可以套现。”风太郎解释道,“因为千和总是出千,不,因为她很厉害,现在我欠她500分。”   我爱罗摆着一张“你们城里人真会玩”的脸。   我依然鄙视风太郎:“为了给自己的智商找个台阶下不惜撒下弥天大谎。”   风太郎愤愤不平:“明明你才每天说谎不打草稿……诶,我是地主!牌也不错,这次我押二十分!”   “跟。”   我爱罗问:“什么意思?”   我说:“你只要说‘跟’就好了。”   “那我跟。”   “哈哈,看好了,44488”   我:“55533”   我爱罗:“22233”   我道:“神牌。”   我爱罗不解。   我道:“搞他!”   ……   几圈牌下来,我对我爱罗的爱呈几何型暴涨,就差就地扑倒跪舔了。这孩子太有天赋了,不愧是我老夜家外甥,当地主时霸道凶悍分毫不让,斗地主时意气满腔红星闪闪,带领我广大劳苦人民走出了贫困奔向了小康,迎来了百花齐放的春天!   风太郎满脸泪痕地挖出我们的积分本,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往上画“正”字。我上前夺下他的本子,把他欠我那页撕了下来。“别记了。”   风太郎感动地看着我,用力擦擦眼泪:“千和……我以前看错你了,对不……”   “正好六百不用算了,我的加上我爱罗的。”我把本子扔给他,“兑现。”   “千和!——”风太郎撕心裂肺。   我爱罗于心不忍,但在我的阻拦下只是心疼地撇过了头。   我最讨厌这群土豪装穷了。“少废话,你私房钱有多少我比你妈都清楚。你要是今天不给我,我就给你母上画个‘风太郎小金库藏宝图’。”   “我没有小金库!”   我说:“你房间床头左手边的第二个柜子第三层第四条印着樱桃的内裤里裹了三个100两个50。”   风太郎的表情告诉我,我吓坏他了。   满载而归的我步伐轻快地走在路上,身边的我爱罗欲言又止欲止又言。   “千和,你可以给我送牌的吗?风太郎没有教我。”   我停下来,严肃地说:“风太郎没有教你?”   我爱罗慌张地点头。   我左手一锤右手心:“太可恶了!没想到他为了赢钱居然连脸都不要了……我、我真的好痛心!”   “怎么会这样……”   我一抬手示意我爱罗不要出声:“我很难过,你且莫言。”顿了顿,我长叹道,“我爱罗少爷,风太郎这么做想必有他的苦衷,我们原谅他,以后也不要出去声张,好不好?现在你们也算是朋友了,你不说,就当是为了他好……”   我爱罗纠结许久,最终下定决心般重重点头:“嗯。”   我把食指放在唇边:“秘密。”   我爱罗笑道:“嗯,秘密。”   “千和,你要钱干什么?”我爱罗问我。   “买东西。”   “买什么?”   “今天是八月份,马上就要盂兰盆节了你知不知道,我要给夜叉丸买礼物。”   “给夜叉丸?……”   “对啊。不过你不能告诉他。”   “为什么?”   “因为这样就没惊喜了……嗯,重点是,如果不告诉他的话,这份礼物就能把你对他的爱也包括进去。”   “好,我不说。”   “还有,不能把钱是我们出……打牌换来的这事儿告诉夜叉丸,因为……因为……”   “我知道,因为不说我们的爱就会更多。”   “对对对,我爱罗少爷你越来越聪明了,不愧在我身边呆了几天。保密,保密。”   “嗯,秘密。”   我爱罗笑了。   我也跟着笑了,看吧,小孩子就是好骗。 作者有话要说:     ☆、抱夜叉丸抱到死      我一进门就撞上了夜叉丸忧郁的脸。我估计他原本是要教育我的,但看在我浑身伤的面子上吞回了一肚子鸡汤,并且不负众望端出一锅热气腾腾的鲫鱼汤。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阳光感谢党,在今天的鲫鱼宴上,中央邻导人夜叉丸同志发表《爱、和谐与伤害的不可避免性》重要讲话,对少数民族代表我爱罗进行关怀教育,向工农代表百折千和表示亲切慰问,三方交谈愉快,气氛融洽,充分展现了人柱力在民间的美好生活状态。   酒足饭饱之后,我与我爱罗陪同夜叉丸一起观看了玛丽苏神剧《爱你在心口难开》,今天杀手女主角要打扮成护士混入医院,一刀捅死昏迷不醒的霸道英俊总裁男主,然而就在刀子离他脖子还有一厘米的时候,男主忽然把头一晃喃喃出女主的名字,女主受到会心一击花了十分钟回忆前二十集的点点滴滴,又花了十秒钟回忆老大对她的勤恳栽培,最后她下定决定两眼含泪举刀欲下时,门开了……   我爱罗和夜叉丸对这出脑残剧看得津津有味,当门开却不见人时都显得非常失望,阅剧无数的我对他们的反应嗤之以鼻,随便从网上拉一篇白文吐槽都能无差别代入的剧情我就不多说了。看完下集预告我得知女主依仗她强大的主角光环不仅没有被抓还成功刷了一把男二的好感度,越发觉得丧心病狂。夜叉丸一边关电视一边催我们上楼睡觉,在我看来他看这部电视剧并非为了追剧,而是为了每天茶余饭后和隔壁大妈以及山椒鱼爱老先生的谈资。   上楼之后我受邀在我爱罗房间里浪了一会儿,但他床头的绿植深深刺痛了我的双眼,于是我以伤痛为由告辞离开,回房那一屋子洛丽塔又给我的眼睛造成99点真实伤害。我相信屋里的东西比起我爱罗的绿植也差不到哪儿去,lo风的话,在哪里都是贵的要死吧,夜叉丸作为暗部人员,工资肯定不低,三保齐全,但是给我装了一屋子洛丽塔,也怪不得我家吃不上鱼。   我把睡觉用的T恤换上,在此我得感谢我的宁死不屈才在服装问题上让夜叉丸达成了妥协。我在镜子前比了比身高,并没有估计出具体数值,反正撑死也就在夜叉丸腿上。我仔细端详镜中人的相貌,深黄色的短发,黑紫的双眼,明明是和夜叉丸那么相像的基因,我却跟他没有半点关系。这不禁让我相信造化弄人的说法,连天都帮我,要的就是关系亲密不沾血缘,怎么看夜叉丸都是我的!   我随手掸了掸刘海随性一笑,脸上俩创可贴让我回想起今日风太郎发自内心的话语,我不由得感叹:我,怎么可以这么帅?   坚持每日一帅后,我自觉爬上床。隔壁的门打开合上,是夜叉丸在道晚安,今晚他又跟我爱罗多扯了几句,等他来我这儿签到我都已一睡而醒。   “嗯,来啦……你也晚安……”我撑着困顿的眼跟他打招呼。   夜叉丸答应一声,却没有离开,而是坐到了床边。我浑身一个激灵马上醒了,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男神在我旁边怎么办!有一个声音在我脑海中高喊着“撕了他撕了他撕了他!”幸好我意志坚定才没干出违德背道的事儿。   夜叉丸说:“伤给我看看。”   我懒不动,夜叉丸不由分说掀开被子把我拽出来检查一遍。“没什么问题。”   “嗯。”   我默不作声地注视着夜叉丸,看他帮我掸平枕头,把我慢慢放下去,在帮我把被子盖上,掖好被角,随手拨动我的刘海。他做完这一切也没有起身要离开的意思,亦没有说话。   我躺着望他,看得见他被月光勾勒出的下颌线条,他转动头部扫视这个房间时眼中露出微微的欢喜。   “夜叉丸,你跟佳惠子是什么关系?”打破平静的我几乎不敢呼吸。   夜叉丸的背部僵直,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不过想来也不是什么我乐意见到的神情。“大约是我爱她,她也很爱我……仅此而已。”   “我不信。”虽然不承认,但怎么看夜叉丸都是带了绿帽子的备胎,心疼他。   夜叉丸回过头对着我笑了:“千和……”   讨好也没用,今天我就是要问个明白:“夜叉丸,既然如此,你和佳惠子为什么不结婚?”   夜叉丸用“天使圣光”企图让我放弃抵抗,不料我的狗皮防盾自带外挂,他终究败下阵来。“她不肯。”   “因为有我的关系吗?”   我目光灼灼地盯着夜叉丸,而他好像被我的思维吓到了,愣了好久才好笑地说:“怎么会是你的关系?千和,你是这个世界上佳惠子最珍贵的宝物,也是我最珍惜的东西,我一定会守护你的……”   我的天,这个人到底要多圣父才能把情敌的孩子当自己的疼!可惜的是,即使夜叉丸这么说,我也明白,这个孩子不是我。我爱罗的到来会改变一切,夜叉丸是会为他去死的人。我就算不为他也必须为自己做好准备。   “我有一件事想知道。”我吞了口口水,“我的爸爸……是谁?”   夜叉丸终于彻底沉寂下来,听得见窗外的风沙在呼啸,我几乎在这片死寂中喘不过气。夜叉丸深深凝视我,只要一提到佳惠子就会展现的悲伤此刻完全无法抑制地淌在我面前。   最后他的手压在我头顶:“千和……千和的父亲是我,永远都是我。”   他说出这句话后我的心就沉到了谷底,跟他朝夕相处,我完全明白他的大智若愚,他转移了话题说明我不可能从这个精英忍者口中套出什么。虽然没了投靠爸爸这条路叫人失望,但谁知道他是什么人,夜叉丸不说也必有他的原因,就冲我对他满腔热爱我也得相信他。   更何况,我本来也没打算走这条路。   我拍开夜叉丸的手:“我想做千代婆婆的徒弟。”穿越狗同盟才是最佳选择。   “诶?”他吃了一惊,“你想找她?”   “想跟她学医疗忍术。”   “嗯?”美人挑着眉头看我,不信。   我说:“我还不是为了替你疗伤。”   换上笑容的夜叉丸无情地戳穿了我:“小千和,你爸爸我就是医疗忍者。”   捶地哭!我怎么就忘了这茬。   我把眼一闭,痛心道:“你没她厉害。”   好的夜叉丸,我知道我伤了你的自尊心,不过人家活了那么多年你输给她也没什么丢人的,更何况千代婆婆真身都归西了你把我的话当做对死者的深切哀悼就好。   令我没想到的是,夜叉丸皱眉沉思了一会儿,竟对我说:“千和,你是不是见过千代婆婆了?”   我摇摇头,想想不对,夜叉丸那么问八成是知道点什么,便赶紧点点头,而转念一想先摇头后点头岂不是说明我在撒谎,虽然鄙人此生说谎无数,但在夜叉丸面前我还是榨干最后一滴查克拉也要维持诚实友善的形象,于是脱口而出:“千代婆婆不让我说!”   这句既解释了我的反复无常,又表现出我的诚实守信,最后用“脱口而出”来从侧面烘托对夜叉丸的忠心耿耿。   我真是爱死我自己了!   夜叉丸被我毫无PS痕迹的精湛演技所蒙蔽,娓娓道出事情的真相:“千代婆婆今天来找过我了,说你天资聪颖根骨奇佳,想让你做她徒弟。我原本还奇怪她突然来访,现在看来她是认真的了。”   哎呦,没想到千代光挺贴心的,还专程跑来一趟。   “不过……”   “不过什么?”   夜叉丸说:“不过她原来有过一个弟子,叫千代光,几年前外出游历还没有回来。”   我说:“我知道,她跟我讲了,这我师姐。”   “不,是你师父。”   “啥?!”   “千代婆婆说她一生只收一个徒弟,所以收你为千代光的弟子,代她指导你。”   我去!我是不是穿越了啊,其实千代婆婆是某翻拍之后不慎遗失一半剧情的言情玄幻文男主吧,她家是不是叫长留啊?啊?!脑补千代婆婆那老脸说出“我砂隐上仙千代婆婆一生只收一个徒弟”的画面我一点都不觉得好看简直羞耻感满脸好吗?千代光要不要这么小气,蜗角虚名蝇头微利而已也要跟我争,说实话老太太的宠我一点都不想跟你争,蝎叔什么的……什么的……什么的也都给你!给你给你给你全是你的!   我无奈地向夜叉丸表示同意,顺口道:“夜叉丸,千代光是什么样的人?”   “她?”夜叉丸一愣,“很漂亮。”   我像个真三岁小孩一样追问:“多漂亮?”   “至少从外貌上来说,我至今还没有见过比她更好看的女人。”   “佳惠子也不算?”   夜叉丸笑着摇摇头,捏了捏我的脸说:“大概就算千和你长大了,也不会比她好看的。”   我说,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说好的鸡汤怎么该给的时候倒下水道了!我男神好坏我心好累。“不说相貌,那她能力呢?”   “这个我倒是不太清楚,她属于后方主力,医疗忍术倒是绝对一流。不过既然是千代婆婆的学生,想必实力也不会太差,据说千代婆婆连‘近松十人众白秘技’都传授于她了,又在外游历多年,肯定不会弱的。千和,在她名下你可一点都不吃亏。更何况千代婆婆可是曾以卓越的医疗忍术、傀儡术、体术并有让其他国忍者震撼的战斗经历的女忍者,让她教导你,正好弥补你忍术的不足。”   佳惠子麻烦收了这只夜叉丸,这股浓浓的黑气是怎么回事,原来我一直错怪我爱罗了,他的天然黑完全是遗传他舅舅的。   “夜叉丸,我忍术不差,三岁能把分|身术练到我这个程度已经很好了。”   “千和,你还太小,现在看来你确实不错,可要是以前,你再过几年都能上战场了。”   夜叉丸不说,我差点都忘了,他的童年也是在战火中的度过的。这个残酷的忍者世界哟,即使再温柔的人双手也沾满鲜血,即使再快乐的人,都藏着不为人知的伤痕。   夜叉丸的表情告诉我他陷入了回忆,我趁机扑出去抱紧了他的腰。   噫,有腹肌有弹性,好棒的手感!   “夜叉丸,不要难过,我陪你睡。”明明为了自己还说得那么大义凛然我心理素质果然高。   夜叉丸想要挣扎,我果断扣住。最后他叹了一口气,拍拍我示意我滚到一边去,然后脱了外套钻进被窝。我赶紧往他的方向蹭了蹭,勒住他的腰。   还记得吗,在我爱罗和风太郎面前我默默发誓,要抱夜叉丸抱到死!   达成目的的我爽朗地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千代光的真身   “97、98、99、100!……”   做完第百个仰卧起坐,我死狗一样躺在地上起不来,心里狠狠诅咒千代光这崽子的心狠手辣。千代光叼着烟杆从里屋出来,肩上还扛了一个大黑布袋,一边出来一边冲我喊着“别躺地上,起来搭把手!”   我状若烂泥一动不动,但还是尝试起来,然而失败了。   “要死也给老娘边上去!”千代光站到我身边,轻轻踢了我两下,当然是她以为的“轻轻”,在我身上只觉得肋骨要断要断要断啊!   我拼死挣扎,抬手冲千代光比了个中指。   千代光见状一声冷哼,不仅还我一中指还附赠一张恶毒的老脸。她仿佛根本没把我当做对手,直接跨过我走到窗边。   砂隐的气候常年炎热,要是天天在室外练习,肯定没三天就晒成肉干。因此我们一般配有室内练习室,早晨傍晚的时候在外训练,午间或深夜没什么特别要求都是窝在室内。   千代光小心地放下大布袋,撑开天窗,然后小心扶起布袋靠在墙上。我还没见过她这么轻手轻脚的时候,于是在好奇心驱使下我撑着残破的身体以近乎爬的姿态来到她身边。我原本就觉得她的袋子很可疑,凑近一看吓得差点没把昨晚上的鱼吐出来。   “哇哇哇哇……千代光你你你你……我我我我……不是,光姐你你你虽然我知道做忍者干点黑事儿在所难免,不过你也不能恶趣味到把人挂在床头啊!不挂床头你放在练功厅里也不好会吓到小朋友的,你看我就被吓到了!听我的把她埋了,咱们积点阴德好不好……”   千代光淡淡瞟了我一眼,未曾搭话,但我从那饱含深意的一眼中读出无边的鄙视。   我爬到千代光身边坐下,她把黑色的布袋一点点褪下,露出一张粉面红唇的脸,那一瞬间我满嘴吐槽全军覆没。待她将布袋彻底打开,我看到的是一位波浪金发、曲线妖娆、美丽动人的大美女,夜叉丸说的没错,他从来没有骗我,千代光很漂亮,漂亮得不像话,美得我要弯!   我好不容易才挪开眼睛,望望边上叼着烟杆一脸颓废的千代婆婆形象,想想真是满满的心酸。   “我的身体。”千代光冲美人喷出一口烟,证明了我的猜想。   我道:“心疼你。”   千代光倒是看得比我开,一边摆弄她的身体一边说:“也没什么,习惯就好,过几年老娘就会回去了,你多看两眼,免得到时候不习惯觉得自己丑得无地自容。”   “死老太婆!”   “哼。”千代光高冷一笑,“一会儿跳绳一千下。”   “不要老脸。”   “跟木叶那个什么李的比比一千下都是轻的,而且,老娘本来就是年轻人……你他妈还不去跳?”   多漂亮的人,开口闭口都是屏蔽词,白白糟蹋一副好皮囊。不过我这个人不注重内在,看看皮囊也是养眼的,于是我扒拉着千代光:“等会儿等会儿,光姐你美得惊天动地我得多看看以求以后能有你一半漂亮。”   千代光依然轻蔑地冷笑:“投胎这门技术你学不好。”   我……我拒绝跟她谈论此类学术性话题。   千代光摆弄着自己的身体,把她平放的地上,让阳光照耀。千代光在身体上左捏捏右捏捏,完后拍拍胸拍拍脸,怎么看怎么猥琐。她向我介绍道:“给千代婆婆转生之后,我翻烂了千代婆婆的卷轴,后来发现只有转生术才能把我送回去。但是受生命力限制,我要等几年才能转生,所以挖空心思让尸体保鲜……这具身体百分之九十的细胞都保持活性。”   我仔细观察,发现这具身体确实异常新鲜,连尸僵都没有出现,皮肤该有弹性有弹性,头发该有光泽有光泽,除了没有呼吸心跳,其余的跟正常人一模一样。千代把尸体的衣服脱掉后把她摊平了放在太阳下晒,还掏出一箱化妆品往上抹防晒霜,跟我说:“这个东西,每隔几天就要拿出来晒晒太阳防止长霉,好在风之国比较干燥,要换成雾隐村,恐怕还没等收尸老娘就烂在地里了。这个晒太阳也是有讲究的,光线不能太弱,不然起不到杀菌的效果,太强也不行,会晒黑……现在的太阳就刚刚好。晒的时候也要均匀,随时翻身,擦上防晒霜可以防晒伤还要注意补水……这套化妆品我特地从木叶带来的,听说纲手代言的,哼,一看就知道是假的,不过用着还不错……你要不要来点?”   面对千代光友好伸来的友谊之防晒霜,我接受不能地摆了摆手:“您老用,小的不敢。”   千代光毫不在意,换了一瓶保湿喷雾对着身体撒。“你好好学着,这也是门技术。”   “行行行,你说,我听着。”   千代光抽空嘬了口烟:“除了晒太阳,洗澡也很重要,不过用不着活着一样天天洗,隔天一次就好了。”   什么隔天一次,你这什么“今天又是晴天啊”的语气?这里是砂隐不是木叶,普通人隔两天洗一次都是奢侈的不得了的事好吗!为什么一具尸体都过得比我好啊?原来投胎真的是门技术我学不好。   失意!   千代光十分淡定,似乎丝毫意识不到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她拨开身体的眼皮,我注意到那副蓝色的瞳孔接受到阳光后灵敏地缩小。“死人还有这功能?”   “你他妈才死人,老娘活得好好的就在你面前。”千代光不满,右手按到身体的腹部,绿色的医疗查克拉亮起来,那具身体竟开始缓慢地呼吸,“刚才说的保养都不是重点,关键是这个。我每天都定时给她输一定量的查克拉,这些查克拉会汇聚在一起慢慢释放,这是维持体内查克拉系统和细胞活性最重要的一点。”   “这是转生术?”一般医疗查克拉可以在短时间内维持细胞活性,可是一旦停止输送,死者还是回天乏术,也就只有转生术能有“汇聚”这一附加功能了。   千代光点点头,面色凝重,她有些艰难地说:“这是其中一个部分,单拿出来使很耗查克拉……还需要一定量的生命能量……”   “怪不得你过了三年都恢复不了。”   “哼,为了钓蝎晚几年又有什么关系?”千代光收了忍术,也有点气喘吁吁,“千和……帮我把门口的机油桶拿过来。”   我目测了一下离门口的距离,摸了把身上的汗给千代光看:“累。”   “弱鸡。”   我毫不在意:“你行你上。”   懒惰如千代光,只见她轻轻吸了口烟,右手朝我随意一摆,我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不停控制,几近断裂的腿自己站了起来,还屁颠屁颠往门口跑。一想就明白了,这懒惰胚拿瓶机油还要用傀儡术!虽然不是自主发力但累的依然是我,抱着机油桶回来两股战战几欲仆地。   “千代光,我原来以为你有两张脸,现在才知道你根本没有脸。”   “老娘管他有没有脸,你有脸你追到夜叉丸?”   戳到痛处的我:“你没脸都追不到蝎。”   “蝎跟夜叉丸就他妈不是一个段数!你是不知道老娘翻山越岭好容易找到他,想要带他回家——你知不知道晓组织穷成什么样子,几个人窝在个山洞里连张床都没有,他还好意思问我要不要一起留在晓!老娘好心好意劝他这里没电没水没空调,想翘家我带他去开房,谁成想他他娘的二话没说抬手就打,拧断了老娘的胳膊不说,过了两天还改成傀儡让鬼鲛给送了回来!操,下回别让我碰见他,要不然信不信老娘把他脑袋打碎了拖回来!?”   千代光越说越激动,隐隐有副现在就要冲出去揍人的模样,我赶忙把机油塞她怀里说:“信信信,谁都打不过你,你宇宙无敌最牛逼!”   千代光这才骂骂咧咧坐回来,左左右右在身体的手臂上上拧了两下,直接把整条胳膊卸了下来。只见她一手拿着胳膊,把上面的壳子掀开,另一只手拿着镊子在臂管里拨拨弄弄,偶尔刷刷油,被牵扯的手指一动一动的,时不时跳出个机关暗器。   我问:“光姐,这是蝎给你的胳膊?”   “哼,别以为这点程度的改造就能让老娘消气。”   帮忙改造胳膊改造成高达还在两天之内完成,怎么看都觉得是真爱吧!千代光这都看不出来你活该单身一辈子!所以说到最后果然只有我一个人没人爱么?!   看破红尘的我失意起身,千代光叫住我:“你干嘛去?”   “没什么,跳会绳静静。”   “哦,认真跳。”千代光说完,又回去给她的定情信物上油。   千代光当然没有凶残到让三岁小孩跳绳1000下,我跳了800下。   夕阳时分,我回家了。   我爱罗没在家里,夜叉丸说是风太郎找他出去了,其语气之愉悦使我不忍心告诉他他外甥八成是被拉出去赌博了。   夜叉丸问我:“今天过得怎么样?”   “还可以,练体术所以有点累。”我说。   夜叉丸给我倒了杯水:“千代婆婆的忍术很了不起,一定有很大收获吧?”   我咕咚咕咚把水喝完,想了想说:“嗯,了不起。”尸体保鲜术。   “明天也要加油啊。”   “嗯……”   我还想倒水,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我。   “夜叉丸叔叔快开门!救命啊快开门!……”   我说:“好像是风太郎。”   夜叉丸过去,一开门风太郎的音量猛然拔高:“夜叉丸叔叔,快救命!我爱罗他……他……”   “他在哪里?!”   “3号训练场……”   话音未落夜叉丸已然冲了出去,我立马跑过去抓住风太郎,他浑身灰尘额头带伤,眼眶还通红,我说:“我爱罗怎么了?”   “他跟智久老大打起来了……”   我拽过他:“路上再说。”   “我妈妈本来不让我跟我爱罗玩,但我今天找不到你,就找了我爱罗和智久老大斗地主,想把我输给你的分赢回来。可是智久老大当地主的时候,我爱罗给我递牌,被智久老大抓住了,一问他他说是你教的……”察言观色的风太郎看到我扶额的动作产生了误会,声辩道,“智久老大说怪不得是你教的就知道作弊,我当时就说千和牌艺高超牌品优良绝不会出千,我们要向她看齐!可是智久老大不肯,还要把你和我爱罗的分都划到他名下,连着他弟弟的账也清了……”   风太郎怯怯地打量我,我冷哼一声道:“弱者的抵抗。”全砂隐谁知道智久两兄弟欠我七百分翻身无能,这回竟敢利用我爱罗涉世未深而妄图清账,好一个狼子野心!   “我爱罗说清他的分就好不能碰你的,智久老大说要的就是你的分数,以后压着你让你做什么都行。千和,我发誓当时我是帮着我爱罗坚定地站在你这边的,我说你的分数都是正大光明的,我们不能没有信用!……不过你也知道……没什么用,智久老大他上来就把我打了,接着我爱罗就跟他争了几句就打起来了……”风太郎在我边上絮絮叨叨,忽见不远处夜叉丸已经拉着我爱罗往我们这儿回来,风太郎哽了一下,在我耳边小声说,“千和,我妈妈说我爱罗就是常常毁掉村子的怪物,是……是真的吗?”   我愣住了。   风太郎的话告诉我,我爱罗的身份已经开始传到小孩子耳中,恐怕过不了多久,“我爱罗是人柱力”的消息就会老少咸知。砂隐村不比木叶,有人不知道我爱罗,但一定知道尾兽,就砂隐这个破封印技术,人柱力给人的恐惧不是别的村所能比拟。再加上今天我爱罗招惹的智久太郎,号称砂隐的“混世魔王”,在大人眼里恨不得除之后快,在孩子眼中德高望重,明日经他一宣传,我已经看到了我爱罗的未来。   我知道现在是跟我爱罗撇清关系的时候。   我张了张嘴,刚想说点什么,突然看见一直在夜叉丸的身边埋头走路的孩子停下来,夜叉丸转头看他,他忽然抬起头嚎啕大哭。   我的人生开始犯错。   我对风太郎说:“你母上那张嘴什么德性你不知道,你信她?”   风太郎似是出乎意料直愣愣地看我,末了他说:“我妈叫我,我先回家……”   其实我也没反应过来我在说什么。我爱罗和夜叉丸走过我身边的时候,我爱罗还捂着眼睛在哭喊:“智久太郎他说……说……千和是混……混蛋……”年轻人还很稚嫩,连粗口都没脸说出来,到句尾只剩下哭声。   我沉默着跟上去。   走了一段,我说:“打得漂亮,我爱罗少爷。”   两个人都诧异地望着我,我爱罗抽噎了一下。   我若无其事地望向另一边。   就是,打得漂亮…… 作者有话要说:     ☆、木叶来客      砂隐的午后,山椒鱼爱在屋里叮叮当当地工作,我搬着凳子坐在“山椒鱼的爱之修理铺”前,支着脑袋昏昏欲睡。明天就是盂兰盆节,俗称的鬼节,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筹备起来,以隆重的仪式表达对死者的悼念和对先祖的感谢。虽然我知道盂兰盆节是泥轰除了春节外最大的节日,但是它出现在风之国还是让我觉得违和感满满。如果我没有记错,砂隐的设定应该是照着中亚东非这片来的,说是把整个撒哈拉沙漠搬过来也没什么错,但要我们这群整天裹着头巾晒太阳的跟木叶那群用水跟不要钱的学,在我看来,就跟迪拜土豪去泰国变性一样,吃饱了撑的。   山椒鱼爱再度召唤我。这一上午我除了去千代光那儿签了个到,就是在这里给他端茶递水打饭添衣,为的就是让他专心致志地做好手里的东西。   “山椒鱼大爷,您老有什么吩咐?”腆着脸,我给他倒上茶。   山椒鱼爱拍拍手,朝桌面吹了几下,之后拿起成品扔过来,我登时放下茶杯扑过去接住。   “大爷,您行行好,好歹也是你做的东西你这么对它?”从地上爬起来的我如此控诉。   山椒鱼爱呷了口茶哼道:“老夫怎么说也是忍界一流的全能技工师,却在这儿为你刻一块奇奇怪怪的护额,说出去都丢人!”   “哪里奇奇怪怪的了,我口味能有你和夜叉丸奇怪?你看这里看这里!”我指着沙漏右下角的小字,念道,“‘爱、女、千、和、送’……大爷,你跟我说说为什么是‘爱女’,我不是说了只要写‘千和’就行了吗?写个‘爱女’还不如写个‘我爱罗’啊!”   我辛辛苦苦出千百万送夜叉丸礼物要的还不就是淡化父女情,这老头倒好,直接给我标在上面,根本就是夜叉丸天天看着记住我是他女儿的伦理教育嘛。   想到这个问题,我浑身都快炸了:“山椒鱼大爷,我对本次服务很不满意,差评重做!”   山椒鱼爱拥有一流设计师的铮铮傲骨,素来不肯接受人们对他作品的意见,这次也一如既往,完全地无视了我的差评。“拿了东西赶紧走,老夫一会儿还有客人。”   我一边被山椒鱼爱往外推,一边拧回头说话:“大爷我要求也没有多高,就想让你修两个字,再说了别人是客人我就不是客人了吗?”   “别人会付钱,你我可是看在千代的面子上才帮你。”   “哟哟哟哟哟哟,千代的面子!”我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那你看着千代婆婆的面子帮我改改啊。”   山椒鱼爱老脸一红,把我推出门:“哪儿来的废话!”   我手疾眼快拦住他,从兜里掏出不久前赢得的600块钱,塞到他手里。   山椒鱼爱吃了一惊:“你干什么?”   “付钱啊。这是我要订的礼物,是我对夜叉丸深深的爱,怎么能看别人的面子?”   “老夫可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是我是啊!”   山椒鱼爱犹豫了半天,输给了我真挚的眼神,他把钱点了点,踌躇道:“既然这样,那上次的椅子钱……你还不还?”   啥,还记得这茬!我尴尬道:“这个是夜叉丸的订单,要不然,你找他找他……我、我先走了啊……”   转身出门的时候不慎撞到了人,看着腿我就知道是谁了,抬头一看果然是他。   “山口先生。”我打了个招呼。   “诶呀是小千和啊,好久不见你在这里干什么?嗯,手里拿的什么?……护额?你还用不到吧,是送人的吗?给我的!……哇还有落款……‘爱女’……什么嘛给你爸爸的啊!……”山口由良把护额拿走又放下,表情时而喜悦时而忧伤,我顾不上体会他的心情多么跌宕,直勾勾地盯着他身后跟来的两个人。   山口由良未发觉我的异样,跟山椒鱼爱介绍:“这是木叶来的忍者,说是火之国的某个客人跟山椒鱼老板您订了一套家具,他们是受委托来取的。”   我看着他们,联想到眼睛,联想到幻术,联想到转生术,联想到夜叉丸……   个子较矮的一个察觉我的视线,朝我礼节性地点头。   我打了鸡血般猛地冲出修理铺。   山椒鱼爱在后面喊“你的护额!”,我却什么也管不上,拼命跑。我一路跑到千代婆婆家,把门砸得震天响,海老藏开了门我推开他就往里屋跑,四下却没看见千代光的身影。   “千代婆婆在室内修炼场,就是她不让我进的那间。”海老藏慢悠悠地提醒我。   我立马转头,一路到了千代光的修炼场。   “光姐救命,大事不好狼来了!”   我火急火燎喊着冲到千代光面前,她照例叼着烟杆,把晾晒过的身体塞进布袋,以一双死鱼眼回视我:“干嘛,想申请加训?”   我抓住她的肩膀猛喊:“光姐,卡卡西!卡卡西!卡卡西和鼬神来了!”   千代光还是看疯子一样看我,继而眼中闪过思考的神色,她递给我一杯水,自己静静地抽烟。半晌,她说:“你追星?”   我一口水喷她脸上。   “光姐,不是我追星,是救命。鼬和卡卡西什么概念你知不知道!”   “呵,鼬和卡卡西?”千代光随意吐出一口烟雾,语气不太对劲儿,“能有我家蝎好看?”   蝎子的用心良苦你看不出来还有脸说这个?蝎子少男心碎一地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光姐你把脑子摆正经点,鼬和卡卡西,写轮眼啊!”   “呵,写轮眼有什么了不起的……”千代光一声轻笑,身子慵懒地往空中一靠,我打赌下一句就是“能有老娘的转生术厉害”。   “能有老娘的转生术厉害?”   你看吧。   我道:“当然没你厉害,但人家会幻术,以后宇智波鼬还能动动手指定人生死,让人干什么不行?”   千代光眼神示意我继续说。   “我的意思就是,只要夜叉丸保住全尸,我们可以让他们帮忙控制别人转生。世界上那么多人,哪怕是出任务的时候都有不得不杀的人,只要他们愿意帮忙控制转生,夜叉丸就有救……只要他们愿意,你跟他们谈啊……”   千代光拉住我:“转生术是禁术不能外传。”   我亦反握住千代光的手:“那蝎呢,你情愿让他傀儡一辈子?”   “他要喜欢老娘有什么办法。”   “他怎么可能喜欢?”我以修炼多年的真挚眼神直视千代光,“你忘记他怎么死的了吗,他要是想要永恒还会放水让千代婆婆干掉?他就是缺爱,小时候教不好长大了就中二,所以才会只要稍微播撒点爱的教育就分分钟想以死谢罪寻求解脱。”   我在千代光的脸上解读出犹豫的感情,狠狠心还是决定对不起蝎。“蝎有能力打死三代风影还打不过你?可是他不仅放过了你,让你摸到他组织让你活着回来,还帮你改造胳膊。你想想,那时候蝎刚进晓组织,要让他们不追杀你,得付出多少代价?”   “你是说……”   我作痛苦状扶额:“晓组织阳盛阴衰,唯一一个南姐还是老大夫人,可怜我们蝎哥男生女相,也不知道受了多少折磨!我看连把自己的身体改造成傀儡都不是心甘情愿,只怕是受辱够了……”   “蝎……”千代光双眸闪动,拳头紧握,仿佛下一秒就要跑出去撬开晓组织救蝎于水火之中。   我趁热打铁:“以我们的能力要绊倒斑爷还不行,不过现在跟鼬打好关系,不仅能救夜叉丸,以后进了晓也有个照应!至于卡卡西就算了,写轮眼是盗版的不说,他老爹跟蝎哥还有深沉大恨啊!”   千代光砸吧着烟嘴,缓缓道:“千和,你有九成是在胡扯……”   泪流满面,姜还是老的辣。   “不过跟鼬结盟确实利大于弊。”   千代光一言既出,我两眼放光。   “你把他找过来吧,老娘单独跟他谈。”   我一路飞奔至“山椒鱼的爱之修理铺”。   仓库里只有山椒鱼老头子和山口由良在忙活,木叶二人组连影子都没剩下。   山椒鱼爱看到我,从台子上拿起我遗失的护额递过来,“不喜欢也不能跟千代打小报告,老夫帮你改过了,看看怎么样?”   我一看原来写着“爱女”的地方已然被磨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小撮洛丽塔风十足的花边,远看没什么大碍,看近了倒是很符合夜叉丸的审美。我把护额擦了又擦,小心塞进衣兜,蹦了蹦确认不会掉出来,才说:“行,我一会儿帮你告诉千代婆婆你做得好。刚才那两个忍者呢?”   “去风影办公室了。”这是在边上搬东西的山口由良,“小千和你找他们干嘛?”   “没有见过木叶忍者,想多看看。”我殷情地跑到山口由良身边,“哇哦,山口先生你今天好帅啊,几天不见你怎么一天比一天帅了?”   山口由良控诉道:“刚才你还看见我就跑,上次亲我一下就吐了。”   我对他招招手,他疑惑地蹲下来,我吧唧一口亲上去:“天哪,山口先生你帅的惊天动地,我忍不住亲了一口别怪我!”这都是从风太郎那儿学来的,只不过他没有亲我的步骤罢了。听说他背地里说我一脸凶残亲我怕被咬,被我打了。   山口由良太吃这一套了,脸蛋微微一红,抬手捂住道:“小千和,哥哥可是正经人……你,你这样也没用……啊呵呵呵……咳,那个,我正好要去一趟风影办公室你顺路吗?”   “顺顺顺!”   在物流小能手山口由良的帮助下,我顺利降落在风影大楼门口。   我就知道,一个暗部分队长卡卡西和一个刚刚毕业的天才忍者暗部预备队员,肯定不会只干搬运工的活,二国邦交国际通缉机密文件才是真事儿啊。   我们两个在门口等着,我忽然看见楼顶上有个人影,尝试着晃了晃手,上面竟也回应我来,我招手示意他下来,接着一股黄沙缓缓在我身边聚集,化作一个男孩的模样。   “我爱罗少爷。”   山口由良微弓上身,做出戒备的姿态。   我爱罗抬头望了望他,看不出什么情绪,又转过头对着我,笑着说:“千和。”   我道:“你在上面干嘛?”   我爱罗想了想:“不知道。”   我喟然轻拍我爱罗的肩膀,安慰道:“人生漫漫,总有些事情不能参悟,世界那么大,你好好看看。我爱罗少爷,你的面相告诉我你困惑很多,我觉得你可以随机抽取一个,再上天台慢慢沉思,我想时间会给你答案。”   我爱罗目中似有明悟之色。   我说:“我们可以从简单的问题出发,就这样吧,‘百折千和为什么那么帅?’,好问题!你去想想,一会儿我就带你回家。”   我爱罗郑重点点头,飘走了。   山口由良抬头望向天台沉思的人,说:“人柱力?”   “不,是一个迷失在人生沙漠中的年轻人。”   不多时,鼬和卡卡西从大门出来,虽然他们现在都是面瘫,但我依靠修炼多年的低气压感知系统得知,本次交涉并不愉快。   山口由良走上前,我发现一遇到正经事儿他就显得特正经:“两位的货物装载可能要等到明天,我现在带二位去旅店。”   卡卡西刚想答应,我赶紧插嘴:“等一下,忍者先生!”   三个人俯视我,我选择目前最温润的任务目标直视:“你是宇智波鼬先生吗?”   鼬犹豫了一下,承认了:“嗯。”   “我师父想见见你。”   “千代婆婆?”山口由良觉得意外,往卡卡西那边瞟了一眼。   如今还是酷哥的卡卡西冷冷地问:“有什么问题吗?”   “实不相瞒,阁下的父亲‘木叶白牙’在第三次忍界大战中,曾夺取千代婆婆的爱子与儿媳的性命。”看看看看看,这用词,山口由良装起逼来我真是拍马难及。   我想卡卡西的面瘫掩盖了他的尴尬:“战争之时,死伤在所难免。”   “我师父不是为了这件事情。”我把话题拉回来,“宇智波先生,我师父想见的是你。”   宇智波鼬戒备十足,我想我得中二一把了,于是示意他弯腰,贴在他耳边按他的逻辑来了句:“师父想问,村子和一族的关系是相生还是相死,宇智波先生的写轮眼,能看到多远?”   直起腰的宇智波先生眼神明显不一样了,然而我自己都没明白我在说什么,中二病的世界太难以理解。一族和村子的关系自然要看村里有几个族,各族之间如何邦交,宇智波族偏僻外人刚愎自用,木叶不但不调和他们与外族的关系还要处处打压,摆明了逼上梁山。那样非把一个联邦过成部落,人家头领有本事当然不愿意受压,到头来苦的还是鼬哥。   鼬朝卡卡西征求意见,在山口由良的斡旋和鼬的保证下,卡卡西同意了,只不过要随他一起去。   千代光说了跟鼬单独谈,就等于告诉我没有跟去的必要。   于是山口由良领着他们去找千代光,我抬手召唤我爱罗也就回家了。   我第一次毫无芥蒂地握紧我爱罗的手,我想,夜叉丸终于有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撒盐空中差可拟   我心心念念盼望着的盂兰盆节终于到了。   沙漠的天气在至冷至热的两个极端徘徊,盂兰盆节的七天难得地撞在算是温和的日子,傍晚活动时的气温更是凉爽,看来鬼怪也是懂得享受的。   我跟我爱罗在街上晃荡,虽然没有捞金鱼、放河灯的节目,但吃吃喝喝的项目也算是丰富,我爱罗更像个人体驱逐器一样,想上哪儿就把他往处一放,不用插队就是首位。   我给他买了一盒咸牛舌,自己端着度娘百科所说我爱罗最讨厌食物——栗子。为了给广大爱迷验证这个传言,我特地剥了一个给他。我爱罗浅尝一口,眉头所在的皮肤隆起来,拿着咬了小半的栗子肉不知如何是好:“千和……嗯……不好吃……”   我善解人意地把我爱罗的栗子肉收回来,一看发现却是烂的。我吃了半包都没碰到一个,他一口一个。小伙子真是彩蛋王!   我换了个给他,前前后后确认了它是完好的。   我爱罗尝了一口吐出来,跟强行吃啥一个表情:“不好吃……”   “比刚才还难吃?”   “嗯……”   我想了想从我爱罗怀里挖了根咸牛舌,咸的跟什么似的!我爱罗舌头有问题吃嘛嘛不香!意识到这一点我果断放弃了向他介绍糯米团子的念头,静静排起了队。   糯米团子的购买人群有些多,推推搡搡地也不知道谁拍了我一把,让我径直扑到前面大妈腿上。   “谁撞我?……你是哪家小孩儿,不知道排队吗?”   这个态度真是糟糕,我道歉的诚意都少了一大半:“啊,不好意思。”   “你什么态度?……”大妈还想再骂,她身边的女伴却将她拉住,贴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视线不经意地指示我爱罗,大妈神色发生微妙的转变,眼神中流露出压抑的恐惧,骂了句“晦气”便随女伴拉走了。无知的围观群众这下个个跟开了窍一样细细碎碎地叨念起来。“就是他啊……”、“快走快走!”、“是人柱力那小子”、“啊,他看过来了”……   人群逐渐散开,我爱罗的头低着,手臂紧紧勒住小布熊。我拉着他的手加了把劲儿,我爱罗被带了个趔趄。“买团子啊,你杵那儿干啥?”   “啊?”我爱罗愣愣,看着我,眼里慢慢涌起一股明亮的神色,用力点头,“嗯!”   对此我表示不解。我就是嫌给他煲汤太烦不想搭理他,他还学会自行采补了,这是自行脑补吧?这样也好,我省事儿他也安逸,我便很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好啊,我爱罗少爷。你还有钱吗?”   “啊……”我爱罗在身上翻了翻,摸出个钢镚儿,“只有100块。”   啧,这人好坏,无形之中就知道炫富。   “我下次还啊。”   我爱罗道:“不用还了,千和……”   其实我也就是说说,当然不还啊我爱罗少爷。我把钱举起来让老板看到:“老板,我要三串三色团子,带走。”   “一盘三色团子。”另一个声音和我一起响起,沙哑里带一点少年人的清朗。   我怔了会儿,反应过来才打个招呼:“宇智波先生好。”   年仅八岁的宇智波鼬用他的微微形变的老人纹彰显友好的微笑:“你好……”   “我叫百折千和,叫我千和就可以。”   宇智波鼬正色道:“嗯,你好,千和小姐。这里是我先排的队。”接着他转向团子店老板,“来一份三色团子……卡卡西前辈,你要吗?这里的团子看起来并不逊色。”   我这才注意到旁边还站了一个卡卡西,鼬的问话将他的注意力从我爱罗身上转开,视线路过我,礼节性地点头致意,我也点点头算是回礼。   卡卡西扫了一遍摊子,看来没找到喜欢的:“鼬,有时候真是想不明白你的口味,团子太甜了,我比较喜欢秋刀鱼……来一杯清茶。”   “秋刀鱼还是木叶比较好吃。”鼬顿了顿,“团子也是……老板,两杯茶一份三色团子,在这里吃。”   爱村志士宇智波鼬,在他眼里什么都是木叶好。   老板给他端了团子和茶,着手准备我的外带。   “千和小姐。”本该端着盘子进店的鼬,依然站在我旁边。   “什么?”   “明日我与卡卡西前辈将启程离开,因而烦请千和小姐向尊师转告:宇智波鼬永远是木叶的宇智波鼬,亦是宇智波族的宇智波鼬……但尊师所提的建议确有道理,或许有朝一日,宇智波鼬会亲自登门拜访。”   我答应了。虽不知道千代光跟他聊了什么,但结果还在我意料之内。宇智波鼬当然不会草率就答应些莫须有的事情,但作为从小能以影的方式思考的人,想必他也考虑过宇智波族的未来,更何况出于任何角度考虑,转生术都是不小的诱惑。   与木叶二人组作别,我和我爱罗再度晃荡起来。沿街的灯光闪烁着绚烂的色彩,食物蒸着腾腾热气被送到南来北往的客商手中,从居酒屋里出来的男人勾肩搭背地摇摆过街道,撞到人也因为节日的气氛冲淡了怒火,女人们挽起头发,发髻上的流苏在光影下晃动,常年遮挡在风巾下的容颜显露出来,沙漠的女子皮肤往往偏黑偏干,但是穿上和服后却意外赏心悦目,健康且富于女性的美感。   演歌奏的正欢,我和我爱罗路过时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谢谢你啊手鞠。”   “没事,你太弱了,怪不得连智久太郎打不过。”   “怎么会,智久老大本来就比我们大啊,何况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厉害的。”   手鞠发出强者愉悦的轻笑:“哼。”   “这个不能吃了。”手鞠一摆手把摔烂的炒年糕投入不远处的垃圾桶,见风太郎抱着一堆吃的晃来晃去还伸手扶了他一把,“给那种人跑腿,丢我们班的人。”   她不说我差点忘了,风太郎实际上比我们大了两岁,也上着忍校还跟手鞠一个班,就是实力太菜我总不能把他跟手鞠拉一个档次上。而且这货特别崇拜混小子智久太郎,天天给他跑腿,自从上次我爱罗打伤他老大之后我就没见过他。   “风太郎!”我一喊,风太郎摞得高高的盒子塔再度掉了一地。   “哟,千和,嗯,我爱罗。”手鞠还是落落大方,穿了和服还背着铁扇一把,手里拿一根糖苹果,造型奇异却英气又漂亮。   风太郎满地收拾他的盒子袋子,待我走近赶紧站起来。   “千、千和,还有……我爱罗……”他略有尴尬,甚至不敢看我一眼。智久太郎自从被我爱罗教训过后,向全村发出“不带我爱罗玩儿”的号召,各地群雄纷纷响应,我们之中也出了个叛徒,叫风太郎。   我也没怪他的意思,小孩子闹来闹去就是“我不跟你好了”“我们再也不是朋友”的三流撕逼,我爱罗就是察觉到他们的不一样,也还没上升到“我已经被全村人嫌弃了”的程度,说来说去就是他自己过不去。   “风太郎,你干什么,大家等你半天了?”后面有人在喊,风太郎随意捡了两样东西就走:“我马上过去,你们再等一下!”   “等什么等,都等多久了?”那人直接跑过来,得,这不智久太郎他弟弟智久次郎么,在我眼里他比智久太郎还讨厌,狐假虎威狗仗人势不说,还特没江湖道义。智久太郎好歹输就输赢就赢,就他次次打牌一输就耍赖,不清分不罢休。这次气势汹汹,一看就知道是来找茬的!果然,一到面前他就喊起来了:“好啊,我说你怎么还不来,原来是跟我爱罗在一起啊,怎么你也想背叛我们么?”   风太郎连忙辩解:“不是不是,刚才我东西掉了,正好手鞠帮我捡起来……”   智久次郎不耐烦地打断他,对手鞠说:“手鞠小姐晚上好啊。”   “嗯,你好。”   “手鞠小姐你们认识啊?……哎呀,你怎么能跟这种人玩呢?千和天天出千我就不说了,你知道她旁边的我爱罗|干了什么吗?……”   我爱罗听见自己的名字浑身一僵,我赶紧把他往身后靠了靠。   我爱罗偷偷探出头,手鞠和他对视一眼马上转开,平静地说:“他怎么了?”   “他打伤了我哥!前几天他都没上学,手鞠姐你也知道吧,就是被他打的,现在还挂着石膏呢!”智久次郎愤愤控诉,手鞠闻言也是愣了一下,想必也是知道智久太郎的武力值。“手鞠,你别跟他们一伙。我妈妈还说,我爱罗就是尾兽,是毁掉我们村子的怪物……”   “喂!智久次郎你再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我打断他,手背到后面象征着环住我爱罗。既然选了队就要死死站定,管他是非黑白我就是护短。   “千和你撕烂我的嘴也没用,不信你问他,我爱罗你说是不是你干的!”   我爱罗吓得一抖,缓缓站出来扫视了一圈人,看着地面道:“对不起,我……”   “你看吧!”智久次郎嘚瑟起来,我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我爱罗一样,这种时候闭嘴就好,人家一看就是要断章取义的还非得自己凑上去送证据。   这消息把手鞠震得不轻,她不言语,眼里的光点闪烁着,说震惊或许不如恐惧来的贴切。身为风影的女儿,她所知道的自然比这些小朋友来的多来的详细,也正是这些消息,让她更能明白我爱罗的可怕。智久次郎嘚瑟地愣着腿,我面无表情地回视他,风太郎夹在中间试图缓解尴尬的气氛,撞见我的眼神反倒更觉尴尬。至于我爱罗,低下头就没抬起来。   台上的和歌慢慢地唱,凉风吹在我们幼稚的岁月里。   手鞠舔了一口糖苹果,又烦躁地把它扔到一边,半晌,她道:“智久次郎。”   “嗯?”   “我爱罗是我弟弟。”   接下去智久次郎的表情简直可以用精彩纷呈来形容,变换一分钟后他狠狠一跺脚,转身就走,还喊上了同伴:“风太郎愣着干什么,不想混了吗?”   风太郎犹豫少顷,对我说:“对不起,千和……”   我目送他拎着东西歪歪扭扭跑远的身影,小辫子一翘一翘,唯有喟叹此少年的调|教之路尚还长远。   敌人走了,我们的英雄手鞠女王似是不好意思地搔搔脸:“好久不见,我爱罗……”   “嗯,手鞠……”我爱罗迷之脸红。   手鞠姐脸上也是两团红晕,然后眼底深深藏匿的恐惧渐渐淡去。接着她的手慢慢抬起,伸到空中顿了顿,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落到我爱罗头顶,揉了揉。我爱罗像受惊的小鹿,身子弓着,一直到手鞠的手掌离开都未能放松身体。   手鞠很不好意思地说:“我……我先走了,勘九郎还在等我。”   “千和。”   “干什么?”我转头看着身边的人,他有一张清秀的脸,嘴角微微翘起,碧绿的眼。我又问他:“我爱罗少爷,干什么?”   “我觉得……”   砰!——   一朵烟花突然在夜幕中绽开,随即漫天的光影层层叠叠的升起来,壮丽的烟火充斥整个夜空,人群的欢呼和天上的喧嚣融合在一起。   “我爱罗少爷,你说什么?”   我爱罗张大嘴巴又说了一遍,可是我只看见铺天盖地的烟火倒影在他眼里。   “你再说一遍!”我把手放到耳边大喊,“我听不见!”   “我说……”   “什么?”   一双手忽然将我抱住,我挣扎却未能成功,我爱罗一反常态紧紧地抱住我。   然后他贴着我的耳朵,大声道:“千和,我好开心!”   啊?……   好吧好吧,你开心就好,开心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盂兰盆节下的我们      我特地带了我爱罗去风影楼,果然在高处看烟火才最妙。   结果有句话叫乐极生悲。   我俩看完烟花下楼时还乐不思蜀,坐着我爱罗的直升砂云小电梯一路回到地球表面,望着巍峨的风影大楼,我忽然想起个事儿。   我爱罗下来之后我问他:“我让你想的问题你想出来了吗?”   他挺茫然地看我。   我说:“就昨天,我让你思考,关于我为啥那么帅的。”   我爱罗恍然大悟:“我想出来了!”   “你说说看。”   “你很帅,那是因为你很弱。”我爱罗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   “我怎么可能会弱?”   我爱罗解释道:“夜叉丸说过,每个人都是不完全的,有优点就有缺点,有缺点的人也会有优点……”   我打断他:“我爱罗少爷,那不叫‘不完全’,是‘不完美’。”   我爱罗一脸呆萌:“可是夜叉丸是这么说的……”   “不,是你记错了。”   “我没记错,夜叉丸是这么说的。”我爱罗对自己的记忆力展现出惊人的自信,我连忙妥协:“好好好是我错了,你继续继续……”你说我跟一三岁小孩儿计较什么!   我爱罗少爷言归正传:“我们都是不完全的……千和你笑什么?……你也是人,所以你也不完全。”   嘿,还真有那么点道理,亚里士多德同志想必是可以瞑目了,三段论后继有人啊!行行行,我不完全。   我爱罗继续说:“千和你很帅,这是优点。但是我想了很久都找不出你的缺点,你人又好,打牌也厉害,还很聪明……”   看这孩子把我夸的。   “所以你很弱。”   啥?!   我爱罗的神逻辑把我惊呆了,一时间竟让人分不清是褒是贬是夸是损,他黑起人来跟天生满级似的,非吾等后天苦修者所能比拟。   我平心静气地说:“我爱罗少爷我不弱。”   “你弱。”   “不弱。”   “可你不弱就没有弱点了。”   “我本来就没有。”   “不可能。”我爱罗言之凿凿,“你连分|身术都不会。”   哪壶不开提哪壶!可惜啊,我现在可是功力大有长进。我刷刷结了印,蹦出个分|身来绕着我爱罗走了两圈,显摆完收回去。“我弱吗?”   我爱罗闷闷摇摇头:“很厉害。”   呵,感情他判断厉不厉害就是看会不会分|身术,照他看来岂不是全天下都是六道仙人!   “可是……千和你怎么会厉害呢?……你不能厉害的!……”   我抓住他的肩头,严肃道:“我爱罗少爷,有时候你必须承认完全的存在。我为什么是帅的?因为我完全。我为什么是完全的?因为我帅啊!”   “不可以!”我爱罗一下拍开我的手,一时间声泪俱下,“夜叉丸怎么会骗我?夜叉丸不会骗我……”   我的佳惠子,原来他苦恼的是这个问题。我正色道:“我爱罗少爷,夜叉丸没有骗你。她只是说错了。还记得吗,每个人都会犯错。”   我爱罗的泪水神奇地止住了。   一转眼,又到了装逼的时间,我道:“所以我帅就是因为我完全。你,猜对了吗?”   我爱罗没有按照我的逻辑来:“那我呢,我不完全是不是丑?夜叉丸也不完全……”   闭嘴,我的夜叉丸美得惊心动魄不准胡说!   “我爱罗少爷,夜叉丸不帅可是他美,丑的只是你。”我语重心长。   我爱罗神情益发悲切,我估计守鹤已经在他脑子里嘲笑他了。为了维护砂隐的和平,为了保卫自身的安全,我不忍继续黑他:“其实你丑不是你的错,是基因作祟……你看你这眼睛、这鼻子、这黑眼圈,嗷,还没眉毛,你就是骨子里长得难看!”   我对着我爱罗的脸指指点点,粉面大眼的要多萌有多萌,被黑黑一抽一抽的更可爱,我本想说都是你妈没生好你,但想想这样在不经意间污染了夜叉丸的基因,更对不起已逝的加流罗,于是改口说:“你妈妈长那么好看你却丑,都怪你爸!”   我爱罗两眼一闭做悲痛状。   我叹了口气:“好好跟着我吧,就如同今夜的烟火,虽不能永存,然在火焰庇佑之下,仍有绚烂一瞬之时。”   今夜第三场烟花雨默契地落下,从我张开的双臂间盛开。   我爱罗的眼映衬着光影,他看向我的目光似崇拜似吃惊,在一闪一灭的明暗中甚至显得颤抖。   他轻声道:“父亲大人……”   开头我是不是说了,乐极生悲。   我此刻的心情很平静。罗砂像他每每出场时一样,右手叠在左手上,抄手靠墙,默默地俯视我。   “风影大人好。”当你背地里说人坏话被抓包的时候,最不该出现的情绪就是慌张。今天,我要用实际行动来给我爱罗上这一课。我镇定地凝视罗砂的双眼,除了在心里迷惑自己“刚才黑他的不是我”、“什么有人黑他?”、“天哪是谁黑我大风影我要打死他”之外,还要努力传达出“风影大人您找我有事吗?”的肢体语言。我看罗砂跟我较劲儿也挺没劲儿的,也就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被人黑了就当做没听见,联想未来我爱罗那张硬邦邦的脸,我不由的感慨,面瘫学果然是风影的必修专业。   罗砂对我点头示意,然后转向我爱罗道:“你打伤了智久太郎?”   虽然对于上面的句子我选择以问号结尾,但并不代表罗砂使用了疑问语气。另外,这种艺术手法,在我爱罗长大后将格外流行。   如今的我爱罗依然表情生动,他诚实地点了头:“对不起……”   罗砂道:“如果不是夜叉丸及时赶到,你会杀掉他吗?”   我爱罗埋头不语,相当于默认。   “我很失望。”罗砂终于脱离了墙面,来到我爱罗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我不希望再听见类似的消息。”   “是,父亲大人。”   我现在怀疑四代风影每次出来就是拉仇恨的,智久太郎能从守鹤一捏一个准的沙子里逃出来怎么看都是我爱罗努力坚持对抗尾兽的结果,他却好意思说说是我爱罗的错!这人不要脸起来真是连我都怕。   “风影大人!”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这回又是我用同样的话语拦住了同样欲走的罗砂。   他看我一眼。   我说“夜叉丸去哪儿了?”   罗砂的眼神不着痕迹往边上一瞥:“怎么,他不在家吗?”   我说:“吃晚饭的时候还在,不过他让我们两个先出来……现在还没见到他,所以,我以为风影大人可能会见到他。”   “我没有见过他。”罗砂停顿一下,“你们可以回家看看,他可能已经到家了。”   “好吧,谢谢风影大人。”   罗砂以他惯有的深沉眼神看我一会儿,转而看向我爱罗,临走又嘱咐了一遍:“我爱罗,要控制自己。”   罗砂一走,我立马拉着我爱罗往家里赶。   “千和,夜叉丸真的在家里吗?”   “谁知道呢?”我抬头看看穿梭在房顶间被最后一场烟花映照的昏暗身影,笑道,“大概是在了吧。”   我没有想到,到家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不是夜叉丸。   风太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旁边有一个打开的医药箱,夜叉丸正往他脸上贴纱布。受我开门声的惊动,他猛地拧过头来,一张鼻青脸肿的脸登时扭曲,疼得他嗷嗷叫。   我上前仔细观摩了一下他面目全非的容颜:“啧,被打了啊?哟哟哟,看把我们家风太郎打的,不知道还以为你跑去参加第四次忍界大战了。啊?英雄风太郎?”   “千和你……嘶!”风太郎想要还击却牵动了伤口,只好捂着脸说话,“我还不是因为你才被打的。”   “因为我?”   “是啊,风太郎听说我爱罗少爷和你同智久太郎他们的争执之后,可是帮着你们说话才被打了。”夜叉丸收好医疗箱,对风太郎笑道,“可是风太郎,打架怎样都不是值得鼓励的事情。”   “我、我知道了。”风太郎微微侧过脸,视线不知落在何方,声音忸怩地小声道,“那个,千和……我……我们还是好朋友!……还有,我爱罗你也是……”   哎呀,好突然的少年。我愣了下,说:“行啊。”看风太郎还是绷在一边尴尬的不行,回头见我爱罗还愣着,便古道热肠一推我爱罗道:“说话。”   倍感惊喜的我爱罗同志这才反应过来:“嗯,风太郎,我们是好朋友。”   “啊,好、好吧!”风太郎脸红得我都不忍心让他留下来,他也想尽快摆脱这种尴尬的复合氛围,同手同脚地自行出门,“那就这样,我……我先走了啊!……哎呦!好疼……没事,不用过来,我没问题!我走了,再见!”   “走走走走走!”我被他蠢哭了。   送走风太郎,夜叉丸拿着火盆带我们来到院子里,给我爱罗和我一人一个纸包,自己也拿了一个。   我爱罗问:“这是什么?”   “是‘烧包’,把这个烧掉,就可以表达我们对已逝之人的思念。我爱罗少爷不是说很想念母亲大人么,用她就可以让她听见你的思念之音了。”   我爱罗对待手里的纸包一下子异常慎重。随着夜叉丸点燃引纸将自己的烧包放入,火焰轰地腾烧起来。   “放进去吧,我爱罗少爷。”   我爱罗蹲下来,把贴在胸前的烧包小心翼翼地放进火海,轻声道:“妈妈,我是我爱罗……”   我按顺序放入我的烧包。起身的时候听见他说:“千和,是烧给谁的?”   “我妈妈。”   我爱罗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我漫不经心地看着他。他转向夜叉丸:“那夜叉丸呢?”   男人的眼很沧桑,映着火苗和过往。“很多人吧,战友、爱人、家人,甚至敌人……都是我们曾经的归处……”   我爱罗仍旧蹲在那边看着火舌舔过纸袋,露出里面的纸币,再一点点化作焦黑,虚烟飘散在漆黑的夜空。我们都是烧在里面的纸钱,被这个忍术统治的残酷世界侵蚀,总有一天烧成灰烬。   我们都默不作声。   那天夜叉丸来跟我道晚安,我握住他的手,瘦瘦长长的,一道疤痕一层薄茧。   “今天辛苦了。”   夜叉丸没答话,我自顾自说:“我看见你了,在屋顶上一直跟着我们。好不容易有个节日,还要守我爱罗,真是难为你了。”   夜叉丸怔了怔,忽然笑道:“小千和,你这语气真像吃醋啊。”   “哼。”   他靠在床头,揉动我的发顶。“千和,我守护我爱罗少爷,是任务,也是为了姐姐,当然也为了你啊……我爱罗少爷的处境,想必给你带来很大的烦恼,可是我看见的你,一直是坚韧不屈的,所以才会有“将我爱罗少爷托付在千和手里也是可以的”这样的想法。可是你毕竟是我的女儿,就像关心我爱罗少爷一样,我亦时刻挂念你的安危……然而也正是因为你是我的女儿,我才觉得,没有别人比你更适合伴随我爱罗少爷了……”   “千和,你愿意吗?”   愿意什么?Marryyou么?如果嫁给你我分分钟点头答应啊,但你这是要把我许配给我爱罗啊,你让我怎么说出“Yes,I do”,我要说一百遍“NO”!   可是这样款款说话的夜叉丸真的好苏,我……   意识到快要把持不住的我立刻从枕头底下掏出节日礼物塞进夜叉丸怀里:“送给你。”   夜叉丸拿起来看了看,护额衬着月光泛出冷冷的清光,右下角一团经过弥补依稀辨得出划痕的花纹。   他回过头笑道:“你送我的吗?”   “是啊,嗯……好吧,还有我爱罗。”我把头扭过去。   “我会好好珍惜的,谢谢。”   埋在被子里的我偷偷地又把目光瞥过来,见夜叉丸将护额展开捋平后把额头贴过去,系好带子才慢慢抬起头,我瞪大了眼却只看得出黯淡月色中一道轮廓。   他帮我掖好被子,柔声道:   “晚安,千和。” 作者有话要说:     ☆、一晃两年半   火影里斑爷有一句台词,还被写进OP,叫“有光的地方必有阴影”,说直白点就是“有得必有失”。它体现了自然界原本的面貌,展示了老庄哲学朴素的辩证主义思想,如今它在我生活的方方面面得以彰显。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自我爱罗到来后,经过两年半不断的努力,我也被全村孤立了。   我爱罗被孤立很好理解,捎上我也不是什么难解释的问题。   首先,我爱罗被孤立是必然的,他虽为人老实天真单纯,但人柱力的臭名已远播千里,守鹤给人造成的心理阴影依然深刻,所以一出门就是满天满地的流言谩骂,在加上这货敏感多疑脾气暴躁,要不是我每次死命抓住他的胳膊,估计对面的作死小分队早就被团灭了。   今天傍晚,作死小分队再次作鸟兽散,我苟延残喘地倒在地上,我爱罗一边哭一边在我的催促下把我拖回了家。   身上的伤被药刺得生疼,浑身疼痛的同时修行的疲累再次把我虐成死狗。夜叉丸把绷带一圈圈缠好,我动了动,勉强穿上衣服。在美人面前袒胸露背也没什么,他是我养父不说,就我这未成年的身体他也不感兴趣。不过真希望这身体争点气发育好点,如果能救下夜叉丸,到时候我也有资本让他陪我一起突破世俗的界限一生一世。   “千和,你傻笑什么?”坐在沙发上的夜叉丸拍了下我的后背,“伤成这样有什么好笑的?”   “嘶……夜叉丸我说你是腹黑还不承认,谋杀养女啊?”   “你那么厉害我可杀不了你。”   “呵,我哪能跟你这尾兽监视特派员比?”我靠近夜叉丸,把头枕在他腿上蹭了蹭,吃完豆腐才开始关照形势,“我爱罗那臭小子呢?”   夜叉丸揉着我的头,接着改揉为抓,把我的咸猪头从他腿上剥离,凑近了露出标准的温柔笑:“千和,要叫少爷,我爱罗少爷现在还在楼上,你要去看他吗?”   “切,夜叉丸你再腹黑也没用。我现在不想理他,反正总有一天也要知道自己讨嫌,都这么久了也该明白了。现在连着我一起讨人嫌,我没恨他就不错了!嘶,这一身伤,我得冷静冷静再见他。”   “人柱力在每个村子得到的对待相差无几,但是我爱罗少爷至少还有你,你也有我爱罗少爷。而且以后等大家都长大懂事了,大家一定也会承认你们的。”   “夜叉丸……你能用比骗我爱罗少爷更高明的手段来哄我吗?”   我家美人的俏脸僵了好久,讪讪道:“我没有……”   “我去开门!”感谢这挽救夜叉丸面子的敲门,不论来者是谁我都感谢你们。   “千和,听说你受伤了,怎么样?”   “千和,那个臭小子干的哥哥替你教训他!”   千和千和千和千和千和……   我抽着嘴角看着闯进屋的勘九郎和手鞠摆弄我,忍受疼痛摆出笑脸,远远望向夜叉丸,这厮端着一脸腹黑笑慈祥地回视我。没良心的东西还是去死吧,以后我爱罗捏死你我一定不管。   最后我快被玩出泪了,夜叉丸才慈悲走到门口,轻轻拉开了两位施虐者。   “手鞠小姐,勘九郎少爷,千和没事,所以不用担心。”没事没事你才没事,夜叉丸你活该被我爱罗捏死!   手鞠关心完我又问夜叉丸:“夜叉丸,是谁打了千和,我去教训他!”   “手鞠,这是我先说的。”勘九郎插嘴。   两人神色殷殷地望向夜叉丸,后者露出和善的笑容,一看就知道是鬼畜前兆。果然,夜叉丸下一句就是:“是千和跟我爱罗少爷一起玩的时候弄伤的。”   嗷,允许我掩面冷静,夜叉丸你黑了你真的黑了。   小姐少爷向我投来求证的目光,我嘿嘿干笑,点头了。   手鞠的脸色当时就不好了,勘九郎则想到什么似的拽拽我的胳膊,小声说:“现在我和手鞠还打不过我爱罗,等以后我变强了再替你出气……那个,千和……我爱罗又暴走了吗?上次听说他暴走还没过多久……”   我配合地压低了声音:“没错差点就把智久太郎整残废了,现在就在楼上,不过勘九郎我劝你还是放弃吧,我爱罗少爷天生带挂,没了尾兽还有妈,你一辈子都追不上他的。”   “千和你瞧不起我吗?!”勘九郎突地大喊起来,脸上流露出不被信任的悲痛,“我总有一天会让我爱罗趴在我面前乖乖叫哥哥的!”   我们三个都被勘九郎吓了一跳,我瞪了眼勘九郎大喊一声“诶,我爱罗少爷你怎么下楼了!”瞬间只见堪哥全身一僵,连带旁边的手鞠都冒起冷汗。四代风怎么教的孩子我算是服了。   勘九郎僵了三秒就发现不对,恼羞成怒抬手就欲打我,结果手都没落下一股黄沙从我脑后蹿出,砰地把他弹开了。这回我们四个都傻了。   我转头去看,红毛小鬼抱着布熊甜甜地笑:“千和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真聪明……”   我……我蒙的我怎么知道?   我对他说:“你也说了,因为我聪明啊。”   我爱罗蠢蠢地走到我们面前,手鞠和勘九郎机灵地退了两步,我也打算往后挪,夜叉丸往我身后一拦,膝盖一弯就把我推了出去。   “我爱罗少爷你们好好聊,我去做饭。”从我身边经过还摸了摸我的头,“千和不要闯祸啊。”   你是叫我不要让我爱罗闯祸吧。   我拍开夜叉丸:“知道了。”   我爱罗非常局促地低着头,两条胳膊一松一紧一松一紧,手鞠和勘九郎已经吓得咽口水的声音我都能听见了,我咬咬牙,深吸一口气,说:“手鞠,勘九郎,一起玩吧?”   “啊不了不了,改天吧!我今天还有课,勘九郎你刚才还说要去买做傀儡的材料,我们快去吧!千和我们走了啊不用送了……”   我砰地一声关上了门,扭过头看着他们:“手鞠,勘九郎,傀儡的材料什么时候买都可以,夜叉丸的晚饭可不是天天都吃得到,一起吃吧。”   手鞠立刻领会了我要死一起死的心情,强烈抗议:“我还有课必须走了!”   “得了吧手鞠,风太郎不是跟你一个班吗,昨天不是刚放的假么?”   “什么?”手鞠大吃一惊,连忙解释道,“风太郎从去年就不跟同伴了,我有额外课程的!那勘九郎就留下来吧,我的课程太紧了,迟到了老师会批评的。”   我紧紧靠住门缝,抬腿顶住手鞠的肚子不让走。被出卖的勘九郎显然怒了,从后面卡住手鞠的脖子,跟我一起破釜沉舟:“手鞠,千和都这么说了你就留下来吃饭嘛……别别别插|我鼻子!……疼疼疼……”   “手鞠我知道你也想留下,学校那边交给夜叉丸就行!我想我爱罗……也一定很希望你……留下来的!”我用力一蹬,终于把手鞠带着勘九郎一起踹翻在地,正好滚到我爱罗脚边,我爱罗的大眼咕噜噜地看着他们:“手鞠,勘九郎,你们好。”   我循循善诱:“我爱罗,你是不是很想他们留下来吃饭。”   “这个……如果手鞠和勘九郎不想的话还是……”   地上两只露出喜出望外的表情。   我赶紧说:“我爱罗你看他们多期待,你忍心让他们走么?”   “那、那你们就留下来吧,勘九郎,手鞠。”   “再见,千和、夜叉丸……还有我爱罗!”   “嗯,我送你们。”连忙追出去,拉住手鞠和勘九郎跑到墙角。   今天夜凉如水,月亮倒是亮得温柔。   “啧啧啧啧啧啧,瞧你们这幅样子,还砂隐小公主、风之国小王子呢,你们自己说,丢不丢人?”   “我们可不像你每天跟我爱罗在一起。”勘九郎哼了一声撇过头去。   我无奈地瞟了他一眼:“那我不是更担惊受怕么?我可是好心来微问你们,怕成这样?”   “我哪有……”   “你哪里没有?我看就差没给你洞躲起来了。”我说,“先说好,我也不喜欢我爱罗,但还不至于怕成你们这样,怎么说他也是你们亲弟弟,长得也不是惊天地泣鬼神,说句公道话,你们这次表现太过分了。”   勘九郎哼了一声还是没说话,手鞠捏了捏拳头,跟我说:“其实我和勘九郎也不是讨厌我爱罗。我爱罗他……很可爱,也非常懂事,我们也会期待他叫一声哥哥姐姐。”   夜叉丸这么疼我爱罗,他怎么说算我半个兄弟,再烦人也不能让人欺负。就冲夜叉丸对他的爱我都不能倒戈向敌营,于是继续挑刺道:“说这种话还要配上大义赴死的表情?”   手鞠沉了沉脸色,上前小声说:“千和,你真的不要跟我爱罗走太近,他很危险。”   我死鱼眼了。手鞠妹子你以为我想吗?   “我爱罗,我会跟他接触的……”手鞠咬了咬牙,“怎么说也是我弟弟,当然要姐姐来管,轮不到你。”   “手鞠别抢功劳,我身为哥哥怎么会退缩呢!千和,今天有人欺负你们我已经听说了,是谁干的?”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苦力不用白不用,在怀里摸了很久扔给勘九郎一个药瓶:“出气不用了,没被我爱罗弄死就该谢我。我估摸那货胳膊腿该折了,本年度第四次了……这是我从千代婆婆那儿偷的药,替我送过去。”   “啊,好,千和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往回走:“就是西边对面第二条街,叫智久太郎的。”   “啊,又是他啊?”手鞠发出感叹。   “是啊,就是他啊。”三年来乐此不疲花样作死。   走到门口看见勘九郎他们还没走,我想想又补上句:“让他以后绕着我爱罗走……看见我不准让,不然下次让他死个痛快。”   回了家打算上楼洗个澡,剥了衣服才想起浑身绷带,每周一次的洗澡日算是荒废了。其实砂隐的普通民众每月能洗个澡就算非常干净了,像我这种每周必洗的人在他们看来就是怪胎。不过有次我问手鞠她几天洗一次,她说隔天我差点感动哭了,然后她告诉我村子里的女忍者只要修行够本就能隔天洗,详情参照千代婆婆,不仅天天洗澡,还有能力搞个室内游泳池。这么一看罗砂还挺聪明的,懂得抓住女人心来抓生产,就不知道怎么教出我爱罗这中二病。养出个我爱罗苦的是夜叉丸和我,照夜叉丸每天这副托孤样,以后苦的就剩我一个了。我想我这副身体还是太弱了,除了被我爱罗练出来的抗打愈合力外,有些事是智商没法弥补的硬伤,夜叉丸必须得撑住。   失意体前屈,泪流满面!   我心灰意冷,略带烦躁地一扔衣服冲出浴室,头埋进被子一顿喊:“好烦好烦好烦!夜叉丸你去死吧!我爱罗你去死吧!千代光你去死吧!岸本去死去死去死都去死,老子谁都不想管!去死!”   喊完这话我虚脱了,头埋在被子里良久才抬头换气,吓得刺溜从床上弹起来。   “我爱罗……少爷你怎么在这里!”拼命把“少爷”二字塞进去的差点吓哭的我,望着这位双眼蒙着悲伤还强撑笑容的未来风影,我脑中响起刚才的发泄呐喊,立马反应过来:“我傲娇了。”   “啊?”   “刚才我傲娇,所以让你去死,其实要你好好活着。”   不愉快消失了一丢丢:“嗯。”   我暗道一声果然,继续说:“手鞠他们也傲娇。”   我爱罗少爷冰雪聪明:“那村子里的人也是傲娇吗?”   “你说的很对我爱罗,其实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傲娇的,他们越喜欢你就越傲娇。”我郑重地看着他,“但是你不能说出来,除了我啊夜叉丸啊,这么少数的聪明人外,他们都是很害羞的,被你说出来就会变成病娇。”   “病娇?”   “没错,病娇。”我发誓出生以来都没这么严肃过,“就是‘我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我爱你你不爱我就去死吧’那种人,你如果戳破了他们他们就会变成这样。你说这样多不好,砂隐不都死绝了?”   我爱罗的深情告诉我他并没有意识到砂隐死绝是多么可怕的下场。   我解释道:“死绝就是你以后再也没有鱼吃,没有咸牛舌吃,没有小布熊玩,夜叉丸也不会对你笑了。”   我爱罗思考过后露出惊恐的表情,紧紧抱住小布熊:“那怎么办?”   “所以你不能戳破,只能等到他们不爱你,才会跟你说话。在此之前,可能只有夜叉丸会跟你说话了。”我作感慨状,“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我爱罗少爷你太讨人喜欢了,所以你要懂得忍耐一切不公平。你要学会像我一样,享受帅气之人的孤独诅咒。”   “我明白了,千和。”我爱罗惊喜地重重点头,“你很厉害。”   我眯起眼:“干嘛突然夸我。”   “因为别人也不跟千和说话啊,千和还一个人过了这么久,真的很厉害。”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不止天然蠢还天然黑。我在遇到你之前虽然也没怎么出门,但智久太郎还不至于见我就跑的我爱罗少爷!   他看见我就打!   我觉得心有点冷,身上也有点冷,摸摸胳膊,再低头看看,得,刚才出浴室压根没套衣服,现在除了浑身的绷带啥都没穿。我看了看我爱罗,天然黑一脸茫然。我淡定地说:“我爱罗,你先转过去。”   我爱罗疑惑,但还是在我的坚持下转过去,问我:“为什么?”   “你不能看女生换衣服。”我从柜子里摸了件衣服就往身上套,“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止不能看我换衣服,手鞠啊手岛她们也不行……嗯,夜叉丸也不行。”   我爱罗好像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紧张地转过头来被我一巴掌摁回去,他顶着我的手在问:“为什……么……夜叉丸也不行?……”   “因为我不准!”笑话,我夜大美人的豆腐怎么可能让别人吃?   吃力地把衣服翻好,心中嫌弃了一番如今的身体,我拍拍我爱罗的背让他转过来。   “所以你今天来找我干嘛?”   “没事。”我爱罗又萌软地笑了,“本来以为大家讨厌我们……但现在已经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天色不早,睡觉睡觉。”   “那晚安……”我突然想起来,“你是不是不睡觉?”   “嗯……”   我说:“还在天台上呢?”   我爱罗犹豫着,还是点头:“我每天都有听你的话思考人生,昨天开始想‘孤独是诅咒还是恩赐’的问题……”   哎呀,几天不管他都长成这样了,活脱脱一个哲学家。   “其实你可以多找点地方,比如屋顶啊厕所啊,不一定非要在天台,换个角度生命才更宽阔。”   我爱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今天还是去天台吧?”我说着撑开窗户,“别客气,从我这儿近。”   我爱罗莫名脸红,笑道:“千和,谢谢你。”   “小事儿。”   “那晚安。”   “晚安晚安晚安……”   我爱罗离开还顺便带上了窗户,我躺在床上眺望窗外的天空。   一轮勾月躺在深蓝的夜幕中,有风卷着细沙抚过,静谧而安详。看着这样的月色,我不禁产生了对宇宙的好奇和对人生的质疑,人类是何等的渺小,生命是何其的短暂啊!缓缓的一股忧伤袭上心头,我不由得深深沉思:   我怎么那么机智! 作者有话要说:     ☆、夜叉丸之死   我坐在椅子上,静静看着手里的护额。它早已不像三年前那样明亮地流溢清光,而是变得陈旧、磨损,乱七八糟的刮擦和伤痕覆盖在象征风之国的沙漏标志上,右下角一行小字,依稀辨别出是“千和送”的字样,边上还有一团攒簇的花纹。与前面的护片相比,后面的布带显得新的多,似乎换上去还没有多久。   它们都染满了干涸的血。   我的手紧紧攥起,金属片的边缘割在手指上疼得透骨,它近乎冰冷的温度告诉我一个残酷的事实,一切都完了。   我拼了命地回想它的主人每天戴上它的样子,每天都带,他仔细地抚平了贴上额头打好结,次次都像初次得到它的夜晚所作的一样。他说千和的爱和我爱罗少爷的爱都在这里,他会永远随身携带,因为这就是他的归处。其实他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得,连“将我爱罗少爷托付在千和手里也是可以的”之类无理取闹的话我都惦记着的,不止如此,还完全照做着……   我的眼泪猝不及防地砸下来,“啪”一声响。   人们都有自己所不愿看见发生的事情,因而往往对其讳莫如深,并努力说服自己去相信那些愿意相信的,也正因为此,他们在现实面前便更显得脆弱和可悲。我原以为自己不是,我找千代光学转生术,让她说服宇智波鼬,处处防着我爱罗和夜叉丸亲密接触,就已尽了最大努力。可事实上我什么都没做成,转生术也好宇智波鼬也好,我一直把我做了当做我成功了,潜意识里骗自己接受夜叉丸会陪我到老的思想,结果现实狠狠给我来了一巴掌,对我说“这都是你自欺欺人,不管以什么方式,夜叉丸该死还是死”。   然后我怎么办?救不了他也杀不到凶手,我就只能咬着牙安慰自己好歹努力过了,好歹跟他朝夕相处过,好歹爱过!   门“哐”一下被撞开。   护额缓缓从我手中滑落,不久前的回忆再度涌入脑海。   这天下午,我刚刚把千代光收回袋子放进地窖。顺便一说,为了练习转生术并让千代光更早转生,我时不常就会帮她拾捯拾捯原身,现在防晒霜擦得比谁都溜。   就在我结束一天的活动,撑着懒腰出门的时候,我爱罗来了。   看见他那副摸样,我打到一半的哈欠硬生生僵住了。他一脸眼泪鼻涕,灰尘扑扑的身上还带着血,我常常能看见他这副模样,但是彼时他身上那种慌乱我前所未见。我把懒腰收回,强装镇定地说:“我爱罗少爷,怎么了?”   “千和、千和……我……我……夜叉丸出事了!……”我爱罗哭哭啼啼语无伦次。   我笑着说:“什、什么啊?……”   “夜叉丸他在我旁边……我……夜叉丸要走我就……然后、然后头掉下来了……千和你去哪里!?”   我爱罗在喊些什么我已经听不见了,我只知道跑,快点跑,拼命跑,恨不得马上看见夜叉丸,可是又怕得想要这条路一辈子跑不完才好。   我喘着粗气打开门,屋子里一片死寂,所有东西乱七八糟残留着战斗的痕迹。一条血路从门口一直滴进去,我跟着走进厨房。一瞬间,血色从视觉和嗅觉两方面将我层层封锁起来,被捏的稀烂的肉泥呈爆炸式散布在厨房的各个角落。墙上是血,地上也是血,菜刀和切开的萝卜倒在地上,还有那块护额也一齐浸在血里。   脑子里有个声音发了疯的尖叫,可我连嘴都张不开。   全世界都颠倒起来,我晕乎乎地捡起血淋淋的护额,坐进椅子。   眼泪砸下来。   门被撞开了。   诶?   门口一个瘦长的身影挡住光源,卷起的袖子下露出伸出缠满绷带的左臂,右手拉着一个气喘吁吁的我爱罗。   我呆住了,护额从手里滑出去。“夜、夜叉丸?……”   “千和,你跑的太快了……”我爱罗喘着粗气,“我……追不上……”   我理都没理他,直勾勾盯着夜叉丸。他走到我面前,替我擦干眼泪,然后抬手压在我头顶上,俯身露出很温柔的笑容,道:“吓坏了吗,千和?你跟我爱罗少爷先出去吧,这里我来收拾就好。”   头顶的重量是实质带着温度的,我举起右手,放在夜叉丸的手上,往下压了压:“还活着啊?”   他一怔,再缓缓笑开,说:“嗯,我还活着。”   夜叉丸把我和我爱罗推出门,后另有几个忍者进门,是来处理尸体的。他们大都为中忍,两个上忍,然而面色都很凝重,想必是了解内情的人。   一包包被运出来的人类残渣,令人作呕的气息浪潮般从屋子里扑出来,我总算从大喜大悲中反应过来,喉头滚动了两下,最终扶着墙根翻江倒海大吐特吐。我爱罗傻不愣登地杵在旁边手足无措,等吐完我擦了两下嘴,抬头看他就是那张愧疚至死的脸。我拍了他几下,问了好几遍,才从他断断续续的描述里拼凑出整个事情的经过。   事情是这样的。   今天夜叉丸在厨房里做饭的时候,我爱罗提出想要学烧菜,于是夜叉丸让他先练习择菜,当然这是我爱罗说的,依我看夜叉丸就是塞他跟萝卜一边儿玩去。不一会儿,要上锅的夜叉丸发现家里酱油没了,而打酱油小能手我并不在家,又不放心让我爱罗少爷单独出门,于是夜叉丸决定亲自出门打酱油让我爱罗好好呆着。就此拉开了一切的序幕。这里我忍不住要评一句,打酱油的我是多么重要!   话说夜叉丸走后,我爱罗一人玩萝卜,玩着玩着熊孩子就想上刀子,结果费半天劲够到菜刀,他一刀就把萝卜拦腰切掉了。没错,是萝卜头啊!让我产生巨大歧义恨不得追随夜叉丸而去的那句“然后头掉下来了”事实上指的是萝卜啊萝卜!一个萝卜而已为什么他要说得那么详细?后面暗杀他被他捏死的忍者一个字都没提到啊?难道真的人不如菜吗,啊?!他死得真的超级冤!   就如上所述,夜叉丸前脚走倒霉的忍者大哥后脚就来了,可他不幸遇上我爱罗堪堪失手误杀萝卜,悲痛不可自已,一见他是来暗杀的,更是魔性大发,三两下就给捏碎了。之后夜叉丸打酱油回来,及时制止了我爱罗才算避免又一场灾难。只是在此过程中,夜叉丸挂彩大出血,跑去医院包扎才留了一条血路,完后我爱罗也不知道利用自己的砂,光知道跑,传话还逻辑混乱重点全错,害我白担心一场。   现在的我内心除了劈死我爱罗就是劈死罗砂!好端端的一个两个都作什么死!   不过……   夜叉丸没事,真是太好了。   让我爱罗搬了点砂把我的呕吐物盖起来,我俩就坐家对面看着忍者进进出出地收拾,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尾兽破坏严重的原因,全砂隐人民的房屋修复能力都超强,很快厨房就已收拾得差不多了,破烂的家具源源不断地送出来,新的源源不断送回去,照这个速度,今晚就能搬回去。这木叶遭佩恩入侵的时候我们要调支队过去,他们重建的时间怎么也得少一半。   我若有所思地瞧瞧边上的我爱罗,心想以后得跟风影大人提议下这事儿。   “千和,你要说什么?”我爱罗察觉我的视线,从放空中收回神问道。   我若无其事,指指他的衣服:“哦,我看你衣服脏了,要不然换件?”   我爱罗垂头看看他冒着血气的衣服,又抬头看看狼藉的屋子,轻声道:“还是算了吧……”   “哦。”   过了一会儿,我说:“我爱罗少爷,你知道暗杀你的人是谁吗?”   我爱罗浑身受惊般一缩,脊背僵直,眼睛睁的大大的。半晌,他说:“我知道……”   “嗯……”   有人把一个什么东西扔出来,看着有些眼熟,便跑过去捡回来。我摆弄了几下,把它送到我爱罗面前:“没坏,就是脏了……你知道谁派他来的吗?”   “知道……”我爱罗把布熊接过去,吸了血它变得很重,头和四肢垂着,很脏且气味也不好闻,“是父亲大人……”   “第几次了?”我问。我爱罗很久都没回答,一直用手指揪着小熊耳朵,也不知道是不想回答还是记不清楚。我伸手把熊扯出来他才抬头看我。   “太脏还是不要了,下回给你买个新的。”   “别扔!”我爱罗起身把它夺回去,再次坐下,补充道,“它就挺好的……”   我也就悻悻坐下了。   夜叉丸出来给我爱罗送了件衣服,又我塞了几百块钱,说天色不早让我带我爱罗去吃点好的,顺便让人送七份盒饭过来。我觉得他自主买便当的行为非常不吉利,硬是把盒饭掰成了面条。   今天的我爱罗尤其的话少,每分每秒保持着思想者的精神高度,眼神也就更显犀利,至少一进店客人四散逃账的行为是这么告诉我的。我看他今天不好惹,点了两碗味增汤面后还特地给他加了俩卤蛋,结果丫一口没吃还是由我解决。   “我爱罗少爷,看来您的情绪非常低落。”在月色下,我发出惆怅的感慨。   我爱罗闷闷应道:“嗯……”   “唉,我非常同情你,真的。”我试着触碰他的肩膀,确定绝对防御没开才用力拍拍,“你爸爸病娇了。”   我爱罗望天不语,起初我以为他在思考,后来顺着他的眼神望去才知道不是。   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位风影都喜欢站在天台上吹风,静静看着脚下的人装逼,但我知道至少罗砂和我爱罗这两位一定是,究其原因大约是俯视众生的地位会让人产生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我也不知道罗砂会不会恨我,毕竟每次他碰到我我都在黑他,虽然事实是我一直在黑他而他正好碰上其中几次罢了。   如今我爱罗受刺激受大了,早不是刚出狱时的愣头青,只见他径直跑到风影楼下,用目光把罗砂召唤下来。   “父亲大人。”他用一种很奇怪的语气说话,委屈又怨恨。   四代风影点点头,连他的名字也没有叫。我想他现在最想转身离开,如果你下定决定要杀死一个人,那么就不能跟他有来往,否则一旦有了一点点感情的基础,都会让你的计划前功尽弃。这不是说杀不了他,而是杀了他之后你会背负本不需要的痛苦。   我爱罗拦在他面前,勇敢地直视他:“父亲大人,您爱我吗?”   我错了我爱罗还是愣头青!   罗砂惊呆了,皱着眉无声质问我,我一脸莫名其妙表示我是无辜的。   “我爱罗,不要说毫无意义的废话。”   我爱罗往左一步再次拦住罗砂:“那父亲大人可以……不杀我吗?”   见父亲没有反应,我爱罗边说边哽咽起来。“请不要杀我,我宁愿父亲大人不爱我……我不想死,我要陪着夜叉丸,要跟千和、跟风太郎一起玩,所以求求你不要杀我……我……我想生活在有你们的地方,我不知道你们到底爱不爱我,可是、可是……”   “父亲大人,不要赶走我……”   罗砂的表情严厉而冷峻,他的手环在胸前,胳膊下的手指却微微颤抖。他并没有欺骗我爱罗,而是说:“只要你控制住尾兽,我不会杀你。”   那天晚上罗砂走后,我爱罗咬着嘴唇硬是把眼泪逼了回去。   然后他望着寒冷的天空:   “五次……”这样呢喃。   “什么?!”   “父亲大人暗杀我第五次了。”他答道。   刹那间,我亦如坠冰窖。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砂隐特级医疗忍者夜叉丸,各位好。 不好意思,这次没死呢。 那么下次吧,我会死的,之后千和一定要照顾好我爱罗少爷才行呢。其实如果她不愿意的话,我也还是希望她开心就好。   ☆、三月三的女儿节   自从我爱罗告诉我他被暗杀五次之后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废寝忘食辗转反侧那都是小问题,要命的是现在我不管看到什么第一个联想到的都是夜叉丸,然后想到他负责我爱罗第六次暗杀,之后就是惨死。我每天在饭桌上跟他们两个面对面,脑子里就会自动蹦出这个房子血肉模糊的场景,夜叉丸整个人炸成肉泥溅到我脸上,以至于时常吃着就跑出去吐跟怀了一样,后来更是一看见夜叉丸就吓得想哭,这几天变本加厉都不敢看他一眼。最后我索性跟千代光说好了训练加倍,每天在她那儿呆到睡点才回家,本来是打算住那了,转念一想那就等于我爱罗和夜叉丸独处,分分钟是踩剧情的节奏,这才坚持每天回家。   我闭上眼睛感应查克拉从指尖延伸出去的感觉,如同自己的知觉被抽长扩大,像荫蔽的偷猎者一样粘附在目标的身上,我的手指抖动,对面的人偶也跟着飒飒作响,在演习场的木桩间来回翻转,躲开静止的铃铛,稳稳落在终点柱上。   叮当——   清脆的铃声响起,宣告我挑战失败。   “百折千和你吃饭了吗?这么明显的铃铛在这里你看不见?”千代婆婆的老脸从柱子后面露出来,她叼着烟杆靠在柱子上,一边嫌弃我一边还拨弄一下正压在红心上的铃铛,叮叮哐哐一阵响。   “就你把铃铛放终点上,我要上去能不踩到吗? ”   千代光轻蔑一笑,抬手把我的傀儡召起来,再安安静静放回终点。“你查克拉量本身就不够,老娘的忍术再牛逼你也用不起,撑死学个傀儡术和医疗忍术还不好好练?”   千代光说的没错,我小时候练分|身术就是千辛万苦,原本以为是年纪小查克拉量不够,结果过了三年别人零基础都点满了技能树,就我还在死磕瞬身术。千代光看出问题,便让我修完基本功就果断放弃高级忍术,专攻查克拉需求小的傀儡术和体术,尽可能多的把查克拉留给医疗忍术。   但照我现在的进度,确实令人捉急。   我懊丧地捶了一下木柱,累躺在地上。“别说傀儡术了,转生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练。”   千代光活动手指收拾傀儡,回答道:“这你不用担心,它叫禁术不仅仅是因为逆天,更因为它逆天还好学。所有禁术都这样,你看鸣人的多重影分|身术、秽土转生,都不简单易懂吧,那你再看千手柱间的树界降临多厉害,是禁术吗?……所以你她妈专心学医疗忍术就行,一天到晚想些有的没的干嘛?”   “我这不是急啊!”我抹了把脸,“我爱罗六岁了,实打实的。我现在这样怎么救夜叉丸?……宇智波鼬有没有跟你联系过,前几天不是说止水死了么?”   “哦?”千代光发出无谓的声音,举着烟杆来到我身边,“这么说起来那小子确实给我传过信。”   我一下从地上坐起来:“他说什么了?”   “哼,通篇废话老娘懒得给他一个字一个字琢磨,不过看上去他很有可能会亲自来一趟。”   “什么时候?”我跟在千代光后面问。   她对我耸耸肩:“不知道,总之在此之前你保好夜叉丸的尸体就好了,跟老娘一样。”   说道这里我忽然想起来了。   “光姐,我想到一个事儿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我作旧时期奴才状。   光女王眯眼打量我,缓缓吐出一口气:“说。”   我笑道:“就是吧,我刚才帮您老晒日光浴……忘记收了……”   千代光迅速望向天窗下,大喊一声“卧槽”,登时一边高呼“小兔崽子你他妈看老娘不弄死你”一边狂奔而去。   我露出得意的微笑。   让你说我家夜叉丸死。   千代光收拾的速度大大超出我的预料,以至于我没能来得及在她回来之前逃跑而被堵在了门口。   “啧,婆婆您老别生气啊,海老藏爷爷看着多不好呢。”   千代光冷眼相对,海老藏先生麻利的收了鱼竿。“哎呀老太婆你也早点睡,好困好困啊……”他伸着懒腰走了。   我暗骂一声“叛徒”,干脆席地坐下来:“光姐,我们平心静气地谈……”   “他妈有什么好谈的,给老娘起来!”   我嗖一下站起来:“您老有事请吩咐。”   千代光顿了顿,手里提起一个黑布包的盒子给我。我在她的示意下打开,看了一眼立马盖上,我想我的眼神略显惊悚:“光姐你转性啦!”被她打了。   “今天几号?”   “啊,2号吧……”   “那就对了,明天是三月三号,女儿节。”千代光看着我掏出盒子里娘丽娘气的一个人偶,解释道,“前几年砂隐整体经济下滑,大家都不怎么重视,今年不知怎么热起来了。我听山椒鱼说家家都摆上了,估计你家也没有,就把我的给你使使。”   我把它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又一遍,说:“这是千代婆婆送你的?”   千代光深沉地点了点头。   “怪不得,还以为你转性玩芭比娃娃……”我暗叹一口气,终于忍不住道:“好丑。”   “祖祖辈辈多少年了,他妈审美当然有差异!卧槽从三战里面能留下来到你手上你他妈就给老娘谢天谢地!还嫌它丑?……”千代光诡异地沉默了一下,说,“我也觉得挺丑的。”   吾二人双双扶额。   千代光表示为了补偿我的狗眼,她还亲手做了另一个,但是我得回家再拆保证惊喜。   一回到家我倒头睡着了。   第二天我瞪着一双水肿的眼睛,看看时间才七点,把该死的生物钟咒了千万遍也难消心头之恨,最后简单收拾收拾迎接珍贵的假日。   我下楼的时候我爱罗在餐区,看见我也招呼着让我吃早饭。说实话在我眼里那碗牛奶泡麦片就跟白花花的脑浆一样,硬着头皮吃完头皮麻透了。   “千和、千和……”   “嗯……啊?”我从呆滞状态惊喜,望向桌对面的我爱罗。这人一天就两个开关,一个暴走模式,另一个羞涩模式,此刻的我爱罗一脸羞涩子,左手从桌子下抬起来,推过来一个小盒子。   我疑惑地接过来,同时问一句:“送我的?”   我爱罗点点头,低下脑袋抿唇而笑,继续喝汤。   我看看手里的盒子,做工优良,被一层红色绒布,若不是它有成人巴掌大小,还以为我爱罗送了个求婚戒指。也不知道让他送求婚戒指的会是谁家姑娘,我好同情她的,五代风影工作狂魔,估计新婚夜都是在办公室里过的。啊不过我爱罗那副蠢样知道要求婚送戒指吗,他多纯良啊,万一新婚夜还不知道洞房步骤怎么办?不知道夜叉丸会不会教他,他要不教那就是我来了!想着风影一本正经听我指导“正确脱下新娘婚纱的姿势”以及“新婚一千零一夜”之类的人类基本技能,他时不时还几个笔记,我就是脸皮再帅也顶不住。然而转念一想,到时候戏到一半我爱罗来句“等等,我先看下笔记”那才叫神作!这样想着,我不禁为未来风影夫人点了一屋子蜡。   打开盒子,我看见一枚发卡躺在黑绒里,木制的,颜色略深,顶上开一朵小小的桃花。   “女儿节快乐,千和。”一直偷偷观察我的我爱罗道。   “啊……”怎么说呢,有点不好意思吐槽他了。“就那样吧,呃……好吧,挺漂亮的,不,很好看。那个,谢谢。”   “不用谢不用谢,千和你开心吗?”   我说:“我开心啊,可开心啦,哈哈哈哈哈!”   “嗯,只要你开心就好。”我爱罗顿了顿,“千和你的事情,我都会帮忙的。千和,你有心事要说出来,不要憋着,如果你讨厌我你就说出来,打我一顿也可以……”   “我没事儿,真没事儿!”   我爱罗猛地站起来,一拍桌子道:“千和,不要以为什么事都可以自己扛!我们在这里就是让你依靠的,我们也会依靠你,人类不也是依靠互相帮助才存活至今的吗?难道说,你根本没有把我当做朋友,当成你的亲人?……”   “我、我没有啊……”   “别说了,我不想听!不想听见令我心碎的答案!”我爱罗忽然捂住耳朵,穷摇男主般颓丧坐倒。   我眼皮跳了两下,不对,今天我爱罗的画风太奇怪了,一天到晚夜叉丸长夜叉丸短的人什么时候关心起我来了?还用这么腻歪的方式!   “我爱罗少爷,这些话谁教你说的?”快说是夜叉丸我就原谅你!   结果被识破的我爱罗慌忙看了我一眼,立马说:“风太郎。”   我笑了,我真的笑了,风太郎不仅自己蠢,连招的队友都蠢,还没严刑逼供就知道反戈一击。   我说:“风太郎找我干什么?”   我爱罗摇摇头:“他没说,他说让我演完这场戏,等你感动了,就让你去老地方见他……我的话还没说完,千和,要不然我先说完,不然不好交代。”   “有什么好交代的,我都知道了。”   我爱罗失望地低下头:“我练了很久的……”   “好吧好吧你演……”   我爱罗高兴地从椅子上跳下来,站到我面前,双手捂胸酝酿出便秘般的痛苦表情,而后猛地躬身大喊道:“如果还想和我做朋友,今天中午就到秘密基地找我!”语毕转身就跑,中途摔了一跤立刻爬起来,上楼把房门用力一摔。   看看这是多么敬业的风影大人,我完全为他的演技所折服,根本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一时间恨不得把他的脑子掰开来看看里面到底是不是空的。   什么煞笔玩意儿!   过一会儿我爱罗从楼上下来了,紧张地问我:“我演的怎么样?”   “好!”我目光真诚地鼓起了掌,“清新脱俗空前绝后啊!……不过,我觉得你喊‘中午’和‘秘密基地’的时候要更悲愤一点,这样才能突出重点让我记住……啊,现在不用演示,以后有的是机会,先吃饭……”   于是我爱罗再次回到我对面喝汤,我看着他,想他又多了一个煞笔模式。   “对了千和,这个发卡是我送的,风太郎说女儿节要送女孩子桃花,虽然你看不出哪里像女的,但好歹长得还看得过去,所以要送。”   “哦,这小子这么说啊。”我用力捏住桃花发卡,恍然大悟道。   “嗯。”我爱罗说,“不过这是夜叉丸选的,他说砂隐没有桃花,所以特地帮你定做的。”   你不早说!我赶紧松开手,把差点被捏碎的发卡捧起来吹了又吹擦了再擦,然后小心翼翼夹到刘海上。   “怎么,帅吗?”   我爱罗甜甜一笑:“嗯,好看。”   “对了,夜叉丸呢?”今天起来就没看见他。   “他去……”   我爱罗话语未尽,门打开了。夜叉丸端着个大箱子进来,勉强拿脚想把门勾上,我连忙上去帮他关门。   “夜叉丸,要不要帮忙?”   “不用了……”夜叉丸绕过饭桌往楼梯走,“千和,去把你的房门打开。”   我听话地上楼开门。   夜叉丸把箱子搬到我的窗边,我和我爱罗好奇地在一旁看热闹。夜叉丸将箱子打开,取出面上的一堆木板,坐在窗口搭起来。我凑过去看了眼箱子里面,只觉得眼前色彩缤纷一片花哨。   三月三的女儿节又称桃花节、人偶节,家里除了要送女孩子桃花之外,更重要的就是摆人偶,一般人家都是代代相传的人偶,有的可能有上百年的历史,但如果家里没有祖传人偶,做爸爸的就要给女儿买一整套华丽而精致的人偶。   看着那一箱子风格鲜明的崭新人偶,我捂住额头冷静了一下:“夜叉丸,多少钱啊?”   “这个就不用担心了。”夜叉丸把木条架起来,木板一条条往上盖,做成一个类似花架的七层台子,转过头对我笑道,“家里没有以前留下来的人偶,佳惠子,你妈妈她我也没见她用这个东西……何况三月三给女儿买人偶,怎么样也不算贵吧?”   他好理所当然的语气,可就是这么理所当然才让我觉得从脚底到头顶都温暖起来。   我认真仔细地凝视他,这是多日来头一回,我才发现他眼底有淡淡的黑影,皮肤较以往显得粗糙不少,笑容里尽是疲态。我是任性的,没钱没本事还敢任性,叫我家本就紧张的夜叉丸操碎了心。   这瞬间我只想扑上前紧紧抱住这个男人,也确实这样做了。   结果夜叉丸一木偶把我塞得往后一趔趄:“别人都放了好几天了,你也赶紧摆起来……我爱罗少爷不要碰,这是只能女孩子才能摆的,所以让千和自己来。”   “嗯。”我爱罗拿起的人偶又放下。   我一愣,刚才浪漫温馨的气氛呢,难道我不是青蛙就不配得到公主的拥抱了吗?我是王子啊!   话虽这么说,我还是捡起华丽得过分的人偶往架子上摆,夜叉丸的恶趣味我就不说了,洛丽塔哥特风的和服天皇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山椒鱼爱做的吧?”我明知故问。   “是啊,专门给你的,所以晚了几天。”夜叉丸非常欣慰,用我向来非常不解的羡慕语气说道,“幸好,来得及……怎么少了两个?”   我拉住马上要出门采购人偶的夜叉丸:“没事,千代光……千代婆婆昨天送了我两个。”   我环顾四周,从床头柜拿出昨晚上的盒子,一边开一边说:“她还给我做了个新的,我还没来得及看……”   我砰一下把盖子合上。   “夜叉丸,你还是去买个新的吧。”   夜叉丸歪头注视我,出其不意抽走我的盒子,一打开也愣了。“千和,这个……”   那个红发红眸的美人人偶从盒子里被抽出来,我内心百万四蹄生物呼啸而过。就算再怎么喜欢蝎也不用把他做成人偶送给我吧,我真的不觊觎他真的真的,千代光你信我!这玩意儿被风影看到我性命不保的,私|通叛忍什么罪名,啊?我是不是该解释说我每天扎小人咒他来护我大砂隐?   夜叉丸眉头深锁,我紧张得抖成筛子,半晌,他说:“这个我爱罗少爷好可爱啊!”   啥?   这是我爱罗,你告诉我除了头发它哪里我爱罗了?喂,我爱罗少爷你脸红什么这不是你!你眼睛是绿色的你没有眉毛还有黑眼圈,千代光要哭要哭要哭,蝎要哭要哭要哭,这版权死的透透的啊……   他们俩热聊傀儡之栩栩如生,夜叉丸好像把他当作我对我爱罗的善意,欣慰地揉我的脑袋,触到头顶的发卡才顿住:“戴上了,喜欢吗?”   我摸摸发卡,道:“喜欢。”   “我们家千和,很漂亮啊……”他温柔地赞叹道。   噫!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们对蝎哥的侮辱。   我同情地从我爱罗手里接过人偶,沉默着将它送上了台架,替他掸掸尘世的喧嚣,轻声道:“是啊,好像你啊我爱罗少爷……”   哎呀,夜叉丸的话就另当别论的嘛。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我是风太郎,虽然本章没有出场,但还是完美完成了拖剧情的任务。 我觉得落乔大人的真的好帅的,我告诉他我明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就帮我拖剧情了呢。 啊,明天的事情真的很重要,比斗地主重要多了。 告白什么的,我也是第一次呢。 虽然她很凶也不像女孩子,但是很好看呢。当然我不会因为肤浅的理由就喜欢她的,可能是因为我受欺负时她常常帮我,也可能只是因为在一起久了吧。 不知道,反正,明天会成功的吧。 就算失败,也放不开这样的朋友啊!   ☆、女儿节快乐,我喜欢你   “女儿节快乐,我喜欢你。”   站在我对面的男生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把腰弯得低低的,短翘的小马尾直垂在耳边,笔直伸出的手臂由于紧张微微颤抖,两手捧着心形礼物盒举在我眼前。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凭多年的熟悉,我知道他现在一定咬紧牙关闭紧眼睛,全神贯注等待回应。   我从没想过会从他嘴里听到这句话,还是以这般真挚纯澈的口气,叫我连句调侃都说不出口。风太郎是我最好的朋友,比我爱罗都好,我爱罗是和我一起背负异样的目光,甚至可以说是我替他挡风遮雨,可风太郎不一样,他是愿意顶着全村的非议跟我交朋友,而且从来没有向我抱怨半句。我原道那是由于他一抱怨我就打,现在才知,原来一切都是因为爱。我是对他心怀愧疚,也对他满怀感激,但这些愧疚和感激还不够让我把他从朋友当做亲人,却足以让我丧失拒绝他的理由。   我的嘴还没像现在这么笨过,所有言辞都被狠狠限制住,只有几句单调的词在脑海中盘旋。我本不愿发言,但在利益杠杆的作用下,我还是咽了口唾沫,尽量化解无言的尴尬:“风太郎,我觉得你只是感动,感动有人替你挡剑,有人英雄……英雄救美……好吧,是美救英雄!”   我的观点得到群众的一致认同,可是风太郎固执己见,机智反驳道:“但是每一场浓艳的爱情不都是从感动的邂逅开始的吗?所以,就从感动开始,我们在一起吧!”   传说中的“砂隐小蜜糖”果然不负穷摇奶奶重望,说起情话来能把人腻掉一层皮。而且他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但是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怎么次次排练都换剧本?算了,就当我自己撞枪口上,只能将计就计!   “这事儿我说了不算……”我一推边上的手鞠,“愣着干嘛,人跟你告白呢,说句话啊!”   被推出阵营的手鞠公主满脸通红,全然没有每次拯救风太郎于水火的飒爽英姿,她非常尴尬地挠挠脸,转过头求救地望着我。我手放在腰上做了个向上的姿势,手鞠恍然大悟,赶忙转过去说:“你你你你……先起来!”   “砂隐小蜜糖”充耳不闻:“手鞠小姐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手鞠被说住了,砸吧了几下嘴,道:“那……你就这样吧。”   我惊呆了,这是什么人,就这样还能勾搭上IQ200的奈良家?不,是我佩服鹿丸,这种人都能让他追上。   “好……好的。”“砂隐小蜜糖”也是突破天际,刚才跟我对戏时还知道自由发挥,一对上女神连句话都说不利索。   我万分担忧地盯着风太郎,他保持难度系数9.0的直角弯身,两条细瘦的腿不停地打颤,整个人抖得像暴雨夜枝头的玉兰花。人们总说小姑娘就是作,可我觉得我们家手鞠公主真是傻,人都快掉地上了她也不知道先把礼收下来,光知道傻站着。   风太郎的手第三次碰到地面接力后,我终于看不下去了,上前把他身子往上一架,顺手撸下盒子塞入手鞠手里,笑道:“哎哟喂,你说你告白就告白嘛,还送什么礼啊!”   旁边还有个不明真相的吃西瓜群众,插嘴道:“是啊,手鞠有什么好的,还不如千和呢!”   “堪、九、郎……”嘴角抽搐的手鞠露出黑化的征兆。   我发誓,他那句“还不如千和”早就把我给炸了,但看在风太郎的面子上,我不跟他计较。   我拍拍风太郎的肩膀,小声道:“我帮你把勘九郎拉走,接下去靠自己了。”   风太郎的眼中涌出喜出望外的神色,我赶紧打住:“还没说完呢,400。”   “你怎么能坐地起价?”   我抬腿就走。   风太郎连忙拉住我:“成交。”   “低金1000加400,一千提现,还有……”   风太郎万分悲痛:“我明白,事成加五百。”   我向他坚定一点头,扭头揽住勘九郎就走。   “千和,你干什么?”   “哎呀,勘九郎哥哥我好饿,我们去吃东西吧!”再小声说,“干得漂亮,但我的表现也不容置疑,多赚200,一会儿对开,饭我请。”   “好。”勘九郎露出会心的微笑,接着放声道,“好吧,哥哥带你去吃汉堡。”   “再来烧烤!”   “喂,我也饿了,一起去。”手鞠连忙搭话。   我一看风太郎:“那风太郎怎么办?手鞠,你和风太郎一起吃吧,我要跟勘九郎一起吃!”   “是啊你跟风太郎去!”勘九郎推波助澜。   我与勘九郎兴高采烈勾结搭背而去,似未听见手鞠无助的呐喊,迅速逃离案发现场。   加油吧风太郎,兄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一个小时后,酒足饭饱的我和勘九郎扶着肚子从饭馆出来。   我阔佬似的剔着牙道:“勘九郎,这个款你是打算转账呢还是现金啊,要现金可能得等明天。”   勘九郎惬意地在肚子上打圈:“最近不急着用钱,转账就行。”   “那好,我一会儿跟风太郎说,给你划……”平地突起一阵劲风带着勘九郎脱离地球表面,转眼间我眼前唯有刘海哗哗哗抖个不停。   “过去……”我坚持把话说完了。   “风遁……”我望的方向一把三星扇全开,手扶伞柄的少女眉目凌厉,高喊着,“镰鼬!……”   说时迟那时快,我倒吸一口凉气,猛地跪倒在地:“手鞠姐你知道我忍术差会死的!——”   一阵狂躁的风从我面上撩过去,手鞠总算关键时刻及时刹车。我趁机高喊:“手鞠姐冷静,求饶命!我是无辜的,看在我们都喜欢吃栗子的份上听我解释。”   手鞠飒爽地站在我面前:“你收了他的钱?”   过分啊风太郎,多大年纪了还卖队友要不要脸!   我飞速琢磨了一下,试探着说:“是收了100。”   “100?这么多!”手鞠惊呆了,我和刚刚爬回来的勘九郎也惊呆了。她是得认为自己多不值钱,这要是告诉她我其实拿了一千四岂不要疯?   我偷偷暗示勘九郎,傀儡师之间的心有灵犀使他立刻心领神会,上前揪住我的领子就喊:“千和你怎么能收他钱呢?你有没有考虑手鞠的感受!”   我羞愧地低下头,放松嘴唇不停抖动,接着捂住脸放声大哭:“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不敢了……”   “还想有以后?”勘九郎将我甩在地上,“哥哥要好好教育你。”   我惊恐地望着他们,缓缓把视线聚焦在手鞠脸上,颤抖着送出100块:“姐,我错了,一、一百块,给、给你……不要打我……”   手鞠是那样仁慈,再干练的少女都带着母爱的自然光辉,她眼中闪过不忍,拿走钱硬声道:“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勘九郎表现得很不甘心:“好吧,既然手鞠都说了,那这次就放过你了。”   “好嘞!”我一跃而起,想起什么又关照道,“对了手鞠,风太郎呢?”   “他?”手鞠似乎觉得我的问题莫名其妙,想了想才说,“啊,他废话太多了,刚才打了一顿就没管,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心疼风太郎:“那个……我回去安慰安慰他,你们先走吧。”   我拿棉签沾了点双氧水替风太郎的伤口消毒,想来手鞠下手还算轻的,至少用不着打破伤风针。   “你别乱动,失恋而已有什么好哭的!喂喂喂纸巾给你别把鼻涕糊我床上!是男人就赶紧付钱,一共一千四,一千提现四百留账,还有划100……不,划50给勘九郎。”赚的钱一起分,亏给手鞠的也不能让我一个人承担。   “我、没、哭……”风太郎扯过纸巾豪迈一擤,听得我浑身鸡皮疙瘩。他怎么也大了,死要面子硬撑着没流泪,还掏出钱包付账,完后掏出小本记完账。最后他擦擦眼睛深吸一口气,抬起一副通红的眼圈。   我俩相顾无言,他的脑袋转来转去看了几圈,突然说:“你的房间怎么、怎么那么……”   “我的房间怎么了?”   “没……特好看。”他一说这话我对他半点同情心都没了,油嘴滑舌的人活该孤独一辈子。   风太郎试图放松,便在我的房间里走来走去。走至窗边,沉默地打量人偶架。   “很……华丽啊。”他赞叹道。   “夜叉丸品味。”我懒得多说。   “哦。”他若有所思,忽然指着其中一个说,“这个……很眼熟啊?”   我看着他指的方向,顿时郁结,干脆说:“我爱罗呗,你没看出来?”   “哦,原来如此,确实很像!”风太郎恍然大悟。   唉,罢了罢了,算我眼瞎。   但是风太郎再次作死。“你怎么把我爱罗放上去,难不成……”他诧异地望向我。   机智如我,立刻绷起脸:“你想多了。”   “哇哇哇哇哇哇,你还狡辩,一定是看上他了!”   “闭嘴。”   “你生气了,果然如此啊!”得到八卦滋养的风太郎顿时打了鸡血似的活蹦乱跳起来,停不住地调侃我,哪里还有刚刚表白被拒的样子?   我素来不愿跟我爱罗缠上乱七八糟关系的,更何况感情方面我从来站定夜叉丸坚贞不屈。   风太郎的话激怒我了。   于是我说:“你失恋了。”   风太郎僵住了。   我又说:“手鞠拒绝了你。”   “千和别说了,都是我错了……”   我说:“手鞠不喜欢你。”   “不!——”风太郎痛苦地倒下了。   我爱罗替我送了两杯茶上来,在我的暗示下明白风太郎很忧伤无声退场。   我把茶杯放到桌上,风太郎一声不吭仰躺在床上,虽未流泪,然心痛欲裂早已写在脸上。我同情道:“风太郎,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风太郎右手臂搭在额头上,轻声作答:“茫茫沙海,能有几枝花?”   哎呀,这人装起逼来太厉害了,我得赶紧逃。   “千和,嘶……”风太郎倏地坐起来,“你说为什么手鞠不喜欢我呢?”   “这个……大约你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吧。”   “怎么?他不喜欢帅哥?”风太郎十分吃惊。   我也十分吃惊:“你哪儿来的自信?”   “我觉得我很帅啊!这么说吧,全砂隐除了你,我再也找不出比我帅的人了。”   “诶?也对啊,你那么帅手鞠怎么会不喜欢呢?”我沉思道,“嘶,我依稀记得,她着实不喜欢的你这款儿。”   “那她喜欢什么样的?”   我回忆了一下奈良鹿丸,说:“扎凤梨头不是你那种马尾辫,成天懒懒的很怕麻烦,认为女人是世界上最麻烦的生物……还有爱好是看云,梦想是平平淡淡过一生,找个不美不丑的老婆,生一个儿子一个女儿,拿拿退休金看看白云,最后死的比老婆早。”   风太郎用表情无言地说着“你他妈在逗我”,我严肃地说:“我没逗你,不信你以后等着,我赌十年分我姐夫就这德性。”   风太郎知道我的人品节操都扔沙漠里了,但分数素来是我当宝贝疙瘩疼着的东西,我绝对不会拿它发誓。我想他明白我说的是真的。   然后他炸了。“这种男人有什么好的?!每天没有梦想没有追求就知道偷懒,我绝不容许手鞠公主嫁给这种没出息的家伙!他们不会幸福的!不行,我要把她带回来,只有我才能给她幸福!”   “回来,我还没说完!”   气上心头的风太郎极度不耐烦:“还有什么?”   “他是IQ200的天才。”   风太郎开门的手顿住了,表情有微妙的变化,结结巴巴地说:“那、那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很聪明!除、除了没、没人比我聪明……”   “风太郎,同一招对我没用,你注定成不了我姐夫。”我随手拿起笔在纸上涂写,“别的不重要,就天才这一点才是关键。”   风太郎说:“那我就是天才。”   “呵。”我把手里的纸给他,“IQ20的题。”   “X平方+5X+6=0,求X。”   风太郎在我房间里哭了一整个下午。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手鞠,嗯……什么?告白?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接受那种家伙! 啊……不过说起来,那家伙送的发绳倒蛮好用的,只可惜他只送了一个,下次问问他在哪儿买的,我再买三个。 【平方】的符号显示不出来super嫌弃   ☆、剧情在向我招手      我每日大部分时间停留在千代婆婆训练室里,小部分时间在山椒鱼爱的修理铺,帮帮小忙打打下手,茶余饭后还有正值假期的风太郎给我送来“砂隐娱乐小时报”,天南海北聊八卦。自从认识到自己IQ20的残酷命运后,他终于认清梦想和现实的差距,可他发誓绝不放弃女神,一听我说智商还可以提升,天天找我斗地主刷智商,有时带勘九郎有时我爱罗,偶尔二缺一山椒鱼爱也帮把手。   不论如何我都赢个痛快。   “你发明的游戏还挺好玩的。”又一局终了,山椒鱼爱意犹未尽,对我朝人民的智慧赞不绝口。   “那爷爷再来一局?”巴不得刷智商的风太郎招呼。   山椒鱼爱遗憾地摆摆手:“不了,前几天有人订了个护额,一会儿就来拿……嗯,不错不错,明天再玩。”   “好吧,那我明天再来。”   我拉住脱缰野马似的风太郎:“你跟智久太郎他们还玩吗?”   风太郎一愣,点头道:“玩,不是你让我当奸细的吗?”   说的就是这个。“我就好奇,你怎么一边跟我俩浪一边混那么好?”   “这有什么,智久老大派我来当奸细啊!”   我大吃一惊:“你卖我?”   “没!”风太郎急忙说,“我就跟他说你在千代婆婆那儿学医,我爱罗每天站天台荡秋千大家都看得见,最后汇报一下你的积分。哦,对了,智久老大很不甘心,他说你老第一让他很没面子,最近智久次郎总是故意输给他好把分数刷上去。”   “他连你都打不过。”我鄙视道。   “对啊,我们村就数你和智久次郎比我分高,你最厉害。”   “哼哼。”我转换话头,“你说我爱罗每天站天台荡秋千?”   “是啊,以前不荡,最近才开始的。”   我爱罗荡秋千可不是好兆头,等于给夜叉丸埋了个死亡伏笔,等于警示我现实已慢慢与剧情接轨,伺机展开瞪谁谁死的光荣革命啊。不行,我得先下手为强,我说:“他现在在哪儿你知道吗?”   风太郎沉思片刻,道:“吹风吧,或者去荡秋千的路上。”   “滚。”   风太郎送我一个傲娇的眼神,要转身忽又向右侧抬起头,点头笑道:“风影大人!”   啥?罗砂已经闲到这种地步了吗,连我背后议论他儿子都要出来抓包?   我整整衣襟转过去,笑道:“好久不见风影大……山口先生,你闹哪样?”   刚进门的山口由良呆了呆,才摸着后脑勺放声大笑:“没错我就是五代风影大人山口由良,风太郎你好,嗯,千和你也好。”   不,我一点都不好。我问风太郎:“你叫他风影大人?”   “对啊,我观察他很久了,有梦想有追求,关键实力摆在那里。”风太郎拍拍胸口,说,“我看好他。”   我一声冷笑。   “你别不信,他可是同级忍者对于五代风影的有力人选,上面太老下面太嫩,而他再过十年准行。”   我不置可否。   风太郎急了:“一定是他,绝对!不是他还能是谁,你吗?还是我爱罗?”   我笑了。不好意思还真是我爱罗。   “好了不多说我要去找智久组刷分了……我先走了,五代大人!”   “快滚!”   “慢走。”   这就是我和“五代风影大人”的区别。   几天不见,山口由良跟打了激素一样蹭蹭蹭往上窜,为了看他的脸一眼我能把自己的脖子仰折。我拿手比划比划身高,说:“山口先生,一米八了?”   “什么?”山口由良没反应过来,简单利落回了一句话继续眼巴巴望着里屋。   我说:“身高,是不是一米八?”   “哦,对哥哥已经一米八二了!”山口由良回过神来,“不止身高哦,我向风影的目标也是迈进了一大步,我马上就是中忍了,中忍!……山椒鱼老板,这里!”   被传唤的山椒鱼爱慢腾腾挪过来,随手丢出护额,很显然,他对这笔比我还没创意的订单十分不满。不过山口由良是不介意的,全身心贯注在系好护额上,还要站在镜子前扭两下才算完事儿。“千和,好不好看?是不是很像风影大人,很棒吧,我可是天生做风影的料!”   “你刚才还说‘马上’才是中忍,哪来的风影?”   山口由良的笑容忽的凝固,呼喊着往外跑:“完蛋,风影大人还要给我颁发证书,要迟到了!”   我连忙追出去:“哥,捎我一程!”   话说山口由良每次出场都在送我,莫非他是我的金手指之一——神驹由良?   山口由良在风影办公室前做了几次深呼吸,整整衣冠才抬手敲门。里面传出一个中年男子低哑的“进来”,山口由良带着严肃的表情开门进去,说了声“风影大人”,工作状态出人意料的正经。而我绕过风影办公室的环形走廊,沿着楼梯一路向上,来到天台。   迎接我的是空无一人的景色,呼啸的风裹挟这黄沙漫漫吹来,远处的地平线腾起萧瑟的烟尘。我向前走到扶手边,向下可以俯瞰整个砂隐。沙漠的气候很极端,白天高达四十多度,夜晚低过冰点,连植物都无法生存的环境却衍生出一群坚强的人。   地位决定高度,站在砂隐至高点上连我都生出了保卫家园的荣誉感,也难怪我爱罗最后当上风影,天天瞪着能不被洗脑么。可他今天倒不在这儿俯视天下,白白浪费我突如其来的满腔关怀。正当我漫无目的找我爱罗之时,山口由良已然扯好证欢天喜地出来了,我刚想打招呼,他身后跟出的男人吸引了我的注意,看他去的地方,目测是我家。   我从天台跳到地上,鬼鬼祟祟跟上去。高处不胜寒,还是先顾好自己再拯救苍生。   事实证明,我的直觉是正确的。忍者先生到了我家,也不敲门,爬上窗台就翻进去了。我虽然忍术很差,好在体术没有先天缺陷,简单的勇者跳跃不在话下,想着我已悄然打开二楼的窗户偷偷爬进去。我选择自己的房间自有一番理由,首先位于墙角最隐秘,其次满屋子地毯很好地起到消音减震的效果。说到这里我又要批评夜叉丸同志了,就知道把我的房间搞得玛丽苏专区,自己和我爱罗的房间连朵花也没有!   仗着毛毯的隔音效果,我没有特别谨慎,中途差点打翻了人偶架子,不过底下两人似乎没有发现异常,待我顺到楼梯口时还言谈甚欢。   好吧,并不欢。   罗砂派来的忍者要了解我爱罗的近况,夜叉丸表示他的学习状态良好,学习水平已经超出同龄一大截,这话我听着就跟家长会后班主任对前来问询的家长说“你家我爱罗很聪明,可以跳级了,该深造深造该保送保送”一样。接着他微微皱眉,犹豫了一下又说:“可是尾兽暴走的情况并没有好转,甚至……有所加剧。”这就是“虽然成绩好可是闯祸次数太多,要退学”。   对面的家长听到此不幸的消息也为孩子的未来担忧,流露出凝重的神情。他从袖口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夜叉丸:“此次前来,主要是为了风影大人的命令。”   夜叉丸拆开信扫了眼便烧掉,我看不出他的情绪。   “关于处置人柱力的事宜吧?”也就是不在木叶,人柱力是人人都知的事情,这忍者才敢这么问。   夜叉丸沉默许久点了点头:“失败的人柱力,都是同一个下场吧……只是让一个孩子去承担成人犯下的错误,无论如何都有些过分了。”   夜叉丸对我爱罗的疼爱众所周知,想必前来的忍者也有耳闻,但他只是拍拍夜叉丸的肩膀,并没有说话。说不清是安慰还是警示。   “对了,还有个任务,或许有些冒昧但需要您的帮助。”忍者同志话锋一转打破平静,不等夜叉丸回应自顾自说,“砂隐以西五百里的绿洲,前几年医疗部在那边开发了一块药材试验田以解决经费不足的问题,只是在数周前移植的友知草出现大批死亡,至今不明原因,因此想请您过去看看。”   “为什么找我,医疗班肯定有人比我有经验。”   忍者道:“七年前开发试验田的人主要人员一共有三个,其中千代光在外游|行,另一位……所以只能找您了。”   我很好奇省略号里都是什么东西,可是夜叉丸没有问忍者也没说,大家都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   半晌,夜叉丸说:“我明白了,什么时候过去?”   “如果可以,越早越好。我向风影大人做过报告,今天就可以走。”   “好,一小时后,我去村口准备出发。”   “是,那我先告辞。”   “慢走。”   忍者同志一个瞬身术消失得无影无踪,夜叉丸默默站在客厅里,不知在追忆何事。不久,他开口道:“下来吧,千和。”   我讪讪爬下楼,讨好的斟了杯茶端上去:“请用茶。”   夜叉丸把水放到一边,揉了揉我的脑袋:“都听到了?”   我一时想不出良好的借口,唯有轻轻“嗯”了一声。   “风影大人说多余几日观察我爱罗少爷,再伤人就必须除掉他……”   不祥的预感在我心头涌起,我死死抓住夜叉丸的手想让他住嘴,可他就像感受不到我的颤抖一样,继续说:“或许,会让我杀。”   就这么一句话,我霎时浑身失了力道。不真实的感觉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身边的男人分明站在那里,可我偏偏感受不到,甚至连触碰他都成了令他消失的契机。   我忽然慌了,手臂无力地垂落。“你……你干嘛跟我说这个……我,我……”我突然扑上去紧紧抱住他,“你听我说,先别动手,我会救你的一定会!我让鼬给你造一个死掉的假象然后我们逃走,去找晓找大蛇丸都可以……就算鼬不肯我也有办法……你不要用起爆符,绝对不要!你听到没有,只要你不用起爆符我就能救你!”   “千和!停下来!千和……”有人抓着我的肩膀疯狂摇晃,声音却似遥远的半空传来,我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了,只顾着开合嘴唇,渐渐的不再言语。   “千和!”   夜叉丸的呼喊终于震醒了我。   “夜叉丸……”   夜叉丸静静地看着我,手压在我的头顶,他喃喃道:“为什么告诉你?大概是觉得千和你是值得托付的吧……抱歉,吓到你了。可即便是这样,我依然很信任你。千和你啊,我有时候真不相信你才六岁,甚至说,我一直不能真正把你当孩子看待。明明那么小,却常常表现得比我这个大人还成熟。”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从他的瞳孔中看见自己的倒影,不知道怎么形容好,总之心事重重,半点没有小孩的样子。可我本来就不是,我不想听他的嘱托,我分明有能力挽救他干嘛要让他遭罪!   夜叉丸蹲下来,轻轻抱住我,在我耳边轻声道:“我知道这样做对你很不公平,但就算是我的私心,我没有更好的选择。你是个坚强的人,一定明白……”   “不是,我不明白……”我只知道,你要是没了我比死了还难受。   夜叉丸从上到下抚摸我的背,笑着说:“我一直,都以你是我的女儿为荣。”   我搂住夜叉丸的脖子。“我是你女儿,你就不死了吗?”   夜叉丸不答,再度用力抱了我一下,然后站起来,笑容很温柔像三月的春光:“别老是这么说啊,千和。你要对我爱罗少爷有信心,我们不会离开你的。”   我合起眼睛:“是啊……”过了会儿冷静下来,随便找了话题说,“那个试验田,还有一个人是谁?”   夜叉丸却诡异地沉默了下,而后才笑说:“是佳惠子呢,她的医疗忍术也很厉害。”   我看我还没彻底冷静下来,提哪壶哪壶不开。   最后还是夜叉丸替我找台阶下:“刚才你在楼上打翻了什么东西,我听见声音所以知道你在。”   我回想了一下,并没有任何发现:“没什么啊,我身手敏捷得很,也就是人偶架子碰了下。”   夜叉丸的表情僵了一下,跟我发现自己“提哪壶哪壶不开”的感觉十分相似。   我试探着问:“怎么了?”   “你的人偶架还没收?”   我说:“还要收?不收会怎么样?”   “也不会怎么样吧。”   这种不确定的语气我很苦恼啊,而且接下去不管怎么问就是不告诉我,但眼神中流露的淡淡同情我真心看得清楚啊!   后来我问了千代光,她在嘲笑我十分钟后深表同情地告诉我,人偶是求姻缘的,我注定嫁不了夜叉丸。   面对我的不迷信,她告诉我当年她的人偶就放了一周没收,后来蝎就叛村了。   我狠狠嘲笑了她十二分钟。   然后我们都抑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我的名字叫做山口由良。今天刚刚上任中忍哟,要不要恭喜我啊!虽然你们总觉得我很不靠谱,可是我执行任务可绝对不是这样,啊,对了,就是这个,是不是觉得我好帅呢?当然,我可是未来的五代风影大人!好啦我没有女朋友,不过你再不告白,风影夫人就是别人啦!   ☆、夜叉丸之死      我坐在椅子上,静静看着手里的护额。它早已不像三年前那样明亮地流溢清光,而是变得陈旧、磨损,乱七八糟的刮擦和伤痕覆盖在象征风之国的沙漏标志上,右下角一行小字,依稀辨别出是“千和送”的字样,边上还有一团攒簇的花纹。与前面的护片相比,后面的布带显得新的多,似乎换上去还没有多久。   它们都染满了干涸的血。   我的手紧紧攥起,金属片的边缘割在手指上疼得透骨,它近乎冰冷的温度告诉我一个残酷的事实,一切都完了。   我拼了命地回想它的主人每天戴上它的样子,每天都带,他仔细地抚平了贴上额头打好结,次次都像初次得到它的夜晚所作的一样。他说千和的爱和我爱罗少爷的爱都在这里,他会永远随身携带,因为这就是他的归处。其实他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得,连“将我爱罗少爷托付在千和手里也是可以的”之类无理取闹的话我都惦记着的,不止如此,还完全照做着……   我的眼泪猝不及防地砸下来,“啪”一声响。   人们都有自己所不愿看见发生的事情,因而往往对其讳莫如深,并努力说服自己去相信那些愿意相信的,也正因为此,他们在现实面前便更显得脆弱和可悲。我原以为自己不是,我找千代光学转生术,让她说服宇智波鼬,处处防着我爱罗和夜叉丸亲密接触,就已尽了最大努力。可事实上我什么都没做成,转生术也好宇智波鼬也好,我一直把我做了当做我成功了,潜意识里骗自己接受夜叉丸会陪我到老的思想,结果现实狠狠给我来了一巴掌,对我说“这都是你自欺欺人,不管以什么方式,夜叉丸该死还是死”。   然后我怎么办?救不了他也杀不到凶手,我就只能咬着牙安慰自己好歹努力过了,好歹跟他朝夕相处过,好歹爱过!   门“哐”一下被撞开。   护额缓缓从我手中滑落,不久前的回忆再度涌入脑海。   夜叉丸不久前动身前往友知草的种植地,好几天都没有消息。   我同往常一样搬了把椅子候在村口,眼巴巴地等待夜叉丸归来。风太郎蹲在墙根下嘤嘤啜泣,任我又打又骂死活不肯停。   我恨铁不成钢,踹他一脚说:“有什么事儿你说,就知道哭,丢不丢人!”说罢看向村口的俩忍者,大叔非常自然地扭过头去,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然而耸动的肩膀表示他们憋笑很辛苦。   风太郎站起来,低着头不看我:“千和,我不能再跟你们玩了。”   “你脑子又抽了?”   “不是……”风太郎擦干眼泪,严肃道,“千和,我爱罗好危险,我……我真的害怕……所以……要不然你也离他远一点……”   我白了他一眼:“你看可能吗?”要说全砂隐要说谁最想远离我爱罗,那就是我!绝对是我!要说全忍界谁最没法远离我爱罗,那还是我!绝对是我!   风太郎在我的提醒之下意识到现实的残酷,犹豫片刻,缓缓说:“千和,智久老大的腿断了……是我爱罗打的……”   我说:“详细点。”   “是这样,昨天我们在玩球,我爱罗在边上看……”   “等一下!”我急忙打断他,“他是不是抱着布熊坐在秋千上?”   “啊?好像是,不过没有布熊……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事儿,你继续说。”我感觉到背后的冷汗不住往下滑。   “我们打着打着球被打上屋顶,但是大家都不会爬墙术……结果,我爱罗把它拿下来了,但是没人去接,智久老大也不让我接……”   “然后呢?”   “智久老大最近刷不了分心里很不开心,就朝我爱罗喊起来,其他人也跟着喊,接着我爱罗就暴走,拧断了智久老大的腿……要不是风影大人及时出现,我们都死了!我也要死!”风太郎说着说着激动起来,像是回忆起那时的恐惧,眼里淌下泪水。   我抓着他的肩头问:“他们说什么,你告诉我,他们说了什么?”   风太郎只是低着头,小声呢喃:“千和,我很怕……千和,智久老大不能当忍者了。他不像我那么没用,他做梦都想当忍者……都是我爱罗……他不能当忍者了……”   岸本老爹把忍者描绘成天底下最光明的职业,这里的小孩、所有忍者村里的小孩,都把当忍者看做最值得自豪的职业最令人期待的目标,影更是全村人都小心尊崇着的身份。鸣人也好,智久太郎也好,山口由良也好,哪怕是泣不成声的风太郎,都有成为影的梦想,并为之拼命努力着。   我爱罗轻轻攥手,便终结一个孩子一辈子的梦想。   “太残忍了……”风太郎说,“他们说的没错,我爱罗是怪物,是怪物!”   得到这个回答我出乎意料地平静,该来的迟早会来,很明显是剧情啊,只是阻拦的人由夜叉丸变成了风影。我不担心,甚至有些庆幸,庆幸夜叉丸在外任务,就这样莫名躲过一劫。现在给我个鼓我能立刻跳起来!跳一年!   “哈……”我忍不住笑出声。   风太郎吓了一跳,戳了我一下:“千和、千和?你没事吧?”   我一翻白眼:“爸爸我开心得很,你想跟谁浪就跟谁浪,没空管你!”   “既然如此,那我先走一步。”风太郎迈开腿再度收回来,对我说,“千和,我就是不跟我爱罗好,你还是朋友。”   “行行行我知道了,你滚吧。”   “那再见……”   “再见……你怎么还不走?”   “不是,外面好像有人来了……”   我顺着风太郎所指的方向望去,确实有一行人由远及近,几秒钟的时间已经蹿到面前。我认出领头的忍者正是前几日来找夜叉丸的人,赶紧迎上去。近看他们,我忽然紧张起来,且不说后面跟着负伤的队员,就是他们的神色也不算任务完成的雀跃,甚至……凝重。   “任务失败,请向风影大人申请增援,具体情况可以向后面的忍者询问,我先走一步。”   领头忍者说罢转身要走,我连忙上去叫住他。   “夜叉丸呢?”我趁机拽住他的袖口,询问地同时在剩余的人里一遍又一遍搜查夜叉丸的容颜。   他先沉默了一下,然后说:“你是千和?”   “我是。”我又问了一遍,“夜叉丸呢?”   他脸上的血遮蔽了表情,但他的眼神告诉我,我即将面对一个生命无法承受的打击。   他的另一只手伸到我眼前,送上一枚陈旧、破败,染着血迹的护额。   我直愣愣地盯着他,松开攥着他的手。   “夜叉丸让我给你的……”他把护额塞给我。   没事,没事,我辛苦筹划了六年,不就是为了这个?只要尸体还在,就算死了我也能把他救回来!   我努力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发出声音:“尸、尸体呢……”   他摇了摇头,又说,“没有尸体,他让我转告你,‘对不起’……”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同伴的呼喊,忍者快速拍拍我的肩膀,迅速离去。   我看着他离去后留下的沙尘,在半空中飘来飘去落不下来,如同我以为的命运,浮浮沉沉无法捉摸。上一秒我还为他的生欢呼,下一秒就在为他的死哀悼。   “千和……”一旁的风太郎过来拉我,我狠狠挣脱他。   “千和!”他冲上来抱住我,被我推倒在地。   我想静静。我看着他在心里说,却疏于出声。   我浑浑噩噩地走过街道,毒辣的烈日似乎带着我的生命一起蒸发,平时熟悉的人和店都变得陌生。鱼摊上的鱼跃出水面,山椒鱼爱撑开仓库的大门,山口由良走进学校,训练场上有一滩血,大约是智久太郎的,未来可能是风太郎的、是手鞠的、是勘九郎的、是我的。可是,不会是夜叉丸的……   我进门的时候我爱罗在客厅,他放下手里的卷轴,朝我走过来。   他的表情并不开心,同我说话间流出泪水,我听不太清,但貌似是说智久太郎的事情。   他说了好多,絮絮叨叨,可他居然不知道夜叉丸死了,还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流眼泪。果然是怪物啊……   “怪物。”   我爱罗愣住了,看着他受伤的神情我意外觉得快意。   我笑道:“我爱罗少爷你是怪物。”   “千和,你别这样……”   他生气了,却还努力控制周身的砂子,若放在从前我必定吓得说话都发抖,可现在意外地没有,我一点都不怕,一遍遍说着“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   他的怒火燃烧起来,砂子海潮般涌起,推开茶几和沙发向我扑来。   我说:“夜叉丸死了。”   眼前砂墙在凝固后顷刻倒塌。   我把护额给他看:“我爱罗少爷,夜叉丸死了。”   耳中的蜂鸣消失了,我失去平衡退了几步,跌进身后的椅子里。“夜叉丸死了。”在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真实的世界入侵四肢百骸,炎炎烈日下冷得锥心刺骨。我爱罗难以置信地跑过来,摇晃我的身体:“千和,怎么回事?……千和你不要骗我,我知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跟你生气了!夜叉丸怎么会死了?夜叉丸不是去出任务了吗?……夜叉丸……夜叉丸……”   他咬着牙跪在地上,最后靠在我腿上泣不成声。   我的心绪终于平静,只是默不作声看着我爱罗哭泣,看着手里的护额。   迟到的眼泪猝不及防地砸下来,“啪”一声响。   门“哐”一下被撞开。   护额从我手中滑落。   “夜……叉丸……”   男人穿着破败的衣服走进门,看见屋里的状况怔了一下,然后露出温柔的笑容:“我没事,千和,我爱罗少爷。”   我愣是没反应过来。倒是我爱罗快人一步,朝夜叉丸扑过去。   “夜叉丸你没有死!”   夜叉丸一愣,抱起我爱罗说:“我怎么会死呢,还要照顾我爱罗少爷啊。”   我爱罗于是便把我卖了:“千和说你死了。”   我依旧呆在椅子上看着他们。   夜叉丸放开我爱罗上前,撩了两下我的刘海,把桃花发夹别正,摸摸我的脸说:“我没死,千和。”   我一句话不说,拉过夜叉丸的手就往楼上跑,夜叉丸明白什么似的安慰我爱罗在楼下等待,我把他拉进房间用力锁上门。   “千……”   我紧紧抱住他的腰,隔着布料感受得到锻炼得当的腹肌。我的脸埋在他的腹部,他的气息混合了风尘和血迹,我痛哭流涕。   良久,我停下来,把护额还给他:“怎么回事?”   夜叉丸摩挲护额的金属,道:“对不起,把它弄脏了。”   什么,完整版居然只是这么句废话?强行不开心。   “你怎么没死?”这话哪里不对,但并没有语病,所以我还是问了。   夜叉丸笑了:“试验田遭到敌国忍者的破坏,但好在有医疗忍者做后盾,并没有受到重大打击。山田来请求增援的时候,正好有小队在周围出任务,在他们的帮助下危机已经解除了。我还要前去报告情况,千和你待在家里就好。”   我拉住他:“有个事要跟你说一下。”我抿了抿唇,“今天早上智久太郎腿断了,可能不能当忍者了……我爱罗|干的。”   夜叉丸陷入沉默,之后摸了摸我的头。   我说:“我就让你知道一下,今天晚上我去找他聊聊。”   “你?”夜叉丸吃了一惊。   “啊,我啊。不是你说要把他托付给我的吗?”剧情都开始了,我哪来的自信让他们俩半夜私会。   夜叉丸看了我好久,想从我身上研究出什么一样。他拍拍我的头道:“好啊,那就你去……注意安全……”   “嗯。”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还是因为担心我爱罗少爷和千和,不舍得死去呢。 下次吧,下次一定死。   ☆、我不喜欢我爱罗      我整理好礼盒上的蝴蝶结,又捋好自己的头发,自抽俩耳光制造出自然的红晕,一脸灿烂地打开天台的大门。   “哟,前面的少年郎,不知鄙人是否荣幸与您共饮一杯呢?”我架起一左腿跨出右腿斜倚墙面,万分中二地以手支额作花花公子状,对栏杆边的男孩进行言语调戏。   少年郎诧异地回过头,却拒绝发出任何赞同或反对的声音。我的小腿抽搐得厉害,不一会儿就摔倒在地。   以为我爱罗会来扶的我实在是太天真的,不仅没有扶,他还笑了。   是的他笑了,笑得乐不可支一抽一抽的。   我掸掸灰上前道:“笑什么?”   “呵呵呵呵呵,千和你好好笑……”然后弯腰笑去了。   我就不懂这么点儿智商是怎么活到今天的,没了加流罗分分钟死掉。要我说想杀他给他饭里下毒就好,好端端的忍者搞什么光明正大的刺杀,罗砂脑子让什么糊了?看来我爱罗的智商是遗传他爸没差的。   我靠在栏杆上,坐等我爱罗笑够。晚上的沙漠风大天凉,冻得我直哆嗦。   我爱罗少爷终于缓过神来,对我说:“千和,你来干什么?”   “看看你。”我揉揉鼻子,觉得有感冒的前兆,便说,“我爱罗少爷,你冷不冷?”   “我不冷。”过了会儿又说,“你冷吗?”   我高频打字机般点头,配合着打了个喷嚏,死死盯住他的披肩。   我爱罗若有所思,低头扯扯自己的披肩,拍理两下,抬头道:“哦。”   蛤?兄弟你有没有眼力见啊,我冷得要死要死要死你看不出来吗?这时候兄弟之间的关怀难道不是把披肩扯下来送我,我说不不不你穿,你说不不不你穿,然后强硬地给我披上,我道个谢就好了嘛!为什么剧情总是不按套路发展!佳惠子我要跟你远走高飞远离无情的人间!   我不该对我爱罗在情商和智商的任一方面抱有幻想,果然对他来说开门见山最方便。   “我爱罗少爷,请把你的披肩给我。”   “嗯?”我爱罗愣了一下,然后说,“为什么?……”   我说:“因为我冷!”   “可是……我也冷……”   “你刚才还说你不冷。”   我爱罗诧异地看着我,似乎在质疑以我的聪明才智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可是……给了你,我就冷了。”   我道:“不会的。”   我爱罗蹙起眉心。没有眉毛的人真可怜啊哈哈哈。   我继续说:“不信我们试试。”   在我严肃的注视下,我爱罗犹豫着点了下脑袋。我三下五除二把他披肩拆下来,问道:“冷吗?”   我爱罗缩起脖子,可怜兮兮地说:“我冷……”   我把披肩裹自己身上,冲他笑道:“冷就憋着。”   我爱罗少爷不愧是风之国的好同志,砂隐村的顶梁柱,很快就理解了我对“男子汉就要经受严寒的挑战和暴雨的冲击”的解释,挺起铮铮铁骨笑傲寒风。我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道:“我爱罗少爷,您真厉害。”   他谦虚道:“千和,你过奖了。”   我说:“你现在心情如何?”   我爱罗同志微低颔首,神色略显惆怅:“刚才不是很好……不过自从千和你来了,我觉得开心多了!”   “你开心就好开心就好!”接下去我要说的敏|感话题,就得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中展开才好。   “我爱罗少爷,我要给您道个歉。”   “嗯?”   我学风太郎告白时的样子,直角弯腰双手前伸送出礼盒,真诚地说:“非常抱歉,白天那样说了您。请相信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非常非常非常爱您。”他们说一句话重复说的时候八成是谎言,那句“非常爱您”就是句谎话。   我爱罗久久未答,知道我累得够呛自行起身他还傻在那儿。果然是一个爹妈生的,这还不如手鞠呢!   我无奈道:“我爱罗少爷,碰到这种时候,你至少应该先让我起来……好吧,我已经起来了,那么你就要把我的礼物收下。”   我爱罗乖乖把盒子拿过去。   “那你说原谅我啊……”   结果这回我爱罗一声不吭。我心想不是吧,让人柱力惦记上,我这渣渣战斗力真心没啥可看的,都是要当风影的人了心胸咋一点都不宽广?这小肚鸡肠!   我怯怯道:“您老不原谅?”   我爱罗快速摇了摇头。   我道:“那就是原谅咯!”   我爱罗更快地摇了摇头。   小孩子的心事我别猜,猜来猜去我也猜不明白。“你给我说话。”   我爱罗这才唯唯诺诺地开口:“我……我没有生气……所以,你不用道歉。”   我不信,就差没把我埋了还说没生气。   “嗯,当时确实很生气……不过,不过现在没有,一点都没有,真的!”我爱罗转过身看向围栏外砂隐的夜景,“千和是对我最好的人,夜叉丸也是,不过你更好玩……不对,我是说你更可爱……不是,我的意思是……就是……”   “得,我明白了你的意思,夜叉丸美我帅,各有特色没法比。”   “也不是……”我爱罗还是觉得怪怪的,在我不耐烦地一瞪之下选择放弃解答,“我想说我喜欢你。千和,我喜欢你。你知道很多很多,想得也比我多,我知道因为我的关系你被智久太郎他们讨厌了,很多时候你都在骗我……你跟夜叉丸不一样,夜叉丸告诉我应该做什么,你总是说什么不能做。你也不讲信用、喜欢撒谎、欺负风太郎,骗我说村里人喜欢我,其实你才是傲娇……”   我傻眼了,我爱罗的功力强劲到杀人于无形,把对我的嘲讽包含在浓浓的夸赞语气中让我不禁内伤,我没品没钱没节操大家都知道,他说出来干嘛!还有我傲娇?我活了六年第一次知道我是个傲娇啊!   可惜我紧绷的面部并没起到震慑的作用,我爱罗又自顾自地说了一句:“千和,你骗我,你不喜欢我。”   我竟无言以对。   是,我不喜欢他,那是肯定的,我为什么要喜欢我杀父仇人毁村凶手?但不代表我讨厌他,我只是嫌弃嫌弃,嫌弃的意思就是不喜欢但有可能喜欢。好好的泥轰人学什么美帝非黑即白!   我思索了一下,如此道:“是啊我爱罗少爷,我不喜欢你。”   即便知道真相,被证实的那一刻我爱罗还是露出失望的表情。   “我没理由喜欢你,你又蠢又不帅,喜欢你干嘛?”我说,“不过你别灰心,缺爱的时候也不能只靠自己爱自己,自恋是病,会死人的!”   “那你……”   “我不是自恋,我是欣赏自我,境界太高你学不来。”   我爱罗受教地直点头。   我说:“没人喜欢你要加倍努力让人喜欢,比如让我喜欢,你就要离夜叉丸远一点……”   “为什么?”我爱罗很不满,“我不想离开夜叉丸。”   有主见的人真讨厌!   “我只是让你们保持距离,没有让你走。总之,只有夜叉丸好好的我才会喜欢你,如果有一天你把他杀掉了……那我……”我一时语塞,突然发现我打不过他,根本没有威胁的资本。倒是我爱罗一听这话,立刻激动起来,“我怎么会杀夜叉丸呢,夜叉丸爱我的,我不会杀他的!”   “别激动别激动,这不是如果嘛!你看看你,白天我说了两句就差点把我弄死,要换成夜叉丸呢?”   我爱罗小声道:“可是,我很难过……”   我郑重地把手搭在我爱罗肩上,直视他的眼睛,说道:“我知道你很难过,可你还是不能动手。如果夜叉丸说了你不想听的话,你也这样,你是爽了,可夜叉丸呢?我呢?万一他说的不是实话,你怎么办?”   “可他为什么要骗我?”   “因为爱啊!”我说,“你还小,不懂世间的纷扰,有时候为了爱要故意犯错,说出言不由衷的话语,倒时候你要学会分辨。”   我爱罗听得似懂非懂,于是我凑到他耳边说:“如果有一天夜叉丸说他不爱你说加流罗不爱你,那就是假的,你当耳边风就行。”   我爱罗大吃一惊,我原以为他要问“夜叉丸为什么这么说”,心里都组织十万种回复了,结果这丫问我:“加流罗是谁?”   “笨蛋,你妈妈!”我一时情急伸手拍他脑袋,不料一股黄沙弹出把我震到地上。   我爱罗意欲上前,我连忙伸手阻止:“不用扶我,我很好!”说罢从地上弹起来,除了手麻我确无大碍,然后一看我爱罗的表情又是受伤得不行,暗叫不妙。   “我爱罗少爷,请放心,我没有讨厌你的意思。说真的,只要夜叉丸活着,我对你的好感度就有增无减。”   “嗯……那要是,要是他……死了呢?”我爱罗问这话时好像触犯什么禁忌一样放低了音量,渺渺吹散在空中。我想了想,说:“那我……不跟你好了。”本想说“在饭里下毒菜里掺药不信弄不死你”,但碍于他的智商我实在担心他的理解力,只好用小学生吵架的方式平铺直叙。   我爱罗一听这话跟天塌了似的,急忙喊:“不会的,我一定好好保护夜叉丸!”   我赞许地点点头,想揉他的脑袋无奈手麻得厉害,只好作罢,不想我爱罗看出来了,小声问:“千和,你是不是很疼?”   我动了动,说:“还好,比训练的时候强多了……我爱罗少爷?”   我爱罗静静捧起我的手,说实话,手肘弯过来的那一刻我直接两滴泪飙到地上,壮士断腕的心都有了,可我爱罗好似根本没发现,依然我行我素,既哀怨又同情还略带羡慕的盯着我蹭破皮溢出血的手掌。“真好,千和你知道痛的感觉……”   不好不好一点都不好!你要是试过脚趾头撞茶几脚,经过痛经和生娃,再来跟我说羡慕!   “千和,你可不可以告诉我,痛是什么样的?”   蛤?默默注视我俩现在的走位,我的心中浮起淡淡的不祥,这是剧情吧是剧情吗?本来是我爱罗捧着夜叉丸的手,两个人探讨“爱与疼痛的相关性”吧?大难临头,到底该哭还是该笑,眼看着夜叉丸就要杀青了,我替他演了也不知道以后是死是活,总之这关是躲过去了吧?剧情都过去了,就算以后歪楼二十年也没关系。   这厢我头脑风暴,那厢我爱罗见我不语,又说:“千和,你不想说,我可以去问夜叉丸……”   别!   我赶紧拉住他,在他不解地目光中,我腾出另一只手,伸到他左胸前,用力一戳。   我爱罗往后踉跄了两步,傻傻看着我。   我咽了口唾沫,在心里给自己刷了句“前方高能,一路走好”。   我说:“听见大家的话,想必那里很痛吧?”   我爱罗愣了一下,右手缓缓攀上左胸膛,紧紧攥着衣物,沉重点头。   “虽然没有流血,但是这里一直很痛……”   对了对了对了!就是这句!砂隐好演员我爱罗少爷,就是这句台词!我无法形容现在的心情,简直是九曲回肠三唱三叹整个一天门山通大道!天哪,我参与剧情了,我参与剧情了!万万没想到我百折千和也有今天!   我压抑澎湃的心情,用我此生最真挚的语气说道:“我爱罗少爷,身上的伤总有治愈的一天,可心里的伤,只有一种东西可以治愈……那就是爱。”   “爱?”   “就是……”我刚想接话,一时僵住。   就是什么啊就是?我忘记了!导演我要求删档重来!为什么别的穿越君都是台词大把大把倒,到我这儿就忘词了啊忘词了,夜叉丸你出来告诉我下面是啥!   一个字都想不出的我挂着干笑,我爱罗依然目光灼灼地等待我的下文。就在我冷汗直流之际,脑中忽然闪过一片神光,使我淡定道:“所谓爱,就是比喜欢更伟大的力量。我爱罗少爷,对于强大的,有负载能力的精神而言,存在着许多沉重之物。这精神包含一种令人肃然起敬的东西:它的强大要求负载沉重,甚至最沉重之物……爱就是这样的沉重之物。”   我爱罗迷茫地看着我,听得云里雾里,其实我也云里雾里,这是我当年备战高考积累的作文素材之名人名言,虽然不求甚解,但尼采的话不就是提升逼格的么?而且这绝对符合火影要求的对于爱的探讨,就是爱一切力量的起源,亦是一切痛苦的根源,总之厉害的不得了的东西。   我爱罗果然表现出不明觉厉的样子。“那么……我要怎样得到呢?”   “你已经得到了!”老子等的就是这个问题。“夜叉丸爱你,非常非常,口是心非地说些你不喜欢听的话也一样,他还是爱你的……要治愈你的伤,只有夜叉丸才可以,所以你不能伤害夜叉丸,知道吗?”   我爱罗似是懵懂,又十分郑重地点了下头:“我……绝对不会伤害夜叉丸的,就算……就算他那样说我,也绝对不会!”   哟西,洗脑战略一周目成功。   作战顺利,我长出一口气,见地上还躺着送来的礼盒,便拿过来给我爱罗:“拆开看……没事儿,当面看不嫌弃你。”   我爱罗小心地一层层剥开,有一点点讶异,一点点惊喜,把小熊紧紧勒在胸口蹭了蹭。   我说:“原来那个夜叉丸洗不干净扔掉了,喜欢吧?”   “嗯!”他难得的神采飞扬。   我心疼地摸摸裤兜,当然要喜欢,也不知道花了我多少钱。   既然大功告成我也不用跟他扯了,于是摘下披肩扔给他,完美谢幕:“既然如此,鄙人告辞了,愿它能带给阁下一个美好的夜晚。”   “嗯,晚安千和。”   “行,晚安。”我最后捏吧一下小熊的圆手,以后就全靠你了。   “呼——”走到风影楼下,我才长长吁了口气,每次跟我爱罗聊天都在烧脑,看来我煲鸡汤的功力还不够成熟。   墙角的男子脱离阴影走到我面前,揉揉我的发顶:“说了什么,千和?”   “你不都听见了么?”在煲鸡汤大师的面前小的不敢班门弄斧。   夜叉丸牵起我的手往回走:“你不该这样维护我,我爱罗少爷还小,这样对他说……”   我说:“那你也不用守在边上保护我啊。”   他抬头望向天台,我爱罗的衣发被风吹动,却依是全神贯注看着自己怀里的东西,月色下依稀辨认得出他手里的布熊模样。而我身边温柔的男人露出浅浅的笑容,带着我从他看不见的地方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我爱罗…… 千和其实一直不想我跟夜叉丸亲近,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她说得仿佛很严重……我真的不会伤害夜叉丸……绝对不会……不可能的…… 爸爸倒计时5!   ☆、沙漠里的一场雨   在经历过剧情后,我的失眠症状得到有效缓解,连饭量都大了不少,再加上每天对我爱罗爱的教育算是必修课,既指导他又安慰我。这心情一好啊,干什么都顺溜,一口气上五楼不费劲儿不说,连好久见长进的傀儡术都得心应手起来,心心念念的转生术也开始接手了。   我有进步,千代光自然乐得轻松,每天给原身擦擦防晒霜,唠几句“老娘当年的风采”,再追忆追忆与蝎的青葱往事,有空缅怀一下千代婆婆的丰功伟绩,最后在海老藏“吃饭了”的呼唤中结束充实的一天。   又是非常美好的一天,然而我并没像往常一样突击回家,反而静静躺在休息室喝茶。   我在等待生命中的最重要的贵人。   太阳往西边倾斜,日光逐渐柔和。有一个人进门,身材挺拔修长,手里拎着一个包装规整的食盒。   “您好。”他站至我面前,嗓音低沉,带着少年经历变声期时特有的沙哑。   我举手遮在眉头看他,缓缓起身。金色的余晖扑打在他身后,光芒照亮他的脖颈,在头顶泛出光晕。他那双眼睛染着微微的金光,依旧满含慈悲与沧桑。   驼铃声自远方传来,穿过窗户在空旷的训练室内反复回荡。   我看着他,想起两句话:一、背光的角色都是炮灰;二、宇智波鼬也是个自带BGM的男人。   “宇智波先生您好。”我赶紧朝这位黄金贵人鞠了个躬,从茶盘上挑了个最光润的杯子给斟上茶,然后正襟危坐地盘回自己的坐垫。人家可是名门大户,礼仪问题轻慢不得。   “多谢。”宇智波鼬与我点头致意,坐到对面,而后把手里的食盒放置到桌上。   宇智波先生满是虔诚的动作吸引了我,只见他慢慢解开盒上的布结,将四角平铺,打开盖子。   我看着从盒子里端出来的两碟东西,略微不能理解宇智波智者的脑洞。   鼬拿起一串三色团子送进嘴里,细细咀嚼的同时还眯着眼睛一脸享受的样子。他嚼完一颗把剩下的放回碟中,然后将另一个碟推到我面前:“请用。”   我一头雾水。   宇智波鼬说:“三色团子还是木叶村这家最好吃。”   木叶狂魔宇智波鼬,团子克星宇智波鼬,您老千里迢迢给我送几个丸子来也是辛苦了。我无语接过鼬的团子,吃了一口,我承认确实木叶的比较好吃,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风火两国三天的路程送到这里还是热腾腾的。   鼬说:“只是把木叶的酱料带过来而已,如果去木叶吃,口感会更好。”   不愧是爱村志士宇智波鼬,每时每刻都在不遗余力地推广木叶的产业。我再咬了一个甜到掉牙的团子以示对他爱村之心的支持,才开口说话:“宇智波先生,我找你是有事相求。”   “嗯。”这是宇智波氏特有的高冷。   我说:“我想我师父已经向你说明过了,我们想用秘术换你的幻术。”   鼬抿了一口茶,道:“确实,数年前我与千代婆婆便有过交流。但是当时我便说过,鼬是宇智波族的鼬,我的写轮眼自然也属于宇智波一族,我没有资格利用它们。更何况,我对转生术的兴趣并不大。”   “别那么绝对,转生术是起死回生的秘术,可以挽救你的悲痛、懊恼,甚至过错。”虽然以后会有白磷大蛇、秽土转生、轮回天生等等逆天改命的神术,但就目前而言,转生术还是最牛的。我敢说,跟我做交易的要是大蛇丸,肯定分分钟想连着千代婆婆一起解剖了。   只可惜,他是宇智波鼬。   “我不会觉得后悔,对于我的所作所为,我会怀着悲痛之情永远铭记并将它背负,但不会后悔。一个人对他自己判断并且亲手实行的事情,不应该后悔。”   鼬不管表情还是语气,都非常深沉,说出来的话也很深沉,至少令我无言以对,他讲的是自己的态度观点,不在乎你服不服,再加上这么个认死理的脾气,我能说什么?   “今日前来主要是说明鼬并无此意,至于令师所说的另一件事,我倒能效微薄之力。”   “另一件事?”我思考片刻,问道,“是不是关于赤砂之蝎?”   鼬顿了一下,轻轻点头。   千代光啊千代光,我就说她能有什么事儿。也就是以后他在晓里多担待点,蝎的喜好啊近况啊及时汇报,所以说恋爱中的女人是盲目的。   鼬起身道:“打扰府上了。”   “等等。”我拦住他,“不跟你换转生术,别的交易怎么样?”   鼬静静注视我。   我说:“千代婆婆说你有个弟弟宇智波佐助,跟我同岁。”   鼬还是那样看着我,但给我一种“只要你说一句佐助不好老子就灭了你丫”的压迫感。   “我想请你帮忙,以后我会帮你弟弟一次,从任何方面。”   鼬哥的眼神是那样差异,充满了对我能力的质疑,但他毕竟是有教养的人,拒绝的比较得体:“佐助需要靠自己背负起宇智波一族的命运,没人帮得了他。”   呵呵呵呵不是没人帮得了他,是没人打算帮他,除了一心一意万里追妻的少主,剩下的大蛇丸、带土、斑、兜,哪个不是忽悠带洗脑,牵着你弟弟鼻子走,少年人啊,就是天真。   我用一种卖安利的口吻道:“朋友,你听说过我爱罗吗?”   “人柱力?”又出现了,那种强行问号的陈述语气。   “你一定见过他,也明白人柱力在每个村子的待遇都是大同小异的。我让他帮佐助。”   鼬微微敛目,道:“你也知道他是人柱力。”   “没关系,你随便找个人都可以知道,他是我哥哥,我们一起长大,他只听我的。”   我紧张地盯着鼬,他略带思考却又洞悉的眼神非常令人不安。   “你想让我干什么?”他说出这个句子时,我反应过来两件事:一、他答应了;二、我被月读了。   “只是确认了你和人柱力的关系,其他并未询问。”鼬善意提醒。   我还是非常不爽,但实力差距摆在那里不能上诉。我说:“转生术还是会给你,依你的人品肯定不会滥用。”   鼬不置可否。   “我要你帮我救一个人,不过他现在还没死,万一他不幸死了,我会找你的。”   沉默了许久,他说:“我答应。”   说到底,我跟鼬都只是在找一条后路。   我替他把剩下的团子打包回去:“多谢。”   “合作罢了。至于三色团子,是千代婆婆要我带的,不必给我。”   我不懂他为什么等我打包完了才说,看看食盒又望望他,一时挪不开视线。   少年凝视我以足够被称为“慈悲”的目光,他缓缓道:“百折小姐,挽救是纾解内心不安的一种方式,但对于既成的事实,改变带来的不一定是令人高兴的结局。有时哪怕尽头空无一物,我们也唯有前进,所谓忍者,就是这样一边忍受痛苦一边勇往直前的人。”   有伊邪那岐和伊邪那美在前的宇智波族果然对于失去的见解有所不同,可是我并不打算当忍者,人生中只要有夜叉丸女票我每天都很充实。   “多谢指教,鼬。”   鼬对我的称呼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礼节性地点了下头,带上斗笠,道了声“告辞”。他的背影消融在门开时的金光里,一身黑底红云的大氅。   静静坐在训练室里的我想,宇智波真是太能装了,以至于一个小小的团子都是满满爱村主义教育。后来一想,我发现在装逼这条道路上我其实并没有失败,只是鼬是真牛逼,人家底气在那里根本不用装,每天过得跟个苦行僧似的,有空净琢磨修行气质了。   我向千代光报告了这个人民群众喜闻乐及的好消息,不料她皱起眉头来了句“宇智波鼬你也敢驴?”   我说:“哪儿驴他了,资源利用懂不懂,我爱罗多大一张牌。”   “他要知道死的人是谁,谁杀了他,就不会搭理你了。”千代光一声冷笑。   “都知道还怎么驴他?”   千代光笑了,我缓缓捂住额头。   佳惠子我出息了,宇智波一族我都敢驴,驴的还不是一般人,是号称“宇智波最强大脑”的宇智波鼬,你说我们攻占木叶是不是指日可待了?   真是细思恐极,我聪明起来连自己都怕。   自从有了鼬给我撑腰,我终于能够正常地面对家里的两个人,连我爱罗的蠢都看出了天然呆的萌,夜叉丸更是温柔得我不要不要的。风太郎宣布正式归顺“智久组”,智久次郎继任他哥的位置成为“智久组”二代目,接手后第一件事就是对外宣称从此与“爱和派”势不两立。没错,所谓“爱和派”指的就是我和我爱罗两个人,先不说一个道上的帮派叫个维和组织的名字,光把我的名字放到我爱罗后面我就不同意,而且连我爱罗都觉得它不好听一点也不高大上!所以,我在听说自己被划归到一个名字肤浅如斯的帮派之后,登时杀到“智久组”展开了一场兵不血刃的厮杀,最终我舌战群儒取得单方面压倒性胜利,硬生生把“爱和派”改成了“超杀舰队”,然后扯着街对面的我爱罗走了。   “干得不错,我爱罗少爷。”我紧了紧他的手。   我爱罗闷闷“嗯”了一声。停了下,他又说:“风太郎他……”   “我们中出了个叛徒。”我痛心疾首,一想到前天他还偷偷转我一百块钱,便加了一句,“良禽择木而栖,我不怪他。”   “我也不怪他……”从背叛开始,到爱恨交加之间,我爱罗意外展现了一位影的胸怀。可惜我还没来及夸奖,他继续道:“风太郎不喜欢我,他也怕我。”   我发现小孩子真的是很可怕的生物,对善意和恨意的分辨比成人敏锐,特别是孤独的人,成天没事干就思考这些有的没的,他的进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明显功力不足后继无能。   “我爱罗少爷……”   “千和,你不用说,我知道。风太郎怕我是守鹤的原因,也就是我的原因……我会努力的,像让你喜欢我一样,让风太郎喜欢我。”   哟,小伙子开窍了?我笑着说:“行啊,我爱罗少爷,我发现我有点喜欢你了。”   “真的吗?”   “不驴你……”   “千和,这是什么?”我爱罗忽然在脸上抹了一下伸到我面前,“是水……”   现实发展迅疾得比我思考的速度都快,我还没来得及解释,噼噼啪啪的雨点机关枪一样扫射下来。   “我爱罗少爷快跑!”   我帮我爱罗把头巾披上,拉过他的手没命地跑。   这片被遗忘过久的土地,终于迎来了它漫长的生命中,又一场大雨。   砂隐的居民从屋子里跑出来,扯下头巾站在雨里歌舞,他们有的张开双臂仰起头,有的放声大笑,有的拿着瓦盆迎接粗暴的雨水,只有我拉着身边的人一刻不停逃命般跑,我看见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站在雨下,风太郎、智久次郎、山口由良、马基、手鞠、勘九郎、罗砂……他们看见我露出短暂吃惊的表情,回头又沉浸在那场可怕的狂欢里。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那么开心,在我听来这雨声每一下都像恶鬼索命时的敲门声。沙漠的雨一点儿也没有福泽的意思,简直是粗暴不堪,漆黑的云团压在建筑物的顶上,轰鸣的雷声像是直接炸裂在干燥的沙子上,捡起烟尘却被铺天盖地的雨滴击落,它们来势汹汹漫无边际,冲刷干渴至极的大地,仿佛下一秒就会连人带地地卷走。   我拉着我爱罗一路跑回家,却看见夜叉丸独自站在门口,在雨中仰着头,一动不动。   我渐渐停下脚步,站到他面前。   他低头望向我,隔着雨幕渗透出无限悲凉的温柔之色,他张口叫我,听不真切。我像被谁打了一拳,忽的往后趔趄一下。我把我爱罗朝他推,自己扭头冲进雨里。   一路穿过狂欢的人群,跑到砂隐最偏僻的角落。   千代光叼着烟杆立在屋檐下,静静注视着门外被摧残的土地。雨帘在她眼前倾泻。   我站到她身边一起看。   她抽下烟杆大声说:“怕了?”   我说:“是啊。”   她笑道:“那怎么办?”   我说:“还能怎么办?”   她说:“撑着。”   我说:“我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在下宇智波鼬,对于佐助,他将是宇智波最后的光芒。 至于夜叉丸,想必是名不错的忍者,即使面对死亡也有泰然自若的气度。 爸爸倒计时4 我看你们信不信我,这回死了死了真死了   ☆、夜叉丸之死      我坐在椅子上,静静看着手里的护额。它早已不像三年前那样明亮地流溢清光,而是变得陈旧、磨损,乱七八糟的刮擦和伤痕覆盖在象征风之国的沙漏标志上,右下角一行小字,依稀辨别出是“千和送”的字样,边上还有一团攒簇的花纹。与前面的护片相比,后面的布带显得新的多,似乎换上去还没有多久。   它们都染满了干涸的血。   我的手紧紧攥起,金属片的边缘割在手指上疼得透骨,它近乎冰冷的温度告诉我一个残酷的事实,一切都完了。   我拼了命地回想它的主人每天戴上它的样子,每天都带,他仔细地抚平了贴上额头打好结,次次都像初次得到它的夜晚所作的一样。他说千和的爱和我爱罗少爷的爱都在这里,他会永远随身携带,因为这就是他的归处。其实他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得,连“将我爱罗少爷托付在千和手里也是可以的”之类无理取闹的话我都惦记着的,不止如此,还完全照做着……   我的眼泪猝不及防地砸下来,“啪”一声响。   人们都有自己所不愿看见发生的事情,因而往往对其讳莫如深,并努力说服自己去相信那些愿意相信的,也正因为此,他们在现实面前便更显得脆弱和可悲。我原以为自己不是,我找千代光学转生术,让她说服宇智波鼬,处处防着我爱罗和夜叉丸亲密接触,就已尽了最大努力。可事实上我什么都没做成,转生术也好宇智波鼬也好,我一直把我做了当做我成功了,潜意识里骗自己接受夜叉丸会陪我到老的思想,结果现实狠狠给我来了一巴掌,对我说“这都是你自欺欺人,不管以什么方式,夜叉丸该死还是死”。   然后我怎么办?救不了他也杀不到凶手,我就只能咬着牙安慰自己好歹努力过了,好歹跟他朝夕相处过,好歹爱过!   门“哐”一下被撞开。   护额缓缓从我手中滑落,不久前的回忆再度涌入脑海。   沙漠的雨缓和了干燥的天气,也缓和了人们燥热的心情,虽然几天的暴晒早已蒸干所有的水分,但人们仿佛还浸没在雨水的宠幸中,连对待讨厌的人态度都谦和了许多。   乘着夕阳,我独自一人走在街道上,鱼店里的鱼还在缸里翻腾得正欢,我却早在多年前失去对它的向往,只是和鱼老板点头致意,从他门前路过。空旷的学校早已放学,紧锁的大门外还有一个等待家长前来认领的小孩。这我想起,按照我和我爱罗的年纪,我们也该是入学了,现在本该念第二学期了。不过就算进去了,我看也就门口这位的结局,被人嫌弃还不如窝在家里舔美人,我的夜叉丸可是一百年都看不厌。我继续在周边逛了一圈,差不多饭点了,便赶向训练场去提我爱罗。   “智久组”在二扛把子智久次郎上台后,为了挽回初代时期在斗地主方面被我全方位压制的悲惨命运,他果断放弃了智力抗争,开启了“拍皮球”的武力时代,自此,在最后一个领域结束了初代组长智久太郎的统治。   我远远看着他们拍皮球,发自内心地为他们捉急,我敢说在拍皮球方面我能对他们实现更完美的等级压制,还是不带出千的那种。尤其是智久次郎,我简直不惜得说他,走步歪歪扭扭,打球乱七八糟,风太郎扭秧歌都比他优美。你看你看,正说着他又装逼了,结果逼没装成,球倒是飞了,挂屋顶上滴溜溜的转就是不下来。   我惬意地靠在墙角,咂着嘴品味一群热锅上的蚂蚁围着锅里的蜜糖团团转的痛苦。要想用忍术把球拿下来,那爬墙术是首选,也就是再不斩那几集主角组进行的爬树修行,但很明显这几个小学生段位不够。那就只好跟我爱罗一样,一片沙子上去要啥有啥……   什么鬼!我只是说说而已!   我拔腿朝他们跑,同时用尽力气喊:“我爱罗你给我扔掉!”   我爱罗抱着球,回头望了一眼,又转过去看着智久次郎他们。我甚至脑补出他脑袋微微低垂,偷偷抬起打量一眼,用羞涩之中饱含期待的语气,怯怯地说:“我能不能和你们一起玩……”   “把球扔掉,听到没有!”我离他们太远了,哪怕拼命拼命拼命跑,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皮球从我爱罗失力的双手掉落,在地上弹起又落下……   “怪物!……”   “你走开!……”   “怪物!你还我哥哥的腿!”   ……   我渐渐听清他们的喊叫,我爱罗紧紧抓着小熊,缩着身体不说话,我不停跟他说话。   “我爱罗少爷你冷静!没事的,别听守鹤的!记不记得,你要让我喜欢的?……我爱罗少爷……”   我终于来到他身边,看见他咬紧的牙关,眼泪藏在发帘后落得像断线的珠子。   此时我全身湿透,不知道是跑得还是吓得,只有不停地朝我爱罗念叨,浑身都在发抖。   我冲那群小孩喊:“走,快走!风太郎你听见没有,带他们走!”   我为什么一直叫智久组作死小分队?就在这里体现的!风太郎的劝阻根本气若游丝,而其余的人非但没有听我的话回头是岸,反而变本加厉起来。“哇,怪物居然也有同伴?”“怪物的同伴一定也是怪物啊!”“果然千和你也是个怪物吧!”……   “闭嘴!闭嘴!快滚!……”   完全忽视我的作死小分队依然没有意识到危险,但我身后的火山却冲破薄薄的浮冰爆发出来。黄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我耳边窜出,血腥味尚未散尽,沙子早已砸入人群之中。孩子们的恐惧在一瞬间炸开,辱骂声伴随惊恐的尖叫此起彼伏,他们推推搡搡地散开,撞到我,撞到沙,拼命地逃开。   “千和、千和!……快救我!……”   我慌张地在一片哭喊中寻找熟悉的声源,却看见不远处风太郎摔倒在地上,脚踝被砂子死死缠住。   “啊!救命!怪物!怪物!——”他拼命往前爬,眼泪和鼻涕淌下来,整张脸都扭曲了,喊得歇斯底里。   我努力阻挡砂子,但只是杯水车薪,我爱罗的理智早已崩溃在一声声“怪物”里,我说什么根本不听,只知道神经质般喃喃重复“我不是怪物”“我不是怪物”……   “我不是怪物!”   黄沙飞腾之间猛地现出一双通红的眼,紧接着更澎湃的沙浪朝我直扑而来!   ……   我愣愣地仰视眼前的背影,不高,很瘦,由于防卫的姿势上身前倾,方才的攻击给他造成伤口,血液渗透在布料中异常深沉。他在跟对面的人说话,想来语调是柔和的内容是严肃的。他总有这样奇妙的能力,哪怕批评都能让你如沐春风,所以我爱罗很快冷静下来,而后惊慌不定地瑟缩着。   夜叉丸捂着手臂,回过身对我说:“千和,回家了。”   我与他对视了十几秒,才记得要回答。“你们先走。”   他略有不解,重复道:“千和,回家。”   我十分平静地说:“我善后,你们先走。”   看着我脚边蜷缩起来的风太郎,权衡利弊之后,夜叉丸同意了。   危机过后,四散的小分队成员们重新向战斗中心聚拢,我目送着夜叉丸一直走出视野,转身一拳揍在智久次郎脸上。   包括离我最近的风太郎,所有人都被突如其来的进攻惊呆了。   智久次郎吃痛地捂住脸颊:“百折千和!你干什么?”   我上去一脚踹翻他,骑在他身上揪着领子打。   我当然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是剧情,那才是真正的剧情!我从一开始就什么都改变不了,要来的迟到要来,不会因为我的行为耽搁一分钟!我一直嫉妒风太郎细皮嫩肉晒不黑,谁能想到他根本就是个原著人物!   那我算什么?   我做的都算什么?!   ……   我机械地举拳落下,砸在智久次郎脸上,逐渐力竭,他也算是上过忍校的人,不至于被我压着打,很快一脚把我从身上踹下去,扑过来压到我身上,拳头一个个落下。我把他翻过来,他抬手敲我的脖颈,被我截住拧过头,另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   跳动的脉搏在我手心收缩,智久次郎狼狈却丝毫没有胆怯,坚持不懈在挣扎。   “别动。”我说。   他死死抓住我的手,瞪着我:“你跟我爱罗一样!怪物……怪物!……你知不知道我哥自从被那怪物捏断了腿,每天都是怎么过的?你就知道跟他嘻嘻哈哈,有没有想过你们笑的时候我哥哥有多痛?……那怪物天生就是怪物,强大得像个怪物!你也是,连忍校都没上过就把我揍成这幅惨样!哈哈哈,也就你们这些怪物才不知道我们修炼得多辛苦,我们为了当上忍者要付出多少汗水……可是……可是……哥哥明明那么优秀,却因为我爱罗的一点点不开心……失去了所有的希望……你们好过分!……你把大哥的腿还回来!把哥哥还给我!我要我哥哥!……哥哥……”   智久次郎双唇颤动,眼泪和者血往沙里淌。   我渐渐松开手,从他身上站起来。我说:“对不起。”   他用力推开我:“滚!”   智久次郎一瘸一拐地走开,我抬头扫视四周,围观的小孩都无意识后退几步。   我走到风太郎身边,他母上堪堪赶到,抱着他又哭又亲。   “风太郎,今天要是我爱罗给你送药,麻烦你收下吧。”   分明知道没用,却还要说,命悬一线的时候,多荒诞的事都会试着去做。人一旦陷入险境,即便是蛛丝,也要试着用它攀爬深渊。   我带着一身伤回家,自己试着治疗了一部分,不太严重的擦了点药。冷静下来之后想想情绪失控时干的事儿,总是有股鱼唇之气扑面而来,我这辈子都不想回忆人生第一场小学生斗殴。回房时路过我爱罗的房间,依稀听见两人对话的声音,我总算得知了“爱?”的下一句台词:“爱是治愈心口的良药。”   我放轻脚步摸回自己房里,出来的时候夜叉丸已然不见踪影,透过虚掩的门,可以看到我爱罗坐在屋里既紧张又期待。   他看到了我,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我问:“夜叉丸什么时候走的?”   “嗯……刚刚……”   “那就好,你好好呆着。”   “哦。”   我猫腰溜进夜叉丸房中,从他放刃具的柜子里掏出一叠起爆符,换上外形相同高仿符纸,这是千代光特地给我用来训练的,什么都全唯独封印的不是火药而是烟雾。偷梁换柱之后,我把夜叉丸的房间里里外外翻了一通,确认安全无误。回到自己房间,我踹着一叠起爆符藏来藏去只觉得哪儿都不安全,最后索性塞进刃具包随身携带。   整个晚饭我几乎是晕着吃完的,我爱罗抱着纸包乐颠颠就出去送药了。我原本还想跟出去,一看见夜叉丸连爬的力气都没了。   夜叉丸窝在沙发里收看《爱你在心口难开》,这玩意儿从三年前开始连载,到现在还没完结,回忆杀和口遁用得出神入化,宛若岸本亲传。今夜杀手女主角依然没法完成任务,我日思夜想的剧情总算出来了,她真实身份泄露,遭到无情的追杀,黑老大的二把手对她不离不弃,两人决定亡命天涯。夜叉丸对此看得津津有味,而我把头枕在他胸口,拉住他的手,直到汗湿也不愿放开。   半个小时之后,格调通俗的片尾曲缓缓奏起,我爱罗没有回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只传信的沙鹰。   夜叉丸神情凝重的出门,回来的时候一直低着头。   “夜叉丸……”   他不理我,快速往楼上走。   我跟上去:“夜叉丸……夜叉丸!开门!”   夜叉丸把我拒之门外,任我又踢又喊,整的跟雪姨似的。我劝道:“夜叉丸……我知道你要去干什么,你不用瞒着我,我不拦你……可是我还有话想跟你说,让我看着你行不行?”   房门应声打开,俯视着我的人一身忍装,有一双深沉悲凉的眼。他静了很久,才说:“千和。”   我说:“夜叉丸。”   “有时候我们会不可避免的面临抉择,拿生命当作赌注。我不希望你遇见这样的困境,可它们难免会发生,我希望你懂得怎样去选择,然后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想法。”   “那我呢?”   他抱住我,语气中充满歉意:“千和你啊,太懂事了,怎么说呢,或许你会觉得好笑,但是你总让我觉得很挫败呢。不会撒娇不会哭闹,连小孩子该问的问题都不会有,做事情也是,不能把你当成一个小孩看……明明我是你爸爸啊……”   我不知如何回答,紧紧搂住他。   “千和,我不是一个好父亲。我想在你眼里,我对我爱罗少爷的关心远胜于你,但这并不代表我不关心你。我爱罗少爷他啊,也是从心底里渴望着你的认同的。”   “他要是对你做什么,我只会杀掉他。”   夜叉丸抚摸着我的头发,一下一下:“你可以,千和,你无论怎样选择我都会支持……可是不要生活在仇恨中……虽然把你带到这般处境的人没有说教的资格,可是我还是想让你忘记它,哪怕你不愿和我爱罗少爷相处,也不要走令人绝望的复仇之路。千和,你不快乐……”   “我不……”   夜叉丸留给我一个笑容,转身走下楼梯,经过餐区、客厅、走廊……   “千和。”他已经打开楼下的门,外面风声呜咽,他微微偏转的眼中流动着满月之光,他轻声道,“对不起……”   就那么一瞬间,突如其来的,极大的恐惧袭击了我,我觉得无比惶恐,跌跌撞撞地朝他奔去。   可夜叉丸的身影消失在门前,我的指尖尚未触及他的衣角。   “夜叉丸……”   我后悔了。我不要你走!我什么都不想管!我要你回来!   根本承受不了这样沉重的心情……   我最深爱的人,我送他去死。   我被捆在在风影楼下,看见巨大的砂强升起,遮住满月的光芒。   我爱罗疯狂地尖叫。   巨大的爆炸……   “怎么会……”怎么可能会这样!我换掉了,我换掉了的!为什么还会有爆炸!   我看向身边的罗砂,他依然严肃,看着我微微蹙着眉。   我晕晕乎乎地翻出自己的刃具包,把起爆符引爆。   一地烟雾。   我难以置信,盯着自己颤抖的双手。   罗砂缓缓松开桎梏我的砂金,我摇摇晃晃往天台走,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我开始奔跑,用尽我所有的力气,四周的景物变成模糊的色团从我视野中急速掠过,猛然清晰!   耳边单调地蜂鸣。   那里红着眼的人踩着一地血水站起来。   “我操!!!!!!!!!!!!!!!!!!!!!!!!!!!!!!”   我歇斯底里地尖叫,跪在夜叉丸的血里,拳头砸在地上,溅起的血飞到我脸上。   我的夜叉丸……   我的夜叉丸!   我的夜叉丸!   我忽然冲向我爱罗,苦无手里剑乱飞,查克拉毫无保留地涌出,这是超越我任何时刻的速度,没有章法,刃具扔完了就用查克拉,查克拉耗尽了就用体术……   砂子从四面八方朝我涌来,而我一心只想咬断它们主人的脖颈。   “我爱罗你他妈去死!去死!——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怪物!——”   我杀了他!   我杀了他……   砂子没有边际,把我困在一个逼仄的空间里。我没有恐惧,没有惊异,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知道机械地抬手踢腿,直到昏倒前最后一刻,我眼里都只有砂子和血。   我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汹涌的恨意,和深入骨髓的绝望。   我坐在椅子上,手里是从破坏中翻出来的护额,扭曲得厉害。   我如此留恋这个房间,遍布我讨厌的洛丽塔,满满是夜叉丸的气息。   门“哐”一下被撞开。   护额从我手中滑落。   山口由良眼疾手快,一把捞起护额送回我手中。   我道:“谢谢。”   山口由良道:“千和,我帮你搬家。去千代婆婆那里,不介意的话跟我住,要不然我带你申请单身公寓……”   “风影大人让我到哪里去?”   山口由良沉默许久,轻声说:“和他一起住。”   “夜叉丸这么说的吗?”   “不清楚。”   我说:“那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真是…… 终于死了。 千和(递便当):恭喜杀青,有空回来玩玩。 夜叉丸:大家加油。剧组便当味道还不错呢……   ☆、再晃六年      又是一个砂隐的艳阳天,我们坐在高高的沙堆旁边,听老师讲那过去的故事。同一个故事正叙倒叙插叙,用尽画风翻来覆去讲了六年,无非是初代风影开创砂隐如何如何艰难,二代风影抵御外敌如何如何伟大,三代风影血继限界如何如何强大,最后歌颂当代掌权者,祝福诸位能实现成为风影的梦想。   往常情况下,我一听这课肯定扯住风太郎就睡,不过今天念在此乃六年来最后一次,我硬生生把哈欠憋回去,细心聆听老师的教诲,竟还听出了一番别样的风味。   讲完创村历史又讲建校历史,再加上几个杰出校友的介绍,老师终于大发慈悲开始派发毕业证书,同学们一个个上去领完就走,我作为插班生的不好就在这里体现出来了,学号最末,等我领完证都下午去了。跑到门口一看,就剩风太郎一人还杵着等我。   “千和,你好慢。”他靠着墙,用懒散的声线抱怨,高束的马尾配着那张伪娘脸十分引人犯罪。   “风太郎,等待帅哥是你的荣幸。”我摸了把他的小脸,心想不愧剧情人物,真水灵。   少年白了我一眼:“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   我说:“不客气。”   风太郎哼了一声,搭着我的肩,晃着手里的护额说:“怎么样,毕业了我们去庆祝一下?”   “你不知道接下去就是分组吗?”   “哦?我差点忘了……”   “让你少读书多打牌,看给笨的!”我失望地推了他一把,“跟我来。”   自从六年前尾兽暴走后,所有人的生活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爱罗被接去风影家,我有幸得到罗砂亲自洗礼,他用一晚上的时间向我解释了夜叉丸死的必然性、我复仇的不可能性以及我憎恨的愚蠢性,顺带暗示了一下叛村的不必要性。虽然我认为他纯属扯淡,但在千代光追寻剧情的建议下还是搬进了风影家。夜叉丸的死给了私家教育一个响亮的耳光,罗砂最终选择把我爱罗送进学校,顺带着我也去了,托他的洪福,我们这届的成绩再创历史新高,而他上个月就和手鞠他们出任务去了,挥挥衣袖深藏功与名。   我带着风太郎来到山椒鱼的爱之修理铺,这就是我们的集合点了,我俩到那儿了发现另一个队友登时就不好了。由于我爱罗和我的插班打乱了原来的排序,但他们肯定不能委屈风影三姐弟,所以执念三人小组的设定使我和风太郎被划到另一个班。当然那位“第三者”看到我们时表情也跟吃了什么似的。   智久次郎异常凶狠地盯着我们,仿佛稍有松懈我就要吃了他一样。自从那次把他胖揍一顿,这货就时时刻刻仇视我,惹不起我爱罗还顺带把他哥的账记我头上,还质疑我牌品非说我斗地主出千,我都懒得计较。   我摆摆手说:“久等了,我是你的队友,百折千和,这是风太郎……风太郎打招呼,有点礼貌。”   “你好,我是风太郎……”   “谁要跟你当队友!”智久次郎一把推开风太郎,似乎还觉得我俩浪费了他先前漫长的等待时间,所以走时还异常不忿地把脚步踩得很响。   我朝风太郎使了个眼色,他不情不愿地追上智久次郎,好言相劝:“次郎,别闹了,大家都是一个小队的,以后要一起出任务的……”   “谁要跟你们一个小队!我宁愿留级也不要跟她一起出任务!”   “次郎你别胡说,大家都长大了,有什么矛盾也该和解了,为村子做出贡献才是我们想的。我们知道你难过,难道我们就不难过了吗?既然大家都难过,何不一起出力,在痛苦中彼此了解呢?”风太郎真是个有情怀的少年,智久次郎在国家大义的熏陶下,眉间竟然也有所松动。   我顺便帮队友加柴:“下一届换教材,你要留级得重读六年。”   “你!……”智久次郎气结,我趁机拉住他的手,绅士弯腰真挚道,“智久同学,我对自己十二年来犯下的错感到万分抱歉,我以前有眼无珠没看出来您的真汉本色,是刚才的一秒我才迟钝地发现您的魅力!如今我们在上天的安排下重逢,不知您是否愿意屈尊与我二人同往,用您的魅力让我感到发自内心的臣服呢?”   智久次郎干嘛处处针对我,还不是看不惯我分比他高,一旦放低姿态,这货马上得意起来了,高姿态地跟我说:“既然如此,我就暂且跟你们搭档。不过要是你们拖我后腿我马上走!”   风太郎接道:“保证不拖累你!”   我报以得体的笑容。   这时,一个身影忽然现身在我们中间,低沉道:“既然矛盾解决,现在跟我去出任务。”   风太郎吓了一跳:“你是我们的老师?”   “对,我是山口由良,以后叫我由良老师。”犀利的眼神扫过欲言又止的风太郎,“废话等任务完了再说,现在出发。”   山口由良说完立刻跳上房顶远去,我们三人赶忙跟上。   行进途中,风太郎问我这什么情况,我告诉他“山口由良这人就这样,一出任务第二人格就蹦出来,你习惯就好。”   风太郎感叹道:“真是奇怪啊,不愧是要成为风影的男人……”   “是啊是啊。”我应和。   “任务过程中不要说废话!”山口由良的怒斥顺风传来。   “是!”不远处的智久次郎应得豪气干天。   ……   风之国十几年前就给忍村缩减经费,到今天也没见放宽,这就苦了我们这群在他手底下吃饭的,有关村子内部的公共建设只有其他任务的七成,所以一般只有我们这种没工作的应届毕业生才会干,简直是压榨童工。   今天领的C级任务是给村口种仙人掌,我完全看不出有什么挑战性可以让它脱离D级队伍,难道是可以让村子变漂亮的同时还可以让敌人进攻时跌进针堆里从而轻松防御外敌吗?真不愧是上级啊,吾等佩服。   这么简单的任务连我都觉得想不通,就别说智久次郎和IQ20的风太郎了,这一下午我基本是在他俩的抱怨声中度过的,只有山口由良,永远保持忍者的修养,一声不吭地种植仙人掌,他跟我爱罗应该很有的聊,我记得那货在这方面很有心得。   终于等到山口由良宣布任务完成,我仨靠在地上围成一团,从来没那么和谐过。   “风太郎,别靠着我。”智久次郎有气无力地喊。   我说:“说这话之前麻烦你从我肩膀上下去。”   智久次郎挣扎后失败了,对我道:“等会儿……”   “呵呵。”   “今天任务完成的不错啊各位,特别是小千和,种的非常好!接下去我要去风影大人那里报备,你们可以去聚会庆祝毕业了!”山口由良的主人格切回来,站在我们面前絮絮叨叨。   我说:“你赶紧走。”   智久次郎说:“凭什么她种的比我好?”   风太郎说:“耶!”   山口由良来去匆匆,留下一个神秘的微笑,转身就没影了。   风太郎问我:“千和,约吗?”   我盯着村口,依稀辨认出几个人影,于是摸摸他的头说:“比我矮的人没资格约炮。”顺手还带了下智久次郎,“你也还没155,加油。”   智久次郎“哼”了一声。   我基本确认门口进来的人,丢下句“我先走了”就往村口跑。依稀听得见风太郎腻腻歪歪缠着智久次郎吃庆功宴,后者别别扭扭骂着“好烦”的声音,总觉得我们的风太郎跟谁都能CP呢。   马基跟守村的忍者交换完信物,宣布队伍解散。   手鞠撑了个懒腰,一边往回走一边问勘九郎今晚吃什么。   “当然还是牛肉汉堡啊。”勘九郎理所当然,又说,“我爱罗呢?又是咸牛舌?”   中二狂魔默认。   手鞠抱怨:“你们总吃这种没营养的东西,还是回家再说……诶,千和,你怎么在这儿?”   “手鞠、勘九郎。”我说,“我爱罗少爷。”   最后一个人只是扫我一眼,具体也说不清是不是看我。   我说:“今天可算毕业了,正好做任务看到你们回来。”   “千和你也毕业了啊……天天出任务,把这个都忘了!既然如此,今天出去吃吧,当庆祝一下!勘九郎、我爱罗,怎么样?”手鞠女王就是豪爽,掌管家庭财政大权的她说出这话跟风太郎可不一样,她是请客!   我当然说好,勘九郎也答应,我爱罗冷冷撂了句“随便”,解读为同意。   于是我们四个回家收拾收拾又出门了。   坐在餐桌上,我们的排位是手鞠和我一排,勘九郎和我爱罗一排,我爱罗坐我对面。   我们沉浸在熟悉的吃饭氛围里,即我们仨谈天说地,我爱罗默默吃饭,说“嗯”“啊”“我吃完了”,一般他说第三句台词后就自己起身回房,但今天例外不在家,所以他吃完了也只好坐在那儿。他坐在那儿不吃饭,就意味着要发呆思考,就意味着盯着我。这下我就不知道该跟手鞠他们聊天,还是默默吃饭比较好,结果手鞠他们似乎发现了这边的异样,谈话渐止,气氛进入一种难言的尴尬。   我跟我爱罗大眼对小眼,谁也没说话。我们处在一种很微妙的关系上,一方面他杀了夜叉丸跟我有血海深仇,另一方面我一口一个“我爱罗少爷”,处理人柱力和正常人的矛盾,几乎接任了夜叉丸的工作。我记得我第一次叫出“我爱罗少爷”的时候,所有人都静止了,而他愣了一下,冷漠地点头。他走后风太郎戳着我的脑袋说“千和,你坏掉了。”   我也觉得我坏掉了。   看着他吃饭我想在饭里放耗子药,看他喝水想把杯子塞他嘴里,看他杀人我恨不得砂子里埋的是他,可是我还是叫他“我爱罗少爷”。就像来自远方的某种联系,每次叫他我都觉得会想起什么,可就是落在记忆边缘捡不起来,所以我一边盼着他死一边叫他,等着哪天想起来把一抽屉耗子药全拌他饭里。   我又开始回忆,做好准备,叫道:“我爱罗少爷。”   红发绿眼额头刻字无眉毛黑眼圈的杀马特贵族看着我。对我,他就从来不说话!跟手鞠勘九郎还有“嗯”“啊”“哦”,到我这儿连“小心我杀了你”都没有,从来只有高冷的中二一瞥!我更恨的是我居然每次都能看懂!   日他全家!等我哪天打得过他,第一件事就是把这副招子挖出来塞进乌龟壳里埋进土里再踩两脚,这才算告慰我夜叉丸在天之灵。   我呼了口气,道:“吃完了,我们回家吧。”   他的双眼阖了阖,我知道这是同意的意思。   我怎么又懂了!   我把自己护额扔在桌面上,拿出一直藏在抽屉里的那枚,让山椒鱼爱修缮过,但还是有弯折破坏的触感。我把它带上,仰面躺在床上。抽屉里还有苦无、手里剑、起爆符,这是一套练习装备,从夜叉丸的房里搬出来的,现在想来根本就是他准备好了给我的上学礼物,我偷偷摸摸换符的时候,他早就把真货糊自己身上了。   不管过了多久,一想起这点我就恨得跳脚。   叫他不听我的,活该死了个透透!   照常叹了口气。   我安慰自己,房顶上那家伙连觉都睡不成,这就叫报应! 作者有话要说:     ☆、啊,罗砂死了      自毕业又过了个把月,队伍的磨合度总算赶上平均水平,我有任务做任务,没任务的时候顺道去千代光那儿签个到,日子过得还算顺溜。直到千代光说:“大蛇丸来了。”   这消息来得太突然了,我手底下刚刚活过来的小老鼠抽吧两下登时又倒了下去。   我叹了口气:“唉,作孽,你敢不敢来个高能预警再放原|子|弹?”   千代光自顾自换烟草:“今天他来见过我了,还是打的转生术的主意。”   “他不是会脱皮么?再说了,没有写轮眼给他转生术也没用啊!”   “谁知道……”千代光不以为意,“你收拾一下,马上就中忍考试了。”   “哦。”   “顺便去那儿把医疗忍者证考了。”   “啥?”   千代光那叫个理所当然:“考证,跟中忍考试一起的,你抽个空去就行。”   “你怎么以前不说?”   千代光引以为奇:“这他妈还用说?这年头没个医疗证谁找你看病?”   行行行我认栽,这娘们儿一年到头除了鄙视我就没别的事干。“不过……罗砂怎么办?”   千代光挑了我一眼:“你想救他?”   我望天长叹,救他比救夜叉丸还棘手。他还派夜叉丸去暗杀我爱罗,最终把我爱人害死,算起来他才是罪魁祸首,我没跟他呛就不错了还救他?   千代婆婆也是跟我差不多的尿性事儿,所以千代光颇为同情地拍拍我肩膀说:“明天长老大会我投个反对票,剩下的让他自求多福。”   砂隐村不像木叶,采用的是部落制,有点芝麻大的事情就要开会,作出决定和任命官员都靠投票处理,我强烈怀疑我爱罗能上台也是抽签那人手抽了。   “千和,你怎么办?”千代光突然问。   我一头雾水:“什么怎么办?”   “我爱罗该洗白了。”   我愣了,看他中二了那么多年,突然告诉我他要成为为国为民的好风影了,我心里怎么那么别扭呢?而且,关键是……   “他洗白了你怎么杀他?”   千代光的话简直直击我命门,要是现在不动手,等他洗白了我更下不了手。   烦烦烦!   千代光又说:“上次不跟我说要毒死他么?药都给你了我爱罗怎么还他妈活着?”   “别提了,本来都给他拌饭里了,他都送嘴边了我鬼迷了心窍一伸手给拍翻了,他差点没把我捏死!”想起那次疯狂的行动我就后怕,别说我,连手鞠和勘九郎都吓了个半死,三天没让我上桌吃饭。   千代光那意料之中的目光非常欠扁,她笑道:“你真想杀他?”   我仰头想了半天:“不知道。”   要杀早杀了,要放手也早放手了,可我就是吊在这里不上不下,一面恨着他一面维护他。   “不怪你。”千代光摇头叹息,“都是夜叉丸的错。”   “对,都是他的错……”   关怀我爱罗是因为夜叉丸,憎恨我爱罗也是因为夜叉丸呢。我突然想起他死去的那一夜,站在门口回过头,对我说了句“对不起。”想必对于将我送入这份境地的歉意,也包含其中吧。   温柔的家伙,都是天生冷漠的坏人。   夜叉丸,我真是这辈子欠你的!   离收到消息还没几天,一转眼我就走在了大漠深处,等到安营扎寨的时候,已然进入火之国的森林。   “今天是第四天,明天行进一天就可到达木叶,先派人去探路。”马基和山口由良围着地图探讨行程问题,即使山口由良已经晋升上忍,我依旧觉得他俩师徒恋萌点满满。   山口由良一边卷地图一边说:“我去吧。”   “嗯,注意安全。”   “明白。”注意到我的视线,山口由良扭过头问,“千和,想跟我去么?”   我还没反应过来,一旁的风太郎就跳起来了:“老师,我跟你去!”   山口由良皱眉道:“风太郎,你今天消耗过大,还是休息吧。”   “可是千和也是啊,为什么她能去?”哦不,我基友这傲娇语气是在吃醋吗?   秀恩爱太过明显,迫使同为单身狗的智久次郎表示抗议,嘲讽道:“山口老师本来就偏爱千和,你又不是不知道。”   风太郎凄厉道:“我不信……”   智久次郎拉住要追出去风太郎,一把扔回地上:“坐下!不让你去别跟着!”   “我要去……”风太郎哼哼唧唧。   智久次郎一拍他的后脑勺:“闭嘴。”   风太郎揉着脑袋继续哼哼唧唧:“知道了,不去就不去。凶什么凶……”   咦,他真的是单身狗吗?我敏锐地嗅到了奸|情的味道,同时为风太郎感到由衷的担心,他到底勾搭了多少人才能有现在的三角关系!   好基友水性杨花自带汤姆苏光环怎么办?急,在线等!   看着打情骂俏的恩怨二人组,我单身的心灵受到了成吨的打击,于是捂着流血的心寻找同为单身汪的手鞠等人聊以慰藉。然而手鞠并不是那么好找的,勘九郎也随队外出探索,确保驻扎安全,这一路风风尘尘,罗砂遇刺共计三次,幸好未有折损,不过毕竟是天生招黑的体质,殊不知最大的危险早已潜伏在队中多时。   我当然不是说我,虽然我那么不待见他。我是说,我眼前的人……   深蓝的天空挂着一轮钩月,在远离营地的地方有一片荒凉的峡谷,峡谷之下有两个人影,一个站着,一个躺着。伟大的四代目风影用他的实际行动告诉我们,不作死就不会死。   我此刻的心情也是醉醉的,误打误撞来到凶案现场就跟捡了两块钱买乐|透中了六百万一个概率,而我不幸成为了被神选中的少年。这时,底下本还站着的人忽然动了动,我尚未来得及挪步,一双暗金色的蛇瞳便将我牢牢盯住。现在我不仅被神选中,还被大蛇丸选中了。   我记得二柱和樱哥在中忍考试的时候曾与我面前的大叔有过邂逅的对视,当时他们的脑内风暴就像一枪爆头那样可怕,而把他们爆头的这玩意儿就叫杀气。如今我适逢蛇叔刚宰完人的现场,杀神领域全开,就那么轻轻一眼,便让我扑通一声给跪下来,背后唰的一下子完全湿透,竟连战栗都不敢地一动不动。   大蛇丸是粉面女装的扮相,舌头伸长舔过嘴唇,差点擦到我的鼻尖。   “呵呵呵呵……”他发出中二boss该有的笑声,渐渐将杀气收拢回去,几乎贴着我的脸说,“嗯,我见过你,千代婆婆的小徒弟?”   杀神领域的逐渐消失给我带来喘息的机会,我一下瘫坐在地,汗如雨下。慌乱中瞥了他一眼,大蛇丸端着一副饶有兴趣的表情看着我。“你叫什么名字?”   “百百百、百折千和……”怂到结巴的人是谁不是我!   大蛇丸眯了眯眼睛,发出无意义的问题:“呵,百折吗?”   “是、是啊……”   “砂隐村并没有姓百折的人……”大蛇丸站直身,所说的话我还是不解其意,“你的名字是谁取的?”   “问这个干什么……好吧,是夜叉丸……别问了,他已经死了。”   “哦?”大蛇丸的语气让人觉得他对此非常有兴趣。   我畏缩地指了指下面的峡谷:“他指使的,他儿子干的……”   大蛇丸道:“你的母亲,叫什么名字?”   “百折佳惠子。”   “佳惠子,佳惠子……呵呵呵呵呵呵,真是出人意料的礼物啊佳惠子……”大蛇丸低着头双肩耸动,笑声被刻意压制透着阴森的狂妄,在森林寂静的天空飘荡。   我突然产生了不太好的预感,试探地问道:“请问,佳惠子怎么了吗?……”   大蛇丸渐渐止住笑声,但是答非所问:“百折千和,你想报仇吗,对于这些谋杀你双亲的人,难道你不想用自己的双手让他们尝到你双亲死去时痛苦的滋味吗?”   蛇叔你别闹了,不理解我有哪里值得你拐卖了,还是说作为资深人口贩子的你已经走到了见人就拐的地步了?东南西北四秘所百千号人还不够你浪要来找我,佐助会吃醋的!何况我跟风影家的仇就是夜叉丸,佳惠子是难产死的这我可是开了挂的亲眼所见,你别妄想拉大仇恨值!还有几句陈词滥调骗了多少年不知道翻新,还真以为一招鲜吃遍天,下一句是不是“我可以给你力量”啊?   “但弱小的你还不足以抗衡尾兽,而我,可以给你力量。”   唉,有时我真为自己未卜先知的能力感到惭愧。   “叔啊,有些仇不是我想报就能报的,人情复杂。”我喟然长叹。且不说我爱罗杀不杀的问题,就下面挺尸那位风影,我都还为他的死惋惜。夜叉丸的事情让我记恨他盼着他去死,可换个角度看他也是为村子尽心尽力的风影,无论如何都值得尊重。我想要的是他跪在夜叉丸的坟头痛哭流涕,懊恼地磕上一万个响头,为自己愚蠢的决定和夜叉丸的逝去感到无比痛心,最好一辈子活在歉疚的阴影里。这才是叫我解气的复仇,而不是像现在躺在那里风干,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死。   大蛇丸对我的拒绝表现出意料之中,也在我意料之中地说出了一句“你需要力量,我会等你来找我的,百折千和。”   我说:“啊好吧,你慢慢等。”我脑子被狗吃了。   大蛇丸不置可否,慢慢化作罗砂的模样,戴好风影斗笠,笑道:“回去吧,千和。”   这是料定了我不敢说啊!   我也确实不敢多嘴,本来今天要不是我哪里戳中了蛇叔扭曲的萌点,早就该撩菜在谷底跟罗砂一个样了,要回去多说一个字保准第一时间被杀神领域戳死。可是这样简直更可怕,电影里唯一知道真相的那个人,往往担惊受怕一整场戏结果在距结尾三分之一的时候领了便当。不,导演我还想演戏不要那么早杀青!   我跟着大蛇丸一路回到营地,沿途的忍者皆十分恭敬地弯腰问好,我瞪着眼睛拼命暗示,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他们没有发现丝毫异样,倒是大蛇丸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吓得我腿一软倒在地上。   这时候,我爱罗正好从边上路过,他一向我行我素不为路边花驻足的性格竟在此时停住了脚步并深深望了我一眼,我不禁受宠若惊。他那浓浓的鄙视彻底说明了我的狼狈,但此刻性命堪忧的我早已把形象置之度外:“我爱罗少爷,晚上好。”   冷漠的少年微微眯起眼睛打量我,点一下头算是应答。   我道:“上午看你有事要找风影大人,我看你们谈,我先走了。”   这种时候不需要他们的回答,我说完整句话早就跑出了十步,剩他俩下什么仇什么怨我不管了,反正此时此刻即使智久次郎的怀抱都是美丽的天堂。   我连滚带爬地蹿回自家小队的营地,山口由良没回来,风太郎和智久次郎走时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我上前挤进这俩狗中间一手搂住一个,松懈下来后整个人不受控制簌簌发抖。   “百折千和你有病啊!脏死了快让开!”智久次郎奋力挣扎,惊声怪叫,而我不为所动继续卡住他的脖子。   风太郎拍着我的背诧异道:“千和你怎么了?身上都湿透了……”   完全不能自已的我哆嗦着回答:“掉……掉河里了,别废话!抱紧我!”   “神经病!”终于摆脱我的智久次郎大喊一声,一跺脚钻进帐篷就睡。   风太郎顺着我的背,柔声安慰了几句,接着说:“千和,次郎他不是有意的你别怪他,刚才他还跟我说觉得你很厉害,想给你道个歉的……”   我手脚并用地往自己帐篷爬:“不不不不用了,告诉他我大人有大量不怪他……”   “谁要跟你道歉!”隔壁帐篷传出怒吼。   风太郎歉意地看着我:“你知道,他就这样……”   “我知道知道,你别说了。”我定定神,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一共两个帐篷,你跟谁睡?”   风太郎一时手足无措,脸蛋一阵通红。隔壁帐篷再次传出怒吼:“风太郎你睡不睡,再吵别进来了!”   我忽然觉得浑身好受多了,于是神秘一笑道:“行了,你去睡觉我不怪你。”   风太郎脸上越发红了:“你、你笑什么?……我不理你,去睡了!”   目送他颠个小步离去的身影,我陡然生出一种“我家有女初长成”的满足感。   我们家小风太郎啊,终于长大了。   等等,他俩睡一起,我跟谁睡?   想到夜夜爱村主义洗脑教育的伪五代目风影,我胃疼地扶了扶额,立马卷铺盖踏上寻找手鞠的远征之路。 作者有话要说:   我好爱风太郎Orz 以及最近日狗日多了,所以刚才回复的时候,手抖删掉了一条评论,关于【女儿注定不能和爸爸在一起的】 忘记哪个小天使了,总之各种抱歉啊卧槽QAQ 我要的回复是【父女cp无限好,生子智商准不高】←你知道一下就好   ☆、原来是鸭子啊      本次参与“木叶毁灭计划”的主要成员有大蛇丸,音忍若干,四代风影(已死),暗部成员若干,中、上忍若干,具体数值不详,早已默默埋伏在丛林四周。担任迷惑任务的是考生,共十组30人,每组配所谓执行上忍一名。   就在昨天夜里,吾等明面上的人物已和前来接应的木叶向导成功汇合,迈出了通往未来“砂隐殖民地”的第一步。具体行军路线是如下:木叶数人在前方带路,载着大蛇丸的风影辇轿在两路忍者的护送下缓缓前进,考生大部队跟在后面,最后再加几名木叶忍者垫底。   由于有风影辇轿拖后腿,整条队伍的速度都被带缓了不少,对于我们这种日行八百里的优秀忍者来说,此等龟速与爬行无异,不仅如此,在某些年轻人的眼中,可能爬行还快得多。   我无语望向身边的智久次郎。   少年的青筋在脸上突突地跳,浑身绷得紧紧的,仿佛下一秒就能飞扑出去来场狗咬狗。忘了说了,走在他前面的是中二狂魔我爱罗。我默默嘬着山口由良私给我的棒棒糖,虽心中万千期待双狗大战的好戏,然深知猪队友欺软怕硬的性格,也唯有靠脑补略过干瘾。   智久次郎因为克制愤怒导致浑身僵硬,走路一摆一摆跟只鸭子一样,我躲在边上憋笑憋得浑身发抖简直憋出内伤,脚步受到颤抖上身的影响也显得摇摇晃晃。在肃穆整齐的忍者队列中,我俩癫痫患者般的行径看起来十分异常,于是IQ20的风太郎的关心终于姗姗来迟:“次郎,千和,你们还好吗?是不是太累了?……”   智久次郎头顶猛地多出一个十字路口,我顿时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天惹噜,憋得浑身疼!   然而风太郎毫无知觉喋喋不休:“千和你脸色又差了!啊,次郎你也是!你们哪里不舒服到底得了什么病?要不要紧啊?……”   风太郎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那么可爱。我的天我已经走不动路了,不知道智久次郎能撑到什么时候。   “没事……”我越过智久次郎搭住风太郎的背,另一只手捂住脸,从喉咙缝里憋出几个字,“我们……很、好……噗呵呵……没事!”   笑声一旦溢出来根本停不住,智久次郎听到之后浑身绷紧得更厉害,唰唰加快了步伐。而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   妈妈你看鸭子进化成了唐老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妈呀佳惠子快救我!   憋了一上午的笑点全部浓缩在嗓子眼儿里,此刻陡然爆发出来威力不可小觑,我顿时两滴眼泪飙出眼眶飞溅到手鞠背上,嘴里的糖滚到勘九郎脚下,同时整个人趴在地上笑得直不起腰。可是砂隐实在太严肃了,我不过笑笑整队人都停了下来,原本用来看我爱罗的看怪物眼神现在全用来看我。   可我完全顾不得这些!   智久次郎真的超好笑你们快看他!猪肝色的脸颊唐老鸭的身子活脱脱一只北京烤鸭你们快看啊!好烦啊完全停不下来,肚子好痛我不想笑了风太郎救我!妈妈真的好痛我没有力气了,勘九郎站那么远干什么我要死要死要死啊救命!我爱罗你才是怪物有什么资格看我,你好好看看智久次郎保证砂之铠甲都笑裂!   风太郎担忧的声音传入耳中:“千和……”   不要理我,我坏掉了……   求你们别看了我停不下来。   都怪智久次郎啊我去!   已经浑身发软的我一边抽抽一边颤抖着竖起一根中指:“智久……次郎……”   那孩子顿时不好了,浑身颤抖一看就是火山爆发的预告。   可我觉得更好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疼……哈哈……智久……”   “百!折!千!和!——”愤怒的小火山终于爆发了,我想队伍这下该彻底走不动了。   智久次郎猛地扑上来跟我滚成一团,我浑身瘫软根本没力气反抗,任由他揪住衣领,自己继续脑补他裹在面皮里的烤鸭状,不行,又来了……   “百折千和!风太郎你给我让开,我要打死她!”   智久次郎跨坐在我身上怒吼,拳头眼看着就要落下,一声怒斥众人耳边炸开:“谁在吵,站出来!”   随着列队上忍的喊声,不明真相的吃西瓜群众顿时退开三丈把我们仨露出来。   风太郎把智久太郎拉开,我拍拍屁股站起来,二人立正,我立不正。   “吵什么!”   “报告!”这是风太郎,“我的队友智久次郎、百折千和身体不适,请求休息。”   列队上忍用力打了智久次郎一拳,问:“你生病了?”   智久次郎一个踉跄,狠狠瞪了风太郎和我,喊道:“没有!”   列队上忍走到我面前,我本来人都是弯着的笑意未尽,看他来了赶紧绷直身子大喊:“我有病!”我看我真的有病。   “什么病?”   “报告,我来大姨妈!”   “噗嗤……”群众圈中爆出一串妹子银铃般的笑声,却碍着列队上忍在不能太大声。   我才想起“大姨妈”这词就给女性同胞科普了,列队上忍完全没在状况。于是我凑到他耳边说:“就是……”   那货一把把我推回来:“大声说!”   “报告,我痛经!”对不起全组小伙伴,要死我们一起死吧,我理解你们的痛苦。   列队上忍听了我的话也不好了,我赶紧体贴地说:“我没事儿,可以继续走。”   “嗯。”和智久次郎如出一辙的脸色有所缓和,然后他又转向智久次郎,“无故扰乱队伍秩序,到后面罚跑!”   智久次郎急了:“凭什么!”   “负重五十!”   “我……”   “七十!”   智久次郎狠狠瞪我一眼,从装备车上取七十公斤的包跑去了。   我的天,你看他更胜从前的怒火……   “嗯?”列队上忍睨我一眼。   一秒严肃脸。   列队上忍走后,风太郎偷偷凑过来问我详情。   我说:“你不觉得智久次郎走的时候像只被火烤炸毛的鸭子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前后左右猛然发出一阵爆笑。   “风太郎、百折千和、手鞠、勘九郎、野间晴……各负重五十,跟到队伍后面!”   不……   让你们偷听!   不过又要见到鸭子了怎么办?噗哈哈哈哈……   笑出腹肌笑裂苍穹算什么?   老子笑裂腹肌笑出苍穹根本停不下来。   百折千和今天坏掉了!   今年砂隐的队伍也算壮观,前面寒寒酸酸一小撮人进了木叶,等了十分钟后面浩浩荡荡跟上负重奔跑的考生大部队,其他村子不知要为我们砂隐忍者的吃苦耐劳如何动容。   “大家加油,马上就是木叶村了!”风太郎边跑边鼓励小伙伴。   我说:“省省吧,就这么点负重跟训练比起来那是小菜一碟。用不着鼓劲儿……”   “你当然没事!”旁边怒气冲冲的是智久次郎,驮着队伍中最沉负重的他还有力气跟我呛就说明没事儿。   我擦擦他额头的汗:“别闹了,跑完就是胜利。”   “你滚!”   “唉,年轻人就是火气大。”我叹息。   拒绝风太郎献殷勤帮背包的手鞠道:“确实。”   没有人给献殷勤也没有献殷勤对象的勘九郎点点头:“智久次郎,男人要多担待。”   智久次郎怒不可遏。   我说:“全员戒备,鸭子来了!”   又是一顿爆笑,智久次郎的仇恨槽瞬间拉满。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感谢自身负重七十斤又在群众鄙视下“大义凛然”承担我的五十斤的智久次郎同学,哪怕我的痛经只是善意的谎言,但这并不妨碍他获得“感动砂隐十大人物”的殊荣,另外,我现在认为攻占木叶的计划并不困难,甚至是唾手可得的——把智久太郎扔进去就好了嘛!   在别村忍者或敬佩或鄙夷的目光中,我军正式开入木叶大门。   对于没出过沙漠的砂隐忍者来说,木叶的富饶和安逸令人流连忘返,本来一路上的古木森林就已经叫他们大开眼界,现在看到木叶村的正脸,这群可怜的孩子早就忘记旅途的疲劳忍不住东张西望,要不是上级要说几句话早撒丫子野开了。总觉得丢人……   听完上级发言,双方领导人转战办公室进行友好会晤。木叶忍者带我们来到考生公寓,然后不幸地告诉我们,由于今年中忍考试的报名人数超出预料,导致公寓房间不够用,因此我们要委屈一点四人一间。这意味着什么呢?就是说我跟马基班同屋。   分完寝室的我没什么大的情绪起伏,毕竟这么多年都过来了,现在不过是把床靠拢了,更何况我爱罗还不睡觉。反倒是山口由良很不舍的样子,还有风太郎,眼睁睁看着我跟马基班走眼泪都快出来了,我蛮感动的,但不久反应过来这小子根本嫉妒我占了手鞠便宜!他安安静静搅基比较好,看智久次郎高兴的。   呵,鸭子。   手鞠等人把行李扔进房间,看我还愣在门口招呼道:“千和,东西放下,一会儿下楼吃饭。”   “哦。”我应了一声进门。心想这门牌挺有意思的,666。   我把包打开,衣服拎出来,刚想塞柜子里,忽然愣住了:“手鞠,你柜子放不放得下?”   “塞满了……勘九郎,把你的傀儡拿出去!”   我无奈看了眼略显空旷的衣柜,把自己的衣服挂上去,用力往远离我爱罗的那边挪了挪。   “快走。”我爱罗早等在外面,出声催促。   我们十六倍速收拾完迅速出门。   我爱罗走在我后面,他的视线冷冷扫过我,那副冰凉的绿眸,仿佛不把任何事物放在眼里,而我微微一笑。   矮子。   他再次奇怪地斜(向上)睨我。   “我爱罗少爷,怎么了?”   他双手环胸:“哼。”我当时就想请他来一碗耗子药拌饭,可是念在他中二期正装逼我不好表现得那么明显,于是我轻声关怀道: “我爱罗少爷,您要去吃饭吗?”   他阖了阖眼,略蹙眉头。这就是说“要”了,我爱罗的嘴长了跟没长一样也不知待会儿耗子药拌饭怎么吃。话虽这么说,但我从头到尾没动过跟他同桌吃饭的念头,不是因为我俩的关系,而是我早跟风太郎他们约好了浪木叶,谁高兴跟他一起啃盒饭。我说:“你也知道我砂隐人吃不惯木叶的东西,刚刚还负重五十跑了一上午,有些累了。况且,我还痛经……”   我还没来得及捂住肚子来个“我痛经痛不欲生但没事儿只要你开口我还是会陪你们一起吃饭”,我爱罗抬腿就下楼了。手垂下去马上就要“痛不欲生”的我勾着腰愣了半天,反应过来这是请假成功了。一意识到这振奋人心的消息,我浑身一抖立马蹿过窗户蹦到了楼下,回头一看泱泱人头塞满食堂,长的短的什么都有,一律端着盘子排队打饭,其中站了一个身量不高但自带低气压的红发小子,正面无表情地盯着我。   “啊,好疼!”我一手捂住肚子跪倒在地。   我爱罗默默把视线收了回去,那神情仿佛在说看我一眼都是对他眼睛的强|奸。   我半点想上他的意思都没有,不仅如此,我看他那红配绿的长相才是对我审美的恶意轮|奸,为了避免视网膜遭到敌军重创,在他转头的瞬间我马上爬起来跑了。急需风太郎的婊砸脸拯救世界!   组里三人等在公寓大门口,伪娘风太郎见到我立刻赏了个热烈的拥抱,我欣赏他的懂事体贴。“木叶烤肉拉面秋刀鱼最好吃,三色团子也比砂隐正宗不少,你们想吃什么?”   山口由良奇了怪了,不在任务状态的他开启话唠模式:“小千和你怎么这么清楚?以前来过木叶吗?我也就来这边出过两次任务,不过都是上面安排的工作餐,没吃过你说的那些……你怎么会知道?”   智久次郎习惯性贬低我:“她也就能说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我拍拍他的肩头,道:“见识浅我不怪你,见识浅还看不起别人就是你的错了。不知道有种东西叫《旅游卫视》么,烤鸭次郎?”   “你……”   “我就是比你聪明比你强。”我笑道,“给你个忠告:不出千,不清账,少拍皮球多看报。”   烤鸭次郎顿时炸了:“你还不出千!”   我刚正不阿:“不出。要是出千我认你当儿子。”   智久次郎眼看着就要挣脱风太郎的怀抱,好在山口由良及时站出来:“一个小队要团结,次郎你说不过小千和也不能向队友出手,小千和你也少说两句。不是说要吃饭么,这样,你们谁愿意握手和解,老师请谁客怎么样?”   我握紧智久次郎的手:“对不起。”   “你……你走开!”   他是一只命中注定自己付账的烤鸭。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上突然爆发出对次郎的爱意W 是粉不是黑,是粉不是黑,是粉不是黑,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所以这章说了些啥啊都【扶额   ☆、少主看我   在外吃饭,特别是小饭馆里吃饭的时候,我们总能体会到社会生活的百态,以各种奇妙的方式得知千里之外某个毫无干系的人的所作所为,如果你愿意日日沉浸于此,甚至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了解那个人每日的行程。这听上去很有楚门的味道,但确实如此,我想如若不是饭馆里的小道消息的数量庞杂且真实性难于考证,它将成为情报部门最推崇的情报获取之路。   我听到了许许多多存在于漫画与传说中的名字,还有幸邂逅了一部分。   智久次郎兴冲冲地把肉片放锅里,勤快地翻身撒孜然,山口由良把它夹进我的碗里,我吃了。   把自己视作肉片专属者的智久次郎眼看着就要爆了,机智的我皱起眉嫌弃道:“老了,智久次郎你会不会烤?”   “你行你上!”   他话音刚落我早已一片羊肉下去,来回翻了遍沾了酱塞他嘴里。   “这才叫烤肉。”我颇为同情,“我以后会好好对你的。”   此话一出其余三人为之一怔,智久次郎更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手一抖整瓶油抖落进烤锅:“你……你有病!……”   我没有怪他,把油瓶捡回来放正了,沉痛地说:“年年吃着烤成橡胶的肉片长大,也难怪十二岁过不了155厘米大关。真的,我心疼你。”   “哈哈。”这是山口由良。   “噗嗤。”这是风太郎。   “我哪里矮了,风太郎比我大两岁也没你高!”这是炸了毛的鸭子次郎。   “看辫子就知道我们风太郎走的是柔情路线,你呢?你柔情?你有那脸吗?想帅又比不过我……”嘲讽中我夹起锅里的肉片送给山口由良,一心找词反驳我的智久次郎丝毫未发觉第二块肉已被成功绞杀。   但我输了,我以为他会冲我喊“神经病”,这样我鄙视他词汇贫乏但不会认为他蠢,可我忽略了年轻人的创造性,他憋半天,最后竟大喊一声:“我可是天生的大英雄!”   我不敢肯定他是否觉得自己萌萌哒,在过去的十二年中他一直被我压着打,但在此刻他终于用自己的方式,狠狠打了我的脸。我不得不承认他智商感人,但这种感动不是对他脑瘫儿童努力自学说话的感动,而是对风太郎拉低团体智商能力的又一次全新认知。想当年的智久次郎也是带领“智久组”扫荡全村的扛把子,跟他以队友身份亲密接触了几个月,竟连那份血性都化作了仗义的救世情怀。   听听,“我可是天生的大英雄!”我以前三岁的小表哥都没脸说这寡廉鲜耻的话。   风太郎他有毒!   我感动地把第三块肉夹给风太郎,然后郑重地亲手烤了块牛肉裹上生菜叶送到智久次郎盘中:“感谢你,正义的小伙伴。”感谢你,替我阻挡了风太郎的多年头脑风暴的轰炸。   大约是我的神情过于悲壮遮掩了眼中的感谢,也可能是正义的小伙伴主板配置太低端,总之他并没有解读出我发自肺腑的感恩,反而猛地跳起来说:“你的意思是说我长不高吗?”   对此我脑回路理解不能,风太郎也愣住了。   这时山口由良搭错了一根筋,语重心长地说:“次郎,老师我可是十三岁就170厘米了,现在才能有一米八的身材。要当风影的男人,没有一米七五可不行!”   诶,如果我没记错,我爱罗的人设最高的剧场版也就一米七三。我只吃肉不吃饭你可别逗我。   搞不懂他们的逻辑,我把生菜包肉塞进智久次郎嘴里,顺着话头说:“不挑食,身体好,蔬菜包肉长得高。”   智久次郎有习惯性反驳我的习惯,但他深知我懂得比他多,并且今次边有老师的点头相助,于是他放弃治疗愤愤坐下吃起肉来,我想他一定把肉当成我或者我爱罗了,否则绝不会把一块牛肉嚼出吞天灭地的气势。   我为成功阻止了正义的小伙伴的暴走感到万分自豪。   可是我错了。智久次郎再次用实际行动打了我的脸。   我认识到这个事实的时候,正在由自己的座位飞往对面的路上。几秒后,我的身体保持着遭受突然袭击的应激姿势狠狠砸在了一个人身上,通过背后感受到的手臂力度角度的分析,我得知这是位忍者,性别女,籍贯木叶,有一双红眼睛和黑头发,长得挺可爱。   我收回视线,转过头望向智久次郎,六把苦无飞了过去。智久次郎矮身躲过,刚想反攻被及时赶到的山口由良抓住手脚,而我顺利在他背上着陆,三拳头下去才被风太郎扯走。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转眼其乐融融的烤肉店就成了斗殴现场,不明真相的群众愣愣看着我们。   智久次郎喊:“百折千和我忍你很久了!别让我看见你,不然下次没人救你!”   我就笑了:“你打得过我?”   山口由良对争吵熟视无睹,一看桌面没有大碍,给我个“你速战速决我先吃放心会给你留的”眼神坐下就吃。   “你们不要吵了。”风太郎乐此不疲扮演言情剧里的和事老,不过更像夹在男一和男二之间的女主角。   这时智久次郎揪着他喊:“风太郎,你选我还是选她?”   风太郎竟为难起来。   “别……你俩好,我不掺和……”坚决速战速决。   “不行!”风太郎痛心大喊,“千和我们是一家人,我不会放弃智久次郎,也不会放弃你的。你呢?”   我沉痛扶额,刚想答“我选择放弃”,一个豪气干天的声音从我脑后响了起来!   “说得好,是朋友就应该永不放弃啊!”   我浑身一颤,机械地一卡一卡扭回头。看见那张六撇胡子的猫脸瞬间,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跪下去求抱大腿。   少主,请带我装逼带我飞!   鸣人很有气势地走过来,我想除了盛怒的智久次郎我们都发现了周围人群的异样,不过风太郎不明原因,只是疑惑地皱了皱眉。少主上前露出一个灿烂——我更倾向于用“稀烂”来形容——的笑容,对风太郎说:“是朋友就绝不能放弃啊!”   风太郎吓蒙了,傻傻点了点头。   鸣人硬生生转折:“我叫做漩涡鸣人,很高兴认识你。”   “我是风太郎……”我的队友怯怯伸手去握了一下,才记起要介绍我们,“那个,这是我的老师山口由良,这是百折千和、智久次郎……”   山口由良深有长辈风范地笑了一下,患有“陌生人群装逼症”的可怜鸭子哼了一声不说话。   “我是百折千和,叫我千和就行,与你成为朋友是我的荣幸!”我郑重地向日思夜想的少主伸出友谊之手,其他三人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人们总是这样,当我说假话的时候个个信以为真,说实话却连标点符号都不信。   我何止是荣幸,我简直一辈子八辈子十八辈子修来的福气。鸣人少年,以后凡事多担待,揍我爱罗的光荣任务就交给你了,千万不要手下留情!   此刻鸣人的眼中有几分颤抖的动容,想必他也觉得不可思议。当然也有怀疑和戒备的杂质闪过,但他依然选择将上身前倾,右手蹭了蹭,慢慢贴上我的四指,轻轻用力往下压了两下,迅速撤回,是个需要反复训练、标准过头的握手礼。   我忽然愣住了。   不是因为对于鸣人独自一人反复练习握手礼的同情,而是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掌心的温度。在那个九年前命运的一天,我站在夜叉丸身边,强光灯照着我们,我紧绷身体把手伸出去,对面的孩子缓缓把手抬起来,却由于失去铁链的牵绊把我吓出三米远。但我记得他碰到我瞬间手指的温度,凉凉的,血液过于激动地往心脏奔流,所以指尖满是惊喜和惶恐堆积起来的凉意,那是对待最珍爱的至宝的温度。   时至今日,我还清晰记得,他怯生生的、小心翼翼的眼神,和举在半空中失魂落魄的一只手。   我看向漩涡鸣人,他眼底也有一丝慌张。   “我也很高兴……”鸣人抓了抓后脑勺,又说,“不过,我现在有事要赶紧去做,所以……明天再请你们吃一乐拉面吧!”   我想,又是一张饭票。   我说:“你去忙吧,明天中午我在一乐等你。”   你看,一定要委婉地把时间地点说清楚,否则就是空头支票。   鸣人元气满满地点了点头,回身冲自己坐的位置喊了句:“我一定会把她找回来的,对朋友不会放弃。有话直说,说到做到,这就是我的忍道啊!”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才发现那里还坐了个人,正好是刚才我砸到的红眼睛萌妹。她听了鸣人的话,在面前的白板上涂涂画画,然后举起来:“加油。”   “嗯!”鸣人道,“那么再见了!”   我们象征性地挥挥手,那萌妹也走过来,看样子要是离开。我心想刚刚砸了人家还是道个歉:“对不起。”   她冲我笑了一下,你懂吗,那种满满净化之力的萌软微笑,杀伤力巨大,简直是对我浑身细胞的一次洗礼,直到她消失我都缓不过劲儿来。   看看智久次郎,我却很快淡定了。   如果说我是洗礼,那鸭子就是血洗了。我几乎能看见他浑身蒸发出来的粉色气息在胸口凝固成粉色爱心,血槽清空的警报在他头顶不要命地乌拉乌拉响。他用生命向我们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一见钟情。   可即便如此,同伴们还是对我更感兴趣。   “千和,你不是说帅气的人从不主动交朋友么,为什么今天要跟那个人交朋友?”回家路上风太郎还在问。   山口由良也在一边添柴:“是啊小千和,当年你都没有主动跟我交朋友!”喂,你委屈什么,当初不是你自己死皮赖脸非要帮我的吗?   “因为这个人值得交。”我斩钉截铁。任他世事变迁、沧海桑田,鸣少主的大腿一定要牢牢抱紧。   然而群众眼中流露出深深的不信,连自红眼小姑娘走后就开启春天模式的智久次郎都特地抽空赐了我质疑一眼。   我仰天长叹,为何对于平白的真话,世人总偏好绮丽的谎言。   于是我半忧伤地说道:“最近我爱罗吃得多,手头有点紧,你看今天就是山口老师请的饭。”   “那跟你交朋友有什么关系?”   “你没听他走前说的么,明天请我吃一乐拉面。”我深深叹了口气,“这样,我又能撑一天了,只是不知道后天怎么办……”   风太郎怜悯地望着我,好像对我饥荒三个月的痛苦感同身受,紧紧抓住我的手说:“千和我请你,别担心,我不给你清分!”   “嗯!”我重重点头,又迟疑地说,“可是……如果只是你请我,想来是负担不了的。我想吃炸鸡寿司拉面牛排火锅木叶特产的三色丸子小鱼干……”   我每说一样,风太郎的眉头就皱紧一分,最后眉头皱得不能再皱只好打断我:“这么多我妈妈给的钱确实不够……”   我惋惜道:“唉,那就算了。看来这些东西,手鞠是注定没福气享用了,明明她最爱吃了……”   “不过我还有存款!以后你把手鞠公主叫出来我们一起吃吧!”土豪风太郎还生怕我不信地把满满当当的钱包拿出来。   很好,一号队友攻略成功。   “可是,风太郎,我还是不能这样对你,我们吃了你怎么办?我们总是良心不安啊!”   “只要是为了手鞠公主……”   我连忙堵住他的话:“我看,你还是多找几个人比较好,这样手鞠也吃得放心吃得安心。”   风太郎再蠢也跟我混了快十年,情商爆表,立刻明白我瞟眼的含义,话锋马上转向山口由良:“山口老师,千和好可怜,你多请她吃几顿吧!”   “当然没问题,我可是最喜欢小千和了!”智久次郎是对的,山口由良确实偏爱我,废话三个大老爷们儿就我一个黄花大闺女,不疼我疼谁?他嫉妒,他嫉妒他有本事也来大姨妈啊!笑话。   二号队友顺利攻略。   我挑挑眉,风太郎忽然叹了口气,很是同情地看着智久次郎。   “你也请千和吃饭怎样?次郎,次郎,次郎……”   风太郎叫了好几遍,终于让智久次郎回过神来,他晕晕乎乎“啊?”了一声。   风太郎说:“好不好?”   烤鸭同学猛地噗嗤一笑,痴痴地说:“好……”   大家都知道完整版是:好可爱的女孩子。但是他们不会拆穿我。   山口由良大声宣布:“那好,以后大家轮流请千和吃饭!”   “好的!”   “谢谢!”   “什、什么?……谁要请她啊!我没说过!喂……”   三号队友攻略成功。   晚上就寝之时,风太郎非常殷勤地送我回“666”病房,手鞠向他道谢,然而“谢谢”还没说完他就怪叫着捂脸跑了。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我好好心疼了一把,想他多年潜心研究穷摇学,好不容易混了张博士文凭,在女神面前却还不如一张厕纸有用。   手鞠一边铺床一边奇怪地问我:“他怎么了?”   我说:“他自卑。”   手鞠不解。   “为他成为‘理论上的八尾人柱力,行动上的一尾人柱力’感到羞耻。”我说完看手鞠还是一脸迷茫,补充道,“八尾人柱力身高一米九六。”   手鞠不道德地笑了。   窗台上的我爱罗把头偏过一个角度睨了一眼,我们赶紧啥事儿没发生地钻进被窝。   这时候马基和勘九郎走进来,看见手鞠缩在被子里抽抽,问我:“手鞠怎么回事?”   我看了看我爱罗,说:“没什么,被命运的海拔调戏了。”   “嗯?”   “有个矮子撞她了腰。”   勘九郎感叹道:“那这人真矮。”   “是啊,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的长。”   “就算长也不会多高。”马基放下水杯接话,肯定的语气神不知鬼不觉地补了重重一刀。   “如果是女孩的话倒还说得过去,万一是男孩可就惨了……”勘九郎说着蹦了蹦,无声彰显自己的身高。   看着我爱罗僵硬的背影,我道:“好像是个男孩,对吧手鞠?”   笑成虾的手鞠隔着被子点了点头。   勘九郎浑然不觉又来一刀:“真可怜,长那么矮简直是他全家的烦恼。”   此时我爱罗猛地站了起来,凶狠的眼神剜过所有人:“闭嘴。”   大家紧张兮兮地盯着他,我爱罗冰冷地盯着我,最后化作砂子瞬身而去。   勘九郎惊魂未定,小声道:“你哪里惹到他了?”   “可能是太吵了吧,他不喜欢。睡吧,他就在屋顶,让他静静地装逼。”   “嗯,晚安。”   “晚安……马基老师你也回自己屋吧,晚安。”   “多谢。”   “不客气。”我说,“手鞠你也好好睡。”   回应我的是不停的抽搐。   但是说完晚安三小时的我依然没有睡着。   就着月光我看着自己的右手,背过去,像是要捕捉月亮一样缓缓收拢。   砂瀑送葬。   是不是主角村的月亮都开挂,一切没有异常,我却觉得手上很不正常。就像今天鸣人以前我爱罗碰到它时那样不自然,又冷又烫。   睡着前我想,今夜的风儿有些喧嚣。 作者有话要说:     ☆、两逼相装,分外眼红      作为一个被三个男人包养的……我知道,我配不上“女人”这个词,我重说,作为一个被三个男人包养的帅哥,我有了源源不断浪的资本,再加上早上手鞠品尝过风太郎殷情来的包子后龙颜大悦,土豪风当即表示今晚的盒饭给我多塞俩卤蛋,完后我向手鞠透露风太郎找到了一条不得了的白吃之路,我俩身为他的好村友好战友必须帮他分担,手鞠痛快的交出了未来数日的午饭时间。   吃完早饭大家在训练场接受轻度训练,习惯了极限挑战再让我们做早操跟玩儿似的,列队上忍一看众考生漫不经心的磨洋工,大喊一声“负重七十”,场上的漫不经心霎时变成热火朝天。   但总有些人是例外的,比如我,比如智久次郎。我那是有正当理由,经期过度训练是要出人命的,不是说我要没命,是说我有可能失去孕育新生命的能力,列队上忍就算不为我的未来考虑也要为我们砂隐的生产力掂量掂量,万一以后我肚子里就是六代风影呢?至于智久次郎便罢了,这回他是真有病,据说昨儿回去犯了水土不服,上吐下泻一晚上,吃那点烤肉全给了下水道,可悲的是他前科在先,即便有了山口由良作担保,也不过把“负重七十”改成了“负重五十”。   我百无聊赖,坐边上给智久次郎加油。   正顶着负重做深蹲的他用憔悴的眼瞪了我一下,费力蹲下去。   “加油烤鸭,想学我爱罗光COS黑眼圈不够,成绩也得跟上。”我鼓励道。   “谁、谁想学那怪物……”智久次郎的话被我踹翻在尘土里,负重压在他胸口差点交待过去,缓过来张口就是“百折千和你想打架吗?我不怕你!我……”   高冷贵族我爱罗环着胸口打旁边路过,俯视我们的眼神宛如翱翔天际的苍鹰睥睨脚下斗殴的食草动物——不过食草动物也分等级,我少说兔子,智久次郎撑死野鸭。但我们终究处在食物链的低端。我和智久次郎的生死掌握在一位有起床气但从不睡觉所以每时每刻都有起床气的捕食者手中,苍鹰桀骜地聚起眉峰,我几乎能看见闪电在他眼中叫嚣的颜色,汇聚起冲天的飓风蒙在他的虹膜之后,只要他心念一动就可将我二人化为灰烬。我们沉浸在可能因为野鸭的失言付出生命代价的恐慌中,但苍鹰却忽的一眨眼睛,所有的滔天巨浪悉数平息化作两泓不起波澜的碧潭。   我们安全了。   这一切归功于第三只食草动物,一只名为风太郎的乌龟。   只见队友三背着重重的壳来到器材箱,将他的负重卸进去,之后脱了马甲变成蛇一样飞窜过来。   “次郎、次郎!千和、千和!你们还好吗?回答我!不要抛下我……”风太郎用力摇晃我们的肩膀,对于同伴的关心使他彻底忽视了一旁苍鹰的睥睨。   不然怎么说傻人有傻福呢,穷摇式的男子注定有穷摇式的结尾。在风太郎的哀嚎下,被同伴情深深“感动”的我爱罗怀着不为人知的心情走了。我想他可能觉得风太郎强|奸了他的眼睛,或者我们轮|奸了他的眼睛,又或者……   童年的回忆常常让人怦然心绞痛。   低气压的离去换来了一大批看热闹的群众,津津有味地观看每日必播的4D肥皂剧。   我嫌丢人,推开风太郎站起来。智久次郎因为生病的关系身体虚寒,在风太郎的搀扶下站起来,默不作声背上负重继续他的深蹲一百下。   我对他反正没有高要求,倒是风太郎戳了他一把:“次郎你还好吧?”   “嗯……”智久次郎想来没脸在群众面前傲娇,小声凑过去说了声“谢谢”。   风太郎乐了,大声说:“有什么好谢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昨晚上你睡我床上也没说谢谢……次郎你今天好奇怪啊!”   群众们的眼神变得微妙,互相眼神的交流让我不禁为通信公司的信号强度感到揪心。   智久次郎不爽,甩开风太郎的手,本来想就着这一下扭过头,好死不死半路拦了个我,这一下子就对上了。   我说:“就谢风太郎?”   智久次郎于是很不甘心,从牙缝里咬出个“谢……谢谢你……”   “今儿的风也很喧嚣。”我笑道,“刚说啥没听清?”   “谢谢你!”他恼羞成怒。   所以说年轻人就是火气大。我上前拍拍他的肩膀:“不客气,晚饭记得结账就行。大家都做完了,就你还剩一半,来,大家给你加油啊……”   智久次郎被群众推向锻炼的深渊,认命地深深蹲下去。   1,2,3——   “烤鸭加油!”   他摔倒了。   据说在人民激情澎湃的鼓舞下,智久次郎以超越常理的速度完成了训练。我表示惊奇不已,直至八卦嗅觉灵敏的风太郎告诉我那时昨天的红瞳萌妹从铁丝网外路过。爱情的力量总是感人,请让我们祝福他,那只装完逼后昏迷不醒的鸭子。愿上帝宽恕你的罪过。   这个故事的结尾我是听风太郎说的,实际上在喊完“烤鸭加油”后我就机智地溜了,紧赶慢赶以赴少主之约。可我死都没想到,我迷路了。当我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死的心都有了。   我晃荡在规划得近乎苛刻的住宅区里,不求误打误撞晃进一乐家,只求遇到个活人问个路。   萌妹拯救世界。   在我转角遇见救世主的瞬间,我脑中闪过这句话。   “请问,一乐拉面怎么走?”   红瞳萌妹看了我一会儿,低头在手里的白板上涂涂抹抹,完事转过来给我看,一张制作精良画风写实的地图。短短几分钟为什么她会画出一张全景地图我真的不懂,但问题是她画得再好边上的标志物我一个都不认识怎么破?看着我真挚的的眼神,妹子又换了种颜色把一条线标出来,写上“一乐”。   我打住她:“姑娘,能不能直接告诉我,画图我也不认识……”我忽然心里咯噔一下,两秒后姑娘用实际行动印证了我的猜想,她在板子上写道:“我不会说话。”   我去还真是……   “抱歉……”   她摇摇头,写道:“你找鸣人?”   我点点头,看着板子右下角的红字非常糟心:宇智波佐助。又是被宇智波家荼毒的孩子,你说佐助这熊孩子怎么那么浪呢!   “我顺路,带你去。”   “多谢。”   妹子在前面走,我手里提溜着两袋她买的菜在后面跟着,心里惦记着佐助,想竞争队友强大,智久次郎的路还很长。我原本以为妹子要带我去一乐,我真是图样。她走到商业街,随便找了路人,问了木叶丸的去向,然后成功把我带到某个小巷。看着眼前的一幕,我仿佛看到剧情在向我招手,时隔六年,它终于按捺不住躁动的心蹦出来对我说了句“好久不见”。   勘九郎揪起木叶丸的领子,一旁挑衅的太子被樱哥一个十字固牢牢卡住,周围站着木叶丸的同伴,很奇妙的,我记起了他俩的名字,萌黄和乌冬。此刻中二度直逼我爱罗并将在不远的将来对其实现超越的宇智波佐助还没出现。至于我们这边,手鞠一脸看好戏,我爱罗一脸没啥好看,勘九郎一脸怨念。   人物分析完毕,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喂,小鬼!快道歉,很痛啊!”勘九郎火气很大,看来还在为早上风太郎给我手鞠我爱罗送饭,唯独忽略他而生气。   小樱当然不知道这茬,捶了鸣人脑袋赶紧道歉:“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快放下,堪九郎,你会被骂的。”手鞠的劝说并不走心,果然勘九郎说完“我不过是想在那家伙来之前先玩玩。”她一句“我不管了”便把头撇到了一边。依我看她就是走个过场,以便事后追究起来她有“我拦了可他不听”的铁证。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在万众瞩目之下,勘九郎举起了拳头,我预感到了不妙,这时候发生了两件事。   其一,勘九郎被打伤了。   其二,是我高喊了一句:“勘九郎,放下那个木叶丸!”   我到底是迟了,勘九郎吃痛地捂住自己的手,那神情仿佛在说要不是我让他分了心才不会被打到,之后才抬头露出受到威胁的神色。   我心里那个气啊,想着傀儡师最重要的就是手才好心提醒,一片冰心在玉壶,他倒好,好心当做驴肝肺。活该没饭吃!   我看着压轴出场的佐助同学,标准的帅哥,才十二就桃花荼蘼,日后长开了杀伤力不可小觑。你看手鞠已经脸红了,你看小樱已经惊呆了,你看我身边的妹子,她、她——她都把他画下来!灵魂画手你行,佐助是你的樱哥都没法跟你抢。   看着脚下的人类,佐助轻轻哼了一声,调子拿捏得非常到位,冷中带嘲,刚中带柔,漠然中还透出淡淡的柔情,光这一个字就甩我爱罗几条街的逼格。对于素来反感装逼的勘九郎来说,这个“哼”明显包含了更多意义。   “又多了一个麻烦的小鬼。”他也装了,但攻击力约等于零。   出乎意料的是佐助就还吃这套,然后右手一捏把石头磨成了粉,第二个“哼”。此“哼”较之前更简短,但更响亮更干脆,充满挑衅的味道。   “你给我下来,小鬼。”年轻人就是火气大。勘九郎输了,我已经看到了结局。   佐助与我爱罗如出一辙的无视举动彻底点爆了勘九郎,他扯下傀儡就嚷:“我可是最讨厌你们这种自作聪明的小鬼了。”   这下手鞠可急了,慌忙看着我。我理解,早上风太郎把乌鸦胳膊踢歪了,还塞了我五百块钱让我修好。我悄悄摆摆手示意还没修,手鞠一脸日狗,但是堪九郎不顾劝阻,一把将身后的傀儡立在了地上,意气风发的看着佐助。   其实我很好奇,他俩打到一半发现机关里射|出的不是苦无而是半个包子时会作何感想。   然而有人就是喜欢跟我拧着来,从小就不听话!   “堪九郎,住手。”出现,出现了,装逼界的另一颗新星!只见他用倒吊的姿势无言彰显自己的能干,漠然的视线缓缓扫过群众,那是种炉火纯青的冰冷,当即把佐助震慑当场。   “你会给我们的村子丢脸的。”这是毫无警告意味的陈述句,使用限制很多,但是一旦运用成功相当于开了地图炮,而它的杀伤力具体数值就取决于队友的辅助。   毫无疑问刚刚略装小|逼的勘九郎是最适合的搭档人选。武侠片里都这样演,一群人在打架时,一名神秘的白发老人突然出现,用了三两招就制服了所有人,正当大家发自内心地敬佩请教他名讳时,一位不过十岁的少年从巷子里走出来,而老人竟弯下腰尊敬地喊了声“师父”。   勘九郎的老人戏差强人意,但我爱罗的少年戏本色出演,现在就是喊师父的时候了。   我爱罗说:“你会给我们的村子丢脸的。”   “我、我爱罗……听我说,我爱罗……是他们先找碴的……”漂亮!此逼一装谁与争锋?可是我爱罗还嫌不够,冷冷来了句“给我闭嘴!小心我杀了你。”   勘九郎没有慌,这么多年过来他自然知道说什么:“我明白了,是我不好,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我爱罗这才转向佐助,佐助冷冷盯住他。两逼相装,分外眼红。   这时他淡淡道:“对不起。”然后在佐助站起反击前瞬身下树,“走吧,我们可不是来玩的。”   卡卡西班惊呆了,连我都沉浸在霸道总裁的气势中不可自拔,真是绝世好逼啊!我爱罗不愧是如今装逼少年组的第一人,直接把主角们轰了个团灭。我是多想录下来回去反复观摩,让智久次郎多学学,至于风太郎……算了算了这孩子我没什么要求,开心就好。   我给他们悄悄打了个手势示意我不走,我爱罗还是那样略带嫌弃地扫了一眼,手鞠点点转身想走,但不出所料被樱哥拦住。接下去她给三人科普了啥是“通行证”啥是“中忍考试”,感受到鸣人堪比风太郎的智商我看她想哭。   结果刚一转身,佐助按捺不住了,喊道:“喂!我在说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忍直视地扶额了,一看身边的红瞳小妹唰唰唰素描画的那叫个勤快。唉,名为“宇智波”的情毒呵。这厢我还感慨着,那厢手鞠已经被毒死了。只见她红着脸回过头问:“是,是问我吗?”那声“我叫手鞠”都卡在嗓子眼儿了,被佐助一句“不是,是旁边那个背着葫芦的”给塞回十二指肠。   罢了,她叫风太郎吃了成百上千记闷棍,也是时候遭报应了,所谓“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沙瀑之我爱罗。我倒是对你也有点兴趣,名字是?”他没有在问,下次看见问号自觉修正成句号。   “宇智波佐助。”虽然这里用的是句号,但问号问题同上。   接下去就是鸣少主努力刷存在感,被他两位后宫无视的时间,此处不表。   等人散了,我奔到鸣人面前。“鸣人,去吃拉面。”   “啊,是你是你!你叫……叫……”   感到了虐:“百折千和。”   “对,千和!”鸣人看着我,忽的脸色一变,“不好了,我没带钱,不好意思……”   “别怕!”我赶紧拉住鸣人,“我请,大不了下次你再请回来。”   “啊,那真是不好意思啊……”   没有不好意思,我成功约到主角的第二顿饭了你发现没有?   我说:“几位也和我们一起去吧。”   “是啊,小樱,佐……佐助呢?”   小樱无奈地叹了口气:“佐助和板蓝根都回去了。”   板蓝根?红瞳小妹?   真是非常……有个性的名字啊。   回去可以当情报卖给智久次郎。   这么一想又开心了不少,我拍拍鸣人的肩膀,主角就是主角,浑身说不出的安全感。 作者有话要说:  红眼小妹:老子其实是作者一坑里的女主,在这就一路人,不说话就算了,连我家少爷的手都没碰到,操!爱信不信,操。   ☆、中忍考试第一场      经过数次邦交,我和主角组的关系取得了突飞猛进的发展,但并没有到达我的期望值,在路人以上友达未满的虚空线上挣扎,叫我深深理解了啥叫“鸣人不好嫖”,更别提佐助了,整个一豢养家猫约都约不到,我自觉对他来说我连路人都算不上。也就小樱暖暖我,没几天就跟我老实交代自己的感情状况,在我的劝慰及举双手表示“我有对象不爱酷哥”后我们立刻成了哥俩好。此外值得一提的是智久次郎的萌女神,亏我还看在兄弟情谊上把她名字告诉他,谁成想他非但不信还以“侮辱女神”之名扬言要将我逐出小队,我笑了,后来当着他的面问出板蓝根的名字,风太郎表示鸭子死的很惨。   日子就这样在春野樱肖想佐助,智久次郎肖想板蓝根,风太郎肖想手鞠,我肖想某已逝之人中一天天消磨而去。也没消磨几天,很快中忍考试就临近了。   我们跟乱哄哄的各国忍者挤在一团,深深觉得攻陷木叶的计划是多么的不靠谱。不说别国忍者我们要应付,光是木叶忍者的素质砂隐就望尘莫及,看智久次郎那东张西望找女神、风太郎跑前跑后给手鞠端茶递水的软样,我都不忍心把他们送上考场,想想一会儿他们看见那九道超纲题的复杂心情,不禁一面笑着一面送上一个热烈的拥抱。   智久次郎怪叫一声躲过了,眼尖地从人群中发掘出板蓝根女神,风太郎被成功捕获,一大杯菊花清茶洒在手上疼得嗷嗷叫唤,手鞠和勘九郎退远了几步妄图装作不认识,我爱罗超然世外冷眼旁观,我忽然觉得抽屉里的耗子药可以再加一瓶。风太郎从地上爬起来,我给他治疗烫伤,智久次郎既想飞奔出去勾搭女神,又因为得了“在陌生人面前不装逼就会死”的怪病裹足不前,两种极端在他脑海中碰撞出爱的火花,他终于进化成一只由内而外的烤鸭。   智久次郎并没有纠结太久,因为很快就有村子之间的宿仇积怨衍生出打架斗殴,森乃伊比喜厉声呵斥,树立威信后宣布考试开始。他简单讲解了一下考试规则,就是前九题你们做着,第十题说出来怕吓死你,所以我卖个关子一会儿给你看,想作弊的人端正态度,抓到三次送出去,成绩差的人造也要造完,不及格也送出去,对了,顺带着你们队友也要一波带走。   众考生听得严肃认真,个个斗志昂扬,而后考卷发下来了,气氛诡异地沉了一下,随着时间流逝,大概扫完全题的几分钟过去,考场里的氛围顿时比没了爹妈还悲壮。这个世界又教会他们一个真理,从雄心万丈到哭爹喊娘不过是一张纸的差别。   我先扫视全场分析了一下自己的处境,勘九郎和我爱罗在我后面,前面不远是井野,再前面是小樱,佐助在左方,最右边是手鞠,坐在遥远彼岸的一个鸣人簌簌簌地发抖。至于风太郎和智久次郎有幸分到同桌,智久次郎为了在我面前嘚瑟成天上补习班,给他张高考卷都没问题,以他的智商肯定能理解“不能作弊”等于“做得一手好弊”的用意,帮帮风太郎是情理之中。我比较担心的是风太郎会不会抄,这跟目前的鸣雏是一个状况,但风太郎比少主强的一点就在于他虽没智商然有情商,而少主……呵,热闹是我们的,他什么都没有。   我看着风太郎发颤的背影,着实为他捏了把汗,他抄还是不抄对我而言是个未解之谜,正义感和文艺腔永远是阻挠他更好发展的两头猛兽,时常在关键时刻出来挠一把,上演一场你情我愿我情你愿你情我不愿我情你不愿的琼瑶戏码。现在他正在天人交战中。   观察的差不多了,我开始看题。   抽出卷子的一瞬间些许支离的记忆从我脑中一闪而过,让我在浏览完后发出轻轻一声笑。   “呵……”   我当时气得差点掀桌。   这不是高考数学么!还是江苏卷吧!要不就是15年浙江理科题吧!老子还以为脱离了应试教育,结果浪了十二年你就给我看这个?   别拦我我要日了整座动物园!   以上就是我浑身上下透露出的信息,许是此怨念太过沉重,也许是刚才的轻笑令人产生不必要的误会,总之监考员都用很奇异的眼神看着我,森乃伊比喜甚至以眼神示意我保持安静,那仿佛在说“就算会做也不要展示得太明显”,我用微笑回应他“太简单我不想做”。   此时我的手肘被人碰了一下,偷偷往左瞟了一眼,顿时觉得自己弱爆了。板蓝根妹子根本不在乎你们出的什么题啊,人在答题卷上就画起来了,妹子你真乃视考试规则为无物的神人也!   装逼方面被板蓝根狠狠压制,我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肤浅,沉下心做起题目。本人早已远离祖国多年,党的光辉却依然笼罩在我头顶,那神圣的光芒虽没有直接给我刷满数理化的知识,却给我领先世界二十年的学习能力,这两年在忍者学校也不是混混而已,及格总是有的,因此这里的题目我一道也不能完整解答,然而过程分拼拼凑凑还是在的。   再说了,就算我一个字不写,又有什么关系呢?   笔试的规则也就对鸣人之类的吊车尾折磨比较大,既没脑子又有责任感,既没答案又有正义感,最可悲的是有了答案还有正义感,你看看鸣人,看看风太郎,我感觉到了虐。至于我和智久次郎这种混混能过去的,我爱罗佐助之类天生带挂的,勘九郎手鞠这种合作默契的,都不会觉得难过,再比如春野樱之流,作为应试教育之王,她在考试成绩上充分展示了小李精神,告诉我们勤能补拙,IQ200的我未来姐夫都比不过她。我印象深刻地记得她在看见考卷时的内心独白:“这种题目除了我,根本没有人能做出来嘛。”   听听,浑然天成自成一派,不用装的逼才是真牛。   我刷完基础分花了半个小时,之后坐等考官公布第十题,纵观全场考生或急或缓或送出考场或要死要活的人生百态,轻轻打了个哈欠。   我以为自己已经算个清闲的了,直到往身边一看。   报告老师,板蓝根睡着啦!   我越过她的脑袋扫了眼她的答题卡,不仅除了名字一字未写,还在上面纵情泼墨画了只小帅哥,然而并不是佐助。当然,更不可能是智久次郎,我一辈子都不想用“帅”来形容他。   我一时间不能参悟板蓝根究竟怀着怎样的心情在暗恋佐助和参加考试,不由得百感交集。   此时,我眼巴巴盼着的第十题终于出炉了,森乃伊比喜撂了一大段狠话,大意为他在这儿立了个flag,你想拔就拔想走就走不拦着,你要是拔,过了这关口就继续考试,拔|不出来就当一辈子下忍,你要是不拔赶紧滚蛋明年再来。还是照常,要死叫上队友。   不少人陆陆续续举手自爆,顺带给队友点上俩蜡烛,鸣人吓得要哭,佐助小樱急得要哭。我是不担心砂隐的,咱们考试根本就不是这个目的,但还是有些担心风太郎,他从来人傻还想得多,就怕他信以为真不顾大局。我往风太郎和智久次郎那儿扫了眼,结果好个气定神闲,正义的小伙伴合起伙来把正义给谋杀了。   我再看看边上,无奈的拿胳膊肘捅捅,板蓝根扒拉开半只眼睛看着我。   我小声说:“板蓝根,考官讲话听不?”   她看看森乃伊比喜,又转过来看看我,把头埋进胳膊。   我对她肃然起敬。   我已无心观赏鸣人举起手来拯救世界,但在他放出“我才不要在这种时候放弃,即使当不成中忍,我也会通过其他的途径成为火影的,这就是我的忍道”这种骗妹子的话的时候,为了让自己看上去像个妹子,我捏红了脸仰望着他。心想,小小年纪就知道flag,此子必成大器。   森乃伊比喜十分欣赏年轻人的态度,立即宣布余下26组考生无罪,当庭释放。   接着红豆姐姐来了,身材非常辣,狠话也比较狠,然而我总不由自主地脑补出她十年后胖成球球的惨状,同情地扭过头……   老师我要举报,板蓝根还在睡!   这人太嚣张了,高考圣地行为这么不检点,中忍考试过得比我这穿来的还容易,简直侮辱了我三十万考生的耶路撒冷。感受到了虐。   红豆说完话就走,众考生饥肠辘辘地四散觅食去。我捅了捅板蓝根的胳膊,她往边上缩了缩,我再捅了捅,她总算赏了我一眼。   “板蓝根,第一场考试结束了。”我说。   她皱了一下眉,我非常担心她有起床气要把我扇飞,好在她脸上的神情风云变幻了许久,最后冲我点点头。   “恭喜你过关了,明天是第二场。”我又说。   她十分平静,有种“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既然过关了就好”的闲适,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顿了顿在答题纸上提笔写道:“谢谢。”   “谢什么?”   她再写:“叫我起床。”   我乐了:“不客气。”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喊叫:“喂,你好了没有,我饿死了!”   我笑得更开心了,大声喊:“板蓝根你饿吗?”   板蓝根懵懂不解没关系,但有人解啊!原本磨磨蹭蹭回来拉我的队友明显加快了脚步,几乎在我喊完话的下一秒就推开了门。   我拉着板蓝根的手慢悠悠地走出去,又问了一遍:“你饿吗?”   妹子的肚子叫了一声。   “饿、饿了?饿了好!”智久次郎语无伦次,红着脸说,“那、那个……我我我……我能请你吃饭吗?”   作为浪迹小言五百年的言情圣手风太郎,与我同时发出“惨不忍睹”的感叹。其实我觉得他没有感叹的资格,自己在手鞠面前也是这副怂样。   板蓝根妹子死鱼眼看他,从怀里掏出个小本写道:“不用了,我回家吃饭。”   “不……那个……”智久次郎支支吾吾的,忽然折下腰来,“恳请您和我一起吃饭!”   风太郎戳戳他:“次郎,人走了。”   “啊?”   我说:“刚才宇智波佐助打旁边路过,她追出去了……不过你还有机会,喏,回来了。”   看来被二柱拒绝的少女心有不忿,略显颓丧地叹了口气,望着佐助离去的方向恋恋不舍。   智久次郎还想搭讪,但就算我同意,风太郎也看不下去了。   “次郎,你去的话还是一样。”风太郎浑然不觉这刀多狠,还自以为安慰地拍拍智久次郎的胸口再来一刀,“我去吧,一定能成功。”   他说着上前,对板蓝根说了声:“板蓝根小姐……”我整个人都酥了一下。   “你好。“风太郎露出极度端庄友善的笑容,右手贴胸敬了一个王子礼。就那么一瞬间整个人画风都变了,举止得体气质高贵还带着上天赐予的好皮囊,每一个动作都像上流社会的酒浇灌出的花朵,每一个字都像是优雅慵懒的波斯猫伸出爪子轻轻挠过你的心房,看着他,你觉得他像个东方的唐璜,他变成了足以让所有女性沉沦的花花公子。   我愣了,原来在我不知道的角落,风太郎早已成长,现在的他不只是傻白甜的穷摇,连缠绵悱恻的青蛙王子都手到擒来。   板蓝根也愣了,呆呆地把手给他握了一下。   风太郎在轻笑,看上去有些风流却丝毫不觉得轻浮。他的指尖似有似无地擦过嘴唇,道:“美丽的小姐,在我们的队伍里,‘3’总是个不让人开心的数字,不知可否有幸,让我邀请到幸运女神替我们驱赶厄运,找到名为‘4’的天堂呢?”   板蓝根咽了一下口水,别说她,我都把持不住了,熊孩子在手鞠面前能有现在一半好,我姐夫早内定了还哪里轮的上鹿丸?   “或许,在灯光下的红酒里,在下还能与您同饮一杯,分享那个微小却不平凡的‘3’背后的故事,那些尘封在象牙塔里的欢笑和泪水……”   他越到后面说得越轻,也就越梦幻动人。真的,我第一次听人把斗地主形容得这样缠绵悱恻。   板蓝根脸上泛起红晕,把手搭在风太郎的手上,羞涩地点了下头。   风太郎报以温柔安抚的笑容。   我拍拍智久次郎的肩膀,叹道:“好好学着点,你看他虽然今天被手鞠放鸽子,但只要想勾勾手指铺天盖地的妹子,再看你……你可长点儿心吧!”   智久次郎难得地没有反驳我,他若有所思地凝视着风太郎和板蓝根。   说实在的,我不敢想象他现在是怎样的心情……   关于“我基友当着我的面泡了我女神,我仇人靠在边上看着还让我学着点儿。” 作者有话要说:  板蓝根:风太郎好苏苏苏操!什么时候佐助少爷才能跟他一样苏!好苏! 百折千和:我不认识这个人了。 智久次郎:艹!……艹艹艹!   ☆、死亡森林旅游团      26组考生在死亡森林前站定,御手洗红豆嚼完团子给我们科普了一下游戏规则,13个天之卷轴和13个地之卷轴,凑成一对才能过关,这年头连个卷轴都要虐狗实在是够了。三人小组们陆续进棚领取卷轴,队伍松散开来,风太郎撒丫子跑到手鞠边上献殷勤,手鞠的拒绝可以用“毫不留情”来形容,勘九郎和我爱罗的嫌弃可以用“不忍直视”来形容,他的具体表现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真的,风太郎本来就是个只有情商没有智商的人,可悲的是就那么点情商还只能在泡妹子上展现出来,更可悲的是一旦泡到真爱连那点可怜的情商都魂归大海,也不怪他每天捶胸顿足辗转反侧。   那么,如果说风太郎有情商无智商,智久次郎就是有智商无情商了,他俩可真互补。客观来说,智久次郎绝对不蠢,至少从他多年来书面成绩的超高水准来说,学霸是当之无愧的,否则我当时也不能答应他挂名队长。但他的情商我着实不敢恭维。若说风太郎尚有IQ20,那他可以说连EQ02都没有。自打队伍一解散,智久次郎屁颠屁颠跑木叶忍者堆里了,一个劲儿往板蓝根妹子身上凑,妹子那叫个眉眼深深,依我看就差没把他俩眼珠子抠出来了。不过智久次郎是看不出来,拼命示好问这问那,阻拦了妹子追求佐助的光明大道。   我转向佐助,发现他扫了眼板蓝根忽然很傲娇地扭过了头一脸醋意,但是很快颜色一变,转头看了眼身后,我顺着看过去,顷刻头皮一顿酥麻。   蛇叔你又玩啥COSPLAY!   大蛇丸越过佐助盯着我,缓缓绽放一个妖艳的笑容。我想起那夜那风那月,他还对我有兴趣,这一场考试怕是要不得安宁。   我努力忽视脑后的视线,凑到手鞠身边躲灾,不巧他们正好上去抽签回来直接告诉我们是个“地之卷轴”。他们敢说,一是因为我们一伙的,关键时刻很有可能牺牲小我成就大我,二是人家实力强横,根本不在乎我们惦记。我幽幽看了他们一眼,只有我爱罗回应了我,眼里看不出情感,眼珠一动不动,可不巧这时鸣人一个“跌吧哟”落入我耳中,所以我不禁想起那天我们之间标准的握手礼,又想起九年前那个小我爱罗指尖的冰冷,最后我不得不想起一个人的惨死……   糟糕。我默默念了一声,搭着风太郎的肩膀走开。   “千和,你的手怎么在发抖?”风太郎问道。   “闭嘴。”   我从没觉得智久次郎那么可爱,赶在风太郎喋喋不休前出现在我眼前。我说:“怎么舍得女神回来了,今天说了几句话?”   “哼,板蓝根已经开始关心我了了。”   “哟吼,说啥了?”   智久次郎幸福捧大脸:“‘请问您能不能以一种比较圆润的方式回到自己的队伍?’,看,都担心我会摔倒,还提醒我要圆润点小心摔倒。”   我和风太郎吃了一记闷棍,我拍拍他:“不错,烤鸭有进步,嗯……祝你幸福。”   “那是当然。不对,今天你怎么没笑话我?”   这人真欠。“你想我吐你槽?”   “也对,你以后注意点知道吗?我可是队长!”   “得得得,你队长。”孩子得了脑瘫,请不要放弃希望,“那啥,队长,轮咱们抽卷轴了。”   我们的“队长”手气欠佳领了个“天”回来。   中忍考试第二场,死亡森林五日游,终于正式开始了。   我和风太郎、智久次郎先跑了半个小时,也算是运气好,一路畅通无阻,很快进入腹地。这时候队伍相遇的几率就要高多了,在智久次郎的带领下我们在河边设防,决定守株待兔。   “千和,刚才抽到卷轴的时候,你脸色怎么那么差?”风太郎很谨慎没说卷轴的标注,基本忍者素养还是在的。   我一边钻木取火一边说:“你忘了手鞠他们了么,到时候他们运气不好,我们就得送过去……来了来了,把火种接过去……”   风太郎及时撮了把枯草放大火势,把柴火堆引燃。   我看看河里满头大汗的智久次郎:“鱼呢?”   “别吵,抓着呢!”智久次郎说着两手一捞,再次毫无收获。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整个人架到风太郎身上,后者会意地把手伸进我的忍具包。   “次郎队长,我们可连早饭都没吃。”我走到河边,一条鱼一直在智久次郎腿边转悠,但就是抓不到。“光的折射懂不懂?你往它下面抓。”   “不用你教!”智久次郎恼羞成怒,绷紧肌肉往下一|插,鱼又跑了。   “烤鱼没了。”我和他对视一眼,“难不成今天……吃烤鸭?”   智久次郎眉毛跳了跳,猛地从水中跃起结了个印,我同时往岸上跳开,“嘭嘭嘭”三声响,藏在水底的起爆符轰出一片水花。溅起的雨浇灭刚刚点燃的柴火,失策。   我们三人迅速组成背靠背式队形,水里悠悠踩上一个人影,用自以为是的口吻说着:“居然被发现了。”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经团队商议,一致决定把放狠话的时间交给我。   “小妹妹,你似乎对我的变身术很不满意啊。”随着龙套君的逼近,龙套二号三号也闪亮登场。   “明明可以变跳蚤,何苦非要当条鱼,偶像包袱不能太重,知道么,年轻人?”   “牙尖嘴利。”龙套二号发话了,“就是不知道你的手是不是跟你的嘴一样厉害!”   “散!”   他说话之间早已一堆手里剑飞过来,智久次郎一声令下,我们迅速散开。但这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散开,不过是把背靠背变成我的背对着风太郎,智久次郎站在我们前面。   卷轴里的傀儡飞出,傀儡属于远距离作战部队,因此最远的那位河边的龙套一号归我解决。至于风太郎,拿的出手居然是最要求智商的幻术,适合大型团队战的控场,但他的幻术既不是写轮眼那样的外挂,也不如鞍马八云的血继限界,只能提供战力加持而无实质伤害,造不成伤害这就意味着需要人保护。好在智久次郎最擅长忍术,近战型忍者,所以离我们最近的两位归他。   龙套一号很显然是头头,就算有风太郎幻术影响战力也没有低到哪儿去。而且泷忍村忍者普遍水性好,灵活度高,每次我一放暗器他就往河里躲,打得我憋屈。   我的傀儡叫光之蝎,至于为啥叫这名你们自己感受,优点是机关多,缺点也是机关多,机关多意味着攻击力高,也意味着耗费的查克拉量和精神力更大,而我天生就缺这个。   “速战速决!”只要时间一长我的战斗力肯定几何方往下掉。   风太郎从我背后出来,换了个手印,控场范围和强度一下升了八个度,硬生生把龙套一号从水里逼了出来。我立刻让光之蝎从他后面补了一脚,战矛从光之蝎肚子里捅出来直往他身上扎。但是,龙套一号反身一拧从矛尖错开,而光之蝎忽然浑身一歪扎了个空。   我被人重重踢了一脚,在地上滚了六七圈砸在石头上,五脏六腑彻底错开了位,一口老血喷出来。我最先关注的是还是龙套一号,虽然避开了心脏,但矛头还是从他胸口划过,挑成一道丈长的伤。确认他不能安好我才转过去看偷袭的人。   “什么情况?”   战场的局势真是风云突变,本来还占有优势的山口小队转眼变成被压榨的一方。“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两虎相斗必有一伤”、“隔岸观火作壁上观”等等名言名句在我脑海中刷了个遍,然后我拨动食指卸下光之蝎的胳膊挡在了风太郎脑门上。   此时的战况就是,我被踢离战团,更远处龙套一号奄奄一息,而战团中央智久次郎打趴了龙套二号,自己被龙套三号打趴,风太郎跪坐在地,胳膊挡在额前,光之蝎的胳膊拦在他前面,上面卡了一柄鬼子的钢刀。新登场的龙套四号握着他的钢刀,龙套五号给智久次郎补刀但被避过去了,龙套六号用他满是爆发力的小腿把我踢出内伤,正在冷眼旁观中。   “哎呀哎呀,不得了的小鬼头啊……”龙套四号把视线从风太郎那儿转向我,口气有些悠闲,“怪不得龙套一号君你被打败了呢。”我记不住他们的名字所以只能这样脑补了,从这话里我得知他们六个是一伙的。   “没想到最先需要要收拾的,居然是小姑娘呢。”   龙套四号说着向我走来,风太郎刚喊了个“千和……”就被龙六架住脖子:“小兄弟,管好自己,现在可不是担心你小女朋友的时候。”   “她才不是他女朋友!”万万没想到,这时候居然还有人吐槽,而且这个人还是无关群众智久次郎。所以说情商啊……   我无语地撑着石头爬起来,浑身疼得直抽抽,不过比起被我爱罗碾一砂子还是强太多。现在明智的选择绝不是硬拼,庭下和解才是正道。我看了风太郎一眼:“你们要的不过是卷轴,就在那个伪娘兜里,拿走,放了我队友。”   智久次郎人还趴着呢,听了这话又爆了:“百折千和你发什么病?要么跟他们拼了,要么你赶紧带走一会儿来救我们!”   “哟,这时候还想着让人走?原来你才是他男朋友?”八卦的龙六掏出风太郎的卷轴,“龙四,确实是‘地之卷轴’!”   “谁是她男朋友!我已经有板蓝根了,你再说小心我打你!卷轴还给我们!咳……”我眼睁睁看着智久次郎被气出血。   “闭嘴吧你。”我说,“我要是走了,早自己跑路吃饭去了,还管你们?”   “百折千和你要是敢跑我杀了你!”   “次郎……”   “风太郎你走开!你也跟她跑别管我……”   “哦,原来你们才是一对啊……”   “不、不不不、不是!”不好,风太郎慌了。   “你自己才喜欢男人吧!”智久次郎再被点爆。   “你你你你怎么知道,哎呀好害羞,龙套五号君真的很帅。”   “滚开,死基佬。”来自沉默龙五的怒吼。   事态的发展着实太出人意料了,我看向龙四的目光不禁多了份同情:“兄弟,东西也拿了,放吗?”   龙四脸上挂不住,但依然非常高傲地冲我嚷道:“卷轴?当然要……但是你们,凭什么放?”   这么不要脸?这话我只在心里想想,但就是有人喊了出来。智久次郎还喊得挺大声:“不要脸!除了百折千和我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龙四道:“看来你也是个不讲信用的人。”   “讲不讲信用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们的战友龙套一号快死了。”   龙四不解,这时赶到龙一身边的龙三喊了句:“龙四,大哥中毒了!”   “解药在我这儿,放我们走,卷轴解药都给你。”   龙四蹙着眉头不语。我们保持距离一点点往河边挪动,龙四迅速扫了眼龙一,眉头蹙的愈发紧。   愤怒的龙三抱着龙一:“龙四,让他们走,不然大哥真的不行了。”   我说:“行的行的,不给解药还能蹦跶三天。”   “哪儿那么多废话!”那边龙六忽然猛踹了风太郎一脚,道,“不给治这小子就玩完儿了!”   我看了龙四一眼,他默认了。“算你们狠啊……那啥,风太郎留着,旁边那只鸭子你想剁就剁了吧!”   我无奈拍拍龙三让他起开,撕开龙一的衣服,查克拉极有目的地蔓延:“不过你让我治我就治,岂不是很没面子?话说你们都是‘地’,可只有一个‘天’,不知道怎么分赃?啊,我知道了,现在龙套二号倒了,龙套一号中毒,只有个龙套三号,你说我还要治么?”   “不要挑拨离间。”龙四忽地一刀落下来,一道血飙到我脸上,龙三怀着不甘的眼神倒在地上,“你猜对了,确实不用治。”   我靠,给不给点反应时间!   “不过为了杀人灭口,你们也得死。”   “风太郎!”我一举躲过龙四的刀,通过龙一伤口连接到的查克拉线奋力一拨,边上的光之蝎立刻越过来卡住龙四的胳膊。风太郎在我的喊声下立刻解除幻术改为控场增幅,龙六手中的卷轴立刻变成机关蛇缠着他的胳膊张开血盆大口,龙五反应较快,但局势变化更快,智久次郎一把石灰粉撒出去,抓过风太郎就跑。   我们背靠背式站立,龙套二组的综合战斗力比龙套一组高得多,或许原本尚能一搏,但由于前面的消耗我们处于劣势。更糟糕的是,我们被逼到了河岸线。   我一脚踩在了水里,顿时感到不妙。果然,水柱一瞬间腾了起来,藤蔓一样缠上来,我迅速用医疗忍术刀切开。   “啊!……”智久次郎的声音从右侧传了过来,他被水蛇卷住锁定在水面。此时风太郎还在同龙五纠缠,光之蝎在龙四手下脱不开身,而我的傀儡蛇被龙六搅碎,他提刀逼了上去。   我现在有两个选择。一,赶紧跑路。这很明显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只能选择第二个。   我迅速用查克拉刀切断水蛇,抱住智久次郎从龙四的刀下堪堪错过,就像光之蝎的矛头挑过龙一,龙四的刀锋划过我的后背,惯性使我和智久次郎从水面一路滑向对岸,巨大的摩|擦力激起水花,疼痛卷着我的皮肉,我睁开半只眼能看见龙四从水面追过来的脚印。   我们撞到了岸,智久次郎从我怀里飞出去,颠簸两下脑袋磕在石头上。   “现在还关心小男朋友?”龙四的声音接踵而至,刀在往我头顶落。   此时我感觉很不好。   不是说怕死什么的,也不是怪死得太窝囊,毕竟我是一个死过一回的人,还说这样的话显得不知足。当时我心里想了还挺多东西的,比如说看着智久次郎,我很糟心,因为我从没想过死前看到的最后一幕是他的脸,虽然这次他的惊恐愤怒和往常有些不一样,但这并不妨碍我觉得他颜艺。   为了不让自己笑出来糊一口血死相太惨,我决定偏过头迎接龙四的刀锋。在这途中我看到了另外的东西,通过龙四的胯|下我看见风太郎朝这儿望了一眼,模样很惨烈,如果说这人世界还有什么我放不下的话,那一定是他,连他什么时候长到一米七、几岁成亲、找个什么样的女人、以后生几个孩子,这都是我每天困扰的事情。当然,我知道你肯定不信,我也不信。对他我就是忧心,但对别的就是牵肠挂肚了。   人死前会放走马灯,把往事的罪孽和恩宠都回忆一遍,以便评判上天堂还是下地狱,主要是死个明白。   我看着刀锋的时候,眼里没有龙四扭曲的脸。   我看见了夜叉丸。   这是个我单恋过并且单恋着的男人,我得爱他一辈子。看到这张脸的同时我觉得死就死吧,别的都别想了,倒不如龙四的刀斩得再快些,待会儿我跑快一点,然后更早得抱住他。   于是我缓缓举起了手。   我的耳朵渐渐模糊了尘世的喧嚣。   “去死吧!”龙四。   “千和!”风太郎。   “住手!”智久次郎。   ……   终于,我回归到茫茫的白雾中,夜叉丸露出温柔至极的笑容,我迅速跑上前抱紧他的腰。   无论是死是活,生而为人,我很幸福。   全文完。   行了,我承认这是我的妄想。   事实是,我还听到了一个声音,那个声音让我浑身一个激灵直接从万丈高空的秘密花园掉回现实。   它从我脑后响起:   “砂瀑送葬。” 作者有话要说:     ☆、死亡森林一日游      这里是被马基小队拯救了的山口小队,现在是晚饭时间,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味,风太郎一面回忆手鞠公主的飒爽英姿一面给我换药,我没心思听他人都走了还在这歌功颂德,只是望着自己的手掌有些恍惚。   滚烫的,冰冷的,两种极端都叫我颤抖。   当时我茫然地举着手,努力去触碰夜叉丸的脸庞,但一阵温热的雨把我惊醒,若彼时我有一丝力气,在那阵铺天盖地砸向我的人血雨下一定翻过身去吐个昏天黑地。作为一个手上沾满血的忍者,说这种话可能让人觉得矫情,但是在我爱罗面前,你无法想象生命有多脆弱,真的只是他缓缓收拢指尖的一个动作,谁都数不清他掌心淌了多厚的一层血泪。可对我来说都一样。   我说了,我手上也攥着几条人命,杀戮是忍者们的家常便饭,可以说我没像手鞠他们那样笑着旁观别人的死状已算难得,好歹我还记得在盂兰盆节给他们烧点纸钱。虽然无济于事,我记不得他们的名字相貌,还有可能搞混他们效命的忍村,但不管是想杀我而被我杀,还是我受命去杀,甚至是误杀,对我来说都一样,只是被我杀掉的人。顶多是我亏欠他们点什么。   手鞠也是,勘九郎也是,那些人都一律叫做“被手鞠杀掉的人”或“被勘九郎杀掉的人”,所以死在我爱罗手上的人本该也一样,都是被他杀掉的亡灵。然而有一条亡灵的存在使这个“本该”发生了质变,因为我与他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使“一样”变成了“大不相同”,使我不能仅仅用一个平常的杀人犯那样看待我爱罗,而是仇人。因为我爱夜叉丸,所以我得像背负什么使命一样恨着我爱罗。他一下子就和手鞠和风太郎他们区分开了,又因为他伤害了大家各自深爱的人,所以他对所有人的意义都变得不一样了,到最后,他终于不再是我们众多杀人犯中的一员。他被单独拎出来,成了可怕的“怪物”。可实际上对那些没有感受过他给予的痛苦的人来说,比如木叶十二小强,他和我们一样,只是单纯芸芸杀人犯中的一个,隶属砂隐,充其量厉害了点长得矮了点。   这是我爱罗的处境,而我的处境,至少在我看来,比他糟心些。   首先夜叉丸的死把我摆到了群众的立场,个人利益和群众利益一致了,虽群众中没有一个能将他除之后快,但我至少可以大方挑着矛头跟全村一起声讨,或许还能由于过于苦大仇深荣登“我爱罗去死小分队队长”之位,大可以在讨伐他的路上终结自己的一生。   本来事情如此皆大欢喜,但不幸上帝偏私造化弄人。我深爱夜叉丸,所以他嘱托我的事情一定会照办,他珍惜的事物我一定奉若明珠,可他偏偏最珍视我爱罗,这便寓示我要保护他珍爱他,小心翼翼地打点他生活的每一处。可我原本是为了毁灭他而来。   夜叉丸留给我的问题可以荣登道德悖论的榜首,我在“报仇雪恨”和“立地成佛”的两面反转,连续6年辗转反侧。直到今天、刚才,这个悖论得到新的发展。   由于龙四的一刀我躺在地上几乎出血而亡,得救之后浑身轻松,更是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怎么样了?”我听见风太郎的声音,踩着水面往这里走。   身后的灌木丛里传出脚步声,可能是勘九郎蹲在智久次郎身边,关心了几句将他扶起。   以我医疗忍者专业的眼光判断,我背上有伤,此前的姿势十分不利于伤口处理,至于这群不靠谱的队友也不指望他们能发现这一点。你说马基班?得了吧,我就没见他们受过伤!没妈的孩子像根草,何况我还拖了俩智障。凡事都给自己来。   我缓缓吸了口气,感觉攒了点力气,拼命抬高了点右手,对手鞠说:“扶我起来……”   然而没啥动静,我想可能是我声音太轻,于是又喘了两口,大声点儿说:“扶我一把……”   这时边上都没啥动静了,我预感这可能是我失血过多听觉失灵了,于是赶紧把手往上够,我碰到了手鞠的手侧,但立即失力软下来,好在她迅速抓住了我滑落半空的手。   怎么说……我觉得有些异样,手鞠虽然是个女生,但她练铁扇所以手心是有层茧的,尤其是指节处。我手里这个也有,但只是薄薄一层比我都软。   不愧是傀儡师,勘九郎手保养得真……嫩。   一开始让我睁开眼睛,我是拒绝的。   我爱罗一腿弯曲,跪蹲在我面前,顺着他的右臂,我的视线聚焦在两只牵在一起的手上。   手鞠呢?勘九郎呢?   我迅速环顾四周,手鞠还搀着风太郎往岸边走,智久次郎捂着胸口,勘九郎询问伤势。此时此刻,他们都看着我。   而我,拉着我爱罗的手。   那是种什么感觉呢?发自内心的陌生却来自骨子里的熟悉。   我承认上一章我删减了事实,我的走马灯里放的不只是夜叉丸,还有我爱罗。那个热辣的午后,一道道升起的铁栏,一间被四个强力灯泡照亮的牢笼,他第一次见到我,抱着小熊,红着脸,缓缓抬起手。   就像刚才那样,我们的双手一触即离,也像刚才那样,我迅速抓回失落的手,而他重新抓住我。   我愣愣看着那两只手,脑子里一片空白。掌心里失了血的凉意,是我在冷还是他在冷?谁在颤抖?他的食指忽然动了一下,也可能是错觉。   我回不过神,用力把眼睛闭起再张开,正好看见风乍起,卷起一根草叶从他脑后瓦蓝的天际飘过,他的头发被吹动,但眼里毫无波澜。   我当然没胆子使唤了人家还甩开人手,这会儿只能继续使唤他:“那啥,我爱罗少爷,劳烦扶我一把。”   我担心他一个简单粗暴把我顺势拉起来撕成两半,还在琢磨着怎么告诉他正确姿势,结果他非常利索地把左手环到我背后,右臂垫着我的让我便于借力。   我偷偷朝勘九郎使眼色,他会意地走上来伸手帮忙。   我爱罗制止了他:“这种情况下两个人只会更容易造成二次伤害,勘九郎,急救课上讲过。”   勘九郎败退。   哎哟这智商情商!我没让你们俩一起来啊,我的意思是你接替他,赶紧让人柱力大人休息去!再不济把我扔这儿不管都没意见!求,放弃我吧……   可我爱罗本质上也是个非常鸣人的人,“有话直说说到做到”也是他的忍道。   他完成了全套服务。包括左手固定双肩,右手固定我的腰椎,将我慢慢靠在他肩膀上。当我额头贴上他锁骨的瞬间,砂子里的血腥气把我紧紧包裹,真是死的心都有了,哪有什么“这小子比我瘦”的思考。   不仅如此,我爱罗还异常尽责地撕开了我后背的衣物,扒拉了两下伤口,说了句“没事”。   你们信么,这是6年来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除了“嗯”“啊”“哦”以外第一句真正意义上的人话。   虽说没什么必然关系,但我们试想把所有场景串在一起。   有人在举手投足间救了生死攸关的我,然后在我满身是血最狼狈的时候,他把我靠在他肩上,说:“没事。”   我恶心得浑身一颤。   “没事。”我重复道。   风太郎依偎着手鞠来到此地,手鞠掏出两个卷轴扔到地上:“都是‘地’,你们肯定用得着。”   “齐了。”智久次郎道,“你们呢?”   “还没呢,碰到的第一拨人就是你们。”勘九郎耸耸肩。   我赶紧拱手,但这样一来就成了环住我爱罗脖子,只好作罢,口头上道了句:“多谢少侠救命之恩。”说实话,现在我呼吸的空气全是被我爱罗的胸口挡住的废气,而他呼吸出来的空气又全喷在我脖子后面,真是难受得不得了。   那头勘九郎笑道:“应该的。”   这时我爱罗开口说:“我们该出发了。”   “现在?”手鞠道,“千和他们还受着伤。”   “我没事!”我赶紧说。   “我也没事!”这时候智久次郎还不甘示弱。   “风太郎你怎样?”   “啊,我……我也还可以。”在男子气概和美人怀抱中,正义的小伙伴选择了前者。   我说:“还可以就赶紧过来,不知道帮我爱罗少爷分担点么?”   “哦,好!”风太郎立刻悟出言外之意,跑过来把我接到他身上,我这才真放松身体长出一口气。他对我爱罗说:“这里我来,你们走吧。”   我说:“多谢少爷。”   我爱罗看了我一眼,依旧是那种仿佛我矮他九个头的高傲俯视,微微点头。   “勘九郎、手鞠,走了。”   马基班只在这里逗留了不足十分钟,却让山口班如同度过十万年之久,他们的离开宛如带走了一团名为紧张的乌云,我听见智久次郎和风太郎都跟我一样长长出了口气。   风太郎环顾四周道:“这里爆发了战斗会引来敌人,我们得赶紧撤离。”   “伤成这样撤不走,直接扎营。”我说,“风太郎把包带上,药不能停。”   智久次郎擦了擦血,收起地上的卷轴,晃晃悠悠站了起来:“往上游走,刚才看到的那片空地。”   “风太郎背我。”   以上是我们截至天黑的全部对话,之后由于战斗的疲乏和路途的劳累我们无人说话,好吧,是我睡着了。等我醒来已是漫天星子,风太郎搭好树架,智久次郎抓了五条鱼在火边烤着。   我动了动,感觉身体恢复了不少,还真是被我爱罗打多了,治愈力都不同凡响,背上的伤口也就只伤了层皮,我拿医疗忍术照了会儿,肩胛骨实在碰不到才召唤风太郎给我上药。   他上药确实手脚麻利,就是叨叨叨地念手鞠好那脸春样着实丢人,我看了眼智久次郎,他跟我对视一下猛地别开头。我想我睡着的时候他听风太郎念叨一天了,于是不跟他计较。   而后我低头看见自己的手,想起今天手里冰冷的温度,想起九年前,想起夜叉丸。于是有了此章开头那些思考,我有些乱了。   我慢慢聚拢自己的手指:“砂瀑送葬。”背后猛然一疼,“风太郎你谋杀啊?”   “不是,只是……”风太郎给我吹了吹才继续缠绷带,“只是千和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你怎么?”   “嗯……我怕……”风太郎说,“虽然不肯承认,但想必村子里的人都怕这句话吧,次郎也是的……”   我隔着火看过去,智久次郎绷着一张脸专心烤鱼,不过这脸色可不算太好。   我说:“我也怕。”   “砂瀑送葬”对我的意义,不只是砂隐修罗闻名忍者世界的招数,还和我爱的人息息相关。不是听多了就不怕了,每听一次就少一条人命,重温一遍夜叉丸的死法,我只会更怕。可今天忽然不一样了。我从这个招数下劫后余生,甚至可以说是因为这个招数才让我活下来。虽然这次还是累了一条命,但产生的却不是害怕,而是……智久太郎第一次挨我爱罗打,是因为当着他的面说了我坏话,我现在的心情跟那时候差不多。   我一直以为对于如何处理夜叉丸的死是种非黑即白的选择,所以才非常痛恨自己莫名其妙的优柔寡断。直到刚才,我爱罗在我面前使了一招“砂瀑送葬”,在黑和白之间铺出了数十种色度的灰,我突然明白自己六年来一直行走在灰色中,尚未触碰黑色或白色的任一极端。我既无法杀死他又无法原谅他,他一记“砂瀑送葬”更是把我黑白两色的纸条连成个莫比乌斯环,我的逻辑成了没有原点和终点的圆。   我想不通了,不论是痛恨他还是珍爱他都无法得到果断的判定。我怜悯他,那是在夜叉丸死去之前都未曾产生的感觉。站在他的立场上看待世人,我们于他,不过是杀人犯对杀人犯的放逐。他本该觉得憎恨。   啊,做人真烦。   我长叹了一口气,仰头靠在风太郎身上。   天空很晴朗,繁星,将满的月。   “千和你把衣服穿好……”不难想象风太郎拧着一张红脸的样子。   我看着身上的背心,就露出块肚皮还缠了绷带,穿上外套,抬手捏捏他的脸笑道:“妞儿,给爷上药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脸红。”   “那不一样!……你放手,我是正经人!”   我们风太郎真是太可爱了,我忍不住拍拍他的脑袋:“行了,爷不碰你了,让爷靠靠……手脚轻点儿,这可是病号!”   风太郎还在跟我忸怩的时候,一串烤鱼横空出现在我面前。   智久次郎跟我对视一眼,扭过头把手往前一送:“可以吃了。”   “哟,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智久队长给小的送饭?”   “你……”智久次郎眼看着要发作,但一想着我的伤硬是憋住了,“今天便宜你了!”   “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我怎么也是不用自己付饭钱的人,还用吃得便宜?”   我悠然倚在风太郎胸口,等着看烤鸭自爆,风太郎见势不妙立刻上前接下智久次郎的烤鱼塞进我手里:“千和,次郎也是为你着想,他专门给你抓的鱼。”   “哦?”我好奇地盯着智久次郎。   风太郎小声鼓舞:“说话啊次郎……”   “那、那个……今今今、天……谢……谢……谢谢你!”   智久次郎的脸腾地红起来,还有越烧越红的趋势,看得我都呆了。   风太郎着急捅捅我:“千和,你快说句话!”   “啊……”我看着他,看了看手里的烤鱼,想到了什么,浑身止不住地颤起来。   “烤鸭……”   “噗……”   “你、你们!混蛋!”   今天的智久次郎,也还是鸭子呢。 作者有话要说:     ☆、死亡森林二日游      山口小组行进在死亡森林中,今天是考试的第二天。   “风太郎你看,那儿有蘑菇……啊呀,过去了……”   “哪儿?……不碍事,这里阴凉很快就有别的。”   “也对,话说回来,你会分辨蘑菇么?”   “我不太擅长,咱们砂隐有没有蘑菇。千和你呢?”   “我比较擅长吃蘑菇,不过别担心,有人行啊。喂,烤鸭,你不是野外生存课满级么?”   “你们能不能别吵,专心赶路!”   “啧啧啧,小伙子你这个思想很危险啊,我们风太郎可是在用生命为你的旅途增色添彩。”   风太郎委屈极了:“就是……”   “百折千和你去死!”智久次郎怒火中烧,猛地一踩树干爆射而去。   我借着风势在他耳边幽幽唤道:“次郎……次郎啊……还我……”   “命来”还没说出口,智久次郎一脚踩空跌下树干,同时下去的还有让他背着的本帅哥。   “智久次郎你搞什么鬼,知不知道你背上的人学名伤员?”我空中转体三周半,在最后一节树干完成托马斯全旋后不慎滑倒在地,与金牌失之交臂。   智久次郎更糟些,一个平板跳水,压断重重树干挂倒枝头,评委遗憾给了零分出局。他很不甘心地回应我:“还不是你在我耳边吹气!你哪里像个伤员了,明明自己走得动。我不背了,要背找风太郎!”   我凄然捂住胸口:“虽然没有流血,但这里一直好痛……”   风太郎从上方跳落,架起智久次郎三两下降到地面。   “你们别吵了。走了一个上午,我们可以休息了。”风太郎道,“没遇到一个敌人,运气真好……”   我笑道:“傻孩子,不是运气好,是根本没人。”   “为什么?”   智久次郎在分析战报方面很有天分,解释道:“我们是下午两点半进来的,三点左右遭遇袭击,之后后停滞不前,所以算起来只行动了半小时。经过一晚上,别的小队就算再慢也甩掉我们一大截了,更何况我们能遇到的队伍本来也不多,其中两队还被另一队绞杀了。但是根据我的计算,经过一上午的追赶,我们应该能追上大部分队伍,毕竟冲突的发生是普遍性的,其余队伍也会发生拖延损伤的情况。目前要注意的是,随着范围的缩小,队伍相遇的几率会相应变大,我们没有感知型忍者,要时刻小心。”   “哇,次郎你好厉害啊。”风太郎发出由衷的感叹。   “哼。”   “是啊,没有感知型忍者,也没有我爱罗那样的战力,并且咱仨很明显人品也不好,危险。”实力很重要,比如我爱罗他们,一个半小时就过去了,但千万别小瞧感知型忍者和运气,事实上我极度怀疑第二场考试考的就是这个,你看夕日红班,雏田、志乃、牙,三个侦察兵除了偷窥我爱罗,一路顺到底斩获亚军,再看卡卡西班,运气不要太背,一路上净遇坏人了。   这么一想,我队处境可太糟糕了。   风太郎眉带忧愁:“我们能出去么……”   “当然能,有我在呢!风太郎你忘了我多厉害了?”智久次郎嘚瑟。   我找了个结实的树干靠下,说:“那么请问厉害的次郎队长,您会采蘑菇吗?”   智久次郎抄起手,拿鼻孔对着我:“那还用说?”   我道:“风太郎你会吗?”   风太郎摇摇头。   “好可惜,我也不会……如今全员饥荒,要不队长给我们示范一下?”   “切,这都不会。等着!”智久次郎高傲的走开了,步伐非常的……他是鸭子界的顶尖名模。   看着智久次郎的背影消失在大树后,风太郎悄悄凑过来:“千和,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我们可以去帮他……”   我觉得很痛心,胸口堵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被鸭子拐了的愤懑:“风太郎同志,你这么说我就要批评你了。队伍里有伤员的时候,一人觅食一人看守,教科书上写得明明白白。”   “可是……”风太郎忽然伸手戳了我一下,“千和你早就好了。”   我说:“你见过谁伤好那么快?”   “别人是没有,但千和你是医疗忍者,而且从小伤就好得快……”   我再度捂住心口:“风太郎……虽然没有流血,但这里一直很痛……”   风太郎抿紧了双唇,看样子不太开心,半晌有些委屈地说:“千和,你到底好没好?”   我必须承认被他得受样直击心房,但我素来不曾有自打脸的习惯,所以我拍拍他的肩膀说:“年轻人,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   “如果我们老是寻根究底,那么我们就会走向毁灭。”   “千和,你又来了!”   风太郎气鼓鼓地跺了两脚,干脆转过身去大火,不打算理我。我窝在树根下,笑着看他。   直到一阵笑声响起,如果用通感来描述,那笑声就像蛇腹擦过你的耳膜,潮湿而阴森。   “如果我们老是寻根究底,那么我们就会走向毁灭?”那声音重复道。   “谁?”风太郎苦无横在胸前,戒备地望向声源。   从黑暗中剥离出一个人影,看到它我先是一颤,紧接着反倒浑身放松了。   “风太郎,别摆架势了,躺会儿吧。”我说。在绝对实力面前干什么都是白搭。   大蛇丸朝着我笑了下。风太郎坐下了,不是听我话,是被吓的站不起来,就跟我头一回那样,倒霉孩子还得缓缓。   “你找我?”   “你很聪明。”   “找我……干啥?……”大蛇丸忽然消失眨眼在我身边出现,吓得我浑身一缩差点没交待过去,“您老有话就说我听着,求不吓……”   大蛇丸的头悬在我耳边,舌头进出带起潮气:“我来送你个礼物……”   “不用了!”我连忙捂住脖子纵身一跃,拽起风太郎跟他拉开距离,大蛇丸除了种草莓下咒印还能干点啥,叔叔我是好孩子不想离家出走。“那个叔……不,大蛇丸大人,咱俩非亲非故,我无功受禄寝食不安,我这儿还有考试就不聊了,您老慢走不送!”   风太郎从恐惧中缓过劲儿来,颤着手握紧苦无,我赶忙压住他:“没用,别争。”   “说的很好,在捕食者的视野里,猎物的一切举动都不过是垂死挣扎。”大蛇丸慢悠悠地结起了印,“‘如果我们老是寻根究底,那么我们就会走向毁灭’?这是你行走人世之道吗?”   “不是我,一个疯子说的,他叫尼采!”   “呵呵呵,谁说的都一样,但它是错的。如果没有寻根究底,你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过去、现在、未来,你面对的都不是真正的自己……你叫百折千和,对吗?”   我能说我叫狗蛋儿,叔叔你认错人了么?当然不能,大蛇丸已经自顾自说下去了:“你的母亲百折佳惠子她是谁,她因何而死,你真的不想知道么?”   我不是存心打他脸,但确实对她不好奇,佳惠子的过去是全村人包括夜叉丸都闭口不谈的话题,我早知道有鬼,但更清楚好奇害死猫,不作死就不会死的道理,比起独自揭开身世之谜,我宁愿守着我爱罗孤独终老。   然而蛇叔是不信的:“百折的姓氏蕴藏的深意你一无所知,对你身体里隐藏的潜能也一无所知,现在的你还太弱小,哪怕我把一切告诉你,你也没有能力背负它们。可你的姓氏注定了你的命运,强大是会上瘾的。只有看过自己强大的样子,就再也无法接受自己泯然众人,到那时候,你会来找我。”   大蛇丸的脖子陡然伸长,张开血盆大口朝我刺来,电光火石之间风太郎猛地将我扑倒,我看着长舌掠过我的鼻头,尖牙刮破风太郎后颈的皮肤,一道血线飞了出去,同时还有一颗头颅。   大蛇丸甩着长脖子飞了出去,脑袋整个磕在石头上,地面陷下去一个坑。   “敌袭?”智久次郎关键时刻打了大蛇丸一拳后迅速跟我们靠在一起,四下张望却不见别的敌人,不禁问了一句。   风太郎说:“找千和的。”   智久次郎吃了一惊:“找你的?”   好像确实,我点了点头。   智久次郎慌了:“我要不要道歉?”   情商感人。   那边大蛇丸脖子已经缩回去了,虽然自愈能力很强,但血迹尚存。我张望了下那小小的深坑,想想都疼。   “呵呵,不错的小鬼。”大蛇丸露出恶质的笑容。   我捂住智久次郎刚张开的嘴,凑近了低声道:“是敌非友。”   “是敌是友尚还不能定论,千和。终有一天,你会来找我的。”   这次他说出这话之后,我们没得到反驳的机会,他用速度展现了超S级忍者的意志反应,用了不到两秒划出了我们与他之间巨大的差距。他轻松越过风太郎和智久次郎的阻碍凑到我的领口,咬住了我捂着脖子的左臂。   一团火落在我的手上,汗水瞬间淋湿我的身体,每根神经都被烈焰摧残,我感到生生烧死的窒息感,紧紧抓着左臂恨不得把它拧下来。痛,痛,痛!我空白的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字,没有任何东西任何动作能缓解哪怕一点点,贴贴贴也没用。我甚至能看到蛇毒的咒印是怎样随着血液循环流过全身,体内的白细胞玩命地产生抗体,却在排山倒海而来的咒印下溃不成军,黑炎把它们烧成灰烬,片甲不留。   那种痛苦让你觉得死都是种享受。   “啊!——”我哑了嗓子地惨叫。   风太郎发动场控,智久次郎一往无前地冲了上去,而大蛇丸轻轻抬起了手,喷涌而出的蛇类将他们缠住了扔在一边。   “‘百折’啊……”大蛇丸抬起我的脸,饶有兴趣地说,“好久不见,千万别让我失望……”   我被扔回地上,视野里只剩大蛇丸远去时骚气的走位,紫色蝴蝶结的绳端在空中一摇一摆。   “千和!千和!”“千和……”   我已经分辨不出谁是谁的声音,他们的脸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却终究逃不过被浸入一片黑暗的厄运。   那时候我在想: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死亡森林三日游      我们终于来到了死亡森林旅游团终于进入第三天的旅程。   这是对我来说,叫死亡森林三日游,但对别人来说,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就是说今天再不赶去中央高塔中忍考试就算走到头了。   我睁开双眼,一片潋滟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木叶闯进我的视野,树冠间挤出一小块天空,蓝的高远,飘着棉花糖似的云。我能想起的最后画面还是疼得要死要活带着灼烧,一睁眼世界却一片安详,像清风抚过我的灵台,我忽然领悟到向死而生的大奥义,查克拉在体内运行三十六个小周天两个大周天,不好,老夫要渡劫了!   嘶……   一个细碎的声音打断我的幻想,我不得不正视起眼前的风景。   叮,咚,当!   三个脑袋依次跳出来时我配了这样的BGM,当第四个小小脑袋竖立在我眼前时我是这样的:“妈呀什么鬼!”   我嗖地从地上爬起来,一条白色的小蛇从我脸部掉落,嗖地钻进妹子的袖口。   板蓝根在白板上唰唰唰上了几笔:“身体如何?”   风太郎上来双手捧住我的手前前后后看了遍,担心地说:“千和你觉得怎么样?”   智久次郎……我不想描述队友是如何见色忘义的。   我伸了个懒腰敲敲脖子,微妙地瞟向风太郎道:“本宫的脖子今日略显酸疼,若是哪位兄台肯纡尊降贵,高抬贵手轻抚肌肉,想必是极好的。”   智久次郎情商堪忧:“你吓傻了?板蓝根,要不你再让那蛇给她看看。”   他受到板蓝根白眼一记,然后以为是自己绝妙的遣词造句得到青睐而兴奋得合不拢嘴。   此时聪明的风太郎早就刺溜爬起来,在我背上娴熟地捶捶打打。十二年风风雨雨,十二年悉心调|教,风太郎终于成长为捏腰捶腿端茶递水无所不能的极品马仔。   风太郎的按摩放松了我的身体,昏睡前的记忆在我脑海里渐渐苏醒。记忆中的疼痛电流般激了我的一下,我浑身一颤,赶忙撸起袖子检查伤势。   然而什么都没有,我的胳膊上既没有咒印也没有伤口,还是那样修长笔直,透着无与伦比的帅气。   “看什么你?”智久次郎问道。   我若无其事的放下袖管:“哦,没啥。”   他明显不信,连板蓝根都狐疑地看着我。   我说:“你说,我胳膊怎么那么好看,我怎么那么帅呢?”   “你走开!”   我笑着摸摸他的头,被躲开了,一边的板蓝根歪着头若有所思地打量我。   “妹子你想说什么?”   板蓝根皱皱眉,晃了晃脑袋。我还是觉得有问题,这时智久次郎一脑袋扎进来:“喂……你要好好谢谢板蓝根,她救了你。”   风太郎也凑到我耳边:“对啊千和,要不是板蓝根,我和次郎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毕竟今天都第五天了,万一你还醒不过来,我们只能放弃考试了。”   “第五天了?”我一惊,“现在到哪儿了?”   “过了十分之七,如果靠我和次郎背你可能来不及,好在你醒过来了,两点半前肯定能到。”   我麻利从地上爬起来:“来不及,别走边说。”   “千和,那么急干嘛……”   风太郎真是太乐观,最后一天不知道多少人埋伏在高塔周围等着抢食,都磨刀霍霍打算拼命的,你以为考前的《死亡同意书》白签的?这可是无偿保险,活生生的强盗协定,死在这儿都不管你。   这种时候好在还有明事理的人在,响应我的号召上树直跑。   “队长,就你认路,导个航吧!”   智久次郎瞪了我一眼,但没法祸水东引,只好恋恋不舍地跟板蓝根告别,认命打头阵当导航仪。   “风太郎后面望风,保持距离跟紧。”   “明白。”   支走两个人,我成功凑到板蓝根身边。   我道:“多谢救命大恩。”   她以令人咋舌的技能边行动边送来了回复纸条:“举手之劳。”   “你也是医疗忍者?”我直奔主题,“我也是,我师父让我来扯个证《医疗忍者从业执照》,你知道上哪儿考么,背什么书之类的。”   我满怀期待地接过回应纸条:“亲爱的朋友,首先,恭喜你将要成为一名合格的地上医师。但是,我要很负责任地告诉你,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不是医疗忍者。没能帮上忙,我很抱歉。”   “那你怎么救得我?”恨不得把那封官方回执信糊她笑眼盈盈的脸上。   “不是我救的。”板蓝根向我伸出一只手,一条小白蛇从袖口钻出来,跳到我肩膀上,歪过头拿红眼睛盯着我。   我默不作声一把掸回去,让我想起大蛇丸的恶心家伙。   白蛇刺溜缠住板蓝根的头发盘到她头顶,蛇头从身体下面看着我,透出鄙视的味道。   我得到一张纸条:“路上踩到的,好像能治病就捡来了。谢它吧。”   这什么人品,走路也能爆极品装备?   我看看前面,鸭子,看看后面,龟。再想想近有我爱罗,远有大蛇丸。   都是什么玩意儿!   我戚戚然扔了纸团,道:“多谢您救命之恩,嗯……板蓝根,它叫什么名字?”   “爱叫什么叫什么,还没取。”   “哦,那就好办了。”我看向美丽的白蛇,“多谢您,狗蛋大人。”   蛇身顿时立了起来,板蓝根亦是一个磕绊差点栽下去毁容。   “是不是粗犷了点?”她递来一张纸条。   “哦……”我恍然大悟,机智地答道,“那么多谢您,亲爱的冰雅夜风冥樱Q爱梦殇漓静幽?……”   小白蛇一个躬身蹿我脸上,颇有股要我从我鼻孔钻入好让我窒息而死的歹毒气质,还好板蓝根及时赶到把它扯了回去,才堪堪保住我丰神俊朗的一张脸。   我伸手拦住再欲冲刺的白蛇:“大人,刚才是跟你开玩笑的,其实你的名字我早就想好了,现在就让我手下给你传达……风太郎,过来取个名字!”   “啊?”   “给这条美丽的蛇王取个名字。”   风太郎的眉毛微妙一皱,此时前方传来智久次郎的呼喊:“叫小白啊,是不是又好听又好记!哈哈哈,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看着再度抽搐起来的白蛇,我忍不住给鸭子点了一屋子蜡烛。   这时风太郎大爆手速,精准揪中白蛇七寸拎了回来。   “尊贵的白蛇殿下。”他的画风又变了,天空随着他的话语下起盛大的玫瑰雨。   “小白?”他轻蔑地一声轻笑,将队友利益砸了个粉碎,“粗鄙如此的言语怎能配的上您,那来自东方远古的庄严血脉,那流淌在血液里的赫赫威名?这是龙之血,无上的权威和地位,满载着荣耀的花朵和天地的震怒,为它命名的从来不是吾等凡人,是上帝是造物主,是伟大而傲慢的神灵!是么,我敬爱的白鳞殿下?”   小蛇,白鳞,它嗖地立起来,缠了两圈钻进板蓝根的袖口,在里头不停鼓动。   我的佳惠子,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它害羞了。   我再次被西方咏叹调折服,不仅是因为他安抚了白鳞躁动的心,更在于他安抚的同时,还不着痕迹地夸耀了自己。   “上帝、造物主,伟大的神灵?”我笑道,“您能后头呆着去,守卫您的信徒么?”   风太郎撤退。   “戒备!敌袭!”   灾难总是来的措手不及,走得腥风血雨。这句话的主语换成“幸福”也讲得通。在本次战役中,我们要感谢白鳞同学和板蓝根同志的鼎力相助,数次挽救队员于水火之中,帮我们得到了第四份卷轴。我相信这将成为风火两国友好结盟的第一步,未来会有更多精彩等着我们。   “板蓝根,你的队友在哪里?”看着她只身一人跟着我们进塔,风太郎关心了一句。   智久次郎闻言无声凑过脑袋。   “我一个人。”   “一个人!”   “中忍考试不是必须三人一组么,一个人怎么参加?”   “我不算中忍考试考生,我报考的不一样。”板蓝根淡定写道,并拿出一卷同时印有天地二字的奇怪卷轴,“你看,我的卷轴长这样,不需要去抢夺另一半,但是同样需要穿过死亡森林防备别人的突袭。”   “比我们困难,毕竟别人可不信你拿的真是这个卷轴。”我咋舌。   风太郎叹道:“好厉害啊!”   “这可是板蓝根,当然厉害!”智久次郎难得抓住重点,虽然那口气还是讨人嫌的不行。   风太郎看了眼挂钟道:“马上就要两点半了,快点打开卷轴吧。”   “嗯嗯嗯,板蓝根先来。”如果有根尾巴,智久次郎一定拼命晃起来,然而一考虑到他的物种……鸭子晃尾巴怎样都很好笑。   板蓝根瞟了他一眼,默默无视,低头撕开了卷轴。   砰——   一阵白烟过后,一名忍者出现在我们面前。   “恭喜你通过死亡森林第二场考试。”上忍向板蓝根发出祝贺。   板蓝根问:“宇智波佐助通过考试了吗?”   哦,痴心值甚高。我同情智久次郎,却在转向他的途中瞥见墙上的挂钟。   风太郎去死吧!什么叫“马上”两点半了?已经两点半了!   我一把扑倒智久次郎,掀开衣服就掏:“没时间了,赶紧的!卷轴拿出来快快快!”   智久次郎死命挣扎着,听了我的话转眼一看挂钟也慌了,卸下包一阵抖,四个卷轴咕噜噜滚开来。   “风太郎捡,愣着干什么赶紧的!”我随地抓起一个“天”,四下却不见一个“地”,“‘地’呢?‘地’呢?”   智久次郎焦头烂额地找忽然福至心灵:“风太郎收的!”   “啊对,次郎给我了!……在这里,千和!”   我匆匆扫一眼挂钟:“一起开!”说罢撕开卷轴。   风太郎也撕开卷轴。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一声洪亮的钟声响起,以我们头顶我圆心,水波般向外荡开。又一声,水波压着水波。   整座死亡森林被庄严的钟声环绕。   我们傻眼了。   “怎么回事?”我看向应板蓝根召唤而来的上忍。   “抱歉,不过我想考试终止了。”上忍似乎还对我们怀有四个卷轴感到十分好奇。   风太郎傻傻愣住,还没反应过来。   智久次郎不死心地撕开手边的卷轴,由于无人响应他去撕“地之卷轴”,他遭到催眠术的袭击昏倒在地。   我哭笑不得。   拥有史上最多卷轴的我们,由于迟到惨遭淘汰。   真是又虐又搞笑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第二第三句话      风太郎背着智久次郎跟着我走出死亡森林时,山口由良在出口等得快疯了,一见我们仨立时扑了上来嘘寒问暖,我琢磨他的心情就跟那收到女儿“我跟吸毒男友生了孩子,但是别怕这是骗你的,我的成绩单在抽屉里”的信的父亲一样,早对我们退而求其次了,活着就是个乐事。   为庆祝我们死里逃生,山口由良自掏腰包请我们吃一乐拉面。   一乐大叔贴心地送上白水,我泼在智久次郎脸上,他很快醒了。醒后的他还是呆滞的,无法接受在女神面前惨遭淘汰的事实,受他挑拨,风太郎念想着手鞠也失落下去。我朝山口由良那儿挪了挪,尽力脱离智商重灾区,心想这俩真是不可理喻,本来这场中忍考试就是拿来玩的,他们还玩上瘾了。   山口由良帮我端上面条:“千和,你不要难过,一次失败不要紧,我当年也是考了三次才考上的!明年一定可以!嗯……风太郎,次郎,你们也加油!……”   “老师……”   我不动声色把碗往回端了端,静静吃面。   年轻人总有不能接受的失败,我原谅他们的不冷静,何况虽然不为中忍考试失利而悲痛,我也因一些失去之事备受困扰。   这样想着,我不禁摸了摸手臂。真的干干净净,伤口没有咒印没有,连个印子都没留下。我不禁痛心,多少年了我等着盼着就是这外挂,虽说咒印一开真是丑的无以复加,连宇智波家的颜都扛不住罔论我百折家了,可是威力也没的说啊,有了它怎么也能跟不开尾兽模式的我爱罗打个平手,杀父之仇指日可报。可它就这样轻轻地走了,也连招呼都没打一声,难道说我这辈子只能当一个弱鸡,或者贯彻小李精神当一个努力的天才?不,我本来就是智商爆表颜值爆棚的天才。   我要挂!   不是……   我要外挂!   山口由良忽然拍拍我的背:“千和,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啥?”   山口由良从兜里掏出一个卷轴给我,道:“关于医疗忍者的考试报名,你们进死亡森林那几天帮你找到的。这几年医疗忍者越来越少了,待遇比上忍还好。”   “没错没错。”我看着卷轴上的说明,“买房有折扣、终生医疗保险、任务提成比普通忍者高百分之三十,啧啧啧,每年还有医疗忍者日,美容院凭医疗忍者证还能享受八折优惠……”   风太郎羡慕道:“这么划算,早知道我也当医疗忍者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智久次郎嗤之以鼻,眼神却往我这边瞟,不小心跟我对视立刻哼一声转过去。   我笑道:“为鼓励广大忍者积极学习医疗忍术,五大国医疗忍者协会特此决定,每位应届考生可凭本人医疗证,到当地领取五大国三天两夜环游票,免费享受任一一国自然风光,还可带同伴一名哟!……风太郎,到时候我带你去!”   “真的吗?”风太郎两眼亮晶晶的,“千和,你好帅你真好……老板,再加两个鸣门卷!”   “对啊,我真好。”我笑嘻嘻地接过鸣门卷。   智久次郎涨红了脸愤愤盯着我。   我说:“啧,风太郎,就我们两个去不太好吧?”   “嗯?”   “山口先生您自助游吧!”   “好啊!”   “对,老师您只要出路费好了,剩下的我来付,听说我忍校毕业,亲戚送了我很多红包还不知道怎么用。”壕无人性。突如其来的炫富让我防不胜防。   土豪风又问他的队友:“次郎你也去吧,听说水之国的海鲜特别好吃我还没尝过呢。”   “哼。”智久次郎环住胸口,“要去你去,我不去!”   “别这样,次郎,大家都去缺你一个多扫兴……”   我严肃制止道:“别拦他,‘禁止带宠物上车’你听没听过?别拿鸭子不当宠物!”   “百折千和!”智久次郎拍案而起。   “干啥?”我也站起来,先发制人,“人矮少说话,回家睡觉!”   “你……不吃了!”   智久次郎筷子一扔转身就走,风太郎看看他又看看我,我摆摆手,他立刻一跺脚追上去“次郎……”   “小千和……”山口由良无奈地叹息。   我咬下一口鸣门卷:“我为他好。刚中了催眠术还没缓过来,为了不让你扫兴一直撑着,现在就该去睡觉。风太郎也一样,估计背了我三天就没好好睡觉。”   山口由良惊讶地看着我,脸上流淌着温暖的动容:“真、真的?”   “假的。”我说,“他烦死了。”   “千和,你什么时候能说句实话。”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敢说你什么都没瞒我?那你说说佳惠子怎么死的?”   “她……”山口由良笑得很尴尬,“听说是难产……”   “行了。”我自顾自放下筷子擦擦嘴,站起身道,“多谢款待,买单吧。”   “小千和。”   “老师,我可是队伍里的重伤患者。你行行好让我回去歇着吧。”我又指指手里的单子,“我还急着备考呢。”   走了两步,回头看他还站在店里,我道:“告诉你一句实话吧,刚才关于智久次郎是假的,风太郎是真的。信不信由你。”   离开一乐拉面,我径直到了木叶医院,按指示递交报名单,前前后后填了不下十张单子,林林总总交了六百块报名费中途还折回考生公寓拿了千代光给我的《上级医疗忍者关于考生百折千和的报考推荐信》。在填单的过程中,我有幸见到了被不断从死亡森林抢救出来的忍者,其中几个还是我们村里的,再过会儿就出现了熟面孔,音忍组、雏田姑娘、小李……抢救小李的护工们出门的时候表情惊恐,议论着“砂忍的矮子太可怕了”、“大概一辈子做不成忍者了吧”云云,我爱罗又闯祸了。   待我匆匆收拾装备赶到考生公寓,马基班已至,马基去找山口由良制定计划,手鞠和勘九郎各自保养铁扇或傀儡。   “千和,你回来了?”手鞠头也没抬。   “嗯。”   勘九郎赏了我一眼,递过一瓶油道:“帮我给乌鸦上个油。”   “一边儿去,我忙。”   “你不是落选了吗?”勘九郎道,“我的乌鸦今天关节有些磨损,需要尽快补起来,你帮我上油。”   我说:“你怎么说话,能不能委婉一点?说得太直白了人家会伤心的。”   勘九郎上上下下打量我,摇摇头道:“我看不出你哪里伤心。”   “滚滚滚。”我边说着边清理桌子,从卷轴中召唤出身经百战的“光之蝎”,拿过勘九郎的机油刷起来,“我的傀儡都这样了,你看我伤不伤心。”   桌上的光之蝎已然看不出形状,关节零散,在常人眼里说是一堆废物也不为过。这不手鞠就连连咋舌:“千和,你活下来真是个奇迹。”   “外行人。”勘九郎抢先吐槽,“手鞠你这就不懂了,这些关节虽然错乱,但都保护得很完整,千和是在受到攻击前先把它分散了,不然早就炸了。”   “小伙子不错,以后有出息。”   “那是,我可是砂隐首席傀儡师。”   “切。”感受到傀儡师们的恶意的铁扇公主选择了无视,转换话题问道,“千和,你干什么去了,没在预选赛看到你。”   “报了个名。”我把部分机关封进油中,剩下的继续组装,答道,“医疗忍者的考试。对了,在那儿还看到了洛克李,听说是被我爱罗少爷打的。”   “那个粗眉毛小子吗?”手鞠想了想,“确实很强,不过,哈哈,我爱罗更强。”   “是啊,他是赢不了我爱罗的。”   “毕竟他是人柱力,已经强大到超出常人的认知范围了。”   “所以才会不把人放在眼里,一直强大的人就一直目中无人地高傲。”   我的兄长和长姊,对人柱力充满畏惧,对力量充满向往,他们对我爱罗既害怕又崇拜,这是砂隐的少男少女们普遍共有的心态。因为忍者世界的残酷规定,我差点忘记了他们才十三四岁,还是群三观不完整的初中生,每当他们发表类似此的不成熟批判导言,我都宁愿跟我爱罗呆在一起。虽然他年纪更小更中二,但他也更安静。   沉默是金。   我穿过窗户爬上屋顶,然而我马上后悔了。   快满月了我怎么给忘了!   此时我爱罗已经发现了我,我很显然不能再顶风作案爬下楼,最明智的选择就是走过去,坐下。   和我爱罗打交道,你必须平等地对待他,把他当成正常人,最好能适度开涮,虽然他会威胁你但不代表他不高兴。这方面全村都没我有经验,这可是我一手拉扯大的小孩,以前还当过他的心理辅导老师。说起这一点,我还是很佩服大蛇丸的,蛇叔把拐来的小孩从幼儿园拉扯到毁灭地球的程度,简直是我教育界的楷模。他是我偶像。   “今天天气不错。”无言尴尬了几分钟后,我自然地说。   我爱罗身边的砂子唰唰地翻腾,扫了我一眼。   我就着屋檐躺了下来:“又是一年明月夜,我是不是告诉过你,月圆之夜要找人说话,你不能每次都让我冒着生命危险主动找你。”为了避免守鹤的暴走,我接替了夜叉丸的位置,后来罗砂让我看着他,尤其是满月之夜更要防备,刚开始他会攻击我,后来就成了我说话他爱听不听的状态。久而久之,我们形成了这样似敌似友的微妙关系。   “罗砂死了。”我看着天上的月亮,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一股砂子涌到我面前,停留许久慢慢退回去。我重复道:“罗砂、四代风影、你爸爸、我仇人,死了。你信不信是你的事情,我说我的,我们来谈谈感想。前几天那个杀了罗砂的人来找我了,让我跟他走,一开始我是拒绝的,不过他说我有机会杀你,而后我犹豫了……”   我爱罗还是那样巍然不动,身上的飘带被风吹得哗哗响。   街道口偶尔有行人穿过,看见我俩还挥了挥手,我一看是板蓝根也向她招招手:“晚安!”   她举起手里的板,也写了句“晚安”。   我扭头对我爱罗说:“你看她跟我说‘晚安’,搞得好像我晚上睡得着一样,天天谁在你下面谁睡得着……”这话有歧义,我果断闭了嘴,重新说:“你看,月圆之夜,孤男寡女,畅聊人生,你说这多引人遐想,但人再想也想不到,其实我俩聊的是打打杀杀,是我这可怜的姑娘对仇人放狠话。”   我爱罗依旧没理我,只不过换了条腿支起来。   “关于那件事情,咱俩都不想提,你知道一下,我以前跟你说过别信他鬼话你不听,所以今天那个老西瓜头说的话你不理解,我懒得怪你。现在罗砂死了,我原来应该很高兴的,可是并没有,我宁愿他跪在那人面前磕一万个响头也不至于搞得现在干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砂子缠上我的脖子,我爱罗冷冷地说:“闭嘴,再提杀了你。”   他不会轻易向身边人动手,我要做的是给他找个台阶下。“你不能杀我,就我知道谁杀了罗砂。”   他“迫不得已”地收回砂子,却并未深究罗砂的死因。   聊天氛围再度陷入寂静与尴尬。   我爱罗靠在翘起的屋角上,忍着喘息,汗水顺着鬓角下滑。   我估摸着他暂且掌握了主导权,起身伸了个懒腰:“差不多我去睡了。”   他没说话。   “对了,我得谢谢你。”   我爱罗抬起了头,默不作声地注视我。我指指自己的后背:“我伤已经好,谢谢。”   他微微蹙着眉,良久说道:“不客气。”   “呵。”我感到一阵好笑,而我爱罗眉头蹙得更深了。   “笑什么?”   “‘没事。’‘闭嘴,再提杀了你。’‘不客气。’”   “第一第二第三句,你对我说的话。”我掰着手指头开玩笑道,“我好好记住,我爱罗少爷。”   他觉得这很蠢地眯起了眼睛。   还是那个疯子,我想起了尼采的那句话。   在孤独中,一切都可以获得——除了精神正常。   说的太对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一页划水章      预选赛后,宽容的中忍考试主办方给了人民群众一个月的休假,有的人找到了新师父开始新的征途,如鸣人;有的人跟着老司机却学了新技术,如佐助;有的人挑灯夜读备战笔试,如我。还有的人游手好闲四处浪荡,如我爱罗风太郎之流!   把我爱罗少爷和风太郎同志放在一起,是对双方都不算尊重的说法,放在平时我绝不干缺德事儿,此时事态紧急我已顾不得那么多,凡是过得比我好的都是敌人。手鞠勘九郎他们虽然天天去修炼场,但照那训练强度依然是我的敌人。革命的号角尚未吹响,敌人们倒一个两个蹦了出来。这时候再去翻看医疗忍术考试纲目,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一入医门深似海,年年期末似高考。   算了不念了,大不了以后当个地下医生。   这么一想心情豁然开朗,我利索换上衣服从窗外跳出去。鸣人在修行,小樱不在家,佐助不想见……一家家走过去,竟没有一个小伙伴。不知不觉已经走到某修炼场,不像修炼场,更算是某儿童活动中心,还有跷跷板和滑梯。我跳上旁边建筑的天台,可见一片村庄与万亩森林。   “喂……”   我诧异地看着身边的人,他趟在旁边的长椅上,睁着惺忪的眼睛。“不好意思吓到你了,但是能让让么?”   “能。”我爽快地退开。   未来姐夫于是枕着胳膊,继续仰望天空。   “你是鹿丸?”我说。   “啊,我是,你认识我?”   “我是砂隐村的百折千和,久仰大名。”   鹿丸无情戳穿了我:“我没有在预选赛看到你,也没有在第二场考试碰上你,没理由认识我。”   “没,我听……板蓝根说的。”我道,“她说你很聪明,IQ200,有事找你帮忙。”   “板蓝根?”姐夫坐了起来,我赶紧坐他边上。“她不是成天跟着佐助么?”   “是她。”   “所以说这种每天板着个脸耍帅的人有什么好的,井野也好小樱也好,都乐此不疲,女人真是麻烦。”   “是啊是啊,有什么好的。”想想我爱罗,浑身上下没一个优点。   鹿丸转过头看我:“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不对,有……”我不能放弃每一个智囊团,“最近有个问题一直困扰我。我问你,如果你表哥杀了你爸爸,你会怎么做?”   鹿丸吓了一跳,抱怨道:“这是什么问题?”   “道德与法,最近看的电视节目。哥哥杀了爸爸,还四处暴虐,你怎么办?”   鹿丸仰头想了一会儿,对我说:“如果是我,不论如何都会杀掉他吧。”   “那你要是打不过他呢,再怎么努力也打不过他?”   “这样的话……或许可以找帮手。”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说:“可是,爸爸很爱哥哥,所以不愿意让你杀他呢?”   “那就尊重他好了,报仇多麻烦。”   我还是不死心:“那你就不恨哥哥了吗?”   鹿丸双目微微敛起,顿了顿说:“会恨吧,而且会比原来更加痛恨。犯了罪的人未得彰惩,本就是令人厌恶的理由,如若遇害者是至亲,自然会更感悲痛些。但又被爸爸的话语牵绊,理解他的苦意,却始终无法释怀。”   理解而无法释怀。   对啊对啊,就是这种感觉。而且你知道这是啥么?这就是中二,当年二柱知道真相眼泪掉下来要毁灭五国就是这种感觉。真是,我现在也想毁灭五大国为他送葬,多大的气派,然而我也就只能想想。   “那你到底会不会报仇?”我刨根问底。   鹿丸看了我一眼:“不会,如果是我的话。”   意思就是如果不是他,说不定就会了?   鹿丸又躺下去。   “我还有一个问题。”   “嘛,真是麻烦,你说。”   “你说怎么过医疗忍者的考试?”   鹿丸看看云看看我,挠挠头道:“医疗忍者的考试采取百分率录取制,如果不是成绩更优秀,就只能增加无效报名或者减少竞争对手。”   我猛然茅塞顿开。“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喂!……你去哪里?不是吧?……别说是我!真是麻烦……”   三天后我顺利度过了第一场比试,原因是考试当天半数人因食物中毒未能参赛。这起考生集体中毒案引发了较大关注,目前锁定嫌疑人为砂隐我爱罗和木叶宇智波佐助,我深刻体会到学习傀儡术和变身术的好处。掌握一门技术实在是太重要了!   与此同时,随着满月之夜音忍托斯死于我爱罗手下,组织终于全面剧透了接下去的任务,得知摧毁木叶计划的众人显得莫名又激动,超A级的任务啊毕竟是。好吧,风太郎和智久次郎之类当幌子的弱鸡是不知情的,也只有马基班一行得知这个消息而已。我也不知道,不过作为穿越狗我得装得很懂的样子。   一切战争的开端归根结底都是经济问题,自从风火两国同盟后,风之国就极度依赖火之国,我们的糊涂大名就知道削减经费,转让任务,导致砂隐的发展一天比一天艰难,这也是为什么会诞生我爱罗的原因,为了与火之国抗衡,我们制造人柱力,攻略木叶以求唤醒风之国大名的危机意识。可是多次的偷鸡不成蚀把米,使我甚至能把夜叉丸的死都怪到他头上去。也不说佐助要毁灭世界,照这个思路真心的“我不快乐是这个世界的错”。我摸摸手上本该有的咒印,此时此刻我多么想有一个外挂。   就这样,我一面抨击无情的人间,一面认命工作着。   通过笔试的考生要进行实践考试,任务是照顾病患,为期一个月。我不懂为什么我考医师执照,考试内容却是护理系,直到我发现隔壁病房的考生考的是宠物医师,这才平静下来。   然而我的病患,好死不死,叫李洛克。   “同志,有没有看到小李?”这是我一个月来的日常。一间间房门敲过去,到丁次病房的时候终于有人回我“西边”。   如果他上天台就是思考人生,东边是爬楼梯,西边俯卧撑,北边是跑步,南边……南边上厕所。   “小李同学小李同学,你妈妈给你送旺仔牛奶了!”我一边跑一边喊,走到西边小花园的时候听见了隐隐约约的呼喊。过去一看,果然……   “196、197……”小李趴在地上,左手打着石膏,右手支在地上做俯卧撑。   同事见我赶紧把我拉过去。   我劝道:“小李同学,你还不能动,我们回去喝牛奶。”   “198……”   我上前扶他,被无情甩开,掉到地上的他重新挣扎着撑起身子:“199……”   “你听话!我……小李!”   他再次疲惫地昏过去,这时走廊上坐着的井野和小樱发现此情况也奔过来。我无奈摆了摆手,跟同事一起把他抬回病房。安置好小李我要去取输液袋,没走多远就被小樱他们拉上了。   “小李怎么样了?”   “这个……”我还真有点说不出口,“左手左腿粉碎性骨折,身上多处骨折,保住小命不错了。”   井野道:“他不能当忍者了?”   “目前来说,确实这样。”   “那佐助呢?”小樱拉住我,“他不是需要静养吗?”   我说:“他出院了?……可能是被卡卡西拉去特训了,话说这不是板蓝根给他办的出院手续么?”   井野和小樱一副惊呆了的表情,我意识到我可能泄露了板蓝根小姐天大的秘密。于是我拍拍小樱的肩膀,走为上策。照顾小李就是不省心,其实我觉得在我爱罗手里能活下来已经不错了,偷着乐吧,我村多少亡魂盼着活命呢!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那时的我忘了一句话,叫做说曹操曹操到。待我拿了输液袋回来,小李的房门敞开,里面还传来鸣人咋咋呼呼的声音“混蛋!”   “安静安静,知不知道这里医院?”踏入病房的一刻起我已然后悔。   看着我爱罗凶残的眼神,我意识到自己踩了雷区。 作者有话要说:  今儿为什么更新那么少,别骂我了,划水划成这样我本来都不想更。 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过一句话,叫“自动关机没保存” _(:зゝ∠)_丢失五千字,真心没力气码回来 而且发现一个BUG 我发现了一个大BUG,还是个完全没法改掉的BUG 我爱罗被刺杀是六岁之后开始的,原本是受宠,夜叉丸死后才被判定为危险品。但是因为已经这样写,我们就当是帅气的千和和光姐穿过来勾起的蝴蝶效应吧,在下真的无力修改。 ORZ妈的早知道就不补漫了。   ☆、小李床边会谈      我爱罗站在小李病床边,手里攥着地是他的命和我的医疗忍者考试证。   “哟,我爱罗少爷,您有空来看我啊!”我干笑着上前挂上输液袋,选择性无视小李身上的砂子,“来来来别玩了,大家坐下喝杯水,少爷?”   砂子慢慢退去,在鹿丸影子模仿术的控制下我爱罗站直了身体。我捧上水杯,被瞪了一眼后自己喝起来。   “千和,你搞什么鬼!”对面的鸣人咆哮起来,“他到底想干嘛?”   我上前拦住鸣人马上要射|出去的身体:“冷静!别慌!听我说……”   “我想要他的命。”我爱罗从来不给我面子。   聪明的鹿丸看我一眼,若有所思,但我爱罗比我更值得重视,他皱着眉头试探:“你干嘛要这样?在比赛时不已经赢了吗?不会是你们之间有什么过节吧?”   “没有那回事儿。”我爱罗道,“我来只是因为想要他的命……”   我不着痕迹地躲在鸣人背后,他的身体紧张地颤了一下,我刚想拍拍他的背叫他别怕,他忽地跳起来喊道:“你胡扯什么?你这混蛋!”我掩面不知所措,好一个意外忍者NO.1。   那边鹿丸还加柴添火:“真是没有家教……少自以为是了!”喂,你注意点,我就是他心理辅导猿。   “你们要是不让开,就得一起在这儿死!”   我一听拔腿就跑,不幸鸣人一把拉住我说:“千和不用怕!……你说什么?有本事再说说看!”   “行了!鸣人别说了!”少主我给你跪了,求你闭嘴,不然我回家把搓衣板儿跪烂也活不成。   鹿丸姐夫虚张声势道:“你的确很强,但是我们两个也不弱,在预选赛都有所保留。何况二对一,你并不占优!听我一句劝,这样我们也可以放你一马!”   你还是听我一句,放我一马吧!我可是砂隐的人,这样拉着我真的好吗?   “我再说一次……你们要是不让开,就得一起死在这儿!”我爱罗的视线慢慢挪到我身上,“包括你。”   “是,我让开……”   “千和你听他干什么?”鸣人再次扼杀了我的逃跑大计,“你以为你杀的了我吗?!”   “给我闭嘴吧!”姐夫爆发了,“又不是不知道,这家伙有如怪物般强悍……”   “你也给我闭嘴吧!”我喊道,“没事儿别瞎说,死人的。”   那头鸣人却笑了起来:“我体内可有只真的怪物,他赢不了我的!”   “怪物么……”我爱罗发话了,“这么说我们彼此彼此。”   二人这回总算没话说了。   “你说的没错,我是没有什么家教。”他先看着鹿丸,又转过来看着我,“这一点想必你最清楚吧。”   我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往我头上窜,我觉得很烦躁:“我爱罗少爷,我们该回去了。”   我爱罗并没有理我,他看着我,对我说又像对鸣人他们说:“我自一出生便夺去该称为母亲的女人的生命,为了让我变成最强的忍者,父亲将砂之化身封印在我身上。”   “砂之化身?”   我解释道:“就是被封印在叫做守鹤的烧水锅里的,砂隐村老僧的生灵……我爱罗少爷,老掉牙的事就别提了吧?伤感情了。”   我爱罗冷漠地注视我,仿佛我不当他展示凶残童年的托就要吃了我。糟心的小子,知不知道体谅一下仇人的痛苦。   “哼……做父母的怎么能这样呢?真是扭曲的爱!”鹿丸道。   “爱?不要用你们的标准衡量我。家人……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还是告诉你们吧。”   我明明确确知道接下去这句话是对我说的,而且是我绝不容许听见的答案。   “我不过是以……”   “我爱罗少爷!”我打断他,“没人想听,所以别说了。”   鸣人道:“千和,你……”   “闭嘴!……”我看着我爱罗,“平时不是天天撬不开你的嘴,今天话那么多干嘛?”   “哼。”他轻蔑地笑,道,“我们不过是以憎恨和杀戮,联系起来的行尸走肉……”   “嗷!”鹿丸惨叫一声,“你打我干什么?”   我望着对面弥补砂之铠甲的人,努力平静胸口的气息:“省的跑过去打他,我嫌累。”   “千和,你难道不觉得吗?”他朝我露出恶质的笑容,“自那件事情发生后,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就是靠憎恨和杀戮来联结的吗?在我看来,你比谁都像行尸走肉。”   “我爱罗少爷,你不能这么说……这么说我多想杀了你。”你太对不起夜叉丸了,他费了性命保护你,你却在这里毫不知情地侮辱他的爱。他怎么爱你,他为什么要爱你……   “你早该露出这副表情,每次都在我面前装得若无其事有什么意思,又想起那夜了不是吗?”我爱罗缓缓道,“我曾被过度地宠爱着,保护着,放纵着,我以为那就是爱。不过这都是在那件事发生前。”   “那件事?”   “那究竟是什么事啊?”鸣人显然对此着急,“究竟是什么……”   我爱罗的笑容向更狰狞的方向转变:“从我出生至今的十二年来,屡屡险些丧命于父亲的暗杀。”   “不会吧,你不是说你父亲很宠爱你吗?”   “一个人太强悍了,久而久之就会成为一种威胁。对于还是风影的父亲来说,我既是村子最后的王牌,同时也是个可怕的危险品。而在我六岁后,他好像就把我判定为危险品了。我只是作为村子里一个危险的工具,被十分小心的照看着。照看我的人就在你们身边,对吧,我亲爱的表妹?”   “表妹?!”鹿丸震惊了,随后反应过来,“难道说那天你问的问题……”   我摆摆手:“我爱罗少爷真会开玩笑,这么多年不跟我说话,一开口就是天大的笑话。我只是风影家收养的孩子,怎么敢高攀叫你哥哥?”   “确实如此,我可是杀了你挚爱父亲的人,又怎么敢听你叫哥哥?”我爱罗在挑衅我,每个字都割在我理智的神经上,“说来,这还是你让我做的思考:我为什么要存在为什么要活着呢?你依赖那人死去留下来的怨恨对我的憎恨而活着,而每当我这么问时,我都找不到答案。”   “行,这事儿怪我,都是我不该给你出馊主意打发时间,好端端把你从哲学家教育成诡辩家。但我并非为你而活,别把自己看太高了。”我怀着对他深深的思念,我背负着他的遗志而活,顺便恨恨你这小杂种而已!   我爱罗一笑揭过他无言以对的一页:“存在就需要理由,否则那和死不就没有什么分别了吗。”你一天到晚空想主义,跟咸鱼有什么分别?   “于是我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我之所以存在就是为了杀光除我之外的所有人。只为自己而战,只爱着自己活下去……每每想到别人都是为了让我意识到这一点而存在的,我就觉得这世界特别美好。只要还有被我杀的人存在,我就不会消失。”   美好你个鬼,不消失你个鬼!   我捧着鹿丸的脸,道:“对不起。”   “什么?……嗷,住手!……”   “弱小的爬虫总是只能借他人之手来发泄怨气。”挨打后的我爱罗稳定身体,继续修行口遁。   “你给我闭嘴。”中二病都去死好了,“我最后跟你讲一遍,不是没人爱你,是你自己觉得他不爱你!我说了别听他瞎说,你不信,给你剧透了还装蒜,你想我怎样?你想他怎样?你爸爸有病派他暗杀,你怪的着他?我是不喜欢你,我也没说我恨你,我怎么对你你还不清楚?”   我爱罗的眼底凝起风暴,我心想说到这份上了赶紧挑明了省的以后多事。   我把鸣人挡在身前道:“一天到晚像别人欠你三百万,你欠我多少怎么不想想?别说没人爱你,要不是看在他爱你的份上,我给你端的耗子药拌饭能堆满整个风之国。你早死在小爬虫手里了!我告诉你,哪怕当年你给他留了个全尸,我现在都感激涕零地叫你一声哥,所以说走到这步都是你自己作的!”   我喊完最后一个字,我爱罗的笑容张到了极致。   “这才是你的真心话啊,千和……”砂子猛地爆裂挣断影子模仿术,他一步步逼近,“来吧,让我好好感受一下,存在的意义……”   “一天到晚就知道杀杀杀!敢不敢不动手动脚……”   “喂,你……”   我爱罗的砂子眼看着就要涌到我们身上。   “适可而止吧!”救星带着闪闪发光的西瓜皮,拉开了门,“不用那么急,正式比赛明天就开始了。还是说你已经迫不及待想躺这儿了?”   报告长官,他就是找死!   凯的出现给真.单身狗我爱罗造成了成吨的打击,他捂住头皮痛得无法呼吸。   我说:“我爱罗少爷,放过他们,该回去了。”   “你们迟早都会死在我的手里,走着瞧吧……”他扶着房门一副斗气解封的样子,留给我们一个夕阳下的背影。   鹿丸吓得一屁股跌在地上。   我一边给小李扎针一边嘲笑:“年轻人,你经历得太少了。”   鹿丸不置可否:“你居然跟这样的家伙是同伴。”   “不只是同伴,还是仇人。”我说,“鸣人少年哟,你为何露出这样的表情?”   鸣人皱起眉,低声道:“千和,那家伙……以前一定很孤独吧……”   “应该。”我想了想,“惨绝人寰吧。”   他果真露出糟糕的神态。   我语重心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少年,忍界本来就是悲惨世界,每个人都是冉阿让。”   不是谁都像你那样会发光的,少主。   鸣人因我的话语陷入沉思。   良久,他沉重地说:“千和,冉阿让是谁?……”   是在下输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中忍考试结束      自从跟我爱罗挑明之后我就胆战心惊,回家做好了跪搓衣板的准备,然而我爱罗却玩起了神隐,直到第二天大早才踏风而来。那时大家伙早已整装待发,他们去他们的中忍赛场,我去拿我的从业执照。   作为为数不多过关的考生,加上小李同学义不容辞的褒奖,我成为了顾客用过都说好的小护士,最后当考官面给一条鱼做起死回生,可算拿到了传说中《医疗忍者从业执照》,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救人被抓了。我拿到证件不久,凯过来了,说是要带小李去看中忍考试,顺带着捎上我。然由于病患的拖累,行军速度无限拖缓,待我们进门两场宿命的对决已经过去,我以为没看到姐姐姐夫打情骂俏实在太可惜了。   我们上看台不久,佐助酷炫狂霸拽地出现了,头发也长了衣服也换了,这场比赛、整个火影改名叫“宇智波换装秀”都毫无违和感,数他们宇智波家幺蛾子多。看看对面的我爱罗,衣冠朴素,那一脸狰狞很明显是杀了人了,根据我多年经验判断,现在上前跟他搭话,哪怕是父母,都得死。   二人进行强者之间的对峙,接着例行放几句狠话,接着热火朝天干起来。   我偷偷溜出木叶观众群,摸到砂隐部队,放眼望去只有稀稀拉拉几个考生。   “山口由良呢?”风太郎看得入迷,我只好转去问智久次郎。   鸭子很不爽,大约是看着我爱罗就想起他哥哥的悲惨命运,甩我一句“不知道。”   “别闹,找他有急事。”   智久次郎想了想道:“早上他说去上厕所了,现在还没回来。”   我一看这天,哟哥哥,这都下午了,他哪儿是上厕所啊,人驴你呢。   底下我爱罗和佐助打得难解难分,千鸟的怪叫嘶鸣着响起。   我说:“把风太郎叫上,山口老师找我们有事,现在就走。”   我带着两位队友迅速从观众席撤离。危难之地不宜久留,到时候风火开战,我们考生还不是做俘虏的命。唉,大难当头,人心叵测,剩下的同学你们自求多福吧。   “千和,老师找我们干什么?”风太郎对赛事很留心,因此现在语气还略有不满。   “干什么?”我说,“逃命!”   风太郎站住了:“千和,你又拿我们寻开心!”   “谁寻你开心?”   “你每次都这样,我不理你了。我还要给手鞠小姐送饭呢。”他说着说着拿出一个便当盒来,我一伸手把它扔了,“千和你干嘛?……”   “送什么便当多不吉利!少废话快走,骗你智久次郎是小狗。”   “你才是小狗!”   “好好好你不是小狗。”你是鸭子。   智久次郎本就憋着一股气,这会儿倒是炸开了,可惜刚想爆炸,远处轰地一声剧震,大蛇丸的三头大蛇现身考场,森林里冒起滚滚浓烟。   风太郎吓傻了:“千和,你没骗我……”   “少说废话赶紧跑!”   “来、来不及,他们过来了……”   我顺着风太郎手指的方向看,果见有追击的暗部朝我们这儿来。   智久次郎战略意识到位,道:“躲草丛里,那么多人不会是追我们的。”果然,我们钻林子里不久,一波上忍很快跳了出来,跟木叶追击者浴血厮杀。我招招手带着风太郎和智久次郎从小道溜走,依次排成智久次郎,我,风太郎的队形。   “千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风太郎非常不安。   “逃命。”   “那……怎么只有我们,手鞠公主呢?”   好情种啊。“这个……她,他们走别的路,到时候就能碰到了……他们组我爱罗一个顶百,比我们好过多了!”   “这就好。”风太郎长舒一口气,“对了,千和,我们为什么要逃命?”   “还不是砂隐联合音忍,打算攻陷木叶……”   智久次郎猛地驻足,我和风太郎追尾撞他背上,我捂着鼻子骂:“鸭子你烤坏腿了,危急关头玩什么急刹车?”   “我们为什么要走?”   “不走当炮灰?”我一推智久次郎,“傻了吧,逃命呢赶紧的!”   智久次郎转过身:“我们不能走,村子需要我们!我们要为村子而战!”话到末时他豪气干天地立了起来,我赶紧给拉回来,恨不得把他胳膊拉断:“你能干啥,敢死队都嫌鸭子跑得慢。”   “作为砂隐的忍者,在村子需要我的时候跑路的事我做不来!胆小鬼!”   我迎面上去一拳:“我都打不过你省省吧……板蓝根也为木叶出战你怎么不去打她?……”   “我……”   “你个头,为革命保护视力,我们是祖国的未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你学会猫步再来狗拿耗子,现在没法自卫就别上去当绊脚石!”   智久次郎捂着脸,满脸不甘地盯着我。我推了他一把:“走。”   智久次郎抿唇不语,目光灼灼同我对视,他眼里映出我的倒影,齐脖的短发,英气的双眉,我不禁痴了,天下竟有如此美男子。   我为自己的帅气倾倒,担当镜面的鸭子却不领情,趁我不备推开就想跑,但是远处□□般的爆炸硬是把他弹了回来。   “什、什么东西?……”智久次郎捂住胸口问。   “好像……”风太郎抖着食指指向高处,“守鹤!是守鹤!”   巨大的狸猫嚎叫着拔地而起,尾巴如刀横扫过的地方巨木纷纷倒塌。这时风太郎突然冲出草丛,我一反应过来跟着窜出去,智久次郎紧随其后。   “风太郎站住!听见没有?危险,给我站住!”风太郎对我的召唤充耳不闻,一个劲儿地往前跑,守鹤离我们越来越近,不多时蛤|蟆文太也让鸣人召唤出来,被压倒的树干爆裂的范围达数百里,风里的小树枝甚至刮花我帅气的脸。不能让风太郎折腾了。我掏出个卷轴砸在他腿上,风太郎身子一歪倒下去,我跟智久次郎连忙上前把他摁倒。   “风太郎你作什么死?”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千和,次郎,你们放开我!”   “你有病,跟我躲去……信不信我掰断你的腿?”然而我翻过他的那一瞬手就软了。风太郎憋着两眼泪水,拼命往前爬:“千和,守鹤!守鹤!……”   “对,守鹤!”我喊道,“你不要命了?”   风太郎紧紧抓住我的袖子:“千和,是守鹤啊!你不是说了马基组在一起吗?手鞠,手鞠公主还在那里……我要救她!……”   这情种……   我忍不住给了他一耳光。“喊什么喊,打过我再说!”   风太郎不是智久太郎,他不会辩驳这个既定事实,他只是把带着掌印的脸歪在一边,咬着唇死死忍着泪。我们松开他,风太郎紧绷着身体,攥紧双拳,地面被指尖抠出沟壑,他慢慢抬起手,用小臂遮住双眼,另一只手在地上一遍遍捶打。“手鞠!……手鞠……”   彼时智久次郎的神情也同风太郎如出一辙,他瞪着尾兽的眼睛快要喷出火来。   文太忽然奔跑起来,化身九尾咬住了守鹤,不久两只庞然大物同时消失,有两个人影从天空掉下来。   “别哭了。”我把风太郎拉起来,扭头却见智久次郎飞了出去。   一瞬间我恨不得把手里的风太郎砸他头上!倒霉孩子!   “次郎!你干嘛?……”   “愣着干啥,追啊!”   我因为查克拉有限,一直重点修炼体术和傀儡术,智久次郎这几年为了赶上我,也成了体术狂人,然而幻术系忍者风太郎的体术永远以吊车尾的形式在我班独领风骚。为了避免受到攻击,我特地放慢速度与风太郎保持联系,然而一个劲儿往战场冲刺的智久太郎火力全开,逐渐拉开了和我们的距离。   当我二人再度看见他时,智久次郎正从树上一跃而下,地上躺着的两个人,而他正往那个仰躺的人冲过去,之后揪住他的衣领狠狠揍了一拳。我和风太郎紧随其后,走近了才听见智久次郎的怒吼。   “怪物!怪物!怪物!……你知不知道我哥哥过得什么样的日子?你看看我,我的护额!哥哥看见它的时候眼里的期待和绝望你一辈子都不懂!这都是你害的!……”他又给了我爱罗一拳,“你记得我哥哥是谁吗?杀了那么多人你一定不记得了……智久太郎!你捏断了他的腿,他一辈子当不了忍者!……”   我蹲到边上拍了拍鸣人的头。“多谢,兄弟……”   说完我走到我爱罗边上,架住智久次郎把他从我爱罗身上拖了下来。   “怪物,去死!……去死……”   “智久次郎,你给我冷静一点!我爱罗已经重伤了,你再打他真会一命呜呼!”   然而他恍若未闻,在我手里玩命地挣扎,拳打脚踢的多低级的干扰都用上了。   “风太郎,过来帮忙!……干什么呢?听见我说话没有……过来帮忙?”   风太郎愣愣地看着智久次郎发疯,这下方如梦初醒,缓缓走过来。我觉得不对劲,他整个人都有点恍惚,刚想开口问他,他忽然在智久次郎面前站定,一拳打过来。   我大吃一惊,在地上翻了两个滚的智久次郎更吃惊,登时不做声。   智久次郎被打,这我不吃惊,常有的事儿,但打他的是风太郎,我就有些反应不过来了,号称以爱为名的砂隐小蜜糖动手打队友,那能上砂隐八卦的头条。我转头去看风太郎,他做了很经典的漫画动作,低着头刘海的阴影遮住眼睛,看不出情绪。我心想这是要黑啊……   “次郎。”他说话了,还是柔软的声调,却听不出温柔的味道,“守鹤带来的灾难我们都深有体会,你的、太郎的痛苦我们也看在眼里……我们畏惧他,躲避他,又憎恨他,大家都想着报仇,抹杀他带来的威胁。”   “但是……即便是报仇也不该借他人之手吧?趁着别人危难关头泄愤根本不是报仇。千和说的没错,我们太弱。我们受伤是因为没能力保护自己和家人,甚至还会给别人添麻烦……我一直都是这样的,给你们添麻烦,但你们却从不嫌弃我,反而一直支持着我。所以……所以我也会支持你的,次郎,我们要变得强大,变得能独当一面,那个时候的我们才有报仇的机会!……次郎……”   出我意料,他没有黑,反倒点亮了少年漫里光芒万丈的热血技能。智久次郎在风太郎的鼓舞下重新站起来,他直勾勾地看着我,看着风太郎,最后深深看了眼我爱罗,双拳一握猛地转身离去。风太郎跟我对视一眼,我摆摆手,他立刻追上去。   现在就剩我和我爱罗了。他躺在地上,我从未见他受过伤,更何况是今天这样的重伤,浑身是血,被智久次郎拉扯过显得更加狼狈。砂之铠甲已经碎光了,露出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肌肤,额头染着血花。他的双眼仰望天空,不论是智久次郎还是风太郎发言时都是这样,当注意到我的视线才将眼睛偏过来看着我。   我终于从他眼里读出威慑以外的情绪,歉疚、惭愧、畏惧、懊恼……我有那么多词可以为它命名,它却不是其中任何一种。他的双眼像深不见底的寒潭,可是积蓄了六年突然从谷底泛起情绪的涟漪,形成被搅动在一起感情的漩涡,从深深的潭水中泛滥出惊天的浪涛,龙卷风一样席卷了精神的荒原。   看一眼都想让人落泪。   我逼着自己抬腿,踢在他身上。轻轻的一脚,却像打开了什么开关,令我无法自己地一脚又一脚踢下去,一下比一下狠。我看着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淋淋漓漓洒在他身上或是渗入泥土里。   风太郎说什么鬼话!烤鸭才是对的!有机会就要抓住他的软肋玩命捅,要报仇就该不择手段!我不停地踢他,我爱罗注视着我,口中有血渗出。我渐渐感觉不到自己的动作,只能看见他的双眼,我想他要死了,他要死了……   我抽出苦无对准他的喉咙。   我曾遇见世上最初的温柔,万幸也不幸。我找不到能够代替他的笑容和怀抱,因为那是最好的;可我也因此付出惨痛的代价,因为他的至善至美,所以我失去他后的惶恐和得到他时的喜悦一样沉重。所谓越爱越恨,我多重视他就有多怀念他,就是怀念他所以才能活到今天。   我的手在发抖,我在哭,可这不是我。   我快要精分了,一边拼命喊着杀了他,一边迟迟下不去手。我非常熟悉胸口堵塞的感觉,跟我失去夜叉丸前的惊惶不安一模一样,像什么要被挖去留给我黑洞一样,这是巨大空虚前的堵塞感。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它在此时出现。   尖锐的凶器在我爱罗的脖子前晃荡,他的表情波澜不惊,全然没有狩猎者和猎物角色反转的不适。然而他忽然开合了嘴唇,听不见声音但完全能凭口型辨认出来。   我的脑子嗡一声炸了。   手鞠和勘九郎赶过来,嗡嗡嗡说着什么,像我扯开智久次郎一样把我扯了开去。   我爱罗被架起来,浑身重量都靠两个人支撑,可他偏偏抬头看着我。   他又说了那句话。   “对不起……”   “任务失败。”手鞠道,“千和,你也快走。”   “嗯……我找,风太郎……”   我一出声手鞠便放下心来,交待了集合地点便和勘九郎把我爱罗架走。   我转身看着木叶的人,自己也不知为什么地点了下头,大概是示意告别。跳到树干上,行进在森林里,其实我完全不知道在往哪里走,一切凭本能行事。   那句“对不起”一遍遍在我脑海里回荡,和远远六年前的夜晚重合,画面像海浪中摇摆的渔船,前后晃动着,可那个人最后的笑容,离去的背影,还有那句心碎至极的“对不起”都能被清楚捕捉。   总觉得受到了会心一击。   夜叉丸啊夜叉丸,你教出来的好外甥,怎么跟你说了一样的话?   夜叉丸啊夜叉丸,你说说我如何是好!   夜叉丸啊夜叉丸……   我仰视眼前的银毛眼睛男。   快救救我! 作者有话要说:     ☆、传销洗脑真可怕      正片开始之前,我们先讲个故事开开胃。这不是凑字数。   小朋友们坐好了,我们的故事开始啦!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人,她就是女主角,她来自一个毁灭于战争的族群,可能是这一族最后族人。后来她认了个老大。老大是个科学狂魔,热衷于人体试验,追求长生不老的唐僧肉,她就在身边给他打打下手,由于体质特殊偶尔献身给他做肉|体试验。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着,直到有一天,科学家的课题陷入了困境。百般试验不得后,科学家把主意打到隔壁邻居身上,邻国邻村凡有逆天改命之禁术的风声,科学家必然丧心病狂地指派一名手下前去刺探。就这样,我们故事的女主自然而然成为被命运选中的人,带着洗白的家底开始了全新的生活。   像所有同僚一样,女主君披荆斩棘,一路过关斩将,终于渐渐获得敌方信任,接触到核心情报。不过,她很快发现,随着时间推移,她不能再前进一步。这时候,另一件叫人措手不及的事情发生了。随着关键人物的解锁,青春的号角猛然吹响,多巴胺的分泌使她与同组的男主之间产生了微妙的电流,爱情伴随着上帝的礼花降临了。虽然在严格的内部规矩下,二人的恋情偷偷摸摸,但这种小心翼翼反而促使了他们感情升温,更带动了女主事业的发展,这下她总算摸到了研究核心的位置。   按理来说,这时女主已然可以功成身退,盗走秘术挥挥衣袖,深藏功与名,但历史的发展永远让观众们大跌眼镜。女主怀孕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女主的孩子不是男主的!我们可以推测她水性杨花或者受人胁迫,总之结论都是孩子不是男主的。与此同时,上级一次家底调查,无意之间查出了女主的二重身份,当即将她关押。   温情男主不忍心看着女主死掉,与小伙伴们联名上书村长,奏折大意是:时运不齐命运艰难,遭受裁军的村子风雨飘摇,我们唯有铤而走险制造人柱力,才能与邻国势均力敌。这是兵行险招的一棋,是村子的向死而生,也是女主的向死而生。特异的体质是尾兽生长的温床,男主在用她的孩子替她换安稳,甚至为了胎儿的发育,上级同意让她得到一定程度的自由。然而天意难料,好景不长,亟待封印的尾兽提前暴动,女主的孩子却尚未诞生,偏偏此时恰好村长的儿子早产,体质吻合,尾兽果断转移进他的身体。   此后不久,女主饮鸩,既不知是有人下毒,还是上级处决,亦或是她一心要带着腹中胎儿远离尘世,简之,她要死了。糟糕的是,剧毒并没有带走她的孩子,反而引发了分娩。当孩子在你体内时,你可以决定她的生死,一旦生产,她已经不属于你而为一个独立的个体,你便无法武断她的命运。我想女主是这么认为的。   就这样,女主死了,可她死前苦苦挣扎产下的孩子,由男主抚养长大,一直活到了今天。真正的向死而生。   我刚才说我不是在凑字数,这是实话。这就是我母亲的人生,百折佳惠子的故事。   “你的意思是说……我是个苏?”我感到难以置信。   来蛇窝好几天终于露面的大蛇丸早已换了正太皮,听了我的问题一愣,道:“什么意思?”   我说:“你不是说佳惠子体质特殊,独挑大梁,我是不是也遗传了她?”   大蛇丸邪魅一笑,说道:“百折家的体质,你当然也有。”   听听,百折家,一听就有宇智波日向那样的森严感。我深深不明觉厉。   “我给你的咒印呢?”大蛇丸道。   把胳膊看了不下百遍的我再次把胳膊伸出来检查一番,确凿地告诉他:“没了。”   “这就是百折一族的体质……曾与漩涡一族齐名的强大生命力,与漩涡一族注重伤后恢复不同的是,百折一族在抵御伤害方面更加注重,所以不管是何种伤害,都会得到削弱,因此哪怕咒印都无法侵蚀。但是不管怎样,都是惊人的治疗能力。”超级解说员药师兜强行上线。   原来如此……   果然是不明觉厉啊。   “那除了抗打能力强,没别的了吗?”虽然帮我挡了无数次砂子,但连个咒印都种不上的破体质到底要它何用?自己没用跟堵防火墙一样还不让别的挂上门,阻挡我成为苏的步伐究竟什么心态!   大蛇丸神秘笑道:“对于你来说或许只能保命……但对我而言,是无上珍贵的实验体啊!”   “实?验?体?……”我懂了,“你想让我接替佳惠子,卖|身给你?”   “这倒不必。”大蛇丸说,“佳惠子经历的实验已经得到完美的破解,而作为消失的百折一族的幸存者,我也绝不会轻易让你死去。”   消失的百折一族,啧啧啧,原来我也是名门之后,望族遗孤。怎么越来越有佐助的气息?说到佐助,当年我还跟他哥哥有过约定助他一臂之力,但夜叉丸死了这事儿就没了着落,鼬哥白白被我驴。   我长叹一口气,对大蛇丸说:“叔,万一我不答应怎么办?”   “你不答应?”   “没错,身为砂隐村的良好市民,作奸犯科的事儿不符合我的光辉形象。你也就研究研究我,要不然咱抽两管血意思意思你放了我?我只收去风之国的路费……不,给个友情价,我白送!”   大蛇丸笑道:“不必了。”   “你的身世已在砂隐公开,以及砂之众人目睹我带你从木叶离开,加之特意泄露的四代风影死时你在场的情报,想必用不了多久你就能登上风之国叛忍悬赏令了。”军师兜怒刷存在感。   目瞪口呆。   佳惠子我“被叛村”了。   什么鬼,你们不好好计划陷害宇智波打我的主意做什么?   我……   日了狗了我真是!   兜娘唱完白脸大蛇丸爸爸又唱起了红脸,语重心长地对我说:“村子之是关押你仇恨和力量的牢笼,百折一族的生命力不该在一片寸草不生的荒野里葬送。为了所谓的共同利益,他们下令抹杀了你的父母,竟还让你看守仇人六年之久。你难道没有恨意吗?”   “叔,提这个就没劲了……再恨罗砂不还都被你玩死了?……谢谢你……”我勉强笑了一下。   “谢我?你的眼神并不是这么说的。”   眼神眼神眼神,你们到底对眼睛多有执念,我怎么就什么都看不出来?   我道:“是啊,我不是这么想的。你杀掉的可是堂堂风影,我们砂隐村的好村长,根正苗红的我当然不能宽恕你。”   大蛇丸歪过头,正太脸装备残念的眼神违和感满满:“可你却宽恕了我爱罗。”   “没有。”   “在木叶的森林里你原本可以杀他,可你没有。你究竟怎么看待你父亲的死亡?”   “深深缅怀。”   “你喜欢说谎,但我想听实话。”不要脸的东西又开放了杀神邻域。   我沉思了许久,但大蛇丸没有翻过这页的意思,最终说:“夜叉丸自主自愿接受风影的命令,自愿暗杀我爱罗,他……他是自杀……怪不了别人……照顾我爱罗少爷是他给我的遗志,他给过的深爱是遗嘱,我爱罗是他的遗物……哪有什么要替他报仇的混帐话……”要说这话是不容易的,对我来说有点撕破皮看骨头的味道,反正,我现在感觉很糟糕。   老不死的来回打量我,最后发出一个音:“哦?”   大蛇丸那样意味深长地盯着我,我似乎也摸到了眼神交流术的门槛。他大约在说“你虽口口声声说着遗志,又如何凭着仇恨的执念活到今天?”   我竟无言以对。道理我都懂,但顶个鸟用?臣妾做不到啊!被他糟糕的遗嘱搞到活不下去又死不透彻,就像死了老公的寡妇一样把熊孩子拉扯大,然而孩子还不是亲生的,想弄死他又不可得,想饶恕他又咽不下这口气。   咽不下这口气怎么办?就得无理取闹……   妈呀,是我作了?   再次被刷新三观的我悲痛脸望蛇叔,想大蛇丸眼语十级必定能从我目中读出崩溃的新世界。   “千和,这不是你的错。杀死夜叉丸确实是我爱罗不可抹杀的责任,你应该杀死他。你该思考的是为什么没有杀他,哪怕在他最虚弱的时候?”   “因为夜叉……”   “不。”   大蛇丸打断我的话,一步步踱到我面前,失去灵魂的双手颤抖着抬起。我看他着实糟心,又不好意思戳破,只能一头雾水地期待他搞什么幺蛾子。   大蛇丸的手慢慢上抬,然后颤抖地落下来。   啪嗒。   他落在了我的胸口上。“是因为这里。”   我目瞪口呆。   夜叉丸我被袭|胸了!好恶趣味的变态怪蜀黍,幼女控都去死吧!啊啊啊要死要死要死,感觉整个人都要坏掉了,就算贫乳也不能这样对待我!蛇叔求你手别抖,癫痫患者就不要贪图美色了好不好?我知道我帅你跪下唱征服就好,何必行此大礼!说真的当时你选中佐助也有他长得不错的原因吧?啊?话说你现在这副身体也很好看啊,正太控是病得治!哦我的妈感觉快烂掉了……   我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愣了好一会儿,我才强行淡定,捧起大蛇丸的爪子扔了下去,他那“就算疼得蛋都掉了老子还是要装逼”的冷酷笑容是我幼小心灵的一剂强心剂。   我冷漠道:“发育问题,不用你管。”   大蛇丸眉尾抽搐,估计杀我的心都有了。“是心。”他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你的恐惧战胜了仇恨,所以哪怕修罗落魄在人间,你也举不起湿婆的三叉戟。弱小者过于胆怯,注定没有杀戮的资格。”   天哪,科学怪咖还钻研过印度神话?无形装逼最为致命,画风的突变叫我措手不及。   “你的弱小使你只能日日夜夜受困于过去的悲痛,无法发泄无法解脱,看着仇人颐指气使却束手无策。你需要力量。只有得到强大的力量,你才会明白何为仇恨,何为复仇。伤害你的人本该得到惩罚,凭何得以逍遥法外?你要做的只是乖乖留下来,用我的实验获得力量,然后让他们知道……”大蛇丸的声音贴着我的耳际,“你不容侵犯。”   像天际一道闷雷砸在我头顶,我浑身一个激灵,赶紧推开了大蛇丸。   “百折千和……”   “别说话!”我抢先道,“抽血吧,我住这里。”   大蛇丸同志发出了得意的笑声。   我摸了摸湿透的背,心想传销组织真是太可怕了。   不是被他洗脑才留下来,而是再不留下来就要被洗脑了!   夜叉丸的意志从来都是爱与和平,我报复社会他得多伤心。刚才差点就想叫上二柱子报社了,今晚睡觉前罚念一百遍《夜叉丸之诗》,心灵鸡汤不喝到吐决不罢休!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恶灵速速退散! 作者有话要说:  从未想过,最后助攻的既不是少主也不是队友,而是蛇叔。 目瞪口呆。   ☆、开黄腔必须改      在蛇窝的日子过得舒心又充满期待,每天有饭有觉睡不说,还能洗热水澡!虽然是个违|法组织,但员工待遇实在比我们砂隐这破合|法集团好多了,难怪小猫小狗不管谁都死赖这儿不肯走,我觉得再没人来救我我也能发自内心的叛村。讲真,你们不懂我砂隐的苦,一杯农夫山泉要卖500块,而这里光热水浴就够我泡一辈子的。   这样想着,我又把自己扔进了浴桶。事实总是骨感的,这里舒心是舒心,但是期待真是日益枯萎啊。你说谁来救我呢?跟我关系熟的就山口班、马基班、千代光、山椒鱼爱,其中最后那个就是凑数的,千代光端着千代婆婆的身份不能轻易离村,至于我们那小队,山口由良作为上忍不会随便坏规矩,烤鸭不作考虑,风太郎……这孩子,也不求开心了,能平平安安长大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了。这么想完还剩马基班三姐弟,他们仨战力可以地位也可以,但现在砂隐风影被杀内忧外患,绝对不可能为了区区一个帅哥都把人柱力送出去。当然人柱力大人来这儿是杀我还是救我都两说,虽然他离开木叶前被少主嫖——不——漂过,道歉态度还尚属诚恳,但也得想想我是谁啊!   哎呀别闹,不是说我贵为百折一族最后扛把子的事儿!   我是指,距木叶攻陷计划过去也有十多天了,砂隐内部整顿差不多,至少一张通缉令是妥妥的能发下来,他们又不知道我是受人威胁,保不齐还以为我是要为父报仇承母遗志。鄙人已然可以在护额上划道杠解锁新场景了无遗憾,那么下次见到砂隐的人,就不晓得是敌是友。别说救我,没人来杀我就不错了。   一想到这里,就会觉得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叹息之中,房门口传来规律的敲门声,那节奏控制的我次次以为是什么接头暗号。   “来啦。”我边应门边拖拖拉拉地爬出浴桶,磨磨蹭蹭地系上腰带才去开门。   我转身到桌边倒了杯水喝下,对进来的兜热情道:“真是稀客啊,来来来,自己倒水,别见外就跟自己家一样。”   兜轻轻扫我一眼,把手里的盘子放桌上,抽过椅子端庄地坐下了。“被这么热情地招待,我还真有点受宠若惊。”   “你看这就见外了不是。”我说,“咱俩都快二十四小时没见了,我着实想你。”   兜推了推眼镜,笑道:“看来你很无聊啊。”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我看他在医疗盘里摆弄,体贴地撩起袖子送上胳膊,连经脉带和酒精棉都绑好擦好。   “多谢。”兜说着把针扎我胳膊上,松开带子取血。   我看着一点点灌起来的血包,问道:“一袋够了吧?”   “足够了。不出意外,接下来一个月都不用麻烦你了。”   “呵,连着抽我三天血还好意思说这个?”   兜笑道:“对百折一族来说,每天抽一袋血造不成任何影响。”   “小伙子,说得我多厉害似的!”我就是看重他会说话这点。看他脸色略显苍白,随口关心了一句,“伤还没好利索呢就跑腿,你小子够忠犬啊。”   “对大蛇丸大人的忠心来自于对他才华的钦佩,即便如今他不能使用忍术也无损我对他的仰慕。是他给我带来了新生,如果说有什么能回报他的恩情,那就只有像现在这样,不断地研究寻找使他双手复原的方法。”兜拔下针头,摁上酒精棉给我贴好,我小心把袖子撸下去,笑道:“你这新方法就是抽我血?怎样,要不要先喝一口试试?百折出品必属精品,保证一口下去,你让纲手揍出的一身伤里里外外好个利索……就算不行,好歹管饱。”   兜一笑不置可否。   我沉重说:“你的大蛇丸大人怎么样了,前几天他回来的时候看上去很悲痛。”   “多亏你的血,新的止痛剂已经有眉目了。”兜笑着说,“不过,如果你没有趁着大蛇丸大人出门而逃跑的话,我会更感谢你。”   “不客气……这不是没舍得走么……”我道。   “呵,左近开了咒印才把你带回来,想必是场恶战吧……要多亏你查克拉量少,否则真是个棘手的隐患。”兜说着替我简单检查了一下,完后道,“不愧是有血统的人,伤好的真快呢。”   “过奖了。倒是你,面对背叛组织的成员还能一视同仁,我很欣赏你。”   “哦?背叛组织?我现在倒是不觉得。”他从怀里抽出一张纸送到我面前,“迟到的见面礼。”   我将它摊了开来,尽管纸上的内容在我预料之中,但看到它真容的那一刻,用总裁文的常用手法来形容,就是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是我通缉令,经砂隐委员会权威认证,如假包换。   我从没想过,生我养我、我所爱之人为之献身的村庄,会如此残忍地对待我。   我凝视了它很久,眼中差点淌下泪水,才犹豫地说:“兜,是不是拍胖了?”   兜看看纸上的照片又看看我,给出权威准确的回复:“确实,你本人比较好看。”   “兜,你说他们怎么能这样,用证件照谁认得出我,这还怎么抓?”   兜推起反射柯南光辉的眼镜,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这是国际通缉令上常用的手法,丑化通缉犯的形象,让追击人员不至于被外表蒙骗,在危急关头下杀手时也没有太大心理负担。”   我听罢,不禁摇头叹息:“愚蠢的人类!万一人因为真人和照片反差太大爱上我怎么办?”   兜一声轻笑:“这个几率很低,毕竟有这样的照片先入为主。”   我感到了虐。看着通缉令上鼻歪眼斜的自己恨不得把拍照的人杀了。为什么身份证上的照片可以做鬼脸!他那天拍的时候是睡着了吗?等等……我好像想起来了,当时为了得到特殊的身份证,我拿刀架他脖子上,临走还给人砸晕了。   不……   不!——   失意体前屈,砂隐的人真的好坏。   我紧紧盯着通缉令,希望看多了能意外觉得萌,然而并没有,反倒是发现了更令人难过的事情。   “B级?”我对自己的地位提出了质疑,“我的罪名是辅助刺杀风影、别国间谍,难度级别居然只有B!这又不是罩杯,开玩笑吗?再说B杯的话也不够用吧?”   “我想这应该是砂隐上层根据多方原因综合考量的结果。”兜安慰道,“你虽叛村罪名重大情节严重,但论级别只是一般下忍,就算能力较为突出,受身体素质的影响持续作战能力很差,只要设法消耗你的查克拉,击杀起来还是比较容易,普通上忍都可以轻易逮捕你……依我看来,设定B级已经加上了你罪名的成分,毕竟国际通缉令上,很少出现C级或以下忍者,这里面还有出于村子颜面的考量吧。”   我的膝盖中了一箭。“那你是多少?”   “从木叶发布的消息来看,至少是S级吧。”   佳惠子,不知道为啥,虽然没有流血,但我的心好疼。我默默咽下一口老血,憔悴道:“不提这个,我们换个话题吧。”   “你想知道什么?”   “今天我看见左近、鬼童丸、次郎坊、多由也四个出去了。”我道,“听说是去接佐助?”   “你连这个都知道了。”兜觉得意外地笑了。   我说:“整个地下据点都在谈,我上走廊绕一圈都是满耳朵‘佐助’,不知道不行。”   “那你都了解了什么?”   “别一副审问的架势,就是些我该知道的大众尝试,类似他要接替能力者君麻吕成为大蛇丸的新容器,以及刚才那四位对他很有兴趣之类的消息。”   “确实没错,他们奉命接应宇智波佐助的到来,那确实是可与君麻吕媲美的容器,甚至再令他成长几年,连君麻吕都会在那双强大的写轮眼前自惭形愧。”   这话我信,二柱后期外挂一个接一个,还同太子扯出一笔前世今生的风流债,妄图毁灭世界依然能无罪释放,最后娶了个不会老的老婆生了血统逆天的孩子,俨然人生赢家啊。君麻吕那时都投胎好几轮了,哪比得上他?   兜似想到什么,继续问道:“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了?”   “放心吧,不是要跟你抢大蛇丸大人,我是在关心宇智波佐助……我欠他个人情没还,你看能不能让我出去接应他?”   奸诈的兜再度露出了狐狸般的笑容,镜片上违反自然规律的打光彻底挡住他深邃的眼:“你还不死心?”   “不,我死心。”我拍拍桌上的通缉令,“这玩意儿在,我出门还得担心见光死,别说回村求救了。再说了,我就不信你们还怕我跑了。”   “确有道理。”兜在沉思后做出如是判断,“除了身体你没有任何值得我留恋的地方。”   喂!著名国际通缉犯药师兜当众开黄腔,夭寿啊!上次大蛇丸袭|胸的事儿我还没找他算账,你又来讲荤段子!你说,你们蛇窝里是不是有开黄腔的传统?这个习惯很不好要改知不知道!   常年察言观色的兜看出我的不爽,于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但是走至门边,他停下来说了这样一句话:“你的想法我会向大蛇丸大人传达的。”   你们二次元装逼除了说门板话能不能有点新意?这个逼太差只能给零分!门板话这个习惯也很不好要改知不知道!   话虽如此,我还是惯性使然抬头注视于他。   他道:“你可以现在准备出发了。”   “多谢兄台。”   “不客气,就当是这个的谢礼。”兜指指盘子里的血袋,陡然想起什么话锋一转,道,“你今年十二岁吧?”   “没错,是比你年轻。”   兜笑着摇了摇头说:“不是指这个。我的意思是,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你配点药水,正处在发育期的话,未来还是有很大变数的。”   “啥?”   兜指指桌上:“这个。”   我看桌上就躺了张通缉令,上面大大的“B”。   我无情地将兜推了出去,狠狠摔上门:“发育问题,不劳费心!”   所以说,开黄腔这个坏习惯必须改!   必须!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不见了大家,这里是依旧帅气倜傥的千和大帅哥。虽然是扛把子却依然过着朴素生活的我,最近总能感受到人生的寂寞如雪呢……看来是时候找个软妹了【吸烟脸 明天就要见到我爱罗少爷了,到底是先打他的脸还是先撩阴腿呢?啊,好纠结的问题值得深思啊。 果然,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呢。【45°仰望天空脸   ☆、再见我爱罗      我是跟君麻吕一起出发的,他也不知道是回光返照还是对大蛇丸的爱意是他的动力来源,速度快的我完全赶不上。到后来看他急的一脸,我索性宽宏大量表示他先上我断后,有兜的封印在不用担心我跑。对啊你没有听错,兜的封印,感情他抽了我三天血不止给大蛇丸喝了,还拿去研究封印了。据他所说,这封印能封住我三成查克拉,一天之内不回去解封就能让我爆体而亡。兜也是不亚于大蛇丸的狐狸,忽悠一绝,我明知他的话里至少一半是错的,但这错的一半究竟存在于“一天”的部分还是“爆体而亡”的部分,我没法下定论,说不定全是假的,然而那有什么关系,百分之一的可能性就能够把我绑架了。   老奸巨猾,是在下输了。   当我戚戚然来到木叶边境,佐鸣二人正上演激烈的后宫追逐战。再往前跑了几步,茫茫草原映入眼帘。当然那是我自己脑补出来的模样,至于现在,就是万顷流沙,都是我爱罗|干的好事儿,好好一个木叶硬是变成了砂隐。然而细细一思索,我不由得被未来的五代风影震惊了,不动声色地侵蚀友国的土地不说,人还倒贴钱给你,修得好一门厚黑学。   踩着沙子没出多远,就来到了白茫茫的骨头森林,庞大的流沙上密密麻麻插满了君麻吕的骨头树,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他用生命诠释了骨质增生患者的极致。我在他的骨缝间瞻仰了会儿遗容,把引出回忆杀的那朵小花挽他衣领上,深深默哀后与他长别。难以想象这人在半小时前还跟我谈论着生命与理想、生而为人的重大意义,现在就化作革命道路上的丰碑。只怪生命是如此无常。   告别革命的先驱,我继续走我的路。   “他也和漩涡鸣人一样……”在我差点迷失森林的时候,听到了这个声音,“只不过,对自己重要的人并不一定都是‘好人’。”   “坏人怎么会成为重要的人呢?”天真的小李问道。   “不……就算知道他‘坏’……”我爱罗说,“人也还是战胜不了孤独。”   我终于从森林里钻了出来。   “谁?!”   小李顿时站起来做出防卫的姿势,然已是强弩之末,几乎站起的同时就倒下去了。我爱罗的砂子也没好到哪里去,定了五秒簌簌散落。   “哟,好久不见,我爱罗少爷,小李同学。”   他看见我很吃惊的样子:“是你……”   小李则更夸张一点:“怎么是你?千和,你也来支援我们吗?我们已经打赢了!”   我严肃道:“对,是我。”   “出卖村子的叛徒,竟还敢来我面前……”我爱罗靠在树下,伴随着爱村之情满溢的台词,还有他抬起作势要抓我的右手。   我随随便便就把砂子踢散了,走到他面前站定,好言相劝道:“刚让人打得找不着北,查克拉还没我多,您老省省吧。”   衡量两个人的伤势,我最终选择小李给予治疗。我爱罗在那边皱着看不见的眉沉思,过了会儿缓缓问道:“为什么……要叛村?”   我斜睨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不叛村干嘛,一辈子伺候你?我没那人那么好的脾气。”   “果然是因为我吗……”不,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还真是除了中二模式就只有天然呆模式,不,他是天然蠢。   我爱罗把头靠在树干上,仰视着渺渺层云,半晌,又说:“如果有什么办法能弥补的话,我会尽力的。”   “啊?”我没听懂。   他看着我说:“既然是我的错误,我会努力去挽回……趁你还没有酿成大错,尚能补救之时……”   我被逗笑了。“别闹了,我的通缉令上写的明明白白‘辅助刺杀风影、别国间谍’,你怎么补救?”   “什么?”小李吓得的手一抽,吃惊道,“千和你怎么会……不可能……”   “唉,年轻人,你还是太天真了。离家出走而已,有什么不可能的?”我拍拍小李的脸,深深为他的单纯所打动。   “我知道你不是。”我爱罗却突然否定我,“那天……在木叶的那天晚上,你跟我说过这件事情,是我当时不以为意才让音忍得逞。确实,是我的责任……”   “什么时候这么有责任感了?”我帮小李绑好绷带,走到他面前,他抬起头看着我,我继续说,“重点是什么时候开始信我了?”   我爱罗蹙起几不可见的眉,显得有些烦躁,这孩子对于他无法理解的问题总是容易变得焦躁起来。为避免他气坏身子,我好心解释:“我说我叛村,你信;我说我叛村因为嫌弃你,你信;我那天说风影死了,大蛇丸要带我走,现在你也信了。我爱罗少爷,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信任我了?”   我爱罗不语,静静等着我的下文。   “刚才你跟小李说什么?对自己重要的人并不一定都是‘好人’……既然如此,不如连以前的我也跟着相信吧,我说过的,他不坏,一点都不。”我俯视着我爱罗,他的双眼一颤收敛了半分,说不出是威胁还是困惑。   啪。   他的眼顷刻收缩起来。   我心情莫名好地揉揉他的头发,笑道:“但是,至于刚才的我,还是不信的好。”   我爱罗顶着我的手掌,偏转了头颅同我对视。   “他爱惨了的村子,再怎么腐败斑驳也好,我怎么会放弃呢?”   他怔了好一会儿,忽然发丝顺着我的指间划过,发尾痒酥酥地挠着我的掌心,他低下头去,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我甚至感到手上微振,是他从胸口发出的“呵”的一声笑。   “我……会带你回来的。”少年如是说。   我的手松下来,不由自主收了回来。莫名其妙的,他说话的语气像一首和歌飘过春天的草野,轻飘飘的,又准确地落在耳里,让你整个人都变得轻快。可这却是一个常年生活在沙漠里的人说出的话,一向以骄傲与坚韧作为生活态度的沙漠中人说出这样的话,就变得跟承诺一样稳重。这可真是句神奇的话,玩笑一样轻松的承诺,让人不由得想也玩笑样回答一句“我等你”。   我努力吞了几口唾沫,才没说出上述糟糕的台词。反应过来惊觉我爱罗的厚黑学之高深,心机透骨,实在是太可怕了!   “怎么救我?”我挽起胳膊给他看上面的封印,调侃道,“现在把我捞出蛇窝吗?看看我手上,这玩意儿叫封印,一天不回去就能把我炸成渣渣,你要是跟着我去咱俩一起渣渣,好吧,你有绝对防御不怕,但我还是渣渣。我爱罗少爷,你可长点儿心吧。”   我爱罗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一分钟后为了证明没有发呆而是在思考,他发话了。“或许会让你等待多时,但是……无论如何相信我一次,我会救你的。”   随他话语滚落,是天际一道雷鸣。暴雨欲来,狂风裹挟着砂子和草叶从我们身边吹过,天光末日一般被压下去,从他直视着我的双眼中慢慢滑过,却更像是光明从他的碧湖般的眼中偏移泛起潋滟的水波。我一时间愣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哦……”组织在口的回复被数度否决,唯有拿这个万能回复搪塞过去。   话说回来,我今天非要来这儿不就这个目的么,向组织报告我的清白,请求支援。大蛇丸不怕我跑,原因不是我多弱,而是我根本无处可去,漫无目的地出门,只会让赏金猎人一棒槌打死换酒钱,到时候就别说洗白了,族谱里都没我的名儿。但是换句话说,他们不怕我跑,就是我很容易逃跑,加上佐助抓住了大蛇丸大部分注意力,让我的逃跑计划更加易上加易。万事俱备,就差砂隐方面表个态求我回去。   而如今目标达成,我也是时候功成身退了。此刻草原上也是大风起兮云飞扬,山雨欲来风满楼,黑压压的云层推移过来,正是佐鸣燃战正酣之时。   我说:“我爱罗少爷,时间差不多,我该走了。”我拦住欲阻拦的小李,“没用的,你以为我出门一趟窝里的人不会检查啊?而且佐助到达后马上会转移阵地,至于到哪里我也不知道,所以不必白费力气了。”   我看向我爱罗:“总之,只要砂隐放出赦免令,我会自行回来的。”   “嗯。”   我转身跃了几步,忽然折回我爱罗面前。   “还有什么?”   我想想说:“你记不记得撤离木叶的时候你对我说了什么?”   就是他被打得不成人形的时候,索命似的说了两遍的那“对不起”。   我爱罗眉头一皱,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提它,更可能是傲娇属性脸皮薄,不想回忆黑历史,但最后还是对我点了点头。   “这个问题我好好琢磨琢磨,你自己也想想,到时候回砂隐再回你?”我拍拍他胸口。   他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模样,微微颔首应道:“嗯。”   我也点了点头,放心离去。   这就是我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了,之后又回到了很久很久都不说话的状态,要是非得找点不同的话,那就是原来是“不说话”,以后是“说不上话”。   我乘着瓢泼大雨赶路,到终结之谷时雨停了有一会儿,地上可怜巴巴地躺着个扑街的少主,不见其他活动物种。我四处找了一圈,最后在一棵树上看到了迷失的宇智波二少。   “你?”他从树上一跃而下,明明诧异,硬是说的很是目中无人。也算种本事。看这一个洗白一个染黑的,我偏偏次次都站在染黑的那队,感觉心好累。   我对佐助说:“不要慌,带你去大蛇丸基地的就是我。走吧?”   “哼,有趣。”佐助暗黑地笑了一下,“走吧。”   “那个,走归走,有些事情要说清楚。话说在前面免得你误会,我不是大蛇丸的人,虽然按通缉令上的描述来看我是他的人……”糟糕的台词,蛇窝的黄腔有毒啊。我顿了顿,换种说法道,“就是说我跟你情况差不多,所以以后多多关照。”   “废话少说,快走。”   小伙子脾气很暴躁啊!不过念在他刚跟爱妻割护额断情,我还是体谅他。   我停下来对一个劲儿往前冲的少年喊道:“那么,宇智波少年,麻烦回头,下面左转。”   “哼。”   “跟好吧你……”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我爱罗,就算出现了一整章,也总有种存在感薄弱的无力感……   ☆、获救的曙光   有期待是件很棒的事,每天一睁开眼就会因为有不确定的惊喜来临而开心,保持着向上生活的勇气。与之相对的,即希望的落空,满满当当捧了一天的糖果盒变成沉重的负担,一天天压垮酸痛的肩臂,总有一刻你会无法承受,盒子掉落在地,融化的糖浆淌进老鼠洞。   我想要把我换成一般人,早扔了盒子投奔大蛇丸;要换成智久次郎,每天就想着怎么逃跑,还没捧到盒子就让人断手断脚了;要是换成风太郎,现在一定任劳任怨地伺候大蛇丸,一边哭唧唧地把糖浆抓回盒子,等着手鞠在外花天酒地完了把他召出冷宫。   可惜了是我,没哭没闹没上吊,我爱罗给的糖捧了一天就让我嫌累给吃光了,这近一年来定期辗转于各大基地,饱览各国风光,除了隔三差五掉几滴血,日子过的是要多舒坦有多舒坦。我估摸着我爱罗的计划是他当上风影再替我平反,距他这个目标还有一年多,还不如我自己跑到风之国告御状来得利落。   “千和,尝尝这个……”桌对面的红瞳萌妹叉起一个章鱼小丸子送到我嘴里,期待地看着我嚼吧嚼吧吞下去,紧张地问道,“怎么样?”   “唔,不错。”   “我也觉得好吃,给佐助带一点。”少女摸了一沓钞出来,“老板,再来一盒章鱼烧,打包带走。”   我搔搔脸,道:“板蓝根,用不着吧,你看这七件外套五条裤子,还有沿街买的一摞小吃,看个男人而已,给钱就好了。”   “不行……”   “有什么不行。”看板蓝根没心思跟我讨论这点,我转而说,“对了,你怎么会说话了?上次见你还举着块板呢。”   “嗯……受刺激了。”板蓝根犹豫了一会儿,“受宇智波那货的刺激。”   我明白了,同情地拍拍她的肩:“辛苦你了……所以干嘛还对他那么好?”   板蓝根同学小心地端着章鱼烧盒子,放进小吃山中,抿着唇思考了一会儿,最后坚定地摇摇头道:“好不容易才能见到佐助,我好慌啊,操!”   我浑身抖了抖,真心觉得板蓝根开口说话毁坏了原来的完美情人形象。而且,这个口癖,怎么说呢,略天|朝啊……坐观板蓝根收拾东西的样子,我更是越看越熟悉,一股来自彼岸的亲切感扑面而来。   “天……天王盖地虎……”   轻轻的一句,我自己都听不太清,却像按下了暂停键,板蓝根整个人都僵住了。   “操……”她放下盒子,慢慢转过身来。   我有了不得了的预感。“你刚才说啥?”   板蓝根看着我,字正腔圆地说道:“佐助一米五。”   惊喜和槽点的交汇让我心里五味杂陈,感慨万千之后我叹道:“有失远迎……怪不得我总觉得你亲切又熟悉。”   “可能是我们上辈子见过。”   “别跟我拉关系,我怎么就觉得你早认出我了。”   妹子纠结地注视了我一会儿,最后低下头徐徐而笑。   真是……看在能跟我相认的份上,我就姑且原谅她吧。   在去蛇窝的路上,板蓝根妹子向我全面解释了以前不搭理我的原因和她现在正服务的机构,叫我大开眼界。这姑娘竟然是带着上辈子的记忆穿的,还找到了一个穿越者联盟,一群人要死要活地研发时光机希求回归文明。当年不跟我认亲的原因是怕我是仇家,以及……嫌我弱,好吧,对他们来说我确实利用价值小了点。我不由得想起多年前千代光的一句话“投胎是门技术活”,行,他们都是技术宅。   我跟她讲了千代光的事,她居然告诉我她上面多年前早跟千代光联系过,被那娘们儿无情拒绝了。不过我想想也是,千代光跟我一样投错了胎,记忆清空,重返文明的事儿我俩根本不在乎。倒是板蓝根,我对她挺关心:“不对啊,万一你要一个不留神回去了,二柱怎么办?”   “操。”板蓝根小声骂了句,“千和,咱们还是不说了。”   我爽朗地笑了。   板蓝根白了我一眼,没说话,低头看着满手的袋子发呆。   我咂咂嘴想着还是安慰她几句比较好。   就在这时,说时迟那时快,一把手里剑破风而来,我和板蓝根迅速往两边散开,章鱼小丸子被打翻,盒子上还签着索命的武器。再一转头,又是一排苦无直击面门,我心道一声“对不住”,抡起手中的两大袋砸了过去,并趁着里头的货纷纷下落的机会让光之蝎快速冲到攻击者身旁,战矛一抖往他喉咙扎,却在看清他真容的瞬间生生踩了个急刹车。矛尖停在离他喉头一线之处。   整个不足五秒,期间响彻的喊叫犹在耳畔回荡。   “操!”这是看见我扔出袋子时板蓝根脱口而出。   “百折千和,去死吧!”这是现在落在我手上的鸭子。   “次郎,不要……”这是惊恐万分,现在刚跑入战场的风太郎,目前他的台词已经换成了“千和住手,是次郎!”   我无语地打量矛下的俘虏,他后怕地咽了咽口水,注意到我的视线却又凶狠地瞪过来,刚想挺胸示威,意识到脖子上的武器,只好委屈地缩回去,体态之曲折曼妙,令我不禁诗兴大发。   “鸭,鸭,鸭,曲项……向天歌!”   此诗得到板蓝根妹子白眼一记。吟着我将光之蝎收回,半途把战矛单独送回智久次郎的脖子,我指指他伸进忍具袋的手,高姿态地说道:“弱者没资格反抗,东西收了赶紧的。”   “次郎……”风太郎扯扯他的袖口,智久次郎哼了一声把手抽了出来。我这才把战矛收回去:“好久不见,咱们喝口茶再叙旧。”   “谁要跟你叙旧!”   “次郎!……”   当我们坐进小茶馆的时候,目睹一切的小二哥哆哆嗦嗦地前来倒茶,我于心不忍,接过水壶让他退下了。   我给智久次郎倒了杯茶:“鸭子,一年多没见,你越来越弱了。”   “你才弱!”   风太郎还是那么懂我,立刻拉住智久次郎,笑道:“次郎很厉害的,只是千和你进步比我们快。”   可不是,我住的那是蛇窝,动不动就要上去给佐二柱的百人斩凑数的,这日复一日的能不比你们强么。   “哼,出卖村子的叛徒!”智久次郎义愤填膺,“再强大的力量不用来守卫自己的村子,都是邪恶的。”   “说得很好。”我道,“谁教你的?”   “是由良老师说的。”风太郎解释。   “哦,确实有他的风骨,我也很久没见他了,山口先生过得怎么样?”   “老师现在是长老会的一员。距说他自晋升上忍之后,就因为部落的关系插手砂隐的上层,如今已有三年的资历,所以不久前长老会会员的大选他成功就任了。嘿,很快就能当上风影了哟,千和,我就说我的眼光没有错!”   啧啧啧,混得不错啊。要不是提前剧透,连我都要被风太郎的眼光同化了。   我道:“那我爱罗呢?”   “他啊,加入了正规部队,我原先以为要出什么乱子,没想到不仅没出事,听说还交了几个朋友!”风太郎捅了捅智久次郎,“对啊千和,次郎也加入正规部队了,他跟我爱罗关系很好……次郎,你说说看嘛!……”   “哎呀!谁跟他好!”智久次郎这是恼羞成怒,甩开风太郎的手窜了起来,一拍桌子怒火中烧地瞵视我。   风太郎的一番话信息量巨大,我回视智久次郎的眼神也不由得微妙起来。“哦?我爱罗的好朋友?”   “百折千和,你杀害风影出卖村子,我一定会杀了你!”   你们说我要不要告诉他,他的好朋友在这件事上隐瞒了他。   “啧啧啧,怎么杀我?小烤鸭?”我爱罗不说出去什么原因我懂,他就是个先做后说做了也不一定说只做不说的枪王式人物,没有证据,他自己都不一定信我。   “次郎你坐下,有话好好说。”风太郎看出来我在逗他,说道,“千和,你别闹了。我知道你一定有什么隐情,你告诉我们,我们一定会帮你的。”   这台词怎么跟我爱罗的那么像。我正色道:“是啊,我其实是被强迫的。”糟糕的台词会传染,身陷蛇窝的我沉浸于黄腔不可自拔。   智久次郎皱眉,风太郎也因我的干脆显得犹豫:“真、真的吗?”   “千真万确!”我真诚地说,“板蓝根作证!”   “什么?”从头到尾蹲在椅子上对面前毁坏的礼物放怨气的板蓝根茫然道。   出我意料,智久次郎只是瞥了一眼,而且双颊微红地马上把头转回去。这还是当初痴心绝对的烤鸭次郎吗?我心中骇然,凑近风太郎道:“鸭子吃错药了?”   风太郎抿唇一笑,举起小拇指道:“千和你不知道,次郎有这个了。”   “哦?”   “是比他小的女孩子,叫手岛祭,我爱罗的徒弟。”   “哦!”   “风太郎!”   智久次郎恼怒的呵斥把我和风太郎拉远,他盯着我严肃道:“你真的……没有背叛村子吗?……”   “真的,骗你认你当儿子。”   “那你为什么不回村?”我发现智久次郎的手居然紧张地握了握,太傲娇了。   不忍心为难他,善良的我赶紧把话说全了:“因为我身上带着大蛇丸的封印呢,跑不了。虽然以前那个真是假的,但现在可是货真价实能把我炸死。还有通缉令上的罪名我也不懂,你们回去就好好研究研究,看能不能让我无罪释放。对了,我爱罗也知道这事儿,不过我没让他说出去。”我爱罗少爷不用谢,看在你朋友那么少的份上,这人情就不用还了。   “千和,我一定会帮你的!”风太郎宣誓道。   “好啊。”我把袖管拉起来给他看,“快把这封印的样子记下来,回去给千代婆婆看让她去解,绝对不难……我们刚刚转移到川之国附近,会有很长时间不动。虽然具体位置我也不清楚,但是她内线众多,想必找我也不会太麻烦。你让她潜进来把我捞出去就好,不要正面攻……怎么了?”   风太郎的表情很是纠结,连智久次郎都不敢看我。   我意识到不妙:“风太郎,说话。”   “那个……千和,千代婆婆在一个月前已经……去世了……”   我懵了。   转过头跟板蓝根对视一眼,她也懵了。   我脑子里飞快地转了几圈,却是立马反应过来。这哪是千代婆婆死了?是我家千代光回来了!想到这里我简直要笑出来!   “千和,你节哀别吓我……”看着我半哭不哭半笑不笑的模样,风太郎吓坏了。   不少年,我非常好!我扶着额头佯装悲痛:“她老人家的死讯确实出人意料,让我措手不及。但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们不能消沉,必须打起精神来!”   “嗯。”风太郎倍受鼓舞,“千和,你说的对!”   我继续道:“千代婆婆去世之前一定找了我真正的师父千代光,她死后砂隐方面也一定会联系她。你们把我的话转告给她也一样。”   风太郎郑重地点了点头,掏出纸笔照着我的封印描画起来。   智久次郎皱眉道:“但是我们从来没有见过千代光……”   “不怕,此番回去她定然已归村,你只要找金发碧眼,口叼烟袋,天天爆粗的大美人就是她。”   智久次郎一脸我吓到他了,似乎在质疑我的审美。呵,等他见到真人就知道我说的多委婉了。   “千和,我画好了。”风太郎收起卷轴。   我拍拍他俩:“事不宜迟,赶紧走,拜托二位兄台了,保重啊!”   “嗯,我会的!”风太郎道。   “你也……”智久次郎说了一半,拉着风太郎出发了。   我欣慰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想想马上就要见到活的千代光了,心里还有点小激动。   “千和,我们也该走了。”板蓝根放下修复无方的礼物们,起身道。   “好,出发找你凯子。”   “操。”她白了我一眼,转而道,“其实你要逃跑很容易,跟我说就行了。”   “啥?”   妹子平静地说:“我们跟大蛇丸也算合作……虽然以前有仇,好歹现在是合作关系……直接把你转到我们这儿来就行了。”   “你不早说?要什么报酬?”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板蓝根抬头望天,怅然道:“不要报酬,这都是爱……操。”   我也一脸你吓尿我了。“百合虽好,但生不了……”   “操……”   “那啥意思,还请女侠明示。”   “你可以问千代光,我是不清楚的。”她意味深长地说罢,潇洒而去。   啧啧啧,千代光啊千代光。 作者有话要说:  光姐光姐!必须光蝎!www 顺便说一下接下去的发展,为了照顾存在感几乎为零的我爱罗同志,以及在下的开学准备。我方决定猛跳剧情,很可能到时候的四战也是一笔带过,再不结婚他俩就老了【手动再见 话说同志们,你们有没有想过咱到底刷了多少cp 千夜→千爱→千风→千鸭【……】→千蛇【这个我最理解不能有没有】→千兜→千佐 居然还有百合【千板、千蓝、千根,你们觉得哪个好听(手动再见)】,这也就算了,百合cp我也吃的利索,但佐助和板蓝根一起吃是什么心态,我脑洞开得停不下来救命2333 看看这都换了多少轮了QWQ我爱罗少爷表示还能不能好了! 我大千和是个要统一忍界的帅哥。   ☆、逃离蛇窝      传说中的千代光,在我拜别老友三月后终于现身。   “真慢。”坐在我的椅子上喝着我的水,翘着二郎腿叼着烟杆的女人这样说。   我捧着刚刚献完血的胳膊,在她面前的位子上坐下:“活着等到你已经不错了,你才慢。”   “老娘提前转生本来就得修养一阵,你以为你这山沟沟很好找?”千代光扯过我的手,疼得我龇牙咧嘴,她撩开袖子淡淡看了眼,“麻烦。我爱罗他妈不说一天不解你炸死么,怎么还给你封着?”   “四眼田鸡长进了,改永久版,你看能解不。”   “不难。”千代光在我手腕上划了道口子,拇指贴着伤口把血涂到印纹上,结了几个印,贴上我的手腕。我感到手臂一麻,蝌蚪文徐徐退下。   “你研究得很透彻。”我本以为她要搞半天。   千代光迟疑了一下说:“不是我,封印太烦我不想学,找一……熟人帮的。”   “不错……”我若有所思,熟人?   “靠,不好,快走!”忽然,千代光一把将我从窗口扔出去,自己跟着跑出来。   我一边带路一边问:“怎么回事?”   “妈的,那封印是联动的,给你解了兜那看得见,现在他妈追上来了。”千代光扔出几张起爆符,往后一扔,另一张贴在走廊顶上,炸断了来路的同时从上面炸出一个开口,“走。”   她先出了洞口,大骂了一声“靠!”紧随其后的我探出去,默默比了个中指。   “千代光你看你这手气,怎么随随便便就炸出个帅哥!”我指着地面上的二少,冲千代光喊道。   对面的佐助黑着一张脸,站在炸坏的地面之外,一柄草薙毫不留情地出鞘直指我二人。这可糟糕,本来在我得批评下面有愧色的千代光不干了,抄起烟杆就骂:“拿剑指着老娘?赤砂之蝎还没这个胆子呢!宇智波佐助,老娘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喝奶呢,赶紧收了刀子让老娘过去!”   不……千代光你说说你为啥一开口一股痞子味儿呢?知道你行你能上,但就不能庭下和解吗?现在是逃命关头,时间金贵!   “佐助!”我挡在千代光身前,“还记得我们一起度过的一年多吗?看在这数百个日日夜夜的份上,难道不能放我一条生路吗!佐助,放我走吧,把我留在这里不会有好结果的!”   我懵了,我们三个都懵了。糟糕的台词满满都是毒……   佐助的黑气压更加明显了,真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帮助他克制了掐死我的冲动。   千代光全神戒备,我在心里反复确认台词无误才说:“佐助,我也要复仇,大蛇丸帮不了我。如果你能体谅我迫切想手仞仇人的心情,就不要阻拦我。”   “我为何要体谅你?”   “因为我帮你拦了木叶追兵,还带你来基地追寻力量!”我大言不惭,“帮你的还不够?我想追求力量,不求你帮忙,只要你不拦着。”   少年站在风中一动不动,千代光的傀儡右手机括悄然打开,正欲冲上,一道白光闪过,佐助已然收了草薙入柄。   我和千代光对视一眼,皆是一愣。   “我很期待看到你变强的样子,百折千和。”佐助说道,带着很高傲的笑。   我暗松一口气,旋即中二地答道:“我也很期待,下次和你交手时你的成长。”   “呵。”宇智波大人不置一词,转身而去。   千代光带着我往相反的地方跑。   “一年不见,你口遁练得真他妈顺。”   “过奖过奖,没想到一不留神满级了。”我应道,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佐助有那么好说话?不过逃命在前还是不多想了。   千代光拿出一个卷轴,看上去像是空白的通灵术契约书。   我问:“这什么?”   “逃命的。”她递给我一个,“知道鸣人怎么去妙木山的吗?跟通灵术一样,把查克拉输进去就好。”   我照着她说的做,只听得砰地一声,白烟腾起,再一睁眼已经到了另一个地方。   龙地洞。   我说,这不是大蛇丸和佐助的通灵兽在的地方吗?上敌人老巢躲追兵多大的勇气!   千代光没理我,径直走到入口处,我这才发现门口站了个白发少年,他看了我一下,眼中闪过光,但很快消失,转向千代光道:“千代光大人吗?”   “是我。”   少年递过来一个卷轴:“这是风间大人让我转交给您的时空卷轴,地点是雨隐村。”   “没错,替我谢谢他,这份情千代光记下了。”千代光高冷地点点头,打开卷轴对我说,“我把你带到安全的地方,然后回村,你先等着。”   我把黏在少年身上的视线收回来,点点头道:“我明白。”   我跟着千代光把手按到卷轴上,想了想还是问道:“少年,你怎么称呼?”   “我们见过,我是白鳞。”   在我进入下一个地方前,少年这样回答。   雨隐村的雨水砸到我脸上,我顿时感到了大世界满满的恶意,白鳞是谁?是蛇!板蓝根捡的那条蛇!妈呀这年头连蛇都能化成人形了,过两天鸭子都能日狗了!我需要静静。   “醒醒,到了!”千代光拍着我的脸。   我回过神,看看没个停歇的雨势,忽然有了不祥的预感。“你让我躲这儿?”   千代光一笑:“现在晓的活动不多,整个组织成员基本都集中于此。”   我醒悟了,凭千代婆婆的关系网我哪里不能藏,就算是刚刚的龙地洞也会有我容身之处。然而她却别有深意,偏偏选择了最危险的这里。“光姐,我会好好感化蝎叔,不,是蝎哥的!”   千代光露出了“真他妈没白疼你”的表情。   我好委屈,但我不说。   “但是,现在雨隐村那么封闭,我们怎么进去?”   千代光给我一个折子道:“这是山椒鱼半藏的拜访贴,他叔父不久前写信说今天来看他,佩恩一直想维持山椒鱼统治的假象,所以这个必须接待。”   “行啊,这都能搞到,你准备够充分呀!”我在蛇窝无人问津了一年多,此刻不禁因千代光对我的周全照料备受感动,然而她丫居然说了这样一句话。“也就那样吧,我就是上礼拜让山椒鱼爱帮忙写了封信。”   我如遭雷劈:“谁?”   “山椒鱼爱。”千代光重复道,“他是山椒鱼半藏的叔父,喜欢做木匠所以不当官退隐到风之国,你不知道?”   我茫然地摇摇头,思考几近崩溃,富二代风太郎,官二代风影三姐弟,卧底母上佳惠子,砂隐幕后内线王千代光,隐世高官山椒鱼爱……现在才知道,身边个个都是大人物。果然吧,只有鸭子才是我基友,不,他跟手岛祭一起脱单了……再也不能好了。   果然……   我这么帅,还是百折一族的扛把子,怎么会有朋友呢?   在我沉思之际,千代光已经手脚麻利地出示证件,工作人员严格地检验之后才带我们入内。   我小声说道:“我们直接打进来不就好了么,干嘛还要走程序。”   “自来也都能让六道杀掉,我们更别提了。”千代光嘲讽道,“要的是跟他们谈判,不是他妈讨打。”   “行吧,听你的。”   工作人员引领我们来到谈话场景,一个小房间里,烛台闪着昏暗的光,两列护卫跪坐在榻榻米上,而佩恩的替身扮演山椒鱼半藏坐在屏风背后。   “风之国砂隐村百折千和、千代光拜过。”我上前递上名帖,千代光负责留意四周动向。   替身道:“是叔父的使者么,请坐吧。他老人家身体可好?”   有人送来两个坐垫,我跪坐在其中一个上,回道:“山椒鱼先生身体硬朗,有劳挂念……”   话音未落,千代光走过来一脚踢开坐垫,道:“赤砂之蝎呢?老娘调查过了,知道他在这儿,快他妈把他叫出来!”   我顿时目瞪口呆,说好的谈判呢光姐!千代光烟杆一翘凶恶地瞪了我,那眼神仿佛在说“老娘改主意了你管不着!”是,我管不了你这婆娘。   “千代小姐,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你是认错了。”佩恩语气已然不善。   千代光更不善:“少他妈废话,老娘今天就是找他的!躲了老娘十多年也该出来说个明白!”   “对不起,我们这里确实没有赤砂之蝎!”话音落地,两边侍卫纷纷起立,刀剑出鞘把我们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我急了,千代光却笑了。那种仿佛预料如此,让我放心的笑容。   她对着屏风里的人说:“你是他的头吧?”   佩恩不答。   “告诉他,千代光找他。”   守卫们再逼近一步,我弓下腰做好战斗准备。   但是她下一句话使我们的所谓谈判得到了绚丽而成功的落幕。   她指着我义正言辞地说道:“这是他亲生女儿。”   ……   目瞪口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打算今天就该回村了,然而为了光蝎还是转了个弯,一不留神水了一章。 所以今天二更。 说了要赶进度,所以我们要一切为千爱服务,明天就回村。 不用爱我。 ps:刷cp的为啥都是千*,要把【千】放在前面,光蝎也是【沉思   ☆、死傲娇注孤生      吐槽无法说明我内心哪怕一分,骂娘无法发泄我的憋屈哪怕一毫,但就算千千万万的吐槽和骂娘加起来,都无法表述出我真正看到晓组织成员们时对长门脑回路的怀疑,是因为童年很凄惨所以觉得亲情很难得么?这么拙劣的谎话都信,也难怪会被鸣人口遁净化。才知道原来百万羊驼从心中践踏而过的心情是真实存在的。   组织安家在一栋大楼中,但成员宿舍却在另一个二层别墅,估摸着也是一人一屋,客厅公用,这么多人想想也蛮可怜的。我和千代光由工作人员带到门口,他们就自觉列在外侧,还懂得保卫个人隐私。   “这下咋办啊光姐?”   “闭、闭嘴……”千代光目光闪烁地瞪了我一眼。   我立马跳起来:“不是吧姐姐,您老这是……”   “我……就、就紧张怎么了!”   “噗嗤……”对不住我笑了。“来两口烟就不怕了……你抽着,我给你理理头发,看美不死他!”   千代光听话地抽了两口烟,把烟雾从肺部挤出去,看上去冷静了不少。   我拍拍她滑溜溜的小脸,整出点人工红晕,搭配湿漉漉的发不要太诱惑。“怎么样?”   “嗯。”千代光深吸着气急促点头。   “那敲门吧。”   千代光对着门,左手紧紧攥着的烟杆,右手悬在门前迟迟不肯落下。半晌,又收了回来。   我恨铁不成钢:“你不来我来!”“别!”千代光要抓我已经来不及,但在我的手落下之前,门先开了。   开门的是佩恩主体零,他对我们说:“蝎在里面。”而后酷炫狂炸拽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失去阻挡的我们彻底和成员们面对面。其中角都、飞段以及小南不在,剩下包括刚刚出浴的鬼鲛,在窗边充当绿化的绝,不知为何翻到桌面上的迪达拉,旁若无人淡定吃团子的鼬,正从楼梯上滚落的打杂中的阿飞,以及站在楼梯上静静望向门口的赤砂之蝎。   “老大走得太快了,阿飞我还没有听清楚啊!”隐藏BOSS带土君从地上爬起来,“蝎前辈怎么会有女儿呢,明明连女朋友也没有!”   “蝎的容貌也是数一数二,如果不是脾气古怪,儿子都有你那么大了。”曾经目睹并转交过蝎的定情信物的鬼鲛说道。   “前辈你又胡说,蝎前辈根本没比我大多少吧!”   “迪达拉,让开。”说着鼬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们一眼。   迪达拉顺着鼬的视线看见我,顿时从桌上站起来:“是那个女人!那么,难道说那个小女孩就是旦那的女儿吗?一定是了,嗯!”   喂,别诋毁我清誉啊。佳惠子和夜叉丸看着呢,今晚让他们去找你啊!   “是不是问问蝎不就知道了。”黑绝开口,白绝连忙跟着应和,“是啊,蝎,这就是你的妻子和女儿吗?”   人群的视线聚焦到我们身上,然而直到我感觉整个人被目光射线绞杀,也只听见了背后哗哗的雨声。   我转头看看千代光,冷艳,抬头看看蝎,高傲。视线经过半路却见有人手舞足蹈,看我发现了他,迪达拉立刻朝我招招手,用口型夸张地说:“你——是——谁——嗯!”   我也无声回应他:“我——也——不——知——道——”   迪达拉指着蝎道:“你——们——什——么——关——系——嗯!”   我无言以对,正想着怎么回答,那边蝎发话了,轻声但严厉的一声“迪达拉。”少年顿时噤声,只是眼珠子还转来转去吐露着想和我交流的欲|望。   蝎的这声总算打破了尴尬,为双方的深入交流打开了局面。   “你来了。”他道。   “嗯。”千代光很冰冷地吐出一个音,也就我才能看到她指尖在衣料上不安地刮擦。她像是追求冷静一样嘬了口烟,然后又冷漠地说,“帮我个忙。”   “我没有这个义务。”   叮!——   金属的碰撞声在空中清脆响起,千代光和蝎同时将发射了暗器的手放下。   “你受伤了?”   千代光“嘁”了一声撇过头:“你他妈才受伤!”   “十多年了……”蝎回味着刚才的那一击,露出不悦的神色,“你的攻击力比以前还弱,却没有受伤……”   我一听连忙紧张地看着千代光,她只是死死咬着牙,低头不语。这下我突然福至心灵想通了,她这是提前转生,生命力和查克拉还没恢复呢,这可怎么打!   千代光一推我,道:“把她留下。”   “我拒绝。”   “半年之内我会接她走。”   “拒绝。”   这时屋里的人开始面面相觑起来,尤其是迪达拉,再次没忍住开口相劝:“旦那不要太绝情啊,好不容易才有女人看上你,还难得是这样的大美人。其实这位小姐你可以请我帮忙哦,我一定会替蝎旦那帮你照看女儿的,嗯。”   千代光专心致志,斩钉截铁地对蝎说:“三个月!”   “我拒绝。”   迪达拉再度嗷嗷叫起来:“旦那,这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不过傀儡的身体也可以生女儿吗?你们觉得呢,嗯……”   “我不知道。”鬼鲛意味深长地说。   “大概不行吧……但是蝎前辈的话说不定有可能呢!”阿飞正色道。   “对哦,这可是旦那呢,嗯!”   蝎道:“迪达拉,你要激怒我了。”   迪达拉却像发现什么似的,更加激动地喊:“旦那,你这是害羞了吗?一定是吧,毕竟是自己十几年没见的妻子和突然冒出的女儿,旦那你一定不知如何是好吧!嗯!可是这么漂亮的妻子都不要,是不是旦那早就有喜欢的女孩了呢……”   一把苦无穿行如电破风而去,嗖地一声扎在桌面上,撕下迪达拉晓服的一角。少年的神色闪过震惊,然后望向千代光的眼中显示出深藏斗志的笑意。   “你他妈给我闭嘴!”千代光语气冷冽地骂完,又转头对蝎说,“单独谈。”   蝎环视众人,着重看了看我,最后冲千代光点点头。“楼上。”   千代光迈开长腿跟了上去。   随着关门声起,客厅里顿时沸腾起来。   “哇哇哇哇,难道说你真的是蝎前辈的私生女吗?”阿飞抢先凑过来。   迪达拉把扫帚扔回他手里:“阿飞你还是先打扫,嗯。”   “可是我还想听前辈的故事……”   “阿飞,作为预备队员,你要听前辈的话。”迪达拉送走了阿飞,“好了,去扫吧,嗯。”   其余成员在激烈讨论多年前千代光杀进晓组织的记忆,只有鼬端着茶就丸子一口一口,顺便与我对视。   迪达拉突然插过来,一脸八卦地问:“你是旦那的女儿吗?嗯?”   我看了眼鼬,他保持沉默,我看了看迪达拉,仰天想了想,实话实说道:“我不知道我爸爸是谁。”   刹那安静下来的屋子里,大家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迪达拉酝酿了一下,又说:“那女人跟你是什么关系,嗯?”   我重复看鼬看迪看天的思考过程,说:“千代光,我师父。”   大家一怔,随即脑补出不得了大概“风流爸爸绝情离去,单身母亲善意谎言”的纪实节目,一干人陷入迷之沉默。   在这片沉默中,楼上的对话声被无限放大,更可能是对打声。   门板发出惨烈的嚎叫,紧接着千代光的骂起来:“赤砂之蝎,老娘说了没伤,用不着你检查!”   “闭嘴。”   “靠!你说闭嘴就闭嘴?那我让你回家你怎么不回?”   “过来,我讨厌等人。”   “……”   “你站在那里是挑衅我吗?”   “老娘听说你还讨厌被人等。”千代光的脚步声响起,想来是朝蝎走去,没几步就站定了,猛地爆发出一阵乒乒乓乓的打斗声,其间夹杂着千代光的怒骂:“老娘等了你快二十年你对得起我吗?!”   砰。   战斗戛然而止。   “蝎,千代婆婆死了。”   “哼,那个老太婆也是时候了。”   “老娘受不了一个人待在沙漠里。”   “……”   “胳膊被你打坏了,帮我修修。”   机械被拿起来的声音,伴随着人与人细细的私语听不太清。   楼下的人们带着回味无穷的表情沉浸在剧情中,直到房门打开,蝎瞪了眼听门脚的阿飞,后者迅速抓起扫帚卖力扫地,其他人不约而同地看天看地看人。千代光走到我面前,搭住我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我走了。”   我看看蝎再看看她,叹道:“死傲娇,注孤生。”   她哼了一声,回头看了眼蝎,满眼的不舍全变成了高傲,冷声道:“这份人情我会记着。”   “呵。”蝎随意地笑了下。   千代光抽了口烟,我抬起头正好能看见她低下的眼,委屈得简直要哭出来。   我可心疼了,连忙说:“光姐,我送你。”   她缓缓吐出烟圈,恢复成平淡的表情扫了蝎一眼,然后拍拍我的头道:“不必了。”   千代光开门离去,放进一屋子的雨声。蝎淡定地走到楼下的工作台上,摆弄他的人偶。   “没想到真的住下了。”迪达拉深意地笑道,“阿飞,跟零老大去报告一下,安排一间房间,嗯。”   “好哦!不过阿飞我还是要先打扫。”   “不听前辈的话吗,嗯?”   “我听老大的吩咐……迪达拉前辈要是有空,不如也去找个女朋友吧……”   “阿飞,难道你有吗?嗯?!”   “啊,迪达拉前辈不要打!好疼!……”   差点忘了这里一屋子的单身狗,千代光和蝎施得一手好虐。   “鼬先生,你怎么看?”鬼鲛笑呵呵的,但看着还是很残念。   鼬还是那么波澜不惊,把盘子递给摔过来的阿飞,淡淡道:“鬼鲛,还是好好准备任务要紧。”   鬼鲛笑道:“呵呵,我明白了。”   鼬从我身边经过,我拉了他一下,他沉默地询问我。   “关于你弟弟的事情……他在大蛇丸基地过得不错,一天比一天强,我劝他回村但效果不大,好在鸣人没放弃他,当然还有个软妹板蓝根对他不离不弃……总之,除了恨你,一切安好。”   鼬点评:“很好。”   鬼鲛上楼换衣服,鼬也跟着上去。我急忙说:“宇智波先生,我们的约定还算不算数?”   “我知道。”   这是答应还是拒绝?我参悟不透。   思索无方的我转而走向蝎在的工作台,绝在他边上自问自答地八卦“蝎先生今天怎么来楼下工作台?”“呵呵呵,大概是被女儿刺激到了吧”“啊,她女儿来了……”   他岿然不动。   我犹豫了许久,开口道:“爸爸……”   他执械的手顿了顿,用低沉的声音说:“我知道,不用叫。”   这意思应是千代光告知了他实情,不用委屈本帅哥了。   我说:“哦,蝎哥。”   “没什么事不要打扰我。”   “谢谢你。”   “嗯。”他只是点了头,至于有没有发出声音,那就不一定了。   我有点尴尬。这时鬼鲛和鼬要出任务,门口鼬对阿飞说:“阿飞,要记得把门关好。”   “前辈,这不怪我!是刚才那个女人没关!”   “下次注意。”   “都说了冤枉我。”   ……   我下意识地看过去,然后猛然回头盯住蝎。他恍若不知,平静地收拾了桌面的零件,转身上楼,此时鼬走了出去,门砰地关紧。   我久久不能平静。   你们知道吗?   蝎的工作台坐落在角落里,但从那到门外却没有任何阻挡,可以轻易看清窗外的雨帘。   换句话说,从他的眼到千代光离去的背影,是一条无限延展的红线。 作者有话要说:  苏力不足,郁卒_(:зゝ∠)_ 明明脑子里想的不是这样的QWQ 迪达拉也不是这样的QWQ 跟鼬先生也不是这样的QWQ 果然只有阿飞对了 _(:зゝ∠)_我还是安分一点,想想怎么嫖我爱罗好了 ps:我他妈日了狗了,把定时发的日期写成了明天的,怪不得没发   ☆、重返砂隐村      我离开晓,是在一个漆黑的深夜,雨隐村难得的晴空。   我坐在一片空地上,静静看着面前的纸片燃烧,火焰渐渐萎靡,我又扔了一个烧包,火苗腾地灼烧起来。烟雾和灰烬在冷热交错的空中无规则腾飞,光芒消失在深黑的天际。今天是盂兰盆节,我照例给死去的冤魂送温暖,这里已经不只是夜叉丸和佳惠子的份了,还有不知幸还是不幸,死在我手下的亡灵们。   碰上我这种大帅哥,决计是你们的福分,好好拿着,别争别抢,每个人都有。   我把烧包一个接一个的扔进火堆,火烧得越来越大,我不得不往后挪了挪, 半眯着眼继续把烧包往里塞,既想让它们赶紧烧光又迫于控制火势的需要不能放太多,就这样,我还是被黑烟熏得涕泗横流。这时,一角衣袍映入我眼中。   我抬头看去,只有半明半暗在黑夜里的一道人影。   “盂兰盆节,烧纸钱。”我递给他一个烧包。   鼬没有回答,接过我的烧包,那是最后第三份。“烧这个,寄托对死者的哀思和追忆?”   我仰起头看着他:“夜叉丸告诉我的,只要心诚,亲人就会听见你的思念之音。你那么多人,烧给谁?”   鼬沉默着,把烧包扔进火坑,火舌瞬间舔起来将它吞没。   “给宇智波……”我泪眼朦胧中他的身影看不真切,火焰只能照亮他大氅的一角,其余部分与黑夜融为一体,恍惚中只能看见红云在半空中无依无靠地抖动。他慢慢合起眼,缓慢地说完了话,“鼬……”   烧给自己。这个人把一切都看透彻了,所以大爱得近乎绝望。   “虽然我知道这是假的,但不是用来烧给自己,鼬先生。怎么说呢,这事儿是求个安慰,帮不了谁也传达不了思念之音,可是能烧掉你的憋屈,这才能好好活下去。本来就是活人发明出来安慰自己的,怎么能给自己烧?”我把剩下的两个烧包捂在胸口,“所以你只会越活越憋屈。”最后以二十一岁处男之身死去。   鼬又不答了。   “你找我干什么?佐助他真挺好的不驴你。也不是我不帮他,是他还没用得着我的地方,但很快就会了……”我顿了下,转而说,“其实帮不帮他无所谓,你对我的援手只是举手之劳,也不会吃亏,毕竟你能拿到的是砂隐医疗精英们数十年的劳动结晶。”   “人的命运自有他的定数,逆天改命是在违背伦理。我并非无法承受他人的离去,也足够承受身死之痛。”   你以为?我原来也以为……   不过你是个亲手灭族的人,我没法儿跟你比。   我叹了口气,道:“所以说我还得靠佐助……他现在是S级国际通缉犯,我跟千代光别的不行,千代婆婆的内线网络倒是继承的挺齐。把他逼上绝路还是要命关头救他一把,都是可以的。”   鼬仰望天空久久不语,他的神情如同他的思想高度,我参悟不透。   “他无论选什么道路,我都不会有意见,只是我给他选的路,看上去更为平坦罢了。”   “这就是真爱吗?”   “所谓爱……便是连那人所爱所选择的一切都悉数接纳的完整的爱吧……”   我紧了紧胸口的烧包。   一时间我已经想好了未来送他的挽联: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过了一会儿,鼬道:“千代光给了我完整的转生术。”   咦?   我惴惴思量,惊恐地发现鼬哥这意思是答应我了!果然宇智波家的熊孩子,个个都不会好好说话!   “千代光在村口接你,跟我走。”   宇智波鼬在夜色下渐行渐远,并没有等我的意思。我站起身,把捂得发软的两个烧包扔进火堆,黑烟里,我矫情地念出曾最想说的话语。   “夜叉丸,我爱你。”   呸呸呸!还是太羞耻了!闭嘴吧我!   连见我第一眼的千代光也一烟杆砸上来:“卧槽你他妈嗑药了?浪成这德性!”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利用千代婆婆的人脉网,我不仅获得村子的无罪释放,还很能耐地斩获“金牌间谍”的褒奖,一下子从人人喊打的国际通缉犯摇身一变成了吃苦耐劳忍辱负重的英雄大人,“暗杀风影叛逃村子”硬生生掰成了“面对强权不卑不亢,大爱无疆曲线救国”。   我端详手中的赦免令,过了一会儿从兜里掏出通缉令,竟感到一丝惋惜。   “快到村口了,你干嘛?”   我叹了口气:“光姐,你看。”   千代光扫了一眼就糊我脸上:“老娘这半年对着这张纸快看吐了,你他妈还叫我看!”   “啧,你不懂我的心情。”我把它叠好放回兜里,“我是‘A’。”   千代光停下来,皱着眉头看我。   我朝她挑挑眉。   她无奈地一挺胸道:“老娘C+。”   “滚!谁跟你说这个!”   “切,比不过我就赶紧走。”   “我是说A级!我从B级幸辛苦苦爬了半年才升上来,废了可惜!”   千代光轻蔑道:“那你回去当叛忍,老娘保证不救你。”   “别介,光姐我开玩笑呢!天好地好哪有我光美人好?”   “那是……”千代光抽了口烟,“到了。”   大漠的风呜呜穿过回廊,盘旋过村庄,带着熟悉的干燥扑面而来。   “唉……光姐,我好想喊一声。”   “喊吧,使劲喊。”千代光笑道。   “这个……不太好吧?”   “等等。”千代光抓着我几步跃上砂隐高高的围墙,指着脚下鳞次栉比的屋顶,豪气道,“狗别怂,要喊就在这儿喊!”   “你才是狗……”   在高处我看到的是一个更广阔也更渺小的砂隐,它让你产生自己身份高高在上的错觉,似乎你就是脚下土地的王,连高空的风都由你掌控。心胸的血液在燃烧沸腾。   “砂隐!——”我不由自主地张开双手,踏上一块巨石,迎风高喊,“我胡汉三又杀回来了!——”   又杀回来了……   杀回来了……   回来了……   来了……   了……   回声在村子上方飘荡,人们纷纷跑出门膜拜上帝。我神清气爽地转身,却见千代光呆若木鸡。   “光姐,我说别那么高调吧,你偏不……”   她打断我:“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什么?”   “仅此一次,你喊完就是。”   我摸摸下巴:“别说,还真有。就是有点中二,有妹子说想看我在众人面前中二一把……”   “别管这个,你继续。”   “成吧。”   于是我转过身,梳梳头发又站上石头,张开双臂面对金剑般的残阳,放声大喊:   “I’M THE KING OF THE WORLD……啊——!”   句尾的那个“啊”,在围墙下的群众听来应该比我描述的更加悠长、凄惨,并且富于由轻而重、由虚而实、由缓而急的音律之美,同时还有流星般下坠的人体,最后由一声地震般的闷响完美收尾。   对我来说就是:千代光居然趁我不备背后撩阴腿!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   “嘶……”我从充当防护罩的光之蝎怀抱里爬出来,搓着手臂,还有震动留下的疼麻感,腰都直不起来。而在这蹒跚的视野里,我发现了一袭白色。   不知道哪儿来的自信,我飞速确认了来人的身份,并成功推演了我即将看见的表情,然后事实拍手赞叹我的未卜先知。   我爱罗直直站在我面前,他长高了,至少可以直视我,可他那少有表情变换的脸总能让人有种被俯视的错觉。   “哟,我爱罗少爷!”我强行站直了,无奈地发现他确比我高出一线。   他起先没说话,默不作声地上下扫视我,良久才对我伸出手,道:“千和。”   嗯,变声期比之前更沙哑,音调起伏,确实是正在成长的表现。   我说:“也不欢迎欢迎我?”   他的眼很是茫然地闪了一下。   我搭上他的手随意晃晃:“别客气,应该的。”   驴唇不对马嘴,但我爱罗却笑了。笑容是嘴角略略上翘出一个弧度,有点生疏,但勉强算得上柔和。而且沾了那时夕阳从他后面铺上来的光,竟有了几分惊艳的味道。   我浑身抖了抖,为自己想法惊悚。赶紧摆摆手冲我爱罗说:“赶紧回家去!”转头一看围墙,千代光早没影儿了,于是接着说:“我也一起回去。”   我爱罗道:“你要先去一趟办公室,砂隐这两年改造了,我带你走。”   “成。”   一路上我跟着我爱罗走,砂隐的变化确实蛮大的,不过明显是往好的方向发展,中途还遇见山口由良,那一脸要上前抱紧我却因为工作状态死死憋着的表情不能再逗。进了风影办公室,我爱罗拿出几份证明让我签署,然后让助手抱出去转。说是这些玩意儿转完了,我才能真正归村。   我等着她回来的同时喝了几口茶,还顺带和回来交差的智久次郎打了个照面儿。这之后就没了动静,只有我爱罗偶尔书写的沙沙声,和渐渐西沉的太阳。气氛并不尴尬,甚至可以说融洽,明明辗转两年没见,这家伙的气场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却没有丝毫不适应,奇怪的是他也没有生疏的样子。   “你小子不容易,当上了风影。我知道风太郎和山口由良一定很伤感,他俩觊觎这个位子不是一年两年了。”我说道。   书写声顿住了,他放下笔道:“是代理的,正式的投票选举还要等一段时间。”   “放心吧,就是你了。”   “我知道。”现在的我爱罗还不会谦虚,不懂虚与委蛇,他总有这份强者理所当然的骄傲。和宇智波一族、晓、千代光一样,他骨子里是高傲的。   我笑道:“我爱罗少爷,我就说说一般场面话,你别往心里去。”   我爱罗抬起眼,很认真地跟我对视,正经地说:“确实如此。砂隐村这两年虽有所发展,但多年的经费缩减和边境矛盾早已积重难返,村子里需要一个能力出众且战斗出色,甚至还有一定象征性背景的人担任风影一职,出于宣示村子战力的动机,至少较新一派的长老会选择我。”   我走到窗边,越过窗台上的仙人掌观赏沙漠的夜景,我想我需要一根烟来配合我萧索的意境。   记得那句话吗?无形装逼,最为致命。   可惜我爱罗从来不会理解这话,他可能连“装”这一行为动词都理解无能。   “这是我的机会。”他说。   “是啊是啊,站上世界之巅,让他们看看人柱力的极限。”   “我指的不是这个。”他又很认真地否定了我,停了停说,“这是我赎罪的机会。村子曾因我的存在饱受重创,我以前犯的错太多,所以要弥补回来,像鸣人那样,用自己的双手开创一条路……就像我对你那样……”   我当然知道靠千代光一个人不能那么快,至少没那么光明正大,把我一个小小叛忍提上日程,还翻案翻得彻彻底底,当然有风影级别的主导人暗箱操作。出于礼貌,我也得说一句“谢谢。”   “我说过,是我欠你太多,这是我的弥补。”   助理抱着文件回来,我爱罗一页页浏览过去,她小声报告之后便自行收拾东西,看来是对代理总裁君的加班习以为常。等助手离去,我回到上一个话题:“你把我从局子里捞出来,是补偿什么?”   “我不是很清楚。”他淡淡地说着,眼中也带着困惑的茫然,“非要说的话,或许是不能让你孤独一人。”   “我爱罗少爷,我不是你,不孤独。”   “是吗?……”他像疑惑又像是质问,皱着眉头静静地打量我。   我受不了他的视线,抓抓脑袋说:“行了别卖文艺。今儿你话有点多,连句‘欢迎’都没有,跟我扯什么假大空!”   我爱罗闻言,合上最后一页证明,绕过书桌走到我面前站定。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他把一沓证明递到我眼前,真的是眼前,我的视野被遮挡得只能看见他灰绿的双眸,顶多加上额头笔画拙劣的刻字。   他直视着我,轻轻说道:   “千和,欢迎回家。”   我冲他笑了。   姚明笑。 作者有话要说:     ☆、是男人就干了它      亲爱的夜叉丸,你知道吗,我没法再恨他了。   至于原因,请允许我引用一个故事和故事主人公的名言。   有个修为高深的苦行僧,在他游|行至雨隐村暂作栖息的时候,遇见了一个给亲人烧钱的小帅哥。当小帅哥向他询问真爱的含义时,宇智波鼬说:“所谓爱,便是连那人所爱所选择的一切都悉数接纳的完整的爱。”   夜叉丸啊,原来爱一个人需要爱的那么残忍,才能证明爱得深。很惭愧十六年来给你的都是残缺的爱,只爱着你和被你疼爱的我,却无法心无芥蒂地把我爱罗少爷拥入怀中……   对不起。我真的说不下去了,这都什么玩意儿!   行了我坦白从宽,什么完整的爱都是扯淡,跟你的嘱托也没有半毛钱关系。我是累的。   恨他一辈子的豪言壮语都是我少不更事时留下的犯罪证据,我要自首,我要举报,我重新做人接受改造!   很抱歉我只能坚持十年,我也知道现在的局面或许你更希望看见,不过我还是很委屈,说委屈不对,我仅仅是憋屈。   法官大人,原告撤诉,请求庭下和解。   好了,本宫乏了,就解释到这儿,具体心情你从我的讲述中自己感受。   做出这个决定,是在时隔两年的中忍考试上。当时手鞠、勘九郎已经成为新生代风影的左右手,智久次郎也从正规部队一步步走进暗部,就剩我和风太郎二人占着下忍的名分相依为命。组织给我随机分配了队友一名,但好死不死,是敌营中人。本次中忍考试由砂隐主办,我爱罗要在考试时宣布正式就任风影,但长老席中还有坚决反对他的老一派,偷偷摸摸地打算破坏考试谋权篡位。这计划当然是失败的,他在我爱罗的口遁面前一败涂地。   以上都不是重点,我的中忍考试过得尚显顺溜,事儿是出在我们领了制服执照那晚的庆功宴上。领证颁奖是在中忍考试结束好几天了,敌方少年是卧底,根本用不着拿,于是就我和风太郎一起去人事部登记完下馆子搓一顿。   我掀开门帘,里面吵吵嚷嚷的欢笑声灌了进来,服务员引我们到位。这是家烤肉店,样每桌之间有屏风隔开,我们正好靠窗。   风太郎正在点餐,我说:“风太郎,那份蜜汁板栗不用点了,虽然我喜欢吃,但是你请客的话,没用的凉菜还是不要了。”   风太郎看了我一眼,飞快地在板栗后面打了个勾。   他的情商让我倍感欣慰。“甜点和饮料也可以不要,羊肉的话半盘足够了。”   风太郎又打了几个勾,在羊肉后面写了个“3”。他把单子递过来:“我点完了,千和你点吧。”   我于是随手勾了几个素菜,交给服务员。   “千和,你不用替我考虑,钱够了。”风太郎懂事地说道,然而眼中小小的委屈出卖了他。   “那我们叫现制冰淇淋?”砂隐的冰贵如油,牛奶果汁冰块,哪一样不是耗资巨大。   风太郎犹豫了。   “我就是逗逗你,这个不用。”   他果真舒了一口气。   我倒了杯葡萄酒,笑道:“不能因为钱多就想要什么都点,你要懂得持家,攒钱娶媳妇儿……风太郎,你还小,没见过社会的风风雨雨。输了钱媳妇儿跟人跑的事我这两年见多了,你留个心眼。”   “千和……”   “你别这样,老夫在外两年见识的多了去了,什么战斗没碰过什么苦没吃过?刀尖上舔血不是骗小孩,在大蛇丸基地那会儿,大蛇丸欠债不还债主上门打砸抢,我们穷得没饭吃,大蛇丸又不准我们吃蛇,那才叫没办法……好在兜机智,硬是把蛇肚子里刚吞下的青蛙挤了出来,我们四个这才就着一锅田鸡草根汤活下来。”我豪气地闷下半杯,随性道,“所以说你给我吃什么我都觉得好,兵粮丸都好吃,经历过的人要求不会高……说真的,那时候我嚼着半条青蛙腿,觉得雪之国的旋风冰淇淋也只能这味儿了。”   “千和你别说了……”风太郎泪流满面,抹着眼泪大喊,“服务员,加一杯冰淇淋!……不!”他看了我一眼,“三杯!”   呵,小样儿。   我跟风太郎你来我往推杯换盏,吃了大概二十分钟的时候,窗玻璃啪啪地拍得响,我无意往窗外看了一眼。   打东边来了我爱罗,走到店门口时被吵动吸引站住了,正好在我视野正中。他看着我们这边,但应该是望向我们隔壁的人,他辨别他们的话语,然后小幅度点了下头,这时他发现了我,也冲我笑了一下,点头致意。我也意思意思笑了下。   我爱罗往店里走,风太郎利索地上隔壁刺探军情,说了两句赶紧转回头看我,表情如临大敌,而且不是一般的如临大敌,那仿佛是把他一人扔在三十万大军面前,还不准穿衣服的慌乱。   “怎么?”   “手手手手手手鞠公主……”   “哦?”我深知他尿性,“说完整。”   “手鞠公主、勘九郎、山口老师、千代光前辈、次郎和他女朋友手岛祭在隔壁……手鞠公主还、还、还还让我们过去!……”   “德性!”我嫌弃地抽了他一筷子,转到屏风后一看,得,还真是这六个,凑了两张桌子在我们隔壁吃得正欢。   山口由良看到我简直是扑了过来:“小千和也过来了,快快快,把隔板打开,大家一起吃!怎么样,小千和在外面一定受委屈了吧,是不是很想我?……”   “想得不能再想了。”我应付人格分裂的山口由良,“要拆赶紧的,趁风太郎还有几盘肉没上。”   勘九郎帮着山口由良把桌子并过来,刚搬完我爱罗正好过来,位子重排后,变成了男女各一列,我跟我爱罗面对面的站位。   看见跟着我们过来的一盘盘高价肉食,身边的千代光在我耳边小声道:“浪,真他妈浪!”   “呵呵,你跟一群小辈喝酒你也浪。”   “老娘是正好遇上了,他们非拉着,靠脸吃饭没办法。”   “您老贵庚?”   她端正身子抽了口烟,轻蔑地睨我一眼。   手鞠端起杯子道:“千和回来后没有正式欢迎过,我爱罗你也天天加班不跟我们聚,今天难得大家聚在一起,大家干一杯吧。”   风太郎最先响应:“手鞠公主说的好,说得好!干杯!”   “好啊,干杯!”“干杯!”“干杯……”其他人依次举杯。   祭说:“我和次郎还没成年,就喝茶吧。”   “对,勘九郎,你也还没成年,酒杯放下。”   “什么嘛,还有几个月我就十八周岁了,手鞠。”   “不行!”   “手鞠你别管那么宽。”   “我是姐姐……还有我爱罗,你也才十六,小孩子别喝酒。”她把风太郎倾斜的瓶口扶正,剥夺了我爱罗喝酒的机会。   我爱罗盯着空杯子,抬头扫视了我们一眼,有点不明所以的意味。   “忍者三戒:金钱、女人、酒。钱要攒,老婆要疼,长大才能喝酒。”我道。   他立刻明白了。我痛心疾首,夜叉丸,这是你基础教育的缺失啊!   我拿起我们桌上的酒扎给他倒了一杯:“新到的饮料,你尝尝。”   风太郎很慌张:“喂,千和,那不是……”   “闭嘴。”   手鞠问:“那是什么?”   “葡萄汁,快干杯吧!”   我举起自己的果汁,其他人一起举起碰杯,高喊“干杯!”   大家一饮而尽时,千代光对我说:“自酿酒度数多高,才十六你他妈给他喝?”   “他长大了,堂堂风影不喝酒说出去让人笑话。”   “哼,最毒妇人心。”   “呵,无毒不丈夫。”   “丧心病狂!”   我对千代光的嘲讽置之不理,仔细观察我爱罗的表现。他凑近杯口,可能察觉酒味,犹豫地抬眼看看大家,但发现人人都专注于喝光自己的杯子,他也只好硬着头皮轻轻品啄一口。顿时,就像一只舌头被灼伤的猫,他整个人一怔,面部纠结成一团,好在如今长大面瘫,肌肉的收缩被他下意识绷住了,在外人看来他不过微微皱了皱眉头。   “风影大人,不好喝的话就不喝了吧。”小天使风太郎规劝。   风太郎就是天真。我们都快把杯里的东西喝光了,我爱罗最讨厌的就是被特殊对待,他怎么可能自己孤立自己?   “不用了。”果然,他这么说了,然后举着杯子一口一口把它灌了下去,放下杯子的动作比大伙儿慢了三秒,但没人会发现。   “我爱罗少爷,味道怎么样?”   他抿抿嘴,想了想道:“有点苦。”   “怎么会苦呢!”我给他倒了第二杯,“再尝尝,甜的。”   八双眼睛盯着他,我爱罗勉强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过了一会儿才开口:“确实是苦的……”   “真的吗,千和,给我倒一杯。”   我听见声音就提起酒扎,当手鞠把话说完的时候,正好朝她晃晃空瓶:“哎呀,没有了。”顺便喝了一口杯里的避免她抢,再对我爱罗说,“不苦啊我爱罗少爷。”   “千和……”风太郎语气略带责备。   我拉过我爱罗的手和他碰杯。“狗别怂,是男人就干了它。”   “哈哈……”山口由良无良地笑了。   “好啊风影大人,一起干!”智久次郎向来情商感人,当即举起他的果汁杯一饮而尽。   我也把酒喝光了。   我爱罗眯着眼睛看着酒液,可能是酒劲儿上来了。他阖了阖眼,静静看着我,想来知道我存心整他,他只是不明白我为什么整他。这方面我爱罗和智久次郎物以类聚,智商高情商低。   “干杯。”他轻轻说,缓缓把酒喝完了。然后他站起身道,“我还有点事,先告辞了。”   “诶,怎么了,有什么文件没处理吗?”手鞠作势要跟他一起去。   “一些小事,我能处理。”我爱罗回答,待手鞠坐下才礼貌地点点头。我看到他转身时趁机轻轻甩动头颅,离去的步伐看似很稳但有种强装镇定的虚浮。   “千和,我给你的文件今晚要风影大人过目,你也先走。”   “什么鬼,光姐你没给……”   她扫了我一眼。   “别啊。”   千代光的烟雾喷在我脸上,她妖艳地笑道:“数你给他喝得多,你不去我去?”   “就是。”风太郎义愤填膺地应和。   这下满桌人知情的不知情的都从众地把指责的眼神投向我,朕不得以屈服在了大众的淫威之下。   “行了行了,本帅哥跟你们没得玩了。冰淇淋给我存着下回来吃!我走了!”   亲爱的夜叉丸,这就是那件事儿的序幕,其实也可以说是尾声。因为在别人眼里实在没什么大不了,可能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算在那些知情人眼中,也不过是我送微醺的我爱罗回家。可对我们而言,至少是对我来说,接下去的一切无异于伦敦塔上的钟庄严的洪鸣。   那一刻,被告和原告的身份对换,我遭受了裁决。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走到这一步了!!!! 佳惠子我要哭给你看QWQ 你女儿和女婿都太难嫖了! 不知道多少次想把标签改成【无cp】   ☆、仰望星空的人      夜叉丸,在这片土地生活了二十七年的你,一定比我更明白冬半年的夜里沙漠的温度。   我漫不经心找到我爱罗的时候,他靠坐在路边的一条石椅上。坐的很端正,你的教育他记得很好,不是双脚并拢也没有分得很开,在适当的位置苛刻地踩着,两只手收拢在腿上,从脖颈到下巴几乎成一条直线,正以令人惊叹的柔韧度仰望星空。   风在他身边吹着,至少我觉得冷透了。   我叫了他一声,没有回答。   我以为他睡着了,但是走过去一看,他的双眼明明白白是睁着的,发现我便转过来注视我,摆正了脑袋。   “我爱罗少爷?”我试探着问。   他静静看着我,脸颊泛红,分不清是酒劲还是风吹的,连那双眼睛也是,不似往常利落,蒙着混沌的茫然。不过如果是你的话,想必记忆中他一直是这副蠢样。所以我要说得形象点,好让你明白这对我来说是多大的奇观。好比他的眼原来是块冰,但在两杯酒后,冰化了,变成涟涟两汪碧水。   潭水印着我的模样,哪怕不是亲生的也帅得很像你。半晌,我爱罗缓缓点头,说:“嗯。”   我道:“醉了?”   我爱罗视线涣散了一会儿,大约在发呆。我想他一定醉了,我得认命把他扛回家,这可是个苦差事,我要好好琢磨琢磨。但就在我犹豫着要从哪里下手的时候,他忽然开口了,困惑地说:“怎样……才算醉了?”   我愣了,别说,老子千杯不醉还真不知道怎样算醉了。“那个……大概就是迷迷糊糊想睡觉,胡说八道,分不清人,看到幻觉吧。”   他说:“你是千和?”   “是我,少爷。”   “现在是晚上?”   “没错。”   他仰头看看天,问我:“今天有星星吗?”   我抬头看了看:“你看到星星了?”   “有很多,砂隐村常常能看到星空,但很少有那么亮的。”   我淡定地说:“我爱罗少爷,天上啥都没。”   “那我醉了。”   “对,你确实醉了,我送您老回去。”   他笑了一下,对我道:“你坐下吧。”   我跟他僵持了几秒,坐下了。一是因为站着冷,二是我站累了。   我爱罗微微抬头,看着远方的天空,我有种摊上大事儿的不祥预感,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我像只待宰的智久次郎,拼命地在死寂的绳索中挣扎,但无济于事,我爱罗的屠刀准时斩下。   “千和,你给我喝的是酒……”   “啊?是啊,风影哪能不喝酒,你不用谢我……我看这个天色也晚了,不然回去吧?”   “呵,你一直都这样……”我爱罗发出一声轻笑,声如自语。   啥,我一直咋样?是的我帅得没天理从小这样,太帅没法跟你做朋友,你说出来干嘛!   他低下头,道:“很会说。”   “哦,这个啊……过奖过奖。”不夸我帅,差评!   我爱罗又沉默了很久,才说:“小时候我很崇拜你……不仅仅是因为我只有你一个同伴,还有你总有比我高出很多的想法,有些话哪怕现在来看都饱含深意。还有一种我也无法说明,模糊不清的熟悉感。”   “哟,我这么厉害……”   “不单单是这个。”我爱罗摇头道,“我一直觉得奇怪,但从这两年才反应过来的,你淡定聪慧得过分,很多情况下根本不是一个小孩该有的反应,需要涉世未深的我把你当作规范的教材来学习。”   明明被夸奖,可我心里只有忐忑不安七上八下敲锣打鼓喜闻乐见大快人心,等等有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   “这一切到六岁为止。”   夜叉丸,你听。   就是这一瞬间,伦敦塔的钟声敲响了,以我爱罗为中心以无限的半径向夜空向茫茫宇宙扩散开去。   尊敬的法官大人,我作为嫌疑犯站在了审判台上,漫天星辰陈书着我的罪名。   “我爱罗少爷……”   “我杀死他后,什么都改变了,连同你。”我爱罗看也不看我,自顾自说,“我是怪物,他们把我与你等同,曾经我极力反抗这样的事情,但自那以后我接纳了这种说法。甚至在无数个深夜我回想你的一举一动,只会觉得你比我更可怕。怎么会有人像你那样,被我杀死了父亲,还若无其事地叫我‘少爷’,更明白的告诉我对我的恨意,描述杀我的方法……我渐渐发现,将你归为我的同伴时那种模糊的熟悉感,是你与我相同的孤独。”   “醉了少说混话。”   “我醉了么……”   “是啊是啊。”   “原来喝了酒会让人把话都说出来。”他竟然用恍然大悟的语气,下判了我的罪名,“那你一直醉着。”   “怂的是你,我千杯不醉那会儿你还没出生呢。”   “这样……”   法官,我懒得说了,你让他喊着吧。冻成狗的我表示来条毯子我就认罪。   原告继续陈情:“千和,我没说错,我救你确实为了不让你孤独一人。生活在对他的悼念和对我的憎恨中的你,在失去他后过着游魂般毫无内质的日子,修行或者谈话,你都骗术高明地让人以为你是正常人……这样的你和我曾一样孤独,或许比我更痛苦些。你的痛苦让我感到安慰甚至窃喜。但在看到漩涡鸣人之后,我忽然有了别的想法。他让我明白了生存之道是可以改变的,所以我以风影的目标和村子建立羁绊,想要靠自己的双手改变存在的意义。   一旦有了新的羁绊,再回首往事时,就会发现曾经身陷孤独的生活是多么绝望。当我看见你的时候,发现你还在那片深渊里挣扎,这令我明白,推你入深渊的自己是多么可恶,对你的亏欠便如那深渊一样,还有那想尽快把你拯救的心情也就越发急切……”   “因此我要说对不起……”我爱罗道,“你让我回砂隐好好想想这句话,之后我想到了上面这番话。”   我微微抬头即见他的侧脸,他遥望远方的天空,无边无际的墨蓝色深不见底。   夜叉丸你也该看看,从少年向青年转变的五代风影受了你多深的荼毒,小词儿一套一套的,围绕“对不起”这个主题,层层剖析,分筋拆骨,一针见血地扎在我心头。凶残的人柱力大人。   夜酒散场的男人们从居酒屋里出来,也有的刚刚进去,他们的声音被风吹到这儿已经散的听不清,偶尔一两声拔高的音量,只能衬得我们之间的气氛更加寂静。   夜叉丸,如果是你会对他说什么?   我知道你要煲鸡汤,但原谅我还没学会鸡汤的做法。   所以当时我挠挠下巴,顺着他的视线说:“好天气。”   “我看到的是星空。”他皱了皱眉,“但我醉了。”   夜叉丸,他偶尔也是有天然呆的属性。我对他说:“不要被眼前的幻觉所蒙蔽,你眼前是乌漆麻黑的一片。”   “这样的天很少见。”他正经地说道,“我以前看过,黑得没有别的颜色,令人绝望。”   “厉害。那大概每个人仰望这天空时,都恨不得扑进去。”   “你也这样觉得吗?”   我丧失了兴趣,起身对他说:“我爱罗少爷,你果然醉的不省人事。啧啧啧,酒后乱性……来,我扛你回去。”   那两汪碧潭避过亿万光年前的天空,转过来静默地端详我。我拍拍肩膀示意他上来,他却低下头,缓缓地浅笑。   “醉了……”我爱罗复抬头,用没有起伏的声调道,“挺好的。”   “神神叨叨,好个头!”   我抓住他衣领扛上,肩膀往他腋窝下一卡,半扶半拖地走了。   亲爱的夜叉丸,这个故事结束了,讲完之后,我也觉得不过是件小事。   攥着你的衣袖,我的手臂好累,所以在截肢之前我想自我抢救一下。我爱罗他太蠢了,可能又会把这理解成他的功劳,不过念在他那么小心翼翼讨好我的份上,我给他自恋的权利。既然被看透拆穿戳破了,再伪装就成了毫无意义的嘴硬,不是么?   但你莫要怕莫要慌,你说的话我记得可清楚了,我的归处永远不会消散。   不过我要坦白。其实那夜星光璀璨,天边挂着灿烂的银河,连月轮的光芒都被满天繁星掩盖。我爱罗他没醉,至少起初没醉。我骗了他。   我又多了一条犯了无数次的罪:欺骗纯情小处男。   但对于这罪,我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即在积累十年的疲惫之中松开死抓你不放的手,并以此为契机,踩上了我爱罗送下深渊的砂。   夜叉丸,我爱你。   审判的钟声响起了。   法官大人,我愿以被告的身份认罪伏法,并以原告的身份申请撤诉。   夜叉丸你要说:   我宣布,疑犯百折千和各罪名成立,判处终身监|禁。   我宣布,本案撤销,疑犯我爱罗当庭释放。 作者有话要说:  总觉得这章写下来,连文风都不对了QAQ 不,它不该是这样的_(:зゝ∠)_ 但千爱总算能走到起跑线上了,我们来歌颂他们吧   ☆、今天是金馆长      这是砂隐村的一个傍晚,我和千代光定期联络完鼬,两人在村子散步。   “最近身体好点儿没?”我关心道。   千代光深深吸了口烟,缓缓把烟吐出,我简直能看见青筋从她脸上跳出来:“好他妈好!你让蝎打两拳试试,把你头拧了从雨隐扔回砂隐信不信?”   “我信!”我赶紧大义凛然地应和,逐步向自己的目标靠拢,“不过,当时你说出我是蝎女儿的时候,我吓坏了。”   “呵呵?你信啦?”   “别说,还真有那么点儿。好在还算机智,没着你道。”我笑着说,“不过不止这个原因……我说你敢那么喊,也得蝎哥有这个本事!”   “什么意思……“反应过来的千代光登时脸上一红,妈呀我好像听见了脸皮烧焦的声音。   “千代光啊千代光……”我一脸感慨世风日下的道长脸,负手叹道,“你也有今天!……”   “呸!还不是佳惠子的错!”   “跟佳惠子什么关系?”我警觉。   “全是她他妈撺掇的!”千代光怒喊,一口烟全喷我脸上。   我发出恍然的“哦……”,搬好小板凳准备可乐爆米花,兴致勃勃地听完了十多年前,外秀内粗的千代光如何在我母上涛涛口遁下跪服,成为下|药教的忠诚教徒——然后被蝎子吃完跑路——的故事。   “卧槽!真他妈拔吊无情!”千代光骂道。   “是啊,提裤走人。”   千代光瞪我一眼:“少说风凉话,佳惠子就这么把夜叉丸拿下的。”   “什么!”吓。   “哼。”   我追问道:“那她每个男人都这么拿下的?”   “这我怎么知道……”千代光收了声,意味深长地望着我,“怎么,想知道你亲生爸爸是谁?”   “光姐,你果然知道,告诉我。”   千代光冷笑一声,我连忙附耳过去。   “你爸爸……”   我屏住呼吸。   “他……”   他是谁!   “死了。”   “啥玩意儿?千代光你要不要老脸还,正经的!”   “行,给你他妈调节情绪呢,这是真事儿,好好听着。”   我惊呆了。“真死了?”   “死了十多年了。”   “他谁?”   千代光道:“你爸爸……”   我屏住呼吸。   “他是……”   他是谁!   “夜叉丸。”   “千代光你存心的吧!签了保密协议是吧?不能说就别说,吊我胃口干啥!”   千代光叼个烟斗笑得花枝乱颤,气得我一脚踢她小腿上。懒得搭理连蝎都不敢正经看一眼的怂货!更可气的是我回家路上经过“山椒鱼的爱之修理铺”,特地拜访了一下救我于水火之中的山椒鱼半藏他叔父,然后特期待地问他我爸爸是谁,至于回答,呵呵,简直不想再提,他居然惊讶地说“难道不是夜叉丸吗?”   我的膝盖中了一箭,佳惠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走回家,愤愤把门一关,然后一扭头……   “风太郎?”   “千和,你回来了……先坐下,喝口茶。”   我愣愣地接过风太郎递来的水杯,退两步,看看门牌,没错。再进屋,装修、家具、手鞠,没错。   这是我家,那……   “风太郎你在这有何贵干?”还一副自己家的口气。   “我来给手鞠公主送信。”风太郎指指手鞠面前的信纸,手鞠体贴地递给我。我边看风太郎边解释,“上次去木叶村出任务,火影大人让我带封信回来,但风影大人不在家,就让手鞠公主看了。”   “哦,该的,他天天加班,坏习惯要改。”   风太郎一怔,用陌生的眼光打量我。   “干嘛?我虽帅你别弯。”   “千和,你又坏掉啦?……”他小心用手指敲了敲我的脑袋,“你在关心我爱罗?”   我掸开他的手:“什么我爱罗,没大没小!叫风影大人!”   “千和,你怎么了,别吓我……”   “切,我从来都是关怀苍生大爱无疆的。”没文化没修养,我懒得搭理风太郎,转头对手鞠说,“手鞠,上面什么任务?”   “没什么,就是两村互派使者的事,看时间要马上出发。”手鞠皱皱眉,“正好最近没事,我去一趟就好。风太郎,你向我爱罗转告一声。”   “手鞠公主,不考虑一下吗,我去也可以的……”   “你滚滚滚,我去。”我眼疾手快把哭唧唧的风太郎揪过来,出门时顺便拍拍手鞠的肩膀,“唉,兄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想见鹿丸就说嘛,偷偷摸摸虐狗算什么本事!   单身汪风太郎感受到了虐,走了没多久甩开我独自一人黯然神伤,兄弟我这就帮不了了,难不成以身相许?他虽然生相伪娘但不代表他喜欢帅哥!满怀责任感的我也唯有替他送信以尽绵薄之力。   热爱岗位的风影同志再敬业也是有个度的,哪能一天到晚不分白天黑夜连轴转?这不,我到时他就没在办公,整栋楼的灯关着,除了俩轮夜值的忍者就没别人。   我站在楼下,咂咂嘴,仰头喊道:“我爱罗少爷!我爱罗少爷!……卖咸牛舌啦!跳楼大甩卖!——两块钱一斤……”   一颗红脑袋从栏杆上探出来:“千和?”   “哟,旁友,买咸牛舌吗?”   我爱罗愣了愣,一线细砂从天台垂下来,我一瞬间还错以为是谷底的蜘蛛丝,但它们绵绵不断地落下,不动声色地在我脚边汇聚,堆积成砂云状的蛛网。我会意地踩上去,那团砂子稳稳飞了上去。   我爱罗出现在我眼前,身后是空无一物的天台,我吞了口口水,对他摆摆手说:“飞着好,再给我来点砂,我躺会儿。”   我爱罗没多说,送上砂子一片。   我把信纸递给他:“手鞠同志已经自告奋勇地上了,风影大人不用操心。”   “嗯。”   “手鞠快走了,你有什么要送的,我帮你带给她。”   “不必了,砂和木叶互派忍者的情况很平常,手鞠知道要做什么。”   “噢。”   我爱罗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我叹道:“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你们已经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忍者了。”   “你也是。”   我疑惑地看了我爱罗一眼。仔细一想,嘿,那还真是。当过叛忍当过间谍,各国一头雾水的蛇窝晓组织也闯了遭,独当一面多了。“哎呀,我爱罗少爷你很会说话嘛!”   “我不是恭维你。”   艾玛,谁说我们家我爱罗少爷天然蠢的?分明就是天然精啊!   “对对对,你说的都是实话……”我接道,“既然如此,我问你个问题。”   年轻的风影用温柔和善的眼神专注地望着少女。   “我爱罗啊……”少女跪坐在砂云上,双手贴在胸口,害怕地说,“我爱罗少爷爱过我吗?”   少年的脸色刷地一变,像被撞破心事的高中男生一样不知所措迅速地低下头,惊鹿般匆忙收回的视线在地面毫无规则地扫动。他觉得浑身的血液都不再遵循流动的规则,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地逆行,浑身冰冷,可脸上好烫。   “我……”   “你……”少女期待的声音是那么明亮,小猫一样在他心口挠动。   他终于握紧双拳,鼓起勇气道:“我爱你。”   抬头的瞬间他以为看见了神迹,那轮他夜夜遥望的明月悬在少女的脑后,银色的月华倾泻下来,她红润的脸庞被惊喜和慌乱占领,眼角带着喜悦的泪水,如同从月宫飞临人间的月神,她轻轻从砂云上扑进他怀里。   “我爱罗少爷,我也是!”   这种念头当然一秒都没发生过。   而且一辈子不会发生。   除非我是少年……   不,还是算了。   在我爱罗淡淡望着我的时候,我是这样说的:“你知道我爸爸是谁吗?”   他脸色不自然地说:“夜叉丸。”   “非也,亲生父亲。”   我爱罗松了口气,摇摇头。   我从砂子上坐起来,拍拍他的头道:“你是风影,权限级别高,帮我查查。”   “嗯。”他就是这点好,够冷够辣,办事就办事,从不问为啥。当然问也没用,我真是一时兴起想认祖归宗活个明白。   我要全心全意为村子服务,争做先进“四有”公民,成为社会的栋梁,人民的靠山。而这一切的首要条件就是:“首长,我要工作!”   我爱罗想了想,说:“村口站岗的忍者请了婚假,你顶替他去。”   “行,什么时候上班?”   “如果你愿意,现在就可以。”   “那我走了。”   “嗯。”   我从砂云上站起来,纵身跃上屋顶,窜村口去站岗。   “稍等……”   我一个急刹车,差点没从天上摔下去。“你想干嘛?”   风影大人皱了皱眉,抿抿唇道:“咸牛舌?”   蛤?   我爱罗露出“我是不是被驴了啊我果然又被驴了”的失望忧郁恍然平静的复杂表情。这表情我简直太熟悉了,多少年了,一受委屈就摆出泫然欲泣的神情,只不过现在长大了,脸上更多的是明白自己愚蠢后的木讷。   同志们,洗白的第一步,国民坏叔叔决定干一件好事。“咸牛舌在家里,不过手鞠要出远门,我认为我们还是让她带去路上解闷好,你要吃下次给你买。”   一个善意的谎言,一张没有下次的空头支票。绕了个弯儿,空手套白狼,套回了纯情少年险些破碎的玻璃心。   听了我的话,我爱罗赞同的笑了。   我朝他竖起阿凯拇指,背过身也笑了。   我真机智!   金馆长笑。 作者有话要说:  _(:зゝ∠)_马上又要开剧情了,等四战一笔带过,再蹦跶几章就撒花入洞房吧 愉快的决定了 另,收到长评超级开心超级开心超级开心Q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Q! 为了回报民那的爱意,落乔晚报友情提示: 不要嫌这章水,未来四天,天天高能,嗨翻你想象!   ☆、被告白的帅哥      无业游民百折千和终于得到了珍贵的工作,她非常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为了回报五代风影大人的恩情在村门口认认真真地当临时工。   砂隐的警戒跟雨隐村是没法比,但木叶比起来也算得上戒备森严。数十米的高墙成圆形包裹整个村庄,哪怕空旷的入口处,从远处看只是条细缝,风被挤压得呜呜响。私以为我村完全可以借给隔壁剧组拍个火影版《进击的巨人》,村民们打扮打扮演尸体毫无违和感,还能简单致富呢。   这么想着,我来到了村子外围,跟门口的同事们打了个招呼。   “千和,出来巡逻?”   “绕外墙看看。天快黑了,你们回家吃饭去,换班的两位前辈过来了,就跟在我后面。”   砂隐村口的值班人员分为两拨,各两人,分别守在外墙和内墙入口,中间的过道不定时检查,我作为巡逻官,需要里里外外定时走一遍,今晚才第一遍,后面还有一趟,到后半夜才有第三班同志跟我轮换。   我摆摆手,慢悠悠地出去了。   外墙巡逻不是什么好差事,夜里很冷,风像巨人的手抡出的掌风,而且风里常常夹带些砂子小石头,不裹好头巾没准就会受伤。我这人偶像包袱可重着呢,破相就不好了。我缩着身子尽量贴近墙面,弧形面的设计对减少伤害的目的来说无济于事,不过我好歹踏实,否则一个人面对无边无垠的沙子和星空,是很容易迷失的。具体可参照我爱罗和宇智波鼬,都是仰望星空看出的中二病。   我脚步蹒跚地走了一个多小时,再回到村口时累的跟条狗一样。此时轮值的忍者已经换了一拨,其中一个爆炸头对我说:“千和,由良队长找你。”   “找我?找我干嘛?”   “这倒是没说。”   我心想大晚上跑来找我,肯定是不得了的事情,就问:“他人呢?”   “出外墙去找你了。”   我把巡逻证摘下来给他,说:“你帮我里面看看,我出去一趟,辛苦了。”   “哪儿的话,再辛苦也没你辛苦。”爆炸头敬重地拍拍我的肩头,“你可是为村子忍辱负重的金牌间谍啊,我只是个普通中忍。对了,以前说你坏话那是我见识浅,对不起你。”   我一愣,在心里默念了十遍“我不要脸”,然后一脸荡漾笑地答道:“呀,没啥,我习惯了。守护砂隐,人人有责。职业不分贵贱,工作不分高低,只要能守卫村子的,都是好同志。”   “哈哈,说得好!人人有责……那你忙你的,我帮你去巡逻。守卫砂隐!”   “嗯,注意安全。”   “好!”   我重新裹上斗篷冲进风里,事实证明,我摊上事儿了。   我摊上大事儿了!   沿墙根跑了十几分钟,我总算撞上了山口由良。   “前面的山口先生,有你的快递!”我在后面高喊。   山口由良转过身来:“小千和?”   “你找我什么事情?……”用跑的累到我了,弯腰喘了两口才抬起头。但抬头刹那一种不祥的超直感兜头罩下,我被警惕的生物电浑身窜了个遍。   “不是很要紧的事情。”他冲我笑了一下,比任务状态和善,比日常状态清冷。   怎么说呢,不对劲,太不对劲了!但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山口由良还是那个一米八二的汉子,头发遮住一只眼,尖尖的下巴上审美缺失地蓄着一撮胡子。   “由良先生,你在出任务?”   他摇摇头,顿了顿道:“有什么问题?”   我说:“你不觉得你话少了么?”   他仰头沉默了一会儿,完后低下头,笑着说:“什么事情都好,只要一直做下去,不论如何都会觉得疲倦吧,说话也是。何况偶尔也确实应该少说一点,否则会让人讨厌。”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我头脑风暴一下,然后小心试探道:“您老……是不是感情受挫?”   他一怔,随即苦笑:“这么说,也算吧……”果然!搓成这狗样了我能看不出来么?   “怎么样,要开导开导我吗?”山口由良说着递给我一根棒棒糖,以前他也常常私我这个,念在同是天涯单身狗的份上,我仗义地剥了糖纸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来来来……跟我诉诉衷肠吧……”   他却把手压到我头顶,慢慢揉了揉,问道:“好吃吗?”   “嗯,好吃。”   “觉得好吃的话……”头顶的手掌慢慢下滑到脖后,滚滚的热意让我的笑容带出了冷汗,手掌的主人用一种低沉而厚重的嗓音说道,“可以嫁给我吗?”   诶?   蛤——   噫!   妈呀发生了什么?佳惠子你告诉我他说了什么?那个人是山口由良对吧是我的老、师、山口由良对吧!师生恋是没有好结果的还不如当年学你给夜叉丸下药来的爽对吧!如果他的脑子没搭错一根筋我的耳膜没破的话他刚才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对吧?!他刚才说了让我……让我……让我……   对吧……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他,刺骨的风刮得我一晃一晃的,风巾哗啦啦吹了没影,我却动都不敢动,棒棒糖咯在嘴里,融化的糖浆淌满口腔,连咽都不敢咽,血淋淋的如鲠在喉。   山口由良也默默地回视我,对不起我真心不想用“含情脉脉”这个词。   就这样在风声中我们对视了几个世纪。   嘶溜!——   实在兜不住口水的我吸了一把,趁机将棒棒糖抽出来,用力砸吧砸吧嘴,抠出最后一丝希望道:“你看上我了?”   他噗嗤一声笑了。   “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就就就就就就说嘛……你你你你你你骗不了了了了了我的……”   “嗯,我爱你。”   靠!   这回我听得清清楚楚,佳惠子,我出息了!虽然没勾|引成爸爸,但我把我老师给勾|引了!亲老师!   “小千和,你不要不信,我可是爱上你很久了,久到……呵,我自己都记不清了……”他手在我的发间穿梭,移到我额前,摆动我的桃木发卡。我下意识地捂住额头退了一步。夜叉丸的东西不能碰。但他对我的避让毫不在意,反而得寸进尺地逼近一步。我又往后退了一步,走到一半时停住了。   我的后背碰撞墙壁,发出“咚”的一声。   咚。   咚!……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夜叉丸怎么办?我被壁咚了!我被壁咚了!夜叉丸快救救我!   “我我我……我觉得我们要冷静……由良先生你单身了二十六年了,一时行差踏错失足入坑,越过道德的边境,走过爱的禁区,享受幸福的错觉,误解了快乐的意义……我也可以谅解的,单身狗而已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不要想不开!这样,我有个朋友是心理专家而且长得可正了,我这就给你去联系……”   这时候山口由良不负众望地贴了上来,两手一撑,围堵成功。   委屈得哭了起来。   妈妈……   马基快管管你家小受怎能让他乱发|情?!风太郎千代光手鞠勘九郎你们在哪里?智久次郎也好啊快来救我!再不济我爱罗都行!   “小千和。”   “啊,啊?”我蒙圈地看着他,虽然脑子里被他的告白搅成一团浆糊,但是脑海深处的忍者本能告诉我,还是哪里不对,他的眼神很温柔,温柔得过分,却蒙着一层悲哀。   “第一眼见到小千和的时候就觉得是个美人呢……”他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般轻轻说道,“除了能说会道外还很努力,撒谎也好、嘴硬的时候也好,都可爱得不得了……”   我机智地把头往边上缩了一下,山口由良的额头扑了个空。   “对了,还有这样,喜欢捉弄人……呵,你最喜欢捉弄的就是次郎了,他每次受不了你,跟老师告状呢。”   还知道你为人师表吗?你滚,智久次郎明明每次哭的是你偏心,还说你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那时候真不该吐槽他酸葡萄心理,他多聪明啊,看得透透的,是我蠢了。   山口由良继续道:“真是的,说出来有些丢人,但每回我都确确实实在吃醋……未曾实现成为风影的梦想,辜负了你的期待,在你身陷危难之际,也没能亲手把你从痛苦中拉回来……可是,即使没有资格,但有些话语依然想让你听见……我好好想了想,觉得爱上你是一开始就注定的事情,明明原来确实把你当成妹妹,可不知不觉就变成了想要独占的爱情……”   “千和,我好爱你……”   我咽了口唾沫,妄图唤回他的理智:“老师……”   “别叫老师,你不是从来不肯叫老师吗?”   “哦,由良先生。”   “嗯……可以换个称呼吗?”   他贴得更近了,嘴唇几乎贴上我的脖子,吓得我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赶在他提示我直呼其名之前,我赶紧换了个称呼:“宇宙无敌第二帅只比百折千和差一点帅裂苍穹帅帅帅帅帅出新世界帅到没朋友才不是没有女朋友呢的山口由良,你好!”   他僵了一下,我连忙跟着切到僵直模式。   天啊,地啊,星空啊……   我宁愿迷失在你们之间。   过了很久。   “哈……”突然,山口由良在我耳边低低笑了起来,然后慢慢放开手站起来,“小千和,你不要有负担。”   我怒了。“不希望我有负担你憋着,别说啊你!”   山口由良冲我笑了一下,道:“我想给自己一个交代罢了,跟你没关系。”   “哪里没关系?”他什么逻辑。感情担惊受怕吓得夭寿十年的不是我?   “嘛,那就对不起,原谅老师吧。”他还是良善地笑着,但我没感到一丝平静,反倒是心底的不安和危机感一股股堆积起来,在戒备的身体下层层激荡。   “滚开,我要回去静静。”我转身就走。   耳后辨识度极其明显的一道不同的风声,神经高度紧绷的我立刻弯腰躲过,藏在手心的手里剑顺势扔出去。叮的一声,山口由良用苦无弹走手里剑,朝我刺过来,被我迅速躲过。几根发丝被他切断了掉进风里,之后他拿苦无的手拐了个弯扣住我的脖子,另一只手砸在我后腰,腿一甩跟踢翻的我双双倒在地上。我拼了命地挣扎,但他压在我背上全面制住我。   “山口由良!”   这时我看清了他的眼神,不是我说的悲哀,也透不出杀气。是我从来没见过的那种。   被击打的后颈爆发的疼痛顿时席卷全身,我眼前一下子只剩下黑色。   “千和你不原谅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居然相信了昨天的假告白2333 别怕今天是真的,货真价实的真2333 然而QAQ现在滚出千爱教还来得及吗? 嘤!文快完结的时候想换男主怎么办?急,在线等! 苏苏苏苏苏苏苏   ☆、风影夺还战      我睁开眼的时候,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山口由良的眼神。   那确实不是我所说的悲哀,他眼里是彻头彻尾的绝望。   至于为什么绝望,医疗班的人给出了官方解释:风影大人被掳走了。   听到这里,我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千代光的公寓,翻箱倒柜想要找到她和宇智波鼬的通讯鹰,但笼子里空无一物,一问追上来的智久次郎才知,迪达拉入侵时,她在村口与蝎交战,之后一路追上去,现在还没回来。   太糟糕了……   “千代光,你有没有脑子!”我忍不住骂出声。   “千和!”风太郎也跟上来。   我说:“山口由良呢?”   智久次郎摇摇头:“完全联系不上老师,已经失踪三天了。”   “三天?”山口由良下手怎么那么狠?说好的爱我呢!   “风影大人出事的第二天巡逻的忍者在墙外发现你,手上披着由良老师的衣服,因为受冻发烧昏迷了三天。”风太郎解释,而后焦急地问我,“千和,你是不是见过他?”   我没理风太郎,问智久次郎:“村子还有没有谁失踪?”   “还有一个执行上忍。”   “没别人吗?”   智久次郎确定地摇摇头:“只有那名上忍和老师失踪了。”   风太郎还是不依不饶,抓着我的手臂喊:“千和你说啊,老师怎么了!”   我基本上明白了,关于山口由良昨晚的反常以及为什么他会失踪。赤砂之蝎有一种秘术,可以封印别人的记忆,等到必要的时候再解开,想起一切的间谍就能为他所用。他用它培养了两名卧底留在砂隐,其中一个就是杀光守卫引狼入室的山口由良。   但看着风太郎忧心忡忡的脸,我决定撒一个谎。   “我不知道,那晚我发烧晕倒,战斗应该是那之后发生的,由良可能去追击敌人了。”   风太郎眼中的恐惧少了一半,剩下的就是对他老师的担忧,我想他心理活动应该是“太好了,老师没有叛村。”   智久次郎说:“千和,勘九郎中了赤砂之蝎的毒,他们让你醒后马上过去。”   “你不早说!在哪里?”   “医院重症室一号……是你先跑出来的!”   我们赶回医院时,勘九郎在床上哼哼,小樱刚端了一盆水准备开刀,我上前拉回她:“这里我来,你带着血样和报告去村外的三号试验地做解药!”   “村里就有药材基地,不需要出村!”   “不够的!……蝎的毒你会比我清楚吗!必须在三号试验地,记住三号!带小樱过去!”我转向小樱,“药材随你用,能做多少做多少,剩下的做成便携试剂!”   她被吓到了:“千和……”   “少废话快去!”   我推开小樱,把手浸入消毒液,看着勘九郎痛苦的样子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   为什么要去三号?那是夜叉丸、佳惠子、千代光三人领导建立的,当初千代光一定准备好了救千代婆婆,为了对付蝎的剧毒绞尽脑汁,那里的药材定向栽培,简直是千代光的私人药材库,专门为了解药的配方量身定做。   我深吸一口气,抬起手甩了甩,酒精迅速挥发。   “手鞠让开。”   小樱清除毒素的方法快准狠,从胸膛两侧切开,一边输查克拉汇聚毒血另一边查克拉把血吸出来,要点是两团查克拉必须牵引才一起,保持匀速稳定的形态,不然很容易塞爆勘九郎的胸口。过一遍流程,我发现对我而言不算麻烦,查克拉量的限制和多年傀儡术,修行的就是高精尖的刀锋科技。   划开出入口,完成。查克拉输入,完成。汇聚,完成。毒血清除……完成。   “包扎。”   我把悬浮在查克拉中的毒血转给医疗人员,看到勘九郎略显舒缓的眉头才长出一口气。   “漩涡鸣人你发什么呆?”   少主脸微微一红,赞叹道:“总觉得,现在的千和很帅啊……”   “我也觉得。”风太郎说。   我一声冷哼:“本帅哥从来那么帅!”   我没空跟他们叙旧,说罢便离开医疗室,风太郎读懂我的眼神连忙跟上来。我们再度来到千代光的公寓,看我翻箱倒柜地架势,风太郎焦虑地问我:“千和,你要干什么?”   我没有找到鼬和千代光通讯记录,千代光肯定把它们烧了,这防止别人知道真相,但我也没法知道,心里烦的恨不得把这儿烧了。千代光啊千代光,你没脑子前能不能考虑考虑队友!   “风太郎,跟我走。”我把一根卷轴塞进忍具袋。   “去哪儿?”   “千代婆婆家。”   海老藏替我打开傀儡室的门时,最深处的箱子赫然打开,原本该在的傀儡卷轴不翼而飞。千代光连“父”与“母”都带走了。   我带风太郎赶到鹰舍,这里喂养着千代婆婆和所有内线联络的通讯鹰。我抄起联络台上笔唰唰唰写起来,边写边说:“风太郎,顶层11号至20号,第四列第2 、3、4只,底层倒数第1至5……把笼门打开。”   “好了。”   “给我。”   我将纸条卷起来插|入鹰脚边的信筒,风太郎会意地将它们扔向天空,然后拿出第二只通讯鹰,重复刚才的动作……   “千和,这是什么?”风太郎帮我像流水线一样放走所有鹰隼,它们鸣叫着盘旋而上,像一朵黑色的礼花向四面八方炸开。在日落之前,它们将飞跃沙漠溪流,落到不同的乞丐、帮工、忍者,甚至是长老肩上,围成一个以风火交界处的川之国为中心的大圆,然后所有的人都会行动起来,在茫茫人海中搜寻纸上的名字。   宇智波鼬。   我说:“是命。”   小樱确实是医疗忍术的天才,制药速度很快,不久带了碗药回来,顺便还有五支随身药剂,我拿了一支。卡卡西班和智久次郎作为先头部队前去追踪,我被指派留下来等待大部队集结一起去。但是入夜之后,我偷偷翻墙逃了出去,照着他们留下的标志一路追赶。我并不是为了追上鸣人,而是出来找千代光。   川之国的范围很小,一个在酒馆里潜伏的间谍很快送回了情报,向我告知了宇智波鼬的位置。如果千代光没有追上蝎,那她一定找了鼬,至于追上蝎,她打不过他蝎又不会下狠手,到头来还是找鼬帮忙。既然她事先打过招呼,那么鼬也不会离她太远。   我赶了一个通夜,天蒙蒙亮的时候来到了情报上说明的位置,但并没有鼬的身影,甚至连线人也联系不上。在折向先头部队的时候,我发现了一具尸体,应该是那位线人,他在探查鼬的位置时被发现,惨遭杀害。“又是因我而死的一个人,解脱快乐,下次盂兰盆节我给你个大烧包。”我拿布蒙住他的脸,想了想取出预备的空白卷轴将他收了进去。虽然不知道名字,但我尽量记住他。   此时天光大亮,我靠在树干上休息了两个小时,不小心梦见了夜叉丸,当然还有小时候蠢不拉几的我爱罗,感觉很糟糕。休息之后我继续赶路,偶尔能找到千代光的标记,地上有烟丝和血迹,又过了一段路标记和鸣人他们的方向混合到一起,血量加大,但凭她的能力可以轻易治愈。   更糟糕的事情是在后面。我追赶鸣人他们的时候撞见了一片凹陷的战场,一个穿着晓袍的男人躺在里面。我的身子僵住了,但腿还在自顾自往那里走,等走近之后我忽然觉得浑身冰冷。   山口由良。   真是的,这货前几天跟我告白的时候就打算结局了吧,所以才会有那样的眼神。但那一定不止是背叛所爱之人的悔恨。砂隐是他生长的村子,从十三年前我第一次见到他,他就意气风发地说着要当五代风影,并为之一步步努力向上攀登着。如今就算没有成为风影,但那份发誓守卫故土的心意却越发深重。我不明白蝎给他的恩惠到了什么地步,才能让他舍得出卖自己这样爱着的村子,然后从骨子里喊出生无可恋的绝望。我想他那时就想到了今天,甚至期盼这一刻的到来如同虔诚的信徒等待主的裁决,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这么快就死在砂隐忍者手中。   我的心情很复杂,但谈不上悲痛,因为如果论痛苦,旁边两个膝盖印子的主人应该比我痛苦一万倍。在他面前我只能算是难过。亲手弑师的感觉,肯定比我直接看见他的尸体要可怕得多。   还有烤鸭那么直的心思,我不用想就知道他看见他真身时满脑子的懊悔。但他早已不是脾气焦躁的孩子,而成长为进入正规部队的高级战士,不能像风太郎那样痛哭流涕,只好跪在地上捶着地面发泄,手指都抠出血,然后平静地站起身,对卡卡西班说:“我们该走了。”   我站在山口由良的尸身前想了会儿,掏出储物卷轴,用那位线人的尸体替换他的位置,而将他收了进去。   为了那个即将到来的糟心少年,他俩成了我的同谋,我们三个要联合起来说谎。   现在,我们去找第四个共犯。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老师杀青!可以去找夜叉丸了。来来来,拎好便当,工资打你卡上,常来玩啊!   ☆、千代光啊千代光      千代光失踪,宇智波鼬失联,山口由良身死,我爱罗前途渺茫。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很糟糕了吧。我是这样想的,至少不会更糟糕。   马上就被打脸了。   把山口由良偷梁换柱之后,我继续追赶鸣人一行。到晌午的时候,从兜里摸出几个兵粮丸,着实难吃,硬挨了三个,刚要挨第四个,不远处的树丛一阵抖动,我立刻收了兵粮丸从树上跳下去,不多时果然追上了鸣人他们。   “千和,你也来了?”   “嗯,我跟你们汇合,大部队在后面……”我看了看小樱,顺便扫视全员,智久次郎同我对视一眼黯黯把头低下,连本来要开口立flag的鸣人都噤了声。   我跳到他身边,沉郁的气息包裹着我。我问:“鸭子,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他的头往更低处埋了下去,我看不清他的眼。   “千和……”   “嗯。”   “千和……”   “在呢。”我淡淡道,“我看见了。”   智久次郎踩树的脚步顿了一下,过了很久才发出一句“嗯”。   “我把他换掉了,回去给他报失踪。”   少年震惊地盯住我。   “你什么想法我管不了,也怪不了你。你情商低,藏不住事,可是这个事情风太郎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也不准说,你明白了吗?……不是很难,就当签了保密协议,知不知道?……”   “知道。”也是过了一段时间他才回答。   “那就这样,眼泪擦掉赶紧走。”   我用力蹬树干,超过了智久次郎。   我向身后的人喊:“有没有看到千代光,一个拿烟斗的漂亮女人?”   “没有。但从路上的痕迹分析,确实有战斗的迹象,而且跟我们同一个去向。”卡卡西指着被破坏的树木道。   “好,我了解了。”   这时鸣人的位置忽的爆发闷响,狐狸一样咬着牙从我身边窜了出去。   “等等,鸣人!”   卡卡西边喊边赶上去,我和小樱、智久次郎亦加速跟上,但鸣人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反倒越跑越快,我们跟着他不多时就冲出丛林,一脚踩进水里。   “你好慢啊,卡卡西。”提前到达的凯顶着浓眉西瓜头笑道。   “不好意思,中途遇到了个难缠的家伙。”   看到全员的小李激动得很:“鸣人,小樱!千和?!”   “嗨!”   天天走过来:“这两位是?”   “啊,这是以前照顾过我的千和,那位……”   “智久次郎,砂隐副队长。”我道。智久次郎勉强地冲他们笑了一下。   凯指着身后的“五封结界”,向卡卡西寻求帮助,得到解释后,留给卡卡西一个无线电后向指定方向散开。卡卡西攀上巨石,小樱举拳而立,剩下我们三个分成两组贴着山壁躲好。   鸣人紧紧挨着我,使我感到他紧绷身体的颤抖。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却见他瞪大眼睛凶狠地盯着水面,从嗓子眼里发出一声:“我爱罗……”然后他察觉到我,满含痛惜的眼神扫了我一下。   “会好的。”我脱口而出。   鸣人愣了一下。   我说:“没事的,都会好的。”   他再愣了一会儿,才点了下头说:“嗯……”   “突入准备!小樱!”   “是!”   满含毁灭力的一击带着阵阵查克拉从不远处的水面冲过来,三圈涟漪由大到小荡漾开来,然后惊天动地的巨响炸开来,爆炸的石头如巨型雨点砸入水面,溅起尘埃与水雾混合的浓烟。   我的心没由来颤了一下,莫名的恐惧如这阵磅礴烟雾攫住我的肺部。马教主的话很好诠释了我现在的感受,我觉得我快要窒息了。而且这种窒息感直到烟雾散去都没有消失。   卡卡西首先侦查,确认情况后给出“确认进入”的指示。我们立刻以“一”字队形突入。   ……   原来我混帐地骗了鸣人。   一阵可怕的死寂之后,对面的传来迪达拉的轻笑:“说来……人柱力到底是哪一个呢……嗯?”   “你们这帮混蛋!我要宰了你们!”   “看来是他……”   “错不了了……嗯。”   “我爱罗……”鸣人冲对面咆哮,“你在那儿谁哪门子觉啊!给我起来!喂!我爱罗!你听见没?”   “可以了,鸣人……你应该很清楚。”卡卡西看着他。   “说的没错,你应该很清楚。”迪达拉坐在我爱罗身上,我从他的脸上看到最恶质的笑容,他拍拍我爱罗的脸,笑着说,“他们已经死了。嗯?”   “还我!把我爱罗还给我!你们这帮混蛋!”   鸣人嚎叫着冲了过去,出人意料的,是我拦在他面前。   卡卡西替我解释:“冷静。不考虑好就冲过去,我们全都得交待在这儿。”   “该死!”他颤抖着骂了一句,却忽的转过头来冲我喊,“千和,你在干什么啊?那是我爱罗,你看清楚没有!那是我爱罗!你不是他同伴吗?不是他妹妹吗?……你一定比勘九郎他们都更理解他才对啊!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还能这样无动于衷……”   我没法儿看他。   智久次郎搭上他的肩膀阻断噪音,告诉他:“鸣人。另一边的那位是千代光……千和的师父……”   糟糕,太糟糕了,光……   没脑子啊千代光你!   我的视野是模糊的,绝非因为光线或者泪水的缘故,而是大脑缺氧时造成的头晕目眩。一开始的恐惧感此刻席卷全身,它不是毫无来头的,当我看见地上触目惊心的一摊血时我懂了,方才的恐惧是由烟雾中的血腥味带来的,而这股气味在山洞中浓郁了千万倍不止,这一刻连我的每一根头发都感到了寒冷。   我一直不担心我爱罗,是我觉得做了那么多准备,哪怕我这条路走不通,千代光那儿还留着一手。可现在不一样了,无法形容这种空洞,像是喷发的火山瞬移到冰原,或者万仞高山刹那化为幽谷,都是超出我想象之外的感受。   视力逐渐调整回来,来回扫视了十几遍才将它聚焦在蝎身上。他用的是真身,身上带着血迹,模样跟边上的迪达拉相比显得狼狈和凶残些。旁边是散成一堆的绯流琥,千代光就躺在那上面。   喂……看你天天爆粗口遭报应了吧,让你下药迷|奸给人整死了吧,不关心队友不要随随便便装逼,会死的。恋爱中的女人真可怕,还没等我端上火把和汽油,你就自荐殉情了吗?   “蝎?”   “我杀了她。”   “哦……”我了然地点点头,又说,“她有没有告诉你她喜欢你很久了,想把你变回血肉之躯?”   迪达拉突然道:“原来还有后面半句话啊?旦那,千和不说我还以为这女人追了你五天是想跟你一起进组织呢……嗯。”   “迪达拉,你可以不说话。”   “不要,旦那不是连刚才的战斗都不准我参与么?我要说,不过可能会惹你生气。嗯。”   “那就不要说。”   “不行不行,你杀掉她的方法真是一点美感都没有,跟我逮住风影可不一样。艺术应该是爆炸!嗯!”   “你说什么?你的爆炸也算是艺术?艺术是长久而美丽,能流传后世的东西……恒久的美才是艺术。”   “你我同时在创造,我很尊敬你,旦那。但美是转瞬即逝的,即艺术应该是爆炸……嗯……”   两个人的絮絮叨叨惹恼了鸣人。“别开玩笑了!”他扯出卷轴,将木叶的风魔手里剑飞速扔了过去。蝎轻轻一摆手用地上一截尾巴打了开去。转过头打算回答迪达拉的言论。我猛地甩手,查克拉线弯曲,线尾的风魔手里剑横切着飞了过去,蝎手里的尾巴已经粉碎,唯有和迪达拉双双退了一步。   “老子说话的时候,少说废话!”   迪达拉作出发现新大陆一样的惊喜表情:“原来千和也会生气呢……嗯。”   “迪达拉闭嘴。”我看着蝎,“看来她的想法你已经知道了,那么你呢?”   “至少把问题说清楚,是得到答案的第一步。”   我吸了口气,道:“你很爱她对吧,上次你目送她离开的样子我看到了。那么我是不是可以问,既然如此,干嘛要把她杀了?”   “啊,她确实跟我说过,想让我转回人身,但是,这是有代价的。”   “代价?”   蝎歪过头,挂着笑容的脸上一抹残忍的血,他坐在石头上,指尖划过千代光苍白的脸颊。“我们的约定便是拼尽全力的战斗,只有胜利的一方才有资格判处失败者。光如果赢了我,我便任由她处置,反之输了,就要接受我的改造……美丽之物容易流逝,而将这短暂的花朵改造成长久永恒的存在,便是艺术。光……你认为她很美对吧,我也这么认为。所以我要把她改造成我心爱的傀儡,她将成为我杰出的作品。这是恒久的美的艺术!”   丧心病狂!千代光你睁开眼睛好好瞧瞧!看上的什么玩意儿那是个病娇!好端端打什么赌,还拿命去赌。这下好了,目送你的红线成为黏在他指尖的查克拉,留给你的玩意儿叫死亡的吻。我说你以后可长点儿心吧……   “旦那,我还是得申明。艺术是转瞬而逝的……”   “说了你给我闭嘴……”   迪达拉笑着站了起来,“千和,我不能一直听你的……那么旦那,我想去试试九尾人柱力的能耐。嗯。”   趁蝎看向迪达拉的时候,我猛地抬起手,方才从风魔手里剑上转过来的五根查克拉线分别牵动我爱罗和千代光的身体,他们迅速脱离地面。几乎是同时,地面上一块小小的碎片飞起来,从我的查克拉线中横切而过,失去牵引的二人重新落回地面。一切发生的那么快,以至于看起来就像他们的胸口忽然同时跳动了一下。   蝎甚至有空回答了迪达拉的问题:“规定一人一个……不要得寸进尺。”   “我的艺术就是爆炸,完全不同于旦那那令人吃惊的人偶喜剧,嗯。”白鸟吞下我爱罗的身体,迪达拉跃上鸟背飞出洞口,“再会了,旦那!”   “等等!站住!”   卡卡西跟随鸣人追出去,一边留下部署:“鸣人和我去追外面那家伙,里面这家伙就交给你们三人了。不过在凯班回来前,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我冷冷望着蝎和他周围的一切,伸向后腰抽出傀儡卷轴。   但一只手阻止了我。   智久次郎对我说:“千和,你跟卡卡西他们去追外面的人。”   “什么意思?”   “你不冷静。”   我看着他不语,试图让这个没有情商的人看懂我的镇定。   智久次郎坚持道:“你冷静的时候不是这种感觉,你现在让我不安。”   “你情商低。”   “才不是!我再怎么不懂眼色,好歹也跟你认识那么多年。你一点都不冷静。”他紧紧抓住我的手,满眼担忧,“千和……”   我认输:“算你对……但你知道赤砂之蝎是谁吗?看眼神就能看出你们和他之间实战经验的差距。何况他是砂隐的天才傀儡师,没有精通傀儡术的人怎么赢他?”   智久次郎起先没有回答,而是缓缓抽出太刀,看着蝎笑道:“他们只说我进了正规部队吧……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你不在的这两年里,我一直在暗部执行任务,论实战经验你说不定还比不过我……更何况,从小跟你打到大,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怎样对付傀儡师……千和,战胜傀儡师,往往不是傀儡师。”   我愣住了,但忽然发自内心地升起一股信赖感。   “不要硬拼。”   “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  事情究竟是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呢?_(:зゝ∠)_ 我是不是吃坏了什么脑子?_(:зゝ∠)_ 我怕,抱紧我!_(:зゝ∠)_ 总觉得千和好帅。 明天还可以更帅。   ☆、千和那么帅      我去追鸣人和卡卡西的时候,脑子还是晕乎乎的,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呢。蝎跟千代光先打斗过,绯流琥被摧毁,查克拉损耗不轻,而小樱和智久次郎是两个生力军,外带四支解毒剂,凯班也赶过来帮忙,大部队正在赶来,拖延时间打一仗其实并不算艰难,反倒是鸣人莽撞地追出去,情绪又不稳定,爆出九尾就不好了。就我的情绪状态来说,理应跟着他们吹吹冷风清醒清醒。   智久次郎认为我面对蝎会失去理智,我赞同,所以才跟出来。然而此时此刻,要紧关头,我的行速却没有任何加快。不是不能而是不想,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制我的脚步,我甚至希望这条路永远别走完,一直追下去就好了。智久次郎还是天真,以为我只会受千代光刺激,连我自己都没想到,现在面临的是更大的窒息感。   我居然在害怕。那么确信还在动摇,希望有一丝转圜的余地。我一边跳跃一边吹响哨子,返航的通讯鹰陆陆续续地出现在我面前,但带来的消息都是毫无二致的空白。   如果找不到宇智波鼬,我救不了我爱罗,千代光死了她那条路也断了。我没有考虑过第三条路。   不知跑了多久,前方爆发出雷鸣般的巨响,巨木带着滚滚浓烟坍塌下去。我终于浑身一个激灵清醒了些,加快脚步赶了过去。   等我到时鸣人刚刚收了两条尾巴,凯班几乎和我同时到达。   “智久次郎和小樱的战斗结束了吗?”卡卡西问我。   “不太清楚,我先赶过来。”   “放心吧,战局有所转折,但很快会结束了。”凯指指脖子上的无线电,“听说有帮手到了。”   “那就好。”我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近处树枝上有好几个鸣人撕扯着迪达拉的黏土白鸟,刺耳的声音夹杂着希望和绝望的煎熬,终于他们停下来,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爱罗……”   我静静看着他把我爱罗扯出来。   旁边的草丛耸动,苦无和手里剑钉到树干上,不知何时出现在白鸟边的迪达拉身体逐渐膨胀。   “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终极艺术吧……艺术就是爆炸!”   “大家快离开这里!”   “喝!——”   “千和!”有人卡住我的腰将我强行脱离,摔倒在地面的疼痛使我稍稍回到了现实。我这才反应过来迪达拉突围成功,我差点死在爆炸之中。   浓烟滚滚消散,但没有大家以为的爆炸。   “大家都还好吧?”卡卡西气喘吁吁。   我愣了愣,点点头,视线找回被鸣人架着的我爱罗。   “转移。”   “千和……”   那个遍体鳞伤的少年紧张地看着我。   我沉默着低头看向我爱罗,他躺在草场里,安安静静,风也安安静静,没有尾兽出来捣乱。   百折千和,这是不是你要的结局?十年来恨之入骨地意|淫他的死状,攒了满满一抽屉的耗子药,在大蛇丸那儿偷偷摸摸藏下的蛇王毒,想的不就是要这副样子么。   不是啊,我说过很多遍了,要的是他在夜叉丸碑前俯首痛哭的表情,不是这种罗砂式的死法。这样死去,比千代光和山口由良都没有美感,毫无意义!而且我不是刚刚决定手放开吗?怎么还没开始改造就改判死刑了!   喂,我爱罗……夜叉丸,千代光,佳惠子,山口由良……是谁都好赶紧告诉我怎么办?!   我把手贴在我爱罗腹部,还是很瘦啊,但比以前结实多了,就是冷了点。这已经是一具毫无生命体征的尸体了,我把查克拉送进去走了一遍。之后转生术的光芒亮了会儿,一时间他好像有了呼吸,但是我马上收手了,他体内的牵引感很强,说明继续下去确实会重蹈千代光变成千代婆婆的老路。我也不知道怀着怎样的心情干了这事儿,总之平静得出奇。我想或许是这群人一个个都为他发了疯地战斗,可只有我毫发无损,连跟头发丝都没断。不甘心而已吧。毕竟再怎么重要,好歹也当了十年仇人嘛……   抬头看着鸣人,我说:“他死了。”   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我爱罗少爷,看着他们的表情,我觉得自己很没良心,因为哪怕是和你最没关系的宁次,神情都比我悲壮。   “为什么是我爱罗……为什么次次都是他……”鸣人哭起来,“怎么能这样死去,他是风影啊!他才刚刚当上风影啊……”   我道:“冷静点,漩涡鸣人。”   “少废话!”他猛地弯腰揪住我的领子,声泪俱下地咆哮,“要不是你们砂忍把那个怪物放到他体内,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你们究竟明不明白我爱罗的想法?什么‘人柱力’,创造出那样的词语还整天说着,就这么了不起吗?”   “啊?……”   “千和,你到底在想什么?我爱罗不是你的同伴吗?……你怎么还能无动于衷连眼泪都没有?那可是我爱罗啊……你最明白他的想法,只有你才愿意对他说真话!千和!明明就是你对他最好……他那样努力,说要开创属于自己的路!还说想得到你承认……真的,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他说过,你是他的归处!……”   鸣人拽着我的衣领,将我整个人拖起来,我不得不顺着他的力量站起来。   就在我甩开他的手,站直腿的瞬间,世界崩塌了。   我看不见任何人,一道万丈悬崖从我脚下劈开,我站在山尖,四下无路,只有凄厉的风声和乌黑的云层在我身边飘荡。高空的窒息感从四边八方挤压而来,我快要死了。   我爱罗!   我爱罗!   我爱罗!!   是我错了。是我把荒唐的恨意硬生生地悉数叠加在你身上,却故意无视所有的善良。我愿意原谅你,愿意帮助你,愿意同你建立起羁绊。真的,那最后一丝仇恨已经烟消云散了……我爱罗少爷,我承认我怕了,我认输了……天哪,你醒过来吧,我没有别人了……我还想活下去。哪怕是让我憎恨也好,求你醒过来,给我一个拼命努力活着的理由!   我知道如果这个时候千代光在,一定会鄙视地看我一眼,抬起烟杆砸我的头说:“谁都一样,这他妈又不是你的问题!”我确定她会这么说,但是没用,我要的是她说,不是这句话……   我什么都做不到,一旦失去千代光,我根本一无是处!既没有能力又没有人脉,除了整天吐槽根本不会干实事,只会口口声声怀念着夜叉丸,却大言不惭地对别人说着不可饶恕!在外面辗转了三年有什么用,还是个废物!夜叉丸也好,山口由良也好,千代光,我爱罗,他们一个个死去我只有眼睁睁看着,毫无挽回之力……像我这样的人活着,对谁都是伤害吧。   我环视周围神情悲戚的人们,想流下眼泪表达自己的想法,可是出乎意料地——   我笑了。   非常中二,非常悲惨。   山口由良,千代光,我爱罗。   一日之内,我失去了三个夜叉丸。   我瞬时明白了为什么感觉不到悲哀,这是崩溃。   沙鹰的鸣叫在半空中响起,一只身形矫健的通讯鹰盘旋地降落在我手臂。   我木然地抬手接着它,愣了良久才想起要把它脚边的信纸抽出来。   向死而生。   只有这四个字。没有用暗号……等等!我放了十八只通讯鹰,但这是第十九只!脚环上是“H1”,但字迹不是鼬。向死而生,这是千代光写给鼬的消息,又或者鼬将消息原封不动地返回表示面谈!   那些静止的血液猛地奔腾起来,妈的!刚才那个呼天喊地消极颓废的蠢货是谁?就算他宇智波鼬不肯救爷爷我也得站起来!本帅哥不会当窝囊废!   我废了极大的力气将通讯鹰扔回天空,才发现整个人的都僵硬了,甚至迟钝得不行。掏出苦无自插一刀,才从剧痛中彻底惊醒。   “千和你……”   我冲鸣人摆摆手:“没事。”   “千和!”终于赶到的智久次郎和小樱吓了一跳。   我抓住智久次郎:“千代光和蝎呢?”   “他们走了。”   “靠!”   “千和,我有事要跟你说。”   “没有风影事大就别说!”我扔开智久次郎,弯身抓起我爱罗的尸体,“天天,储物卷轴给我来一份。”   “要这个干嘛?”   “储物,快拿出来!”   “好……”不明觉厉的天天抖开卷轴召出暗器,把清空的卷轴铺在地上。   我爱罗开始出现轻微尸僵,我把他放上去的时候还保持一定公主抱的姿态,不忍直视,好在我赶紧结了印把他收进去。我一边收回卷轴一边说:“鸭子,带木叶各位回去,让后面人回村口等着。”   “千和……好的,我明白了。”   我掏出从千代光屋里拿的那个卷轴,沾了点大腿上的血摁上去。   鸣人还是不淡定:“千和,你要去哪里?!”   “救你老婆!”   通灵卷轴带着我来到龙地洞,这回没见到应门小童白鳞,只有一个黑幽幽的洞口。   我咽了口口水,瘸瘸拐拐地走了进去。   别有洞天。别有洞天。别有洞天。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龙地洞完全没有人们以为的阴暗潮湿,穿过门口狭长的甬道,豁然是一片绿草碧树的村庄,出人意料不可思议难以捉摸目瞪口呆。   我脑子里也就转了一圈,马上到村门口,被扣住了见村长。这位彩色短发的村长男女莫辨,我直接说:“认识千代光吗?”   “嗯,认识,是我朋友。她是个很……”   “少废话。我叫百折千和,是她徒弟……”   “你是不是想找鼬?”   “对。”   “跟我来。”   当我一脚踏入密室时,爆出了今天第三句粗口:“卧槽!”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了的兵库北      没有路的时候拿手刨一条地道,七弯八拐总能遇上出口。   当时我大骂一句“卧槽!”   屋里谈话的人应门转过身,那女人持着烟杆走到我面前,烟点着没法砸,对我膝盖抬腿就是一脚:“你他妈怎么才来!”   那瞬间我脑子里把全世界的粗口都刷了个遍,扶着腿差点交待在这儿:“千代光你让蝎打傻啦!光瞅着人伤口捅?嘶……”   “浑身上下就他妈一道伤口,苦无还在上面呢,自己插的吧。”   “没,想捅迪达拉捅偏一度。”   “他妈怕就直说,老娘又不笑话你。难不成你的苦无还能拐弯?”   “技术活,你不懂。”   我绕过千代光,走到桌台前,把卷轴放上去。“鼬先生,麻烦了。”   “各取所需。”   台面上早躺了一具身体,是蝎的傀儡之躯,千代光收起烟杆,拿出他的心核:“千和,我爱罗就不要跟他放一起了,不然不好下台……”   “你需要治疗。”   我抓住她的手:“伤成这狗样一不留神该把你男人捏碎了,我给你放。”   “滚。”千代光没能把我甩开,慢慢把心核放了回去,再想拿烟杆已经碰不了,一个劲儿地颤抖。   “德性。”   “哼。”她对鼬说,“开始吧。”   鼬轻轻点头,写轮眼发动,我这才发现墙角还站了两个白绝,其中一个受控制自行走过来,缓缓施术。   “行啊,白绝?”   千代光整个人靠在我身上,继续强撑:“村井给的……就领你进来那个。”   “板蓝根的老大。”   “没错,整天想着回去。”   “哦。”我不太敢兴趣,倒是千代光的情况更令人担忧。当时我脱口而出的“卧槽”,不是因为看见千代光见了鬼了,而是她那副样子还不如见了鬼。傀儡右臂不见踪影,浑身不知道受了多少伤,衣服破得不成样,但估计也没人想看她,跟被从头到脚淋了盆血浆似的,那样子仿佛多走一步就要丧命。就这样了还惦记着抽烟拗造型跟我呛。   “我给你看看,解药先上。”我摸出预备的随身试剂先给她解毒,然后挑了腹部伤口较大的地方进行治疗。   “别……”   “没事,我腿上撑得住。”   “别治这儿,先胳膊,我抽烟。”   都什么时候了,这人怎么这样啊!“快死了都,说实话。”   “我想抱他。”我估摸她脸红了,但血乎啦哈的看不出来。   “早说。”我看肚子上的伤也差不多了,把手贴到她左臂上继续治疗。   很快,鼬道:“好了。”   床上的大叔顶着一张绝色的少男脸睁开了眼,他缓缓坐起身,道:“鼬?真没想到把我带回这个世界人会是你……”他话没说完,被千代光一个飞扑紧紧搂住,于是这句话的后半句变成了低低的笑语,“女人,没有死吗?”   “你这混蛋都他妈没死老娘能死?”   “竟然输给了你。”   千代光总算松开了蝎,但依然傲娇无法直视:“怎么死不瞑目吗?再打一场啊!”   蝎站到地面上,我想浑身可都是白绝的血肉啊。握了握细细品味了一下,露出享受的表情:“哼,这就是血肉之躯吗?真是久违的感觉……光,不要因为一时的胜利而得意。即便我输了,但艺术是永恒的。你没必要向我挑战……”   千代光直接从柜子里抽了卷轴摔地上:“这个可以带你走,我出去就跟你打。”我悲痛扶额,蠢货有你哭的时候!   “我等你。”蝎踩上符文,忽然抬头对鼬道,“没想到连你也会背叛组织。”   “我并没有背叛,蝎。”   “哼……你的事情我不想管……”   “你复活的事情我并不感兴趣。”   “呵,说出去也没关系。”他看向千代光,“再见。”   “切。”千代光扭过头,但是在白烟过后又变成了眼圈红红的委屈样。   “啧啧啧,作的哟!”   “滚开,救你的去!”千代光站到墙角抽闷烟。   鼬默默凝视着我,看了一眼卷轴。我忙伸手拦在卷轴前,犹豫了一下,问道:“鼬先生,我这里有两个人。”   “一尾人柱力?”   我拿出另一个卷轴:“对,另一个是我的老师山口由良。他是蝎的间谍,在当你的替身后死了。”   鼬不语,千代光也一脸凝重。   “如果我让你就两个人,你会答应吗?”   “不会。”鼬答道,“转生术违背天理纲常,本就不该诞生出来,将死者中冥冥净土中召回现世,继续残缺的人生,既对生者悲痛之情的侮辱,更令其本人死守信念蒙羞。宇智波氏曾经历过死而复生的伤痛,也更能理解从生死循环中带来的悲痛……蝎与千代光有约在先,五代风影本不该死,但那位间谍的眼神里却并没有求生的意识。”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但是……我竟无言以对!   对于山口由良来说,支离破碎地活着,不如干脆利落地死去,是吗?就像夜叉丸那样,做好了赴死的觉悟,早已告别了人间,根本没想过再回来……   我默默收回山口由良的卷轴,突然觉得我收回的又不止一个卷轴。   我把我爱罗的身体取出来。   “噗哈,咳咳咳咳……”千代光因为嘲笑我爱罗的姿势而被烟呛得咳嗽,鼬不动声色地干活,给好评。   我冲千代说:“尸僵没见过啊!”   “卧槽你尸僵是这样的?跟虾一样?你僵一个我看看……千和,你是不是学佳惠子给他下药了?……”   “滚滚滚,脑子里净装了什么东西……我就是给他公主抱久了……”都是天天卷轴里装了太多东西倒了半天,我也正好赶上了时候实在没办法。   “公主抱?你他妈能耐……”   “对,比你能多了,哪根你似的让蝎虐的跟挂菜一样?”   “呵,老娘那是装的,要不是我要紧关头掏出他的心,那俩孩子早挂了……智久次郎没告诉你?我让他叫你过来的……”   我摇摇头,旋即想起来烤鸭找到我时要向我传情报被拒绝了,还真是造化弄人。我说:“人帅是非多,我刚才忘了。”   “呵。”千代光没说下去,靠在墙上静静抽烟,医疗忍术运转中身上的伤口缓慢愈合。千代光肯定没她说的那么计划久远,我看到她时确是濒死之态,只能是体内日积月累的生命能量爆发才救了她的命。而那一仗也绝不轻松,我甚至能脑补出她冲到面前挖出他的心核时,傀儡的毒针只离她的脑子一线之遥,她稍微慢上一秒结局就大不一样。   “别看我,看他。”   我一愣,才把头转回去。此时术到尽头,鼬收起写轮眼,扫了眼我爱罗又看了眼我,道:“想必我在这里不方便,希望记得你的约定。”   “我知道,佐助包在他身上。”   “先走一步。”   “嗯。”   鼬很酷地没有用卷轴,自己化作乌鸦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不知道为什么很紧张,喉咙干得厉害,抿了抿唇才敢把头低下去。   我爱罗的姿势特别好笑,你想想公主抱的样子被定格,就像背部着地的立体虾,说不定还能当不倒翁。我很自豪自己没笑场,但心里慌得巴不得笑死过去。   一瞬间他像是动了,转眼还是静止的,我屏息凝神地盯着他,人一静下来就容易想得多——具体参照此公主虾——我现在脑子也是各种泡泡冒不停,什么“妈呀醒了”、“不会真死了吧”、“我到底在担心个卵啊”、“一会儿要不要给他道个歉”、“不了吧我那么帅吓到他就不好了”、“我到底在想些什么”、“所以说字数到底凑够没啊不能不要脸”、“够了够了再说两句就行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其实他还挺好看的”之类……脑洞开出银河系。以至于他真正醒过来的瞬间我并没有捕捉到。   “我……”嘶哑的嗓音将我打回现实,我爱罗尝试爬起来,感受到了身体的异样,他可比不得蝎傀儡身体变肉体,僵了那么些时候我都替他酸,我赶紧扶住他的后背让他靠着,告诉他:“没事。”   “千和?……”   这时队友提醒:“我爱罗不要动,身体的僵硬还没过去。”   “千代光……”我爱罗很诧异,“这是怎么回事?”   千代光想了想,高冷地说:“哦,救你。”   我爱罗吃力地点点头,忽然视线扫到我的腿:“千和你……”   我顺势一看,得,用来当兴奋剂的苦无还□□腿上呢,刚才没感觉,被他一提醒登时跟废了一样疼。我默默把它拔了下来……好疼好疼好疼!要死要死要死!   “千和,你的伤……”   “哦,捅敌人的时候被自己的回旋苦无给扎的。”千代光笑道,“他妈甩得跟风火轮一样溜,才不是怕的要找刺激……”   我急了:“闭嘴,再提杀了你。”   我爱罗僵了一下,虽然他本来就僵硬但是我还是很能耐地辨别出来了。这货该不会以为这狠话对他放的吧?   “那么……”果然以为对他放了。   “确实是因为救你。”千代光抢先答了。   我爱罗在我怀里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小声道:“谢谢。”   我看着他,身体稍有缓和但依然保持那种糟糕的姿势,他是年轻的身形和相貌,但有了相当成熟的内心。我忽然笑了。“不客气。”   他的神色好像怔了一下。   千代光过来把卷轴打开:“该走了。”   我看了看我爱罗。   风之国的砂隐村,这天全村人民无论男女老少都站在墙外的大风中,等待着迎接他们年轻的影。   一阵浓烟之后,他们看见了被血洗了的千代光前辈,以及——   被帅哥公主抱着的五代风影大人。   兵库北笑。 作者有话要说:  我千和果然男友力max   ☆、这饭我吃过      砂隐村用盛况空前的大手笔救回了他们的小公举,但小公举本人为了维护威严的形象,果断选择离开王子的怀抱,踏上了独自一人的不归路。最终因为险些摔倒而被大公主、二皇子和隔壁村的驸马扛回屋。   我跟千代光脱离人群,深藏功与名。   我帮着千代光洗了个澡,顺带把重点伤口治愈。你们是不知道这货多脏,用的水够洗头牛了,里里外外洗干净那种。别说洗澡水,依我看光从她伤口里挖出来的泥沙就有半斤。   “这两天挖煤去了吧,下水道都让你堵了。”   “滚你妈的,你去试试连打五天架,你小时候跳半小时绳都这狗样。”千代光利落地穿好衣服,冲我冷哼一声,“得了便宜还卖乖。”   “谁占便宜?被舒舒服服伺候的是你是我?……喂,你干嘛?”   “吃了我豆腐还敢拿这种口气说话的你还是第一个。”千代光拿一根卷轴对着我晃晃,把它扔进背包,继续翻箱倒柜往里面装东西,“我他妈出门你看不出来?”   “光姐,虽然我很想拿这个奖杯,但很可惜事实摆在面前,蝎是第一个。”   千代光动作一停,看了我一眼。   我灿烂地笑了一下。   “卧槽。”   看着迅速整装待发的千代光,我伸出了挽留的尔康手。   千代光把我放在她胸口的手扔开:“你他妈还想搞什么幺蛾子?”   “不是,你走了去哪儿,找那吃豆腐大赛冠军?”   “妈的要你管!”其语气之凄厉充分说明了我预料之准确。   同情地拍拍千代光的肩膀,我安抚道:“千代同志,先不要动气,且说说去哪里、去几天……这样,以后被打残了,我也好报告组织派人接应你。”被千代光拿烟杆抽了。   “我也不清楚多少天,反正这么多年砂隐长老席我就挂个名,要挂念找我爱罗去。”千代光跳出窗口,“走了。”   没来得及说再见的单身狗感受到了虐,但一想到现充们即将感受到疼,心里不知怎么舒服多了。   等我回到家,手鞠和勘九郎准备了饭菜,这姐弟俩良心啊,这么多年了我总算翻身农奴把歌唱,成了世界的主宰。但当我飞扑上去的时候,手鞠拉住了我。“千和,来得正好,我爱罗还没吃饭,我和勘九郎要出门,你给他送上去。”意思就是“千和,你还是奴才。”   我说:“我也没吃。”   手鞠诧异了一下,然后为难地说:“但是这里只有一人份,你先送上去,我回来给你带外卖……你要什么?三色团子怎么样?”   “不用不用,我随便来点就好。”明明一大桌子菜瞎说什么一人份,我拿起筷子就夹。   勘九郎劈手夺下筷子,批评道:“千和,我爱罗受了那么重的伤,你怎么好意思跟他抢饭?”   “我……”我也很累的,抢救我爱罗又伺候了千代光,连治疗腿上那窟窿眼儿的查克拉都没了,现在还缠着绷带呢。   “勘九郎,会议快开始了,这回我爱罗出事那群老头又要嚼舌根,再迟到更落人话柄!”   “可恶!我爱罗有危险的时候都是他们不肯派兵,到头来却要怪我们,该死的老家伙!”   “别废话,说这些还不如帮我爱罗处理文件请几天假。”手鞠拉着勘九郎出门,又不放心地转身,我立刻把筷子放下,她嘱咐道:“一定要让我爱罗吃下去。”   我说:“那当然!”   手鞠和勘九郎于是放心地走了。   我抄起筷子就吃。   手鞠有病吧!一桌满汉全席放这儿那叫一人份?我爱罗吃下去才叫死个爽!我吃是救他!不用谢我。   吃菜填了个半饱,我把它们拨了拨制造出刚出锅的模样,舔舔嘴巴端起上楼。   我爱罗在睡觉,这是我开门的声音惊醒他时推断出来的。   “哟,我爱罗少爷,吃饭么?”   他还有些迷糊,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看了我盘里的菜点点头。   我环视四周,上前搬了把椅子,把菜转移上去,坐到了床沿上。我把饭碗和筷子恭敬地送上。但在我爱罗接过去的一刹那,我眼疾手快拦住他:“少爷别吃,筷子有毒!”   他愣愣看着我。   我愣愣看着被插|进饭里的筷子,咽了咽口水道:“那个……筷子很脏,我给你换一副。”   “不用麻烦,何况已经用了。”   “那个对,饭也脏了,我给你换一碗。”   我爱罗拦住我:“这样就好,不要浪费。”   不是浪不浪费的问题!这是我用过的筷子!“我爱罗少爷你身体还未康复,抵抗力太弱,一点灰尘就能致你死命了!我不能放着你不管!”   “真的不用。”节俭的风影口气不善,并当即吃了口饭表示立场。   我呆若木鸡。   啊,真是……   “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吃你的,开心就好。”   “嗯。”我爱罗孺子可教地点了下头。接着他夹了口菜放进嘴里,我冷静!他又舀了勺汤,勺子是我的,我冷静!最后他放下碗,慢慢饮了口茶,对不起我喝过!冷静!   好慌……这是不是间接接吻啊,啊?四舍五入就是接吻啊!初吻啊!你们说我该不该告诉他呢?……   “千和?”   “咋、咋了?”   他眼神略有担忧,但在我相信自己崩坏的表情使他产生了我很好的错觉,所以他继续说:“刚才我睡着了。”   我说:“哦?喜闻乐见!这么多年了,你的被子总算没白晒。”   “我……”   “你现在睡得浅,刚才把你吵醒是我不对,现在你好好休息,我马上走。”手忙脚乱收拾餐具的我。天哪,勺子筷子碗都是沾着他口水的!   “我梦见夜叉丸了。”   我动作顿了一下。   “可能是些小时候的事情,我没有印象,不过很真实……”   我想了想,无言以对。   我爱罗继续道:“或许你说得对,也可能是我自己产生了某种曲解。但是……”   “少爷。”我打断他,“往事随风,不要再提。”   他停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千和,如果能恨我那么多年,我想回忆一下过去的矛盾也并无不可。”   “话是这么说没错啊我爱罗少爷。”我放下盘子,坐回他床边,心想榆木脑袋还是得明白告诉他,“你不要老是作死,得学会考虑别人的感受,不是每个人都有我这个心理素质的……都当风影的人了怎么不会看着点?”   我爱罗理解困难地皱起眉头,艰难地点了点头:“我会注意的。你的意思是你不想提?”   “也不是,如果你有困惑,还是可以咨询我。当然,语气委婉点最好。好,现在你只说你的问题。”   “你究竟怀着怎样的心情站在我身边呢?”   “爱意难消,恨意难平。”   风影大人对我的秒答感到诧异,甚至刚刚跟我间接接吻的嘴还微微张开。哦不,又想到这儿去了,真羞耻!   “我爱罗少爷你不要小瞧人类的情感,有的人毁天灭地都只因为女神让高富帅杀了,但有的人灭了全族都不一定是恨,所以你啊……啧啧啧,还是太嫩。”我说,“所以我恨不恨你自己想得很明白了,你不用担心我言不由衷,其实什么时候见我说过实话啊你?哦,在你面前我从来都是有话直说的,这是火影的忍道。”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难为我爱罗一本正经地听了。他甚至还发表了感想:“千和你的想法,我还是不太能懂。”   “不不不,你太高估自己了我爱罗少爷,别说我了,烤鸭的心思你都猜不透。每个人活着的支持和梦想都不尽相同,看重的东西也不同,所以你不能用自己的思维理解别人,要懂得代入……这么说吧,你知道这次你被晓抓走,是因为有两个间谍勾结外敌,其中一个,嗯……是我老师山口由良,他杀掉了守卫才把敌人放进来,然后他死了。”想到这蠢货生无可恋的模样我就浑身难受,“我救你的时候,坚持一下是可以把他也救了的。但是之后呢?他背叛了村子,间接杀了风影,可因为敌人的术,在他记起任务之前一直心心念念要成为风影守卫村子。把他救回来我是高兴了,杀掉他的鸭子当然更高兴,但他呢?每天受自己良心煎熬痛苦度日吗?还不如死了!……但对于风太郎,这小子我向来糟心,不打算告诉他真相,你帮我兜着点,说他失踪成吗?”   我爱罗面带小小的吃惊看着我。“很难。”   “别介,不是每件事情都要公事公办的。要知道那些长老们,也带着决策给自己谋利,你不能太老实。”   我爱罗想了想道:“我尽力而为。”   “这就对了。”我继续说,“我接受他的死亡了,也接受夜叉丸的死亡,对于赴死,他们有权力拒绝而未有,自己心甘情愿,甚至怪不了别人,况且战友的离去对忍者来说本身就是家常便饭。我原谅你了。”   少年惊诧三连击。   “我认真的,现在让我抱着你睡一晚上都没关系。”吹牛又不上税,吻都吻过了害怕睡觉?哎呀我去,怎么又想到这个了。“不行不行,我困死了,洗洗睡了。”   我爱罗笑着点了点头:“晚安。”   哎呀有点帅,会心一击的错觉?“晚安……”   离开我爱罗房间,我回房拿了睡衣就去洗澡,边洗边打哈欠。我不是开玩笑,我真困,连着两天没合眼了,除了在树上躺了俩小时,剩下时间一直在路上跑,顺便还有跌宕起伏的内心灵魂大戏。身心疲惫。本来现在神经一放松就感累,如今热水兜头一浇,每个细胞每个骨头缝缝都睁不开眼睛,这要不是淋浴我能睡过去淹死在浴缸里。   等我穿完衣服出来,梦都做破天了,在走廊里动两步就要头顶墙壁梦一场,然而还要漫漫长征爬回房间。你想想你刚上完体育课后的那节化学课,我现在就在那化学课后面杀千刀的数学课。   接下去,我要向这个世界阐释,什么叫做“闷声作大死”。   我梦游在数学课堂,开门之后还靠了会儿,之后鼓起勇气跌跌撞撞地扑向床。   妈妈本帅哥终于能睡觉了!好软好暖好像有哪里不对但是想想也没有什么危险的!不行了我要睡了!噫果然好困又开始做梦,这回梦见的是夜叉丸嘛!噫佳惠子对不起果然我还是想睡了他吗!   以上是我的心理活动,但因为太累它们在脑海中停留了不到一秒就地消散。   我想如果我还有一分理智的话,完全可以判断出哪里不对,但是真的,我拼不过本能,这会儿三百万智商齐齐离家出走。所以灯亮的时候我选择更用力地闭眼,而非睁开。   “千和,千和……”   这种时候不该叫我,混帐!   “千和……”   啊,好烦,我在这儿叫我干嘛?   “千和。”   “嗯……”终于发出声音了,我应该发出声音了吧。   “这里不是你的房间,回你自己房间睡。”   “嗯……嗯……”我在自己房间,所以你是谁,手鞠还是夜叉丸?   “不要压着我。”   哦,是夜叉丸。我动了一下,我认为我从他身上翻下来。   “千和……”   “关灯睡觉!……”顶着快裂掉的神经我终于说出这句话。睡着之前我挣扎着盖上被子,那过程比我想象的顺利多了,而且暖和得很。   一秒睡着。 作者有话要说:     ☆、但求一睡我爱罗      当我意识到门口的人是手鞠的时候,脑子里蹦出一个高难度问题:求此时手鞠心理阴影的面积。   我声明,我昨晚真的超级困,不睡就死的那种。但这绝不是不睡我爱罗就死的意思。我去洗澡是五点半,再怎么慢七点的时候也爬上床,现在的时间是早晨七点,所以我睡了整整半天,肯定没有做梦。我看了一下我爱罗,虽然还是顶着黑眼圈,但那眼神神采飞扬确定无疑没有做梦。   我说:“手鞠你先出去,冷静一会儿。”   手鞠目瞪口呆地点了下头往回走。   “把门带上。”   门砰一下关了,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勘九郎!——”   我麻利地从我爱罗身上爬下来,还差点因为腿缠在一起从床上翻下去,还好他扶了我一把。   我猛虎扑地式跪地:“非常抱歉,我爱罗大人!”   “抱歉……什么?”   “把你睡了。”   床上的人沉默了几秒,道:“这不是你说的吗?”   “什么意思?”   “昨天你说,就算抱着我睡一觉也没什么不可以。你觉得这样才能证明自己说实话,其实没有必要,但假使这样你才安心,我想我不会在意。”   我仔细想想,昨晚确实吹牛不上税地说了“我认真的,现在让我抱着你睡一晚上都没关系。”当然今天我已经明白了,这上缴的是人生清白的大税。   呵,呵呵,呵呵呵……   不过我爱罗少爷您真是天然黑神脑洞,天大的事都让你掰成了一心向善的忏悔。他都做到这地步了,我必须顺着台阶下了:“少爷你果然成长为了像我一样英明神武的真汉子,我就是这个意思没别的想法。”   “手鞠似乎误解了。”   “你需要去解释一下。”我说着打开门,此刻手鞠正在楼下跟勘九郎讨论得热火朝天,看到我们出来大家都很尴尬。   我说:“手鞠啊,勘九郎,我爱罗少爷有话要说。”   我爱罗轻一颔首,领导范儿立马起来了:“手鞠,关于我和千和的事情,我想你有所误会。”   “什么?”   “啊,我就说嘛!千和怎么会和我爱罗一起睡觉?”勘九郎明显松了口气。   我爱罗严肃道:“那是因为千和为了证明她的态度,而我以此表达自己信任的一种方式。”   嘶,好像也没错,但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呢?哪里不对?   “这么说你是自愿的?”   我知道了,手鞠一语惊醒梦中人,哪里都不对!   “没错。”我爱罗这样回答。刚才不还是天然黑吗,怎么又切回天然蠢了?我宁愿你切回幼年煞笔穷摇风也不要这天大的误会。   勘九郎说:“那、那千和也是自愿的?”   “确实可以这么说,是她主动睡到我床上的。”   夭寿。谢谢你没有“爬”这个字好不好啊我爱罗少爷?!蠢货!你睁开眼睛看看,群众们的眼神都不正常了。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说我改,出卖自己的清白落个玉石俱焚的下场又是何苦呢?   “我想你们已经明白。”   两个惊呆了的小伙伴齐齐点了点头。   “手鞠,你找我有什么事务要处理?”   “哦,是这样的我爱罗,火之国……”   “等等!”我连滚带爬地跑下楼拉住手鞠,这事儿必须说清楚,“我没跟他睡!”   “我知道……”手鞠一副“你脸皮薄我懂祝你们幸福”的慈母表情。   “不是!”   勘九郎拍拍我的肩膀:“千和,我爱罗是个好男人。他要是欺负你,跟哥哥说,保证教训他哈哈哈……”   我现在就想教训你!   手鞠一刀:“好了千和,我和勘九郎不会说出去的。”   勘九郎二刀:“是啊,我爱罗在村子里人气高着呢,多少姑娘嚷着要给他生孩子……猴子还是孩子?……都一样,说出去她们不知要多伤心。”   我爱罗神补刀:“那就好。”   我一口老血。悲痛地拉住他俩,大声喊道:“听清楚了,我!没!跟!我!爱!罗!睡!”   刚进门的人静止了几秒,砰地拉上门。   不……   鸭子,你、你听我说……我……   我深深剜了鱼唇三姐弟一眼,赶紧追出去。谢天谢地,这丫没乱跑,还杵愣在那儿怀疑人生。   “我没跟他睡,别瞎想。”   他怔了一下,然后整个人溺水一样抓住我:“千和,风太郎问我了。”   “什么?不是,问了你照失踪说,我爱罗那边我打过招呼了,一天两天没问题。”   “可是他不信!”   “冷静点儿!”我喝了一声,鸭子这副被烤焦的表情着实虐心,“你说具体情况,他有没有直说不信?”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   “我感觉得到……我那个时候也知道你很恐慌……”   “行行行,他没说就还有的救,敢不敢装不懂?”   智久次郎很为难的样子。   “他现在在哪里?”   “他说要来找你商量对策,所以我马上赶过来通知你。”   “没什么大问题。”   “嗯。”智久次郎点了下头。   我心里有些不对劲,山口由良的死对我们三个都是沉重的打击,虽然这么多年下来,身边的伙伴在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但并肩作战的亲人死去还是第一个,我想得明白可以,毕竟活的比他们久,但智久次郎着实比我想的看得开多了。   “鸭子,你没事吧。”可别是精神崩坏。   “我很好。”   “哦?”   “千和,你不需要担心我。”智久次郎垂下头笑了一下,“跟在暗部里经历的黑暗和杀戮比起来,这也不算什么……虽然……虽然亲手杀死了老师,我很难过……真的,非常痛苦……但是,就算没有我,以老师的罪名也会被诛杀。或许死在我手里,他会更开心一点……”   烤鸭又哭了。   我说:“少年,你也能独当一面了。”   他擦了擦眼睛,对我笑道:“不,我只是跟你学的。”   “哟?”   “很多时候你都很讨人厌,但在这方面你确实比我强。做出正确的判断,做好承担最坏结果的打算,是忍者的基本准则。特别是执行过暗部的任务之后,我更加明白了这个道理,哭着是没有办法走下去的……”   我吃了一惊,顺便感叹他情商有救。   “少年你真的长大了。”   他凄惨地一笑。   “不过有一点说的不对,很多时候我都很讨人厌,因为我在各方面都比你强。”   “你……不要脸!”   “呵呵,脸帅不怕丢。”   “帅有什么用,你都跟我爱罗睡过了!”   “别说得好像我求着他跟我睡,就算睡也是我勾勾手指头他哭着喊着要爬上我的床。”   “那、那……那你就是跟他睡过了!”   哎呀,烤鸭放大招。   “你说呀,你是不是跟我爱罗睡觉了?”   “问题不能这么问的。”我语重心长。   “那就是睡过了。”   “没有。”   智久次郎愣了,气势矮了一大截:“没有?……”   “没有!”   “我听见……”   我笑了:“你听见我说了什么?”入套吧,烤鸭次郎!   “你说你没跟我爱……”他懵了,才反应过来跟我道歉,“是我错怪你了。”   “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我咂咂嘴,然后,为了显示自己的老成,说出了让我后悔终生的话,“我怎么会跟我爱罗睡呢?”   言多必失!言多必失!言多必失啊!   说完这话的下一秒,我就明悟了“反派死于话多”这一人间真理。   “千和……”   堪堪杀到的风太郎颤颤呼唤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先走了。”哎呀,鸭子十六年的情商都集中爆发在这句话里吧,啊?   风太郎也没拦他,径直走到我面前,等智久次郎走远,我还没开口解释,他先对我说:“千和,老师是不是死了?”   “谁跟你说的?”   “次郎骗不过我,你也不用骗我。老师死了。”   风太郎依然是情商的全面压制,通红的眼睛等着我宣布眼泪自由活动。我很犹豫,摸不清楚风太郎的情绪绷到何种地步,就怕我一说实情他寻死觅活,同时我更摸不透他的情商上限,他那是不肯使,只要想那察言观色的本事整个风之国叠起来都不够他看的。   我寻思的举动已经足够风太郎做出了判断:“他死了对不对?”   “没有……我只是烦的,想喘口气再告诉你……”   他狠狠推我一把:“你还要骗我?”   我忍着倒地的痛和打死他的心,尽量淡定地安抚:“风太郎,我们不知道他什么情况,别咒他。”   “千和……”今天我的第二个队友泪流满面,“要不是你觉得欠我,我这样推你你早打死我了……”   机智!真机智!我看错他了。   风太郎接下去的举动告诉我,我错的更离谱。   “千和,你看见老师的遗体了吗?”   我想了想被留在龙地洞的山口由良,坚定地说:“没有。”   “次郎说他亲自把他的遗体交给你,希望你秉公处理。”   “什么?我签了保密条约的,这事不能说。我告诉你,其实是这样的,山口由良潜入晓组织基地被杀,但他死前留下的情报需要上交上级部门……风太郎?”   “千和!——”风太郎一瞬间泪如雨下,“次郎什么都没说。我骗你的……”   我望着砂隐的天空,保持沉默。   “千和,问次郎一定比问你容易,可我不敢……你知道他对我说什么吗?……他说……‘就算出事,至少不是我和千和杀的……’”   我看了风太郎一眼,最终说:“山口由良是晓的间谍,杀害同胞放敌人进村,抓走风影,被智久次郎亲手处决。”   风太郎“哇”地一声哭起来,站都站不稳。我走上去紧紧抱住他。   “千和……”   “我在呢。”   “不要担心我……很弱但我是忍者,明白的……不要告诉他……次郎……”   我红着眼笑道:“我知道,都知道。”你不用担心我,即使我很弱,好歹是个忍者,明白这事在所难免的。不要告诉次郎我知道这件事情,他比我们都痛。   风太郎泣不成声,和我抱头痛哭。   我身边所有人连同我都在成长,咬着牙剥下现实的蝉蜕。忍者就该学会在残酷的世界里死死挣扎。我唯一感到欣慰的是,我们虽没有摆脱残酷的制造者的身份,至少学会了不要让它更残酷。正义的小伙伴合起火来谋杀了正义,用互相勾结欺瞒的方式,去维护另一颗即将破裂的心。   我想,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智久次郎和风太郎之间也有这样的秘密。   在送走成长了的风太郎时,我还怀抱着这样的心情。   事实证明我的思路是对的,但结果略有偏差。   三天之后全村人都知道我跟我爱罗睡过了。   代表我全家表示日了哈士奇萨摩耶吉娃娃古牧苏牧中华田园犬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四战后   我向手鞠等人彻底澄清“我和我爱罗究竟睡没睡”这事儿的时候,一切早已无法挽回。奇妙的事,整个村子对此表现出错重点的微妙态度,一方面年轻人举大旗提倡解放本能的人文主义精神,另一方面顽固老势力变着法子处处打压前一派,多为万年单身狗。   当然年轻人之间难免有摩|擦,内部异己情况严重,大致分裂为三派。   一派是以烤鸭次郎和手岛祭为首有了对象不怕饿的现充狗们,费尽心机当起了街坊胡同里牵线搭桥的红娘,谓之“爱千教”,由于重名曾与待会儿出场的第三派多次鏖战,不慎在“第五次反围剿”中惜败,改名“千爱教”,人气较低。   二派是以“百折千和怎么配得上英俊冷酷强大帅气的风影大人!”为主要指导思想,以实现“我爱罗X我”为最高纲领,以“除我以外站在我爱罗大人身边的女人都要死死死”为行动目标的“风影夫人集中营”,组成人员多为情窦初开的未成年少女,人数较多但缺乏有效领导,不足畏惧。但不久前吞并的三字母火烧队使它有了分一杯羹的资格。   三派真出乎意料,就一个口号叫“千和之下,再无真爱”,时时刻刻惦记着本帅哥的公主抱,第五次圣杯战后赢得“爱千教”的冠名权,隶属百折千和后援团。目前行动目标不明,具体战斗力成迷,实力较强。最让我琢磨不透的是,这团里的男女比例达到了1:3,就这“1”的男人一半都是为了追逐自己的女神入教,总觉得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我不能上街我爱罗不能上街我俩更不能一起上街的日子整整延续了个把月,砂隐的八卦头条才被大蛇丸被杀的消息刷掉,这是我继他放我出蛇窝后第二次发自内心地欣赏他。   之后剧情急转直下,接连传来他杀死鼬、加入晓、夺取尾兽的消息,迅速窜上了“超S国际通缉犯”前十的宝座,把消失三年的存在感刷了个够。其中还穿插木叶再遭晓组织入侵一案,民众注意力总算从我俩身上挪开了。   老弟弟受了欺负的雷之国汉子咽不下这口气,很快组织五大国忍村联合会谈,地点定在雪山上的铁之国。我有幸跟去观光,当然帮我爱罗带上绿油油的风影帽时我的内心是复杂的。   此行我的收获主要有:四影没漂白前太该死了,我爱罗你小子说的够帅我会好好对你,雷影的倒头桩力道真大希望被他当锤子砸的二柱子脊椎良好,被人当菜虐还得靠老祖宗救丢光了宇智波家的人,团藏死得惨。   其中值得一提的是板蓝根妹子,我跟她碰上的时候姑娘头发都变白了,看着我的眼神也很奇怪。我想到千代光最近通知我,龙地洞的穿越者同盟跟斑有勾结一事,顺口问了一句,这丫完全不知道,然后傻不愣登地跟佐助走了。我感到异常担心。   此后不久,忍联合军正式成立,我也换掉了从我手里转给夜叉丸再转回我手里的那块护额,以一个医疗忍者的身份拯救后方。   这场四天画四年的战争声势浩大,每天成批成批拉人回来,忙得不可开交,后来我们这儿能打的直接发配到前线应急,我分在第四部队,很光荣地为拯救风影大人献出了胳膊。我爱罗领导发表了慰问,倒是哭坏了我身边一众妹子,那一刻终于三派合一,我的后宫团……不,是我的后援会达成了史无前例的大和|谐。   至于四战的完结,鉴于本帅哥自己还一头雾水中,就不做详情解说了。值得一提的是在战后裁决大会上,我爱罗替佐助说尽了好话,也算是帮我履行了对鼬的承诺。还有赤砂之蝎,经受社|会|主义光辉洗礼闪闪红星照耀的蝎子哥用行动升华了生命,英勇抗战,在战后裁决上从轻处理,成为了一名根正苗红的游忍。顺便一提,停战两年了,千代光还在四处追着他打然后被反杀的路上奋斗,据她说是卓有成效的。   “老娘这是欲擒故纵。”不知道第几回躺我面前的千代光如是道。   “您老在故纵的路上走了快三十年了,啥时候擒个我看看?”   “这是艺术是美学,你他妈懂不懂,不懂没法聊。”   “蝎子有毒,你看你就毒傻了,开口闭口艺术的美学。要在砂隐过日子就要学会朴素,朴素懂吗?低调。”   “用不着,老娘在外过得比你快活。”千代光轻笑一声,“死守一个傻小子你他妈还当恩爱来我面前显摆?”   我拍拍她示意治愈完成,义正言辞地说:“千代光同志,你的思想出现了错误。”   “错哪儿了?”   “首先,我没有看上我爱罗少爷,我俩没恩爱可秀;其次,你叫他打成这副德性快活才有鬼。”   “千和,坦诚做人。”千代光悠悠点着烟,“四战里你替他挡了多少刀,你别还跟我说是夜叉丸交代的。”   “可不是,夜叉丸就留我一个熊孩子,现在我爱罗好不容易理解他用心良苦,我还不对他好对谁好?而且我以前怎么对他,村子里怎么对他,倒霉孩子我得对他好点好点再好点,不然对不起夜叉丸,我心里难受。”   “你给我省省,少他妈的拿夜叉丸说事!我爱罗有绝对防御用得上你?就是砂子全打散那会儿边上还有四影,怎么算也轮不上你。我|操!说到这个老娘就来气,不争气的东西!”   “你滚滚滚,作为一名资深傀儡师,走火入魔到把自己改造的事儿多了去了,看你的蝎。我换个胳膊迟早事。”   “你他妈没救了。”千代光说着万分叹息地摇了摇头,“我爱罗结婚之后有你哭,你给他们舅侄俩守一辈子寡算了。”   “我本来也没打算嫁人。现在我就盼着我爱罗少爷赶紧找个姑娘,虽然是政治联姻,但也希望对象脾气好点儿长相也好,能把他照料妥帖了。这样夜叉丸满意,我也放心,我就功成身退一个人过日子,顶多再替风太郎操几天心。”   “卧槽你今年才二十,他妈讲得跟晚年退休一样。”   “不,我19,我爱罗少爷过了生日他20岁。”   千代光一副惊呆了的表情:“黑转粉真他妈可怕,厨我爱罗厨得丧心病狂。”   “错,我厨夜叉丸。”   她白了我一眼,冷笑道:“你没那资格。”   “你才没资格,就没我那么爱他的。”   “你是他女儿。”   “你滚!”说到这个我就膈应,绝对是我感情史上最大的绊脚石,还得亏是养女,万一亲生女儿我还真一苦无戳死自己算了,大逆不道。愚蠢的佳惠子,跟别的男人生下我算我最欣慰的事儿了。   “乱|伦的小畜生,我去汤之国你去不去?”千代光背起了行李。   “你又要找他?”   “这倒不是,汤之国最近出了新的温泉旅店,我去试试。对了,板蓝根和宇智波家的混蛋也在,一起去?”   板蓝根!好久不见她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不过……“虽然很想浪,可惜最近有个部族的女儿要跟我爱罗少爷相亲,我要看看把把关。下次……”   “切,丧心病狂。”   “呵呵,抖M蝎厨没资格说我。”   “老娘懒得搭理你,走了。”   “滚滚滚滚滚滚。”   送走千代光后,我晃晃悠悠地来到风影楼下。今天是每周一度的风影报告会,当然我觉得改名“长老吐槽会”或者“老不死的爱发牢骚”会跟贴切点,也难为了我爱罗在这种逆境中忍耐下来了,不愧是忍者。   在我等了二十分钟后,报告会散场了,上了年纪的大爷们一个个从门口走出来。我发誓我挨个问了个好,这样他们还是依次赏了我白眼。   老家伙果然讨厌,这是对我年轻帅气的我的嫉妒。   “你没必要这样。”最后出场的我爱罗是这样说的。   “怎样?”   “砂隐的长老们多为部族中最德高望重的人,轻视小辈是他们的弊病。”   “尤其是对比他们帅的人。”我笑道,“因为我的出身所以处处看不起我,以至于不给我升迁的机会,你以为这种理由我会信?”   我爱罗看起来很尴尬,但我知道这货只是还没组织好回答。   “不会说话别说,我又不是不知道。”   在权力的高处久居的人就容易迷失,大多数人会慢慢腐化成贪恋更多权力,并对他人的篡权时刻戒备,最终忘却自我职责的利己者。在尊崇血统的忍者世界,他们明白“百折”代表的力量,那是能和尾兽适配的血液,所以当年他们能让佳惠子缓刑,让我活下来。后来我挂名在千代光那儿当弟子,把他们惦记的禁术医疗忍术体术学了个遍,在四战的时候也算立了大功,别提多嫉妒我了。好在佳惠子有间谍身份,我又混过大蛇丸基地,真是天赐的借口让他们来处处挤兑,一心防着我接近权力中心。又贪恋又忌惮的感情,着实比四战更叫人吃惊。不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战场,我能活到今天真是个奇迹。   赞美生活。   “你需要工作的话,我可以替你安排。”   “不用了,跟千代光一样当个挂名游忍挺好的。”我想想还是说,“你给我找个好点的公寓比较靠谱。”   我爱罗表示不解。   “你果然天然蠢啊天然蠢,当然是搬出去了。”   于是我爱罗皱皱眉头,说:“很突然。”   我说:“不突然,你都相亲了,这次不成总有一次会成,我不能还留在这儿。你看,手鞠快嫁到木叶去了,勘九郎前年就搬走了,我难道赖在你家耽误你跟你未婚妻逍遥快活?”   我爱罗露出思考的神色,然后略感遗憾地说:“我会安排的。”   “最好的话,我想要原来夜叉丸那屋子,这几年一直空着。”   “好。”   “我爱罗少爷你这样不好。”   他再次用眼神表示疑惑。   “二十岁说话像个老头一样,人姑娘会被吓跑的,这点多跟勘九郎或者风太郎学学,他俩”   “啊,好……我会注意的。”   没救了没救了,夜叉丸你说我俩都那么会写作文,咋拉扯出这么个孩子?   不过我似乎体会到了送女儿出嫁的老妈妈的心情了。你看那孩子走在夕阳下的背影,在我的悉心教导下,俨然是可以让人倚靠的男人的背影了。可一想到马上就要他交到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手里,让她接手原本属于我的任务,心里还是憋屈的不得了。   再说了,风影的婚事本来就是政|治上的工具,我爱罗这傻小子哪知道喜欢不喜欢的,给他就要。对方人乖还好,万一是个小公举呢?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俩能相濡以沫,她又不知道他小时候的蠢事,不知道他中二起来杀人如麻多凶残,不知道他以前是失眠的夜里怎么孤独,更别说体谅他的恨化□□那刻稍纵即逝的心情,说不定蠢起来连他素来动摇的风影地位都看不出来。   这么一想我简直心塞得说不出话,夜叉丸你说这孩子怎么可以那么糟心。   “千和?”走在前面的我爱罗见我驻足,便回过头来看我。   “没什么,我们走。”   他点了点头,在沙漠的天然打光下显得非常非常非常温柔,有几分你的味道。   我想最好的话,结婚还是从长计议。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去会出现《我爱罗秘传》的剧情,但是没大牵扯,所以小天使们没看过也没关系   ☆、我的亲爸爸哟   亲爱的夜叉丸,   好久没给你写信了,这是久违的第二封信,我坚持把它写完。   首先我爱罗要结婚了。结婚的事情当然没有如我所愿地从长计议,事实上我们看见蜂起一族的公主蜂起羽玖都没两天,所有事务都被井井有条地安排好了,之后手鞠跟着我爱罗到隔壁绿洲的某高级酒店赴约,为此特地让我爱罗换上一身帅气西装,将头发梳成大人摸样……后一句被我强行否定了。   我作为住在权力中心却毫无权力的迷之忍者,是没有资格跟着我爱罗去赴约的。这不免有些遗憾。因为我爱罗换上西装后的模样绝对担得起“砂隐第一颜”的称号,他出村的一路上就看着“风影太太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张,这让我不由得担心起蜂起羽玖都嫁过来后的生活。不能款着这样一位风影去拉风自然是很可惜的事情,要知道是谁把他拉扯成这人模狗样的,无知的人类!不过更可惜的还是不能替他把关,他回来的时候只有“牵手成功”和“祝你幸福”两种结局,不会有留个号码彼此了解的剧情。他是风影,比哪个忍者都更懂得取舍,比你都懂。   我就是在这里心疼他,但想想我们有谁不是这样的呢?于是就释然了许多,剩下的就是惆怅。大约一个人所有的寄托都达成之后,就是这样满足的空旷吧,我很难过,总觉得心里空空的,和失去你的感觉很像,但比那好点,自己也说不清楚,但我想过一段时间会好的。   对于此事我已经爱莫能助,唯有替他祈祷羽玖都是个体贴的女人。   另一件事,我搬回我们家了!   自你离开后,我遵照你的遗愿守在我爱罗身边,今天终于可以回家了。一晃已经过去十三年,我经历了很多,其中包括一场触及神的战争,有过爱之深,也有恨之切,不过还能活着回到这归处就该赞美生活。   说是要搬家,其实也没有太多东西,只有一箱衣服和一把椅子而已。风太郎主动跑到我窗下帮我,那时候我客观地想,如果真的寂寞,嫁给风太郎这样的人也是不错的选择。你问我为什么不直接嫁给他?别开玩笑了。手鞠和鹿丸婚事已定,他也早就放下了曾经的执着移情别恋。这要追溯到第四次忍界大战的时候,他看上救了她的土之国妹子两天秤黑土。这妹子是未来的土影,他只是未来的土豪。我很担忧。   此外,我觉得女孩子非要嫁人的话,鹿丸是不错的选择,无奈手鞠在先我不能抢。既然如此,我以为勘九郎也算得上砂隐村最具潜力的适用男,有权有钱,生性潇洒,擅长社交,而且去掉油彩他长得跟我爱罗一般俊,还多点男人味。   两年前村里人气最高的男神还是我,现在我已经无人问津了。   可能是战争让妹子们明白创造生命的价值了吧。不由唏嘘。   风太郎还让我想起,十三年前是山口由良把我带到这里,那时他还不是我的老师,也一定没爱上我,对,两年前他跟我告白了,然后就死了。不由唏嘘。   还有,风太郎很蠢地把椅子砸了,被我揍了。椅子还能坐但老响,我一会儿送山椒鱼爱那里修修。佳惠子脑子坑太深,喜欢在椅子上设计机关,我现在完全没法好好坐着。   我会在这归处好好生活,直到老去。   这样的人生才最幸福嘛!   爱你的……   “千和”两个字没有写完,座下的椅子又开始失去平衡。我敲了它一下,提笔继续写,但瞬间回味过来手上异样的触感,立刻放下笔站起身。   我歪过椅子的侧壁,顺着它的侧沿一路摸过去,在转角的时候触到一个按钮状的东西。我试着按了一下。陡然射|出的两支苦无差点没把我射死。我坐在地上深感后怕,但还是忍不住凑近了椅子,找到第二个按下了……   之后的一个小时里,我躲过了十把苦无、十五把手里剑、数不清的飞针外加一次毒雾,经历这一切之后我面前已是狼藉一片,椅子不像椅子人不像人。而我深深被我母上大人的智慧所折服。这勾起了我很久很久以前的记忆。那一天我按照夜叉丸的指示拖了把椅子去山椒鱼爱那里修理,中途还认识了刚当上下忍的山口由良,他帮我运送的。山椒鱼爱很快砸了我送去的椅子,直接给了我这把,然后告诉我,这才是佳惠子要的成品,但她验货之后还要修改,以至于第二天拿错了一把,当晚生下我死去了。   我觉得我可能要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了。   从一堆废料里面,我找出了最后一个机关,我想佳惠子最深的秘密就在我手里。   毫不犹豫地,我按了下去。   一个塑封过的信封掉了出来。   我把它拆开了,看完了。   我作了大死。   山椒鱼爱被我的突然闯入吓得坐在了地上。   我说:“我爸爸是谁?!”   “夜、夜叉丸啊……”   我说:“还有谁知道?”   “只有千代婆婆,不过她已经死了……或许你师父知道……”   我冲出砂隐直奔汤之国而去,不要命地跑了两天两夜也没能让自己沸腾的内心消停点。我一间间旅馆找过去,直接钻进去把女汤翻了个遍,弄得尖叫声连连,最后找到千代光时浑身都是被那群娘们儿被砸出来的淤青。   千代光盘起一头长发,垮着条浴衣,坐在温泉池上抽烟,看见我很讶异。   “千和?”   我上去揪住她:“我爸爸是谁?”   “夜叉丸。”   “亲生父亲!”   千代光慢悠悠抽了口烟,烟圈吐了我一脸。   她说:“夜叉丸。”   我跪倒在地,痛哭流涕。   夜叉丸,   对于看到这封信的你,我还不知道用怎样的心情来面对。   出于对你安全的考虑,我不希望你能看到这封信,但是出于我个人以及孩子的考虑,我比谁都希望你读完接下去的话语。   我腹中所怀,是你的孩子。   果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半年前,我被指控为别国间谍的那晚,本是想对你说这句话,谁知道一拖竟是六个月,而等你看到它又不知道是何年何月。至于为何没能告诉你,想必你也明白,转生术的完成日期近在咫尺,你我相恋之事一旦外传,恐怕会殃及与你。那晚我便做好了必死的觉悟,这是在我离开组织之时便有的,我服务的大人对我的栽培之恩我没齿难忘,但在重重监视下,没能将最核心的技术传送给他是我永久的遗憾。不过这或许是令你感到开心的,毕竟你对砂隐的眷恋是那么深刻。   我是间谍,并且是未被策反的间谍,这一点确信无疑。   我感恩的,是这样的我,还能得到你无微不至的疼爱。夜叉丸,你怎么能对一个背叛你的女人那么好?这也是我写下这封信最重要的理由。不是为了让你知道我爱你,也不是为了可能出生的孩子能得到公正的疼爱,我只为了让你知道,你所做的付出,从来都不是荒唐至极的。   我的桌前有一杯毒酒,这是我在出狱时就准备好的。你提出令孩子成为人柱力的方式换取我的自由,我很感动,但从孩子的角度来看,我实在应该发自内心地痛恨你一生一世。人柱力受到的待遇,在每个村子都没有太大差距,而你竟要将我们的血肉亲手推入此等境地。诚然,百折一族的血统最适宜制造人柱力,它甚至比你想的还要强大,百折不过是这血统流落在外的一支残次分支,本家的血脉甚至能够同时容纳两个灵魂而相安无事,更有甚者拥有死而复生的神力。可我的孩子,哪怕具备将守鹤驯化为脚边的家猫的能力,我也无法容忍你剥夺她自由的权利。   我知道除了我,你的姐姐,风影的夫人加流罗也曾受着这样的痛苦,她肚子里的那孩子和我们的孩子,总有一个会承受孤独无望的命运。幸运的是我爱罗那孩子先出生了,不幸的是,对你而言无论哪个入选都是不幸。   如此一来,我们的孩子未来将遭受怎样的对待,我更无法预测。她没有爸爸,而妈妈是个奸细。或许处境跟人柱力也相差无几,砂隐只会把她当做研究百折一族的试验品。亦不如死去。而我却没有定人生死的权利。   明日我饮下这杯毒酒之时,必定引发早产,那时她是生是死,全凭天命。   我想,要是她真的活下来了,你一定要多多照拂,哪怕减少一两次试验也是好的,这真的很痛。至少要告诉她,她妈妈虽然给她带来了困扰并三番四次想害死她,但真的真的真的很爱她。   如果她出生在普通人家,那一定是个文静温柔、乖巧懂事的大美人,之后会有一个像你一样体贴的丈夫,平平淡淡地过完一生。可惜她要面对的是这样凶险的未来,我这没用的妈妈只能用名字来寄托我的祝愿。   我们以前聊过的,就叫“千和”。因为希望生个女儿,所以一直用“她”来称呼,但如果是男孩子,叫千和也可以的。毕竟她已经有一个很糟糕的姓了,若是名字再同我这般毫无意义,实在是性命堪忧。   活在这个忍界,身为一名忍者,是天定的不幸,你我都是,该死的忍者基本守则就能让我们悲痛不及了,何须“佳惠”,不过是更明白地感到疼痛罢了。   她就该叫百折千和。   这条血脉带给她的痛苦、这个世界强加给她的磨难,不逃避不怨恨,亦不因此消沉,统统温柔以对。   我们的孩子,她即使遍体鳞伤也能笑着站起来。   深爱你的,   百折佳惠子。   千代光看完信,红着眼睛问我:“什么时候知道的?”   “两天前,搬家的时候……你早知道了吧?”   “我很早就跟你说过了。”   我回忆了一下多年前我爱罗死前的对话,说:“不好意思,那时候你笑的太傻我不敢相信。”   “哼,在不需要的真相面前,人人都喜欢把它当做玩笑。”   “你说得对。”   千代光把毛巾扔我脸上:“感觉如何?”   “还好……比我想象中不难过一点……”   “不难过你他妈哭成这狗样?”   我边擦眼泪边说:“刚才那老娘们儿把辣椒粉撒我眼睛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从存稿的发展来看,已经要完结了,大概在六十多章的样子。 为了老爷们的我爱罗视角,这几天我要把原来的章节都看一遍,顺便会改改错别字,不过绝对不会动剧情。可能造成的困扰大家多担待,因为我爱罗视角牵涉到很多伏笔,真是个大工程_(:зゝ∠)_ 爱你们的落乔23333   ☆、汤之国第一发      我泡在温泉里,眼上敷着块冰袋,泪水横流。妈呀那婆娘太狠了,辣椒粉撒的我眼睛火辣辣的疼。话说为什么泡温泉还带辣椒粉?大妈真可怕。   “光姐,我要瞎。”   “你就没长眼。”   “非也,我看男人的眼光还是准的,至少比你准……你看看夜叉丸、风太郎、勘九郎,确实是好男人吧。”   “你他妈又嫁不了。”   “我的意思是再怎么差,也比你好,看看蝎……我送你三个字:哈!哈!哈!”   “千和,你这么说就蠢了。”万万没想到,此时吐槽我的居然是板蓝根,吓得我冰袋都掉地上了,拿火辣辣的眼睛望着她。   “板蓝根妹子,不要被外表所蒙骗。你别看她现在胸大腿长皮肤白,前两天还被蝎揍得跟块破布一样。”   板蓝根懒懒地说道:“蝎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们这是相爱相杀。操。”   “板蓝根说得对,老娘跟蝎子就爱玩儿你管得着吗?”   “呵呵呵,管不着。”我爬起来换衣服,“你们俩有对象不懂我的痛……在火影这个鬼地方奔波劳碌了快二十年,我什么都不想要,就想好好过日子。结果好不容易安定下来,想着能陪夜叉丸孤独终老,你告诉我夜叉丸是我亲爸爸!还不如当年让斑爷一巴掌劈死……”   两人也跟着我走出温泉,千代光说:“你跟夜叉丸彻底没戏,哪怕不是亲生的,还有佳惠子夹在你们中间。”   “操……你乱|伦?”   “你们闭嘴。”我可耻地掩面,“可不是鬼迷了心窍了,我那时候真喜欢他,觉着他特好,不过你跟我说这事儿,其实也没那么难过……顶多就是不爽,不爽死了!”   “看你不爽的样子真好玩……操,我无耻,还是先出去……”   望着板蓝根伸着懒腰离去的背影,我转头说:“千代光你看看人家,多有廉耻心,哪像你?”   “呵。”光姐一声轻笑,“刚才宇智波佐助打外面走过,我听见了。这么点耳力都没有,你他妈还叫忍者?”   “是我乱了。”   “你乱什么?”   “告诉你蝎是你爸爸你乱不乱?”   “我他妈跟你不一样,老娘是真爱。”   “好好好,我单恋。戴了绿帽子还替他拉扯孩子……”   “笑话,夜叉丸逼你了吗?就算你以前确实是因为他,那现在呢?我爱罗四年前就是堂堂风影,绝对防御,血继限界,后来连夜叉丸的事都清楚了,你还跟在他身边干嘛?砂隐那鬼地方他妈又没你地位!”   哎呀,光姐放大招?我也是细思恐极,为了什么啊这是,果然……“习惯真是太可怕了。”   “操!”光姐气出了板蓝根的口癖,狠狠吸了两口烟才冷静下来,“你他妈是看上我爱罗了!”   吓!   “千代光,扯犊子归扯犊子,好端端的别吓人啊!千爱教不是早就解散了吗?难不成你还是它的余孽?”   “老娘管你千爱还是爱千,自己看上的就别不承认,一天到晚拿夜叉丸当幌子算什么本事?”   “我没……好吧,我可能确实没有想象中那么爱他,那也不代表我喜欢我爱罗,没证据不能瞎说。”   “这还要证据?你他妈一次次挡他面前的时候怎么不带说明?快死那会儿怎么不跟我解释解释?脑子有坑是吧?”比起“恨铁不成钢”,我以为现在的千代光用“火冒三丈”来形容更为合适,她手里的烟杆要是砸下来我头上一定是黑洞大的坑。   “千代光,不要动不动就生气,来,抽口烟消消气儿。”   “妈的!”千代光毫不留情地把烟杆抽了过来,幸好我眼疾手快躲开了。   “千代光你脑子又让蝎给掏了吧!”   “老娘是让你气的!”   “我这让你们蒙了二十年的还没发飙,你倒委屈上了?”   “老娘早告诉过你谁让你不信,你他妈跟我爱罗剧透你看他信了没?”   “两码事。”   “一样,你不信我管不着。妈的这回老娘确确实实告诉你,你百分之百爱上我爱罗了!”   “你滚吧你,我喜欢谁自己能不知道?”   千代光没有答话,我以为她是无言以对,谁知她吐了口眼圈,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你他妈还真不知道。”   感情是中场休息!   “千代光!拿你一辈子节操发誓,我这辈子下辈子上下八百辈子都看不上我爱罗。”   “节操?老娘给蝎下|药的时候,那玩意儿就让你妈吃光了。”   我去还能这么玩儿?佳惠子你作孽啊,闺女一辈子幸福呢,叫你当馒头给啃了。   “我不管,反正我要嫁也嫁勘九郎。”   “你存心气我?老娘还不信说不过你……”   “你本来就说不过。”   “靠!”   这时在外溜达一圈的板蓝根回来了,死鱼眼看清局势,叹了口气对千代光说:“光,说不通的,我以前也那样,只能让她自己想。操……”   “那你看怎么办?”   板蓝根取下身后的板子,奋笔勤书后翻过来给我们看:“刚才店员告诉我,这里晚上有夜市,我们去逛逛放松一下,兴许就想开了。”   我说:“没问题啊,千代光请客就行。”   “妈的,请就请。”   板蓝根写道:“那我跟佐助通知一声,让他先出发。”   “好啊……不过你怎么又拿板子了。”   “四战后遗症,不能说太多话。”板蓝根写完,还人工补了一句后缀“操”。   心疼妹子。   既然千代光对请客表示义不容辞,我想我还是不要惺惺作态的好,于是为表热情,我轰轰烈烈地放开了肚子吃。   “来,团子。”我递给板蓝根一串三色团子。   “谢谢。”   “唔……不客气,照顾女士是绅士的义务。”   “妈的,自己付了钱再说这话。”千代光把零钱丢回钱包,顿了顿,索性把钱拿出来塞我手里,“老娘就剩这点了,你自己花。”   “才500块钱怎么用?!”   “管你怎么用,老娘没得多。”   我笑了,终于可以把这种轻蔑地笑容还给她。“千代光,别以为这点小伎俩就能困住我。知道四战后受欢迎的,除了鸣人还有谁吗?”   “佐助!”   “呦呦呦嗓子不好还大喊大叫,板蓝根你可长点心吧,你家佐助能漂白还是我让我爱罗口遁来的……不,别激动,他本来就是国际巨星人气高,我的意思是粉丝急剧增长的那种受欢迎……”   板蓝根闷闷白了我一眼:“操……”   “你莫非想说你?”千代光斜睨我一眼,“砂隐的爱千教早解散好几年了。”   “这就是你不懂了,我在砂隐的人气绝对是让那群老不死的坑的,搞得粉丝一围就判我非|法集|会,那能行吗?在其他地方就不一样了,看着……”   我找了一家卖章鱼烧的摊子,老板是个年轻的小哥,按着年纪应该认识我。   “一份章鱼烧。多少钱?”   “欢迎光临,100块。”   我拨拨头发正了正发卡,道:“我是百折千和。”   小伙子愣住了,上上下下来来回回打量我。   “没错,就是第四次忍界大战那个砂隐村的百折千和。”   “嗯,你好……您的章鱼烧。”   “谢谢。”我转身就走。   “客人,您还没付钱。”   “啥?”   小伙子比起一个手指,道:“100块,难道你想赖账吗?”   “我没骗你,我真是大帅哥百折千和!”   “这么说果然是不想付账了混帐!”   妈呀一秒黑化什么鬼?喂喂喂冷静冷静好汉,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可恶,就是漩涡鸣人来也要付100块!你们这种冒充名人的客人我可见多了!混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千代光笑得走火入魔,癫狂异常。   板蓝根贴心地扶起我,笑道:“别逼自己。操。”   我揉着无光的颜面顿感挫败。肤浅,太肤浅了!没文化真可怕!   这时打旁边走过一对姐妹花,乐呵呵的对话引起了我的注意。   “汤之国的许愿树是在这里吗?”   “嗯,在附近,一起去吗?”   “好啊,正好有话想说呢。”   “比如,嫁给漩涡鸣人吗?呐,你们就喜欢这种大英雄,人家可是快要和日向一族的大小姐结婚了。”   “哪里,你不是也嚷着要去砂隐村看百折千和吗?”   “千和大人当然要爱!虽说她没有鸣人厉害,但是医疗忍术、体术、傀儡术都很精通,最重要的是聪明,金牌间谍,既有跟宇智波斑直面对话的气度,还有舍身救人的无私,据说风影还欠着她一条命呢。”   “说到这个,据我所知,四年前她就和风影同床共枕过吧……”   “切,我才不管,千和大人就是这样风流才吸引人嘛!再说了,风影也是年轻有为,明明看着是禁|欲派,却在没成年的时候就和千和大人睡过觉,反差萌啊,要是能跟他在一起的话也不错啊!”   “嗷,你居然想着独占两个!狡猾!”   “快点啦,那么多人许愿,万一把千和大人抢走了怎么办!”   “是,是!鸣人大人!……”   对于这群妹子的脑洞我不予评价,但我认为这俩妹子绝对不简单,敢挑出我四年前的破事,至少勇气可嘉。   当然,重点从来不在我跟我爱罗睡过,而是许愿树!很多人!我不由得计上心头,对板蓝根和千代光招招手道:“走走走,弟兄们,爷带你们开荤去!”   许愿树是一个巨大的樟木,正值夏季,浓夜茂密。上面五颜六色挂满了写着愿望的丝带,下面有男男女女不断尝试着把手里的带子抛上去。不远处有一排木架,被写愿望的木牌挤得满满当当,风一吹,牌子下面的铃铛叮叮作响,比我们沙漠的驼铃清脆得多。   “千和。”板蓝根递给我一块木牌一支笔,自己转过去跟千代光一起写。你说她俩躲啥躲,写点什么我还能不知道?矜持个鬼!   我说:“板蓝根你手怎么那么快呢?”   “嗯?”   “唉,算了。”我把木板还给板蓝根,四处打量了一下,道,“你俩看着。”   我理理头发,把整个刘海掀上去夹好,理正衣冠就出门了。   “美丽的小姐,晚上好。”我挺立在卖木牌的台面前,小幅度鞠了个躬,台词出自风太郎。   小姑娘看见我,吃惊的表情使我确信她认识百折千和。只见她脸微微一红,立刻摆正姿势道:“欢迎光临,您想要什么?”   “请问许愿树那边的长丝带有的卖吗?”   “啊,有!那个,您想要什么颜色的?”   “哦?”我靠在桌板上,尽量懒散地问,“有什么推荐吗?”   姑娘拿了几根丝带出来,介绍说:“我们这边卖的最好的是红色和黄色,最为传统所以游客们都比较喜欢,另外紫色和蓝色也有很多人……”   “好无聊。”   “诶?”   “我啊,想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的就好了,美丽的人喜欢的颜色,写下的愿望才最美好,不是吗?”   妈呀风太郎这招太神奇了,姑娘脸都要熟了:“那、那个,如果是我的话,比较喜欢绿色,不过,几乎没什么人买呢。”   “我买。”我把100块钱放在桌面上。   “诶?”   我没有看她,摊开了绿色的丝带。“给我一支毛笔可以吗?”   “请,稍等……给您。”   我接过笔微微一笑,然后一笔一划地写下了“愿吾爱之世界和平安宁”,看了姑娘一眼,继续写“百折千和”。   “多谢。”   拿回笔的小姑娘是呆滞的,我转身就走,她赶紧叫住我:“那个……请留步!”   “怎么了?”   “恕我冒昧,您是百折千和,砂隐的百折千和?”   “是啊,怎么了。”   “啊!”小姑娘惊呼一声,捂住了嘴,想说话又语无伦次。   我添火加柴:“怎么?”   “我……我一直非常喜欢您!啊……”   我装出愣了的表情,然后等着间歇喷泉亮起的一瞬间,用低哑的声音道:“我也是呢……”   回到千代光身边的我遭到了世界的鄙视。   “老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操,这都行……”   “我也觉得特不要脸。”我摆摆手里的丝带,“不过精彩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说着我走到许愿树下,特地挑了人多的方向,正好先前那对姐妹花也在,我不着痕迹地凑了上去。   我站在妹子身后双手合十,把查克拉掺进声音,虔诚道:“愿吾爱之世界和平安宁,信徒百、折、千、和敬上。”然后用力一抛,绿色的丝带在一片红黄中独领风骚。   我潇洒离去,听见身后窃窃私语。“百折千和?那个人?”“看她的丝带不就好了,绿色的那条。”“啊,真的是千和大人!”“什么?百折千和?她在哪里!”“千和大人……”   我带着板蓝根和千代光在不远处坐着,她俩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手里的礼物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堆过了头顶。 作者有话要说:  咦,总觉得哪里不对_(:зゝ∠)_ 每次码出来都跟我想的内容半点都不一样 还有一周完结,别慌抱紧我。 这几天开始捉虫,有更新提示别在意,每天晚上九点才更新   ☆、汤之国第二发   回旅馆的路上,我拎着一手的盒子优哉游哉,千代光神情怨毒。   “光姐,你自己也有,盯着我干嘛。”我说着指指她手里的花。千代光和板蓝根与我不同,那是真靠脸吃饭,板蓝根还好,重点是千代光,只要她不开口,往人群里一杵那绝对的自由女神像,多少男人哭着喊着给跪,当然她一开口就动手,他们还得跪。   千代光一把扔了手里的东西,拍拍手道:“老娘用得着羡慕你?”   “千代光,你听听你这口气,就许你拿脸招蜂引蝶,不准我凭技术糊口啊?”我的把妹三十六式可是融汇百家之长,历经二十年苦修,千锤百炼的。   千代光笑道:“没说不准,老娘只是想知道,你在村里人人喊打的,怎么一出村他妈就成婊|子了?”   “你才婊|子,会不会说话?起码也叫花花公子,为安抚女性心灵做贡献,往大了说那是和|谐全宇宙。懂不懂?”   千代光哼了一声,答道:“你厉害,你倒是说说怎么浪起来?”   “什么浪起来!我在砂隐什么地位你还不清楚?那群老不死的连我爱罗都想绊倒,何况我。我本来跟我爱罗就没关系,硬是被他们传成了私|通,还未成年,听着就脸红。”   “你他妈还会脸红?”   我说:“夸张修辞。”   “卧槽你跟我爱罗迟早要通,有什么好脸红的?”   “我跟你还说不清了,我跟我爱罗没爱……”   “千和大人!——”一个小姑娘打断我的辩解,喊着追上来,跑到我面前递过一个本子道,“请给我签名!”   我随手签了,见她还不走,关照道:“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   “那个,有个问题想问您……”   我问:“什么问题?”   姑娘红着脸,小声道:“四年前曾发生过风影失踪的消息,回来时跟您在一起,而且据说是由您抱着的,站都站不稳……那个……那个……风影大人的能力怎么样?……”   我回头看了一眼,拐弯口一众妹子们殷殷期待的眼神。   我顺手塞给她一个礼物盒,淡定地说:“单兵作战能力较强,团队合作意识薄弱。”   “啊?”   “都让我抱着回来了,还能多厉害。”   妹子懵了,我拍拍她绕过去走了,听墙角那片哗然炸开。   我对千代光说:“看见没,你和蝎是相爱相杀,板蓝根和佐助是相爱,我和我爱罗——呵呵,只有相杀。”   “操。”板蓝根举牌,“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我乐意,这事儿从小玩到大了。”   “所以杀厌了就玩心了?”   “板蓝根你好非。”   “操。”她死鱼眼瞪我,奋笔疾书,“我以前也像你一样,以为自己不喜欢佐助,直到他离开木叶才追悔莫及。光也说你劳心劳力二十年就他妈见你围着我爱罗转了,连佐助对你的评价都是‘原本我所期待的猛虎,早已被驯化成不听话的家猫’,你觉得你除了喜欢他还能喜欢谁?夜叉丸的事都过去多少年了,得知他是你亲生父亲的时候你不难过,因为不爱他了。”   我看了一会儿,发现有很多槽要吐,比如佐助那段我就很不服气,我本来就没想当老虎,巴不得当只游手好闲的加菲猫,他逻辑有问题。但想想还是挑了最重要的一句实话:“是,我不爱他了……不过还是那句老话,对我爱罗好不等于喜欢他,兄弟之间要互相帮助,当时换你们、烤鸭、风太郎,我都会救的。”   “对我们是仗义,对我爱罗是爱意。”板蓝根恨恨骂了句“操”。   这俩扯犊子还扯不清了!友情爱情都是爱,怎么就不懂呢。   板蓝根开口道:“你对我爱罗好过头了。”   “没……嗷!千代光你又发疯?”   抽了我的千代光收回烟杆,啜了一口,道:“打带土的时候老娘让你留守,就是知道你他妈要去斑那儿救我爱罗。他一倒丫的跟杀了你似的,提着枪就上了,活该让斑打死。老娘当时就他妈不该救你,让人给你扔黑洞里一了百了!”   “千代光你这么说可伤感情,风影夺还战你抛下队友自己送死不说,现在还来怪我?我冲上去时好歹有战术,死了也是为革|命壮烈牺牲,你撑死遇难。”   千代光一甩烟杆勃然大怒:“小兔崽子,老娘还治不了你了!”   我不甘示弱:“放肆!这是跟爸爸说话的态度吗?”   “我操!”千代光抬手就上,我连忙跳开,板蓝根眼疾手快拦住她。   “光,不要激动。”然后幽幽看了我一眼,“操……”   这副恨铁不成钢的嘴脸已经在这二人身上无限循环了。   “千和,我们说什么都没用。你先离开我爱罗一段时间,好好想想。”   “离开?”我非常吃惊,“我爱罗少爷快结婚了,我赶紧的要回去,怎么能现在走,下次……”   千代光说:“我爱罗结婚,亏你笑得出来?”   “我烦着呢,你能不能别提?”   千代光嗤之以鼻,剜了我一眼说:“他妈以后有你哭的。”   “你闭嘴吧,这话我早说给你听了。总有一天让蝎宰了你个傲娇娘们儿。”   我这心里确实惆怅满怀。拼了命养大的孩子,就这么轻易地被那群老不死的送人了,就跟你天天捧着含着怕摔了,每天睡觉前都要问安的宝贝,突然有一天被人打劫去,却又因为不值钱把它扔了。我就是那种心情,要是我中二点,发动第五次忍界大战的心都有了。   我朝她们摆摆手:“烦死爸爸了不说了,回去睡觉!”   “不会结婚的。”板蓝根突然说。   “什么?”我心里咯噔一下。   板蓝根看看我,提笔写道:“我爱罗在砂隐村是不是根基不稳,长老们想掰倒他,年轻人更拥护冲锋陷阵的勘九郎?”   “没错,还有姑娘想找我当风影呢。”   “那就对了,这次相亲不成的。”   “你怎么那么肯定?”板蓝根不像她家里那位万年中二晚期患者,不是个爱说大话的人。   “这是我爱罗第一次相亲吧?对方应该是个美人,小部族的公主。”   “咦,越说越对。她是蜂起一族的公主羽玖都,美得像水晶,从外貌上来说,是配得上的。”当然蜂起羽玖都绝对不差,只是我还没想好怎样的女孩才能恰好配他。既赏心悦目又不夺他风采。   “那肯定成不了。”板蓝根道,“这是《我爱罗秘传》里的剧情,砂隐一个长老夺|权的阴谋。蜂起羽玖都已经跟人私定终生了,当晚就跟情郎跑了。至于我爱罗嘛,也是趁这个机会清剿老派势力,顺便让鹿丸帮忙救了这对鸳鸯,送到木叶去了。”   我莫名松了一口气。   “不过我爱罗好像很欣赏羽玖都的样子,官方描写应该是他想到他们要结发就脸红。”   嗯,好吧,我承认我感到了别扭。毕竟我爱罗脸红什么的太诡异了,无法脑补。   但是我忽然又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从惆怅到松了一口气再到别扭,妈呀我在干什么。实在细思恐极,惊出一身冷汗。   我咳了一声,问板蓝根:“你怎么那么清楚。”   “操,老子以前是火影迷,一本漫画翻了五六遍。”   诶?   妹子幽幽叹道:“还是个主角控,穿过来之前刚当上鸣人厨的厨头。操……”   我无良地嘲笑她:“真是造化弄人,说起来鸣人也要结婚了。就是这几天吧?”   “不清楚,我和佐助一直在外面,光也是最近才联络上,少主想给我们发请帖都找不到吧。”   “这不就找到了吗?”属于我们三人之外的第四个声音。   千代光迅速召出傀儡:“谁!……你是……”   “啊……是我,木叶的奈良鹿丸,千代前辈您好。”鹿丸身后还跟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如果没看错,应该就是羽玖都和板蓝根所说的她小男朋友。颜值也不怎么样嘛,哪有我爱罗帅,这姑娘眼睛怎么长的?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千代光异常高冷,和烤鸭一样,她得了一种叫做“在陌生人面前不装逼就会死”的绝症。   准姐夫非常尴尬,叹了口气解释道,“刚从许愿树经过的时候看见了一条大言不惭的愿望,随便问了一个女孩就找过来了。”   “啧啧啧,鹿丸,你都要当姐夫的人了,还这样搭讪可不行,我要向手鞠举报。”   鹿丸看了我一眼,懒散地说:“你能吸引的,也只有小女孩了吧。”   啊喂,瞎说什么大实话!……   “板蓝根,既然你在这里,说明佐助也在吧,鸣人马上要结婚,想必看到他会很高兴的……他总不至于连婚礼也不肯参加吧?……”   板蓝根遗憾地摇了摇头:“佐助已经走了。”   “咦,这家伙居然连你也丢下了……真是麻烦。”   板蓝根友好一笑,我想还是不要多嘴说出实情的好,毕竟妹子赶佐助上路还是为了陪我浪。   我说:“姐夫,鸣人什么时候结婚?”   “嘛,七天后吧,既然遇上了,一起去吗?”   我看看千代光和板蓝根,她们无所谓地耸耸肩。“那行,走吧。”   “既然如此,介绍一下,这是羽玖都和重实。”   羽玖都长得很空灵美,冲我笑了一下,我觉得我能理解我爱罗为啥对她脸红了,他就是纯欣赏地公正地认为她美,他那种个性,想到这样漂亮的女子要成为他的妻子,总会觉得冒犯不好意思起来。   “千代光。”   “宇智波板蓝根,多多指教。”秀恩爱可耻!   我对她报以微笑:“我是百折千和,你好。”   这时羽玖都的眼睛动了一下,油然一股“这就是百折千和吗”的即视感。   我说:“有什么问题吗?”   “恕我冒昧,但是……你跟风影大人……”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   烦死了,我不等她问直接:“睡过,活好,非常浪!”   “是亲戚吗……”她机械地把话说完。   不。   坐看千代光和板蓝根笑成傻逼。 作者有话要说:  我爱罗秘传的剧情也没有了,摆脱束缚放飞想象!yooooooooooooo   ☆、我看上了我爱罗      因为没有要紧事,又照顾羽玖都体术差,我们走得很慢,磨磨蹭蹭到第五天才入木叶边境。   我站在终结之谷上眺望木叶的森林,心想时隔八年,我终于又来到了这个地方,既是一切的开始又是一切的终结。   “百折千和,你奶奶的在上面瞎折腾什么?下来吃饭!”   “我奶奶不是你吗?”我跳到河边,对千代光同志发出正义的质疑。   “你他妈说什么?”   “如此污秽粗鄙之语,实在太不适合纯洁的我了。”   “操,作为砂隐的下限,你已经没有下限了。”路过的板蓝根一记飞刀。我跟她走到火堆边,顺手拔了条烤鱼道:“板蓝根,作为木叶下限的另一半,你早已丧失嘲笑我的资格。”   板蓝根赏了我一眼。   “你家佐助二得全世界都知道,跟他比我简直是全忍界的节操上限。”   “操……”   千代光爽朗地笑了,拍着我的肩头赞叹:“你丫虽然嘴贱,看你黑人倒是挺爽的。”   “别怂,找蝎你更爽。”   “妈的!”千代光一脚踢翻了我的烤鱼,冷笑道,“你不怂,你找我爱罗。”   “哪儿的话,我把他睡了啊!”   “操!”   那厢板蓝根再赐我一眼:“操。”   “低俗。”我轻轻一笑,正想再拿一根烤鱼,这才发现火堆旁已然空无一物。“什么玩意儿!好好的队友何苦互相伤害?千代光,板蓝根,要不要脸了还?”   她们同频冷笑表示不要。   我说:“你俩真是毫无人性。”   她们岿然不动。   “我很痛心。”我说着捡起被踢断的木棍打算下河叉鱼。   这时羽玖都走过来,把她手里的鱼递给我说:“如不嫌弃,我与您同吃一条可好?”   我吃了一惊,这一路上净跟着小男朋友的羽玖都居然还关照起前夫的绯闻床伴了?再往她身后看看,重实跟鹿丸在地上画了个简易棋盘下棋解闷儿,察觉到我还冲我笑了一下。我也笑了笑,想他俩应该没矛盾。   我再度望向羽玖都,确实从她眼中看出了交流的意向,不由得计上心头。我笑道:“羽玖都小姐是想请我吃饭吗?”   “呐,也算吧。”   “但是……”   “怎么了?”   “你饿吗?”我用真诚的目光凝视她,她迟疑地摇摇头。   我说:“你说实话,哪怕一点点饿都算。”   羽玖都确定地摇摇头,说:“刚才在镇上,和重实吃过了,确实不饿。”   我立刻说:“那我就帮你全部吃完好了。”   “啊?”   “不用谢。”我拿过烤鱼先咬一口,道,“你坐吧。”   远处传来两句:“真他妈无耻!”“就是,操。”   “别理她们。”我跟着坐下来,“想跟我唠啥?感情纠葛,经济纠纷?”   羽玖都愣了下,然后笑着摇摇头道:“并不是,羽玖都只是想看看被风影大人敬佩的人是什么样子。”   我笑了。“我爱罗告诉你的?”   “嗯……”   “艾玛,我把他当兄弟,他非把我当偶像,真是……他怎么说的?”   “‘即便把她送到月亮上,也只能让人担心月球命运的优秀忍者’,他是这么说的。”   果然像是他说的话……乱用修辞,零分处理。   我说:“那你现在看到了,怎么样?”   “看起来确实是这样呢。”   好了,世界再见,大家再见,我要去毁灭地球了,本文到此为止,感谢阅读,感谢评论,感谢收藏。   “但是……”羽玖都一句话扯出第二部,“似乎是个不幸福的人。”   “你说啥?”   “也不对……可能是辛苦的人……”   “越来越深奥了,我读书少你别逗我。”   “当然没有。那个……在风影大人那里听说了您很多故事,我也就有自己的看法,并对您心生向往,很好奇到底是怎样一个人能让风影都刮目相看,这样……”   “哦……”我装作很懂的样子,琢磨了一下说,“你的意思是,我爱罗少爷跟你相亲,净扯我了?”   “啊……对……不是,也有其他很有意思的话题……”   “比如?”   “仙人掌种植什么的……”   我实在不给面子地笑了,妹子你管这个叫“有意思”?啊对对对,照我爱罗的水平和喜好,种仙人掌实在有趣翻了!他是不是还告诉你怎样浇水比较省,用多大的花盆,肉芽几天能长根,还有还有是不是用砂子捏了仙人掌花给你看?别问我为什么知道,这我还是他教的……   结果你们还是聊我了是吗!   也难怪我爱罗找不到女朋友啊……   这样想着我看看重实,欣慰地拍拍羽玖都的肩膀:“少女,你很有眼光,祝你幸福。”   “百折小姐……”   “天色不早,你早点休息,我去看一圈。各位,今天本帅哥守夜,不用感谢我。”   从千代光身边走过,她吐出烟雾轻轻发出一声“哼”。   板蓝根特开金口,笑道:“操……”   这俩倒霉婆子。   我坐在宇智波斑的石像上,特此纪念他葬送我一条胳膊的大恩。   落日西沉,天空慢慢暗下去,一轮满月升上来,满天星光。   我记得当年刚回村那会儿把我爱罗灌醉了,抬头也是这样的天空,我还唬他天上没星星来着,他便告诉我他见过漆黑的夜空,这不废话么,我陪他在屋顶上呆了多少个夜晚,从小到大什么样的天没见过。最空无一物的那片天空我们都见过了,在夜叉丸决意赴死的夜里,苍穹黑得我俩都恨不得扑进去。   接着本帅哥就开始了为期十年的漫漫长恨路,与此同时又在伺候少爷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我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人本身就是感性生物,再理智的人都是恒温动物。你想当年要不是我手下留情收了苦无放过我爱罗一条小命,又或更早之前我爱罗一个没忍住把我砂瀑送葬,这文早完结落乔早点开隔壁文档码板蓝根去了,所以说受情绪挑拨摇摆不定是我们生活的常态,没什么好别扭的。   不过话虽如此,我们的情绪失控却是有来头的,糟心也糟心在这里。   就像我不想跟羽玖都聊我爱罗一样,想来好在羽玖都跟我爱罗没成,要是成了还来说道,我肯定一秒拉她黑名单。看着她说我爱罗,总有种自己的东西被人占了的心酸,我不该,但你要把我拉扯大的孩子拱手送人还不准我委屈,也太残忍了。当然她说净聊我的时候我可耻乐了,还是很孝顺嘛,教育有方。   不过你说我为啥要对我爱罗那么好,当初对夜叉丸还没放心尖上疼。哪怕小时候对他不地道,长大后可劲黑他,但多少年鞍前马后,夜叉丸和他自己两条命,算算只能是他欠我的。   一个人自发地对你好,只能有两个原因。一是别有用心,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想从你身上获取什么;二是喜欢你,臣服于他对你的爱,心甘情愿地付出。如夜叉丸之于佳惠子,蝎之于千代光,佐助之于春野樱,或许还有我爱罗之于我。   “哇哦。”   不由得为我脱缰的疯狗般的情绪发出了由衷的赞叹。这是什么神推理?难以置信,目瞪口呆,无言以对!   一瞬间,我泪流满面。   “看这样模样,你小子是想开了?”   我瞅了一眼突然冒出来的千代光,一边抹眼泪一边说:“我真是日了狗了,造的什么孽……我……我对不起夜叉丸对不起佳惠子对不起列祖列宗……妈呀你说怎么可能呢?怎么可以呢?怎么会呢?!……妈的这给我怂的……”   “哈哈哈哈哈……”   “你给我闭嘴吧!让我哭会儿……作孽……”   千代光依然欠揍地笑,更得寸进尺敲我脑袋倒烟灰,好在我现在没心情打她,此刻木叶的万顷森林都等待我的泪水浇灌,何其癫狂。   老子一辈子没哭得这么爽过。   哭到差不多的时候,我跑到河边洗了把脸,头泡在水里好好冷静了一下。然后我抬起头,望着水里出神。月光倒映在水面上,我的脸也倒映在水面上,黄色的头发深紫的眼,但自从长开后就越来越不像夜叉丸,这个长相趋势,归功于百折强大的基因。   千代光悠闲地点上烟草走过来。   我说:“光姐。”   “嗯?”   “你说我长得好不好看?”   千代光很仁慈没有为难一个快情感崩溃的少女:“比老娘差点,但还过得去。”   我又问:“那我聪不聪明?”   “嗯……挺能忽悠的。”   “那我厉不厉害?”   “老娘教的学生能差到哪里去。”   我一下站起来,晃晃湿漉漉的头发甩千代光一脸,质疑道:“我又好看又聪明又厉害,你说我怎么就看上我爱罗了呢?”   看上谁不好怎么就看上我爱罗了呢?简直超越了“烤鸭为啥没头脑”荣登砂隐十大未解之谜的榜首!但是我不!高!兴!   高兴的是千代光,先知脸叼烟杆嘲讽:“老娘哪知道你脑子里装的什么轴子转,别当红头发都蝎。”   “没你厨得那么走火入魔,边儿凉快去!”   “老娘乐意看上蝎,你他妈管得着吗?”   “我管不着!我连自己看上我爱罗都管不了,没空教育你。”   “切,不就看上个人吗?下药直接上,你妈教育你的。”   “滚滚滚滚滚滚,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那是哪个?”千代光用一种“不打破砂锅问到底不罢休”的眼神看着我。   我仰望星空,对她说:“你知道我爱罗是什么身份吗?”   “哦,担心这个呢。”千代光发出明白的笑声,我冲她笑了一下,就听见她说,“夜叉丸你亲爸都他妈肖想跟他乱|伦,我爱罗只是你表哥,你连勘九郎都愿意嫁怎么就不能嫁他?”   真不想跟这愚蠢的人对话。泥轰作为一个拥有长期近亲结婚历史的民族,表兄妹对他们来说就是标配,更何况这里是血统至上的忍界,为了保持血统的纯度,拥有特殊能力血继限界的大族都是近亲结婚,除非对方是鸣人这样档次上全方位碾压的,又或者本族跟宇智波似的没落全灭的,不然就指着近亲变异养成哥斯拉。   我爱罗继承了他爸的磁盾,虽然没用过,更重要的是他觉醒了尾兽体质,我们百折家没什么用,但就是治愈力一流尾兽适配,有这种血脉混合搞死几个变种痴呆基因也是分分钟的事。   我从来不担心这个。   “我爱罗是风影……”   “风影怎么了?”   “风影不能嫁给我……啊,你别烦我!我还没对他喜欢到想结婚的地步,你让我缓缓……”   “哼。”   “走走走你的。”   千代光不悦地挑了我一眼,最后在我崩坏的表情中还是选择了闭嘴,“哼”了一声回去休息。   我心里实在不是滋味。风影的婚姻是政|治的一部分,我爱罗的婚姻是外交和亲的利器,好歹也该联络部族巩固权威。但你看看百折算什么东西,我爱罗要娶的是条龙,百折撑死一条虫,顶多没僵。   不对……   我为什么已经在考虑结婚的事了,还没到喜欢这程度啊。   容我三思,容我三思。 作者有话要说:   66章完结_(:зゝ∠)_   ☆、鸣人结婚了   千代光不是人,是人她这人干事?把我的感情挑破却不给药,把一颗甜蜜的果实塞我嘴里看着我噎死。夜叉丸一直是压在我心上的石头,结果千代光抽干湖水把石头搬开了,于是被堵塞的泉眼又开始冒出泉水,一点一点,慢慢浸透湖床涨满了湖面。   等我在鸣人婚礼上见到我爱罗,湖水都快溢出来了。   “千和。”这货穿上礼服,与我送他去相亲时穿的的那件不同,但是挺帅的。   我说:“哟,我爱罗少爷,废话少说先干一杯。”   我跟他碰杯,然后我喝酒他喝凉茶,这货自从被我灌醉一次后就滴酒不沾唇。   “这几天你不在村子。”他还是不会使用疑问句,是我教育的失败。   “我去汤之国执行个任务,正好碰上鹿丸,就一起过来了。”   “原来如此。”   我说:“你找我有事?”   我爱罗小幅度点了下头。   我赶紧拦住他:“人结婚呢,有事待会儿说。”   我爱罗愣了一下,回头看着人群中的鸣人和雏田,很出神地喃喃:“鸣人……”   我一下笑了。   “千和?”   “你这副前男友的忧郁神色算怎么回事?”   我早已不指望我爱罗明白啥叫幽默了,只听他一本正经地答道:“鸣人作为我的挚友,他能找到结发的伴侣,我由衷地为他高兴。”   小主不哭,我知道你想当皇后。想当你说,一句话的事儿。“替他高兴就别杵在这里,过去祝酒……来……”   我给他添了伪装得体的凉茶,私心牵着他的手往鸣人处走。   非常可耻的,非常无耻的,我脸烧了,好在大家都醉红着脸看不出来,只是极其嫌弃鸣人为啥站那么近,没走两步就到了。然后我爱罗轻轻把手收回,上前道:“鸣人,新婚快乐。”   “诶,我爱罗!……”鸣人挠挠脖子,还有点不好意思,跟我爱罗碰了一下杯说,“你也快点结婚啊!”   我爱罗意想不到地一怔:“结婚么……”   “对啊,结婚……呐,你和千和什么时候结婚?……”   “千和?!”我爱罗受到了惊吓。   我说:“漩涡鸣人,我还站在这儿呢,悄悄话能不能小声点?”   “就是啊鸣人,在背后议论女孩子是很失礼的事情!”小樱教训,看在雏田的面子和他新郎官的身份才没落下拳头。旁边小李心有余悸的眼神告诉我他一定常常议论小樱小姐。   “什么啊小樱,千和不是本来就是我爱罗的未婚妻吗?”   “不是!”   “诶啊啊啊啊?”鸣人吃惊地望着我,蠢得无可救药,“怎么会?不是说你们睡在一张床上吗?难道砂隐可以随便和别人睡觉吗!?”   小李更加吃惊:“千和,我爱罗,你们……果然这就是青春啊!”   槽点多得令人发指,再看我爱罗,还留在上一个问题的余震里晕着。我恍然明白了被嘴遁的BOSS们的内心:说得好,我选择死亡!   好在还有木叶吐槽担当天天力挽狂澜,一句话把鸣人的逻辑轰了个粉碎:“怎么看我爱罗都不会跟千和在一起吧?不说千和没有半点少女心,我爱罗可是风影啊风影!要结婚也得是哪个国家的公主吧?”   “是么?”鸣人看向我爱罗。   风影大人淡淡点了下头:“虽然不一定要是公主,但从为村子带来利益的层面考虑,确实可以这么说。事实上,不久前我就在长老安排下与蜂起一族的公主见面了。”   “这样……”   我扯了扯天天:“同志,什么叫‘千和没有少女心’啊?”   “嘛,本来就没有吧!要有……”天天白了我一眼,“也是让别的少女心跳的能力。”   “少女心……是什么?”加流罗快来,你儿子又犯蠢了!   我说:“就是女孩子对男生的某些行为作出的异常反应。”   “那你有。”我爱罗言之凿凿,“你的反应从来都跟别人不一样。”   众人皆醉,除了鸣雏木叶众笑得毫无保留,前来找小樱的井野看到这场景,问清来龙去脉也笑了。   “很简单,我爱罗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就明白了。”勇者井野搭救蒙逼的我爱罗,“你抱着千和的时候她有没有脸红?”   “我没有抱过她,不过她抱过我。”   第一枪,井野受伤。   “那你们睡醒那天早上,她说了什么?”   我回想了一下,刚想捂住我爱罗的嘴,他义无反顾地自黑了:“大概是‘非常抱歉把你睡了’之类的。”   第二枪,井野吐血。   “你喜欢千和吗?”   啥玩意儿!我警觉地望向井野,顺着她的视线又看向我爱罗,他用一种很认真的神情在思考,之后肯定地说:“千和是我十分在意的人,要说喜欢我想是肯定的。”   群众们发出“yooooooooooooooo”的欢呼,只有深知我爱罗的我是哭笑不得的。你们听听夜叉丸爱的教育就懂了,在他的理论里亲情友情恋物癖都统称为“爱情”。话虽如此,听见他说出这句话,我还是默默扶额低下头,今天的湖水有些沸腾,我炸了,天惹噜我要溢出来了!   “千和果然还是……”我抬头时正好同井野对视,她愣了一下绝地反击,“没、有、少、女、心。”   天天拍拍我的肩膀:“可怜。”   小樱补刀:“好可怜……”   雏田同情地望我。   女人微妙的直觉懂了什么。   “这样么。”我爱罗了然。   我觉得气氛很诡异,但没来得及仔细深究便被鸣人破坏:“那个那个……我爱罗你不是跟一族的公主相亲吗?那位公主怎么样,好看吗?你喜不喜欢?”   我爱罗想了下,朴实地称赞道:“羽玖都确实是非常美丽的人。”   “艳福不浅嘛!”   我爱罗脸红,这绝对还是公正出于害羞而不是龌蹉的小心思。“不过出于某些原因,我们未能继续发展下去。”   “可惜呢。”新娘默默刷了存在感,少主认同地点点头。   “真要论起来,并没有太大遗憾,或许由于双方都不太熟悉的缘故。”   “嗯!嗯!……不过真是……害我以为千和是我爱罗的妻子,果然你不同千和在一起我还是觉得不爽……”   “那是因为,部落制的砂隐更需要血统的扶持,而风影的孩子向来要求是最高等的血缘……但是……”   “但是?”   我爱罗看了我一眼,转回头淡淡说:“不,没什么。”   有点不对劲。   我爱罗疑惑地扫过我。   罢了,我这几天自己都不对劲,说个卵。   “千和。”   “谁?”我转过头,迎来当头一记烟杆暴击。千代光叼回烟杆子说:“勘九郎呢,老娘上次答应的傀儡给他。”   “找人找手鞠啊,我跟你一块来的。”   “手鞠和鹿丸的亲事筹划着呢,婚前一月夫妻不相见是砂隐的传统。没见识。”   我诧异地望向我爱罗:“有这事儿?”   他很是恍惚:“似乎……听她讲过……”   我说:“千代光,你很有文化嘛!”   “哼,砂隐传统都不知道,你他妈是风之国的人吗?”   “你这地图炮放的有点广阔无垠,你看风影大人也不清楚。再说我又没结过婚,你少暴露年龄……等等,你是不是很久没见蝎了?……”   “哼。”千代光缓缓吸了口烟,并没有压在雀跃的嘴角。   单身汪受到成吨的打击。   “我爱罗小子,你哥哥呢?”   “勘九郎的话,应该在室外。”   “多谢,对了,好好对我徒弟。”千代光你个老不死的在说什么!   我爱罗听话地点了下头:“我明白。”   不,他一点都不明白。   作出如上判断的我是正确有理的。还记得刚才我爱罗告诉我有事找我吗?晚上婚宴结束事就来了。   我跟天天他们闹完累坏了,洗了个澡趴在床上放松。时过境迁,当年我来这里还是个小萝卜头,跟马基班挤在一个破考生公寓里,胆战心惊上屋顶给我爱罗疏通心理问题。如今我也是个独当一面的优秀忍者了,刚刚上街还收了几封情书,难能可贵的是,那居然是男生,我决定回去让山椒鱼爱裱起来挂墙上。   这时门响了,敲三下,不多不少,隔了十秒钟,又敲了三下。   我说:“进来吧少爷。”   我爱罗打开了门,为保证机密把门关上。我给他拿了把椅子:“坐。”   砂隐的门面和颜值担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多么令人浮想联翩的场景,然而门面开口说的却是:“有件事请你帮忙。”   “什么事你说。”   “手鞠即将嫁往木叶,这使特殊部队的职位出现空缺。”   “不是……你别找我,智久次郎在暗部当过小队长,你也信得过,他最合适。”   我爱罗道:“诚然。”   “那你还找我?”   “事情是这样的,上一次借羽玖都一事,将橙十郎长老的势力拔除,按原来的计划,应当让手鞠顶替橙十郎的位置,但如今却不行。”   我大吃一惊:“感情你是想让我当长老?我不是说不肯啊,只是多少年他们排挤我,还有当年山口由良的前车之鉴,行不通。”   “所以,我的意思是让你先进入暗部,只要通过执行任务建立人脉,剩下的老一辈也不能说什么。”   “那要多久?”   “勘九郎说村子里有的年轻人很是仰慕你,我也会暗中帮助你,想必建立势力也不用太久。”   我略感不满:“我比勘九郎还懒,你们非逼他就算了,现在还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来。”   “千和,所谓忍者就是能够忍耐常人所不能负担之苦的人,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忍者。”   夜叉丸你看你的好外甥,要活生生地把你亲女儿推到暗部的火坑里。那里本来就是执行A级任务的地方,想让我出人头地就必须不停出S级,而且这些任务都是一不留神就变成超S级的,可不是玩命儿?   我心情复杂地看着我爱罗,少年有一双波澜不兴深邃的眼,我开始怀疑我以前看出的他的情绪是否准确。此时此刻我非常希望借千代光的烟杆来一口,然后大骂几百声板蓝根的口头禅。   “你这是在要我的命你知不知道!”   他皱了一下眉头,道:“拜托了。”   你说我能说啥,自从千代光作了我就已经死透透了,我爱罗充其量就是鞭尸。 作者有话要说:  _(:зゝ∠)_真是的,应老爷们的要求快点更 六点更新本章,九点左右送一章光蝎番外【文风诡异万幸我还在码】,就在我前几天手贱发表了的空章68章里,注意查收 明天两更,早晚八点各一更 后天晚上七点送上大结局 我爱罗番外会在完结后两三天赶出来,分三章,从69-71章←粗长粗长 这是62章,光蝎的番外在68章,明后天的更新也是放在68章之前,注意别看漏 ↑希望我的手贱没给大家造成麻烦_(:зゝ∠)_   ☆、山雨欲来疯满楼      在离开木叶之前,我们在还勾留了几日,十二小强中的妹子扎堆拉我吃了顿饭,连新婚燕尔的雏田都来了,大家举杯共饮,向我致以深切的哀悼之情,才知道我倾心我爱罗的事已经变得如此通透明显。雏田出身大家,深知背景的重要,赞成无力回天;小樱作为出身平凡靠自己努力完成逆袭的工农代表,认为我非常有戏;天天认为我具备血统能力,但成分不太好,悬;井野比较浪漫主义,在她看来只要我爱罗够爱我,完全可以冲破世俗的隔阂迈入婚姻的殿堂,可惜说完自己就萎了,我爱罗哪是这种轰轰烈烈的人。   其实井野的想法是正确的,用我爱罗的话来说,他是一个宁愿违背自己忍道,也要按自己的意愿行事的人。不高富帅官二代的人,就这么任性。他对我也是这样,不过不是结婚,而是让我进暗部。   出于村子出于他出于我自己的考量,这都是个好选择,就是风险大了点,不过回报也很丰厚,至少这辈子五金保险不用愁了。我爱罗不爱我,我也不能自我放弃,日子还得照样过,进暗部考公务员是条好出路。   回了砂隐,我正式加入暗部,我爱罗不负上级人员之名狠狠暗箱操作了一把,直接把我扔进了副队长的位置,执行两次任务之后马上变成了队长。我想我大概知道他的意思了,这小子是借我的手整肃暗部呢,我的职场目标早让他规划好了,就是替他一统暗部扶持新血。   被利用了我还挺欣慰的,这小子也懂得糊弄人了,没白白让我疼他一场。何况这对我来说也大有裨益,你不能因为别人帮你的同时一石二鸟,就否认别人的好意。   至于我爱罗也是越来越忙,特别是手鞠的任务交接,他一点都不放心凡事都要插一脚,我也不知道签几个文件有什么好忙的,总之不管我任务回来多晚,都能看到风影办公室的灯亮着。这使我想起了以前在天|朝的童年,歌颂过多少辛勤的园丁和他们窗口漏出来的几多灯光。   这种日子持续了三四个月,手鞠的婚期也临近了,我爱罗更加忙得不可开交,我的任务也重起来,安防押货登记人员,大家三天两头见不到面,不过好歹熬过来了。   手鞠也算熬出头了,本来新郎新娘一个月不见就够她受了,现在遇上突来的阻碍又拖了三个月,想想就心酸。不过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受多少苦都是值得的,不如说受点苦是应该的。她这么告诉我。   手鞠很幸福,就算她的婚姻成为外交工具,也比我们这些成天风里来雨里去顾不上谈恋爱的人好多了,更何况鹿丸姐夫肯定也爱她。我们这些陪着她走过前半生的人,只需要陪着把她的手放到另一个男人手里就好了。   这件事我始终未能亲眼目睹,手鞠出嫁的当天,我在执行一个A级任务。   风火两国的关系素来紧张,手鞠和鹿丸的联姻便显得意义重大,风影的姐姐和木叶的头脑结婚,干得漂亮就是小球推动大球般的历史大事,报到上面风之国大名也没闲着,但他亲自来又显得我们风之国低人一等,于是送了他闺女过来。   婚礼正式开始前几天,我就和几个普通忍者提前出发去接风之国的大名公主,这个任务标A级是给普通忍者的伪装,在暗部内部完全是超S级的,什么恐怖分子都会来。交给的人我不放心,干脆自己上了,把公主大人平安送到木叶才是对手鞠最好的祝福。   公主大人说是大人,其实就是个十多岁的孩子,不过已经很有贵族气质了,在轿子里闷了几天终于坐不住了叨叨烦。   “澄夜大人请不要心急,胜利就在前方,木叶马上就到了。”对,她就叫澄夜,绝不是银他妈那里穿来的。   “千和,我好无聊,你陪我说说话。”   我说:“澄夜大人,你在轿子里不耐烦,我在外面走就够累,没空陪你聊天,再忍耐一下马上进火之国了。”   “可是祭也不跟我说话,剩下又都是男生……”   我往前看一眼,祭跟另外两个忍者走在前面,很显然第一次出这么高等的任务神经紧绷,现在已经很疲惫了。这种情况可不太好,一会儿得提醒他们一下,何况祭还是我爱罗的徒弟烤鸭的对象,她出事我跟两个人都不好交代。   我对小公主说:“澄夜大人,祭走那么远可累坏了,你再让她说话就不道德了。”   “可是我真的很无聊……真的,我第一次出宫……出远门,什么都没见过,原以为很好玩的,可是走了几天都是砂子……千和,这里都是砂子吗?听说木叶有森林,抬头都望不到树顶那么高,是真的吗?还有,水之国处在大海中,茫茫无际都是水,这也是真的吗?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多水吗?听说海对面就是精灵住的地方,书上说它们很漂亮会飞,那它们为什么不飞过来?千和……”   我喝了一口水,把水壶塞给公主,道:“说那么多话不渴么,喝水。”   小公主乖乖捧着水壶喝起来,隔着小窗望着我,像只潦倒无辜的小狐狸,等着你指引她回家。   我夺下她的水壶:“行了行了,你怎么那么能喝,谁都让你喝干了老子怎么办?”   “那你说说嘛。”   “说什么?”   “就回答我刚才的问题,这次回去后就不知道下次能不能出来了,我真的很想知道。”   我回忆了一下几个问题,答道:“砂隐有砂,木叶有木,水之国有水,精灵的传说纯属胡扯。”   小公主非常失望。   我叹了口气重操旧业,扯道:“水之国没有精灵,那是因为精灵已经飞过来了,可能就藏在我们身边。”   “我们身边?”小公主这表情好生吃惊,压低声音问我,“那它们是谁?”   我也压低声音:“不知道。”   “千和你是不是精灵,我觉得你很像。”   我想说“是”,转念一想这样又要编更多谎话,赶紧说:“我不是。”   又失望了。   我又说:“精灵住在森林里,就在木叶,我见过的带你去。”   “在木叶?!”   小公主的表情不禁让我皱眉,这不是存粹的讶异和期待,居然还带着满满愁苦的矛盾之情。然而我还没来得及追问,木叶的使者就来了。   我上前道明了身份,掏出证件,对方也出示了证件。值得一提的是,证件上沾了点血。我把证件还给他,说:“一路上来很多危险吧,公主大人也历经危险啊。”   “有劳挂心,请问公主大人有事吗,我们有随行的医疗忍者可以给予治疗。”   “这个……”我回头看了一眼祭,她冲我点点头,连同充当轿夫的忍者都做好了戒备。我迅速扔出三把苦无退到轿边,顺便喊完了那句话:“风之国的公主,就不饶你们操心了!”   “可恶,被发现了吗?”此话一出,flag就立得红旗飘飘了。   祭非常给面子的答道:“为保安全,轿子里是公主大人的事根本连我们这些人都不知道,木叶的忍者又怎么知道?”   “不是反派也死于话多,赶紧上!”我说着早就掏出光之蝎3.0上了,这个叛忍不算特棘手,跟我打得很规矩,但我有信心把他拿下,至于后面冒出的一干党羽,相信我队友能解决。   我随手灭了两个小喽啰,瞄准头头就冲了上去,对方用的是风遁,这是对傀儡术很大的压制,查克拉线总是被风刃擦断,致使他逃过了数次攻击。现在绝对不能磨,必须速战速决。我双手合十把所有查克拉线凝聚成一股,让光之蝎迎着风刃冲上去,我由它掩护跟在后面,查克拉线一丝丝崩断,连同傀儡也开始散架。我看着四处飞溅的碎片,心想这可都是我的心血,这人该死。   风遁吹起了地面的尘土,对方被光之蝎的冲刺吓到了,玩命结印把飞针毒雾都吹开去,对傀儡本体的攻击更可以用丧心病狂来形容。于是在这种丧心病狂的攻击下,光之蝎终于在他面前一丈的地方整个分裂开来。   就是这个时候,从它分崩的慢镜头里,我捕捉到他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当然那笑容很自然地没有完整勾起就变成了惊恐,他的虹膜倒映出矛尖逐渐放大的倒影,穿过光之蝎的我的手抓住它肚子里的矛尾轻轻一抖,战矛立刻抽长,我立刻改成双手持矛的姿势,腾空而起,毫不留情地扎下去!   “噗嗤……”   空气里溅起一道血花,我跟一双吓破胆的眼睛对视着。   战矛划破了他的肩膀,往下一点点就是心脏了,天知道我多想扎下去。   至于为啥没有扎下去,我们转回头去看。不知哪儿新冒出了一批小土匪把我们都围住了,地面歪七扭八都是尸体,轿夫已经殉职了,他们都是中忍级别的人,其中一个还是上忍,只能说这批新人很厉害,至于祭和她的两个队友尚在,不过已经被治住了,   澄夜公主被人揪了出来,一位大胡子叔叔卡着她的脖子,刚才就是她一声“救命!”让我赶紧偏了矛头,现在腰还扭着疼呢。别说装作听不见扎下去,那对方也会装作没看见废了公主大人的手臂。   “幸村,辛苦了。”大胡子冲我这边喊,我矛下的幸村同志挣扎着爬起来,朝大胡子走过去。   请大家跟我一□□蜡。   “井上,来抢我的东西这可不是好规矩。”幸村同志感到很气愤。   “哈哈哈,幸村,你自己没能耐让人杀成这样,还不准我来抢?”   “混蛋,我可还活着呢!组里也还有别的兄弟!”   “那是一天前,哈哈哈哈哈哈……”大胡子走火入魔般疯笑,然后举刀捅了上去,没有一点点防备的幸村没有一丝丝顾虑地被捅了个正着儿。这就是为啥我不试着拿他当人质的原因,我看多了,典型的黑吃黑,令我遗憾的是他还没赔我可怜的光之蝎。   “井上你……混蛋……”   大胡子井上魔性大笑,然后掐着澄夜晃了晃,对我说:“怎么样,武器放下吧!”   我扔掉战矛举起双手:“井上大哥,我觉得还能聊聊,事情还有转机。”   “老子没什么要谈的!”他挥了下手,立刻有小喽啰上前把我绑起来,我小挣了下发现用的还是查克拉丝,越绷越紧,这么值钱玩意儿拿来绑我实在是大手笔,壕得在下不服不行。   我说:“土豪大哥,别见外,我以前也当过叛忍的,你看我回头是岸砂隐还是能宽待我,我可以,你要相信你也可以……”   话音未落,我叫人一刀柄劈晕了。   每次眼前黑成一片的时候,我往往能抽空感悟一个人间真理,这次的真理是:壕无人性。 作者有话要说:     ☆、所谓猪队友      我晕过去的时候说了,壕无人性。   等我醒来的时候,还得说这话。   我苏醒之际眼前还是黑色的,身上的查克拉丝缠得比原来多了很多,傀儡手臂被拆,而且我是站着的,被绑在木柱一样的东西上。有开门声,大概是三个人进来,其中一个不是忍者。   他们走到我面前,有人伸手撤掉了蒙着我眼睛的带子,突如其来地光线让我条件反射地眯起眼睛,可即便如此,我还是看清了面前的人影。   “澄夜大人……”   “谢谢你,千和。”公主大人笑得很可爱,也很刺眼。   我说:“你搞什么呢?”   “千和,像你这种自由自在的人,是不能理解我日日困在深宫中的痛苦的。我看过很多妃子和别的王子公主,被当过宠物囚|禁,被当过工具使用,他们甚至连精灵的传说都没听过。”   “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我赵日天第一个不服。”   “你不服也没关系。”澄夜掸掸衣袖说,“虽然精灵在木叶,我是看不到了,不过水之国的大海依然吸引着我,你放心,我会回来的,我只是出去看看。”   “混蛋!——”绑在地上的祭凄厉地叫出来,“为了一己私欲,你害死了我的同伴,这算什么公主!?”   “祭。”她用非常甜蜜的声音答道,“有时为了达成目的,一定量的牺牲是必须的。不用担心,等我回来会请示父亲将他们铭记在慰灵碑上,为公主效忠,他们的牺牲也算值得。”   “这算哪门子的牺牲!他们可是活生生的人,你这种做法又和那些把你当工具的人有什么分别?!”   “祭,不要说了,我生气了。”澄夜严肃地说罢,又转过脸对我笑道,“那么再见了千和,安心吧,我走远后他们会把你们放掉的。”   我看了眼她身后的大胡子和另一个瘦猴,淡淡道:“恐怕你走不了。”   “你什么意思?我会跑,我规划过路线的,你们找不到我!”   “小公主,她说的没错。”大胡子哈哈笑起来,“你可走不了了。”   “你、你怎么……”意识到不妙的澄夜转身就跑,被瘦猴伸手抓住。“井上,我的钱已经给你了,不是说帮我抓住他们帮我逃走吗?你怎么能言而无信!”   大胡子笑道:“公主大人你真天真,强盗哪里会讲信用,更何况是对着肥羊呢?”   这人不要脸也算不要到家了,坦率直白地承认自己的没品是一种另类的勇气。   “混帐,我可是公主,你怎么能欺骗公主,我要处你死|刑!”太单纯了啊太单纯了,连我都为有这样的队友汗颜,别怪大胡子叔叔了,只见他把大刀往桌上一立,澄夜顿时吓得两眼泪汪汪。“你……你干嘛?……不要轻举妄动,我……我回宫之后就下令逮捕你!……快放开我,不然我让父亲大人杀了你!”   “杀了我?”大胡子勾起恶意的笑容,“公主殿下恐怕还没见过死人长什么样子吧?”   “我……我怎么可能看那种东西!”   看着大胡子转过身,我陡然预感到了不妙,拼命挣扎,查克拉丝死死勒进皮肤里,顾不上啊,好歹一只手一条腿快点让我挣出来!最恶心的是他们居然把我的傀儡臂给卸下来了,完全没办法挣脱!该死!   大胡子走到祭那边,刀背拍了拍她的脸:“那我今天就让公主殿下开开眼界吧……”   我赶紧喊:“你冷静点!现在把我们放了还来得及,就算有什么条件好好说,善待俘虏还能……”   “啊!——”澄夜撕心裂肺地尖叫起来。   一颗头颅从祭身旁的躯体上滚落,喷薄的鲜血下雨一样淋湿了她和另一个少年,热血甚至扑到我脸上。祭吓呆了,另一个少年反应过来也哭喊起来,孤注一掷地挣扎着站起撞开大胡子往外面跑,我看着大胡子跟在后面手起刀落,他被捅穿了肚子,定格着无尽茫然的表情倒在了澄夜面前。   澄夜连叫也不叫了,整个愣在那里,我怎么叫她都听不见。   这时大胡子转回去,慢慢把刀口对准祭,一边说:“既然抓住了公主当人质,那么这些忍者也没有用了,你说是不是啊,公主大人?”   我从祭的眼神中看到了难以抑制的恨意,她看了我一眼,我松了一口气,这说明她没有崩溃。我赶紧用力扭动右腿,磨掉皮肤硬生生把它从查克拉丝里拽出来,然后狠狠踢翻了瘦猴,与此同时,祭迅速扭过身体绊倒大胡子。我又是一脚把澄夜扫到门口,大喊一声:“跑!”   澄夜傻傻看着我。   这时瘦猴爬起来,我另一条腿挣出来,一个飞身夹住他脖子,冲着澄夜喊:“你不是设计路线吗,这儿还有两个人等着你救呢,赶紧滚!”   我想如果这时候澄夜还没反应就真神作了,因为大胡子也爬起来踢了祭一脚往门外走,好在我虽不幸遇到了猪队友,她至少不是最笨的猪,在祭又一次舍命飞扑压倒大胡子之后,终于迈开两条腿飞奔起来。   “可恶!公主跑了,快给我追!——”跟祭纠缠的大胡子眼看不行,一声令下,远处的人立刻行动起来。   我看着澄夜跑远的背影,觉得很好笑,我的命运居然要交到这么个小公举手里。   此时我的两条腿彻底失力,至今未说台词的瘦猴软软瘫下去,我拧断了他的颈骨。   大胡子爬起来,狠狠踹了祭两脚,看到瘦猴的尸体又连骂了好几声“混帐”,抬手给我了两巴掌。   我看自己渗着血的小腿,被查克拉丝削掉了皮后,现在根本抬不起来,要不然绝对让他跟瘦猴一个下场。我活动了一下被他抽出血的脸,对他说:“很可惜,公主殿下跑了。”   又被抽了一巴掌,大胡子抄刀子架在我脖子上:“老子宰了你!”   “冷静!让你冷静就是不听!……嘶……公主跑了你还有我俩,你把我们杀了才是得不偿失……”   大胡子的刀子没动,狠狠瞪着我。我继续道:“你要她不就是换赎金,顶多挑起村子的内乱你再趁机逃走。这我就要批评你了,要钱捣乱何苦找公主呢,公主大人身骄肉贵掉一根头发大名都不会放过你,而且那就不是村子的斗争了,是国家战火。看得出你是个经历过第四次忍界大战的人,肯定不想再打仗吧?”   “那你想说什么?”大胡子若有所思。   我说:“那边那个手岛祭,他是风影大人的关门弟子,你再看我,百折千和,作为风影的表妹,砂隐的颜值担当,我现在就给你写封信,你让人送去,他就会给你送钱来了,就算他不送村里的小姑娘也会凑钱来保释的”   “哼,沙瀑我爱罗?谁不知道他修罗的名号,我看给他送信我才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你就误会了,其实他人挺好的,你看我不就活到现在了。”我试着动了动腿脚,完全提不起来,“至少成功率比你抓公主来的高。”   大胡子又发出了标志性的魔性大笑,然后一脚踩我肚子上差点让我交待在这。“抱歉,我要的就是风火两国交战,这些安然享受着资源的大国,早就该尝尝我们这些小国提心吊胆的苦了!”   等他说完这句话,我又让人砸晕了。   等我再次醒过来,只听见澄夜在嘤嘤哭泣,这回没绑我眼睛,我得幸四处浏览了这个不足十平方的新监|狱,感觉像某个猎户的柴房,只有一扇门,外面有人守着,高处有个通风窗口,被木板钉死了。我和祭都一样拿查克拉丝捆起来丢地上,比刚才有多了不少,我手都要充血废掉了。至于澄夜,大概是他们觉得她杀伤力不大,拿绳子捆住手脚就扔这儿了。   “别哭了!”祭喝骂,“害死我们的同伴有什么脸在我们面前哭!”   澄夜哭的更厉害了:“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祭更加火大,吃力地拿腿踢她,澄夜不敢反抗,一个劲儿地哭。   “祭……冷静一点,她还是个孩子……”   “可因为她的任性害死了多少人?千和前辈,那都是我们出生入死的战友啊!”   我说:“对,她还是个孩子……不要放过她……”   祭也愣住了。   我笑了:“与其打她还不如抽空想想逃出去的办法,祭,哪怕同伴死去也要时刻保持冷静,完美完成任务,这也是忍者基本守则之一。”   “我知道。但是……但是……他们就这样白白死去……”   “我们连着公主殿下也死在这里的时候,他们才叫白白死去。澄夜大人,唯有流过血,才知道生命可贵,这是我那群倒霉的同伴们告诉你的,你好好记住,别动不动就要人死要人活。”   “千和……”   “干嘛?”   “你……你很厉害,那么镇定……”   我看着窗缝之外,漏进来夕阳衰弱又灿烂的光。我说:“澄夜大人,不是我厉害,只是经历多了,包括你边上的祭也是,她也是不停看着身边的伙伴甚至亲人一个个离去,才长成现在这样出类拔萃的忍者的。”   澄夜很震惊地望着我们,甚至忘了哭,抽噎了一下。   一片沉默之后,祭说:“千和前辈才算出类拔萃,我只是普通的忍者罢了。”   “不是这样。只要是村子里的忍者,都是出类拔萃的,因为都经历那么多痛苦还没像门外那些人那样丧失自我,都是了不起的人。澄夜大人,你的生活多么痛苦我不知道,但我想每个人都会遇到磨难,反正我觉得我比你难过多了日子还是照样过,要是谁都像你那样不知足世界早就乱套了。”   “对不起……但是真的很痛苦……”   “多痛痛就不苦了。”   “受伤那么多次就能面对伤痛了吗?”   我静静望着窗缝,天已经慢慢黑下去了。这个问题好难回答。夜叉丸,山口由良,当天躺在我面前的千代光和我爱罗,这事儿再来一遍我照样崩溃。   “要几经伤痛才能走到月明,然后往事伤痛,葬于时间。”我想想说,“可是如果欺骗自己,就会迷失自我,像外面那些人一样。我认识一个人,他才叫痛苦,从小就被人拿铁链锁在像这里那么大点儿的地方,三岁的时候才出来,结果村里人都觉得他是个怪物,他爸爸要杀他,疼他的舅舅也要杀他,最后全让他杀了。之后他不停杀人,没人爱他,他也不爱别人,想干什么干什么,就是你要的自由自在,你要吗?”   澄夜摇摇头。   我说:“这是真事儿,他就是风影大人小时候的故事,你以后要是难过,就想想他,这样不就幸福多了。”   澄夜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又说:“可他是怎么变成受人爱戴的风影大人呢?”   “这个问题……这样吧,我给你介绍一本书叫《生而为人》,我觉得挺不错的,你有空去看看。”   澄夜又点点头。   此刻窗外的天空彻底暗了下去,有人进来威慑了我们几句,然后给我们塞了几颗兵粮丸。他走后,我问澄夜:“谁教你这么逃出来的?”   澄夜吃了一惊,然后乖乖说:“是一位大臣,相叶长材。”   “他是不是从风之国的附属国来的。”   “没错。”   我又问:“你原来联系的那家人是不是死掉的幸村。”   “嗯,但是井上说幸村有问题,相叶长材派他来接我。”   “他要篡位呢,你当心点。”   “你怎么知道?”   “解释起来太麻烦,想办法出去再说。”其实很好理解,大胡子口口声声说要让两国交战,明明直接杀掉澄夜更简单,他却非要把她留着,哪怕逃了抓回来都伤不她,这不符合一个会随手杀俘虏的强盗的逻辑,只能是有人交代他确保公主是活的,又深知他脾气干脆不准他对公主出手。而且当时大胡子说了,他的目的是让大国体会小国的煎熬,相叶长材正是小国出身,再加上澄夜现在说相叶长材从中作梗,不难想象他挟持公主推翻大名的用心。   至于白天让澄夜跑,我就压根没指望她能逃出去,纯粹为了给祭和自己讨个活路。吓吓公主而已,这劲儿揭过去后大胡子不至于大开杀戒,扣着我们对压制风影反抗势力很有帮助,试探出内|幕只能算意外收获。   我现在比较纠结的是,我爱罗知不知道这个事。如果不知道,那我们很可能就这么被押回首都帮着完成篡位大事,风之国史书上还能有我们一席之地;如果知道,就说明我爱罗跟大名故意设局,想抓住相叶长材的现行一举拿下,那我们几个出任务的忍者就很可能成为弃子。感情上我偏向前者,理智上偏向后者。   我问:“祭,这个任务是我爱罗给你的吗?”   祭摇摇头:“百合子生病了,马基长老临时安排我替她出的。”   “真不容易。”   祭又摇摇头。   她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这样一来即便是后者,我其实也挺开心的,我爱罗会耍心眼了说明他真正能胜任风影一职。再说祭是顶替别人,我是不放心抢了任务,我爱罗又不知道这个任务阴差阳错被我和祭接手了,真正被放弃的恐怕是四个轿夫和原来的暗部一队,啧啧啧,他说不定还是想借手拔掉一队的顽固派势力,谁知道被我抢了,罪过罪过。   当然话虽如此,我们还是要做好接受第一种方案的准备。六道仙人的《忍者36法》里有一句:“思考未来,便是思考现在。”应用到跑路就是,我们要摸清敌方人数,从声音和白天的战场来看应该是十到十三个;判断对方忍术,根据澄夜描述的跑路经历,行动时结成三人小组,一共三组,就是说至少有三名追踪人员,从武器来看大都擅长体术,忍术和幻术都不咋地;预测对手的追捕路线,如果三人一组,一共分成四组,怎么样追都绰绰有余,必须做出伪装,拖住对手的时间,这里离砂隐很远但距木叶只有一天的路,木叶外面有感应结界,只要进了森林万事大吉。   你看,这样就能规划出方案了。   六道仙人诚不欺我。   “祭,澄夜大人,准备准备该跑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两更,愉快完结   ☆、生而为人   我贴着小屋的门缝,时刻戒备巡查人员的进入。   现在已是白天,祭和澄夜走的很远了,但还不够,还要更远,我的任务就是替她们拖延时间。   查克拉丝是很厉害的东西,它能吸收你的查克拉,想切断它只能用别人的查克拉。反手开刀的活祭是没指望了,好在我还学过几年医疗忍术,查克拉刃汇聚得有模有样,最重要的是我只有一只手臂没办法反绑啊!多谢斑爷!不过我给祭切开后发现,用的查克拉还没有被身上查克拉丝吸掉的多,深感可惜。之后祭快刀斩乱麻松了我和澄夜,我再用查克拉刀切开窗口把她们送出去。   我是没法走,还得留下来打掩护,我和祭查克拉都不多,不能用影分|身支持太久,只能留一个人在他们检查的时候稍微顶一顶,再加上我小腿被割成那样也跑不远,留在这儿正好修养。   说起来,祭走的时候望我那一眼挺悲壮的,我说别跟我死定了一样,顺便扯过她把伤口治了一下,不能流血让人跟踪嘛!之后我的查克拉就所剩无几等待冷却,祭抱着捂住嘴哭成柴犬的澄夜悄悄跳了出去,我悄悄把木板镶回。   这种感觉其实非常好,有负担的是祭和澄夜。对我来说死亡本身是不可怕的,可怕的是我死后身边的人该怎么办。就目前来讲,要是我死在这里,祭和澄夜一定觉得她们的命是我换来的,我爱罗一定觉得他害了我,风太郎这糟心孩子又不要命地跟他绝交,想到这些我就头大。选择而已,与他们无关,若说有关系,就是我希望他们都看开点,虽然不情愿,但最好忘了我。这大概是夜叉丸和山口由良的心情,今天轮到我了。   因为要时刻戒备巡查,我一直靠在门板上,也没敢睡觉。窗户正好在我对面,露出一小角月色。   我发现今天是满月。   在满月里神经紧绷,这是好久没有体验的生活了,当然原来出任务时肯定有过这样的感叹,但我每次都只会想到我爱罗。每个暴虐的满月,在血腥和砂子里我逼着自己跟他接触,对他说话,有时候说的是大实话,偶尔也骗骗他……好吧,我常常逗他。   所以是在什么时候我开始爱他胜于恨他了呢?一定不是我灌醉他那晚,在那之前。或许是我在晓组织和鼬一起烧烧包那晚,也可能是我躺在大蛇丸基地仰望天空的时候,也可能是中忍考试他中二得我不要不要却终于对我说话的夜里……或者更远更远,远到夜叉丸还没死,远到我们尚还幼小,智久太郎骂了我,他去打架,然后为我哭着回来。那不是晚上,而在一个溶金般的夕阳里。   那是种“千和很好你们不能侮辱她的好”的单纯念头,这是他对我善意的好。但他的哭声像块小小的石头砸在我心上,砸出了一个小缺口,很不显眼,但它引起的碎痕在十几年的风吹日晒之后,蛛网般扩散开来,使墙壁在千代光的一语之下轰然倒塌。   恨意溃不成军,汹涌的爱冲出来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可以那么爱他。   我一边心疼自己觉得着实不值,一边又觉得除了爱他也无事可做,于是对他更好些。   这实在是太残忍了,我觉得理所当然一定是脑子坏掉了。   我可不是早就坏掉了吗?在忍者的世界里,你不坏个一次两次,哪里活得下去。   我望着明月叹了口气。我总是在夜里醒悟,很多人都在夜里醒悟。   因为黑夜之后便是黎明。   拂晓的时候,我的查克拉恢复了点,我从胳膊上的封印召出了备用的傀儡臂装上,这是板蓝根教我的,灵感来自二少的原著行为。不过备用就是备用,不太灵活,但好歹能结印。稍微治了下腿,能动了反而疼得厉害。接着有人进来,我迅速用分|身术和变身术伪装出祭和澄夜的样子,等那人走后解开。等待查克拉的再度蓄力。   我身上的忍具包已经被卸掉,连藏在鞋子里的刀片都被没收了,除了手臂唯一能利用的就是地上的查克拉丝。这玩意儿使得不错还是很厉害的,板蓝根家那个和他哥就挺在行,说起来当年斑爷割断我的胳膊就是用的这玩意儿,行家的示范,值得学习。   我试着把查克拉丝装到手臂上,勉强能使。接下去就是漫长的等待,等待救援赶到,或者一半可能的我爱罗赶到,或者到了下午我可以试着突围。祭和澄夜保证安全,我就要为自己考量。留在这里是最不安全的打算,随时有可能被发现,而且一旦发现就是死路一条。   结果我日了狗了,以上三种全没发生。   到傍晚的时候,我的查克拉彻底充满了,腿上太严重我不打算浪费,只治愈了一半。我有两种方式突围,一是按照祭她们的办法,但是我跑不远,而且没有掩护他们很快会发现,二是混进他们之中,这种方法很冒险,但适合没腿脚的我。   之后送饭的哥们儿来了,我躲在门后一刀把他劈晕了,接着变成他的模样出去。我在角落里看到了光之蝎的战矛,但快要拿到它的时候外面突然有人喊了一句“拦住她!”   屋内的人霎时扑过来,我用毒雾挡住了一波,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提着战矛杀出去,但他们的人数远远超出我的估计。不道德的是,他们发现我的腿伤之后,特不要脸盯着我的小腿穷追猛打,一路把我逼回屋里。新来的人并没有前面那批那么厉害,说忍者更像是士兵,优势只是人多,而那批忍者在我的毒雾里口吐白沫着,拼一拼还是有可能的。   我想着攥紧了战矛,很快又松开了。   一个白胡子老头从重重士兵间粉墨登场,顺带还送上了两个人。我一看,得,祭、澄夜。   我们仨辛辛苦苦二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我失去了胳膊,回到熟悉的柱子上,祭和澄夜半死不活,像是晕过去了,可怜兮兮地被扔在墙角。白胡子老头对着大胡子井上几多嘉奖,我算听明白了,感情这就是相叶长材,为了保证计划的万无一失特地来迎接公主殿下大驾,结果人家小心翼翼走了迂回路线,正好撞上了逃亡二人组。   这运气我也是醉了,毕竟天要亡我,我就不多说什么了。   我不说话自有人说,相叶长材很得意地对我说了些反派常用的褒奖反话,我欣然接受。然后大胡子把我狠狠打了。   我目瞪口呆,按剧情不是应该先策反我刚正不阿然后再打吗?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相叶长材这人不上道,肯定得死。   我腹诽这段还没玩,上天就让他应验了。   灼灼的火光突然照亮了这栋屋子的周围,我爱罗可能觉得手电筒不够气派,非得用火把,火苗一跳一跳地看得我眼花。   我往室外看去,只能透过门缝看见我爱罗同志果然抱着胸口很威武的样子,然后严肃地开始了谈判,大意是你的计划大名早就知道了,老子挖这个坑等你跳很久了,你看你蠢得跟什么似的果然跳进来了,别蹦跶了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乖乖束手就擒。   相叶长材的神情变化之激烈大大出乎我的预料,瞬间刷新我对表情帝的认知。真的,我爱罗说话的短短一分钟内,他的镜头随手一截就是堪比姚明金馆长兵库北的神图。我想以后我要搞个表情包,就叫长材笑。   相叶长材认识到自己的绝境,决定破釜沉舟,拖着不省人事的祭和澄夜出去,说着“你们的人在我手上,想要她们活命的话就放我走”之类的话,我爱罗无视了,再次表示“天网恢恢回头是岸”。   相叶长材哈哈大笑,说你耍诈老子不跟你玩了,然后手一挥,一批士兵冲出去,热火朝天地打了起来,壮烈牺牲。我爱罗沙子一卷就把两个妹子救了,而后义无反顾地率领小弟们干架了。我觉得他可能是不知道里面还有个我,虽说不知者无罪,但我还是很委屈。我在这里拿命给他做铺垫,他却连看都没看见我。   我想叫他,但是大胡子下手贼狠,专挑我胃打,能喘气儿都不错了。   我想转头去看他,这时候相叶长材退了回来,还把门拴上了。外面打打杀杀的声音也被屏蔽了七七八八。   “你干嘛?我爱罗在外面呢,你跑不掉了,投降吧赶紧的……”我勉强说出一句话,想不到我百折千和也有气若游丝的一天。   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相叶长材也坏了,瞪大眼睛对我说:“你们大国根本不能理解我们的痛苦!我是对的,是你们该死!”   “谁活着都是为了死的,你把刀放下我们好好聊。”   “对!对!……我们都会死!”相叶长材彻底黑了,一把刀子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然后噗嗤一声捅进自己肚子。一切发生的太快,我看蒙了。结果让我更蒙的是,老头这时突然反应过来我还“活蹦乱跳”的,本着“要死也要拖个垫背的”的精神,他摇摇晃晃地跑过来补刀,不过我觉得他预感到了自己就算有力气把刀子拔|出来,也没力气捅我,所以最终选择了靠在桌上捂着肚子瞵视我。   妈呀这老头太逗了,每个喜剧演员都应该向他致敬,这是拿生命在搞笑。   我乐不可支,但是一笑牵动浑身里里外外的伤疼得跟什么似的,我感受到了来自相叶长材深深的恶意,想笑不能笑简直人间酷刑,生不如死,妈呀这老不死的心机太深了!   我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趁他还没歇菜,抓紧时间唠嗑:“老头儿,我很同情你。看着你我不禁……诗兴大发,你听着……”   相叶长材瞄了我一眼,伸出手去够桌上的灯火。   我感情充沛地吟道:“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怎么样,好诗吧,符合你末路英雄的气质……”   “好诗……”相叶长材望着天花板感叹,然后他挣扎着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又说了一遍,“好诗!”   完后他把手里的油灯往边上一丢,倒下了。   我彻底蒙了。   这老不死的!   旁边都是稻草,一碰到火熊熊燃烧起来,火势大盛,并且朝窗框房梁上冲去。我用力踹着脚,身子死命往前倾,费尽心机想从查克拉丝里冲出来,但也是让我逃了两次逃够了,这回绑得特结实,一动就浑身哗啦哗啦往外冒血,犀牛都挣不开。但我还是得拧巴,火舌彻底舔起来,整座木质建筑咯吱咯吱地哀嚎,听得我瘆的慌,而且火光照着我烫得要熟。头发烧焦了,发出臭味。伤口处的血液被蒸干,水分在蒸发。氧气以我能感觉到的速度在迅速流失。   我在挣扎,嘴里一遍遍喊着我爱罗的名字。   我觉得我不能死,我死了有很多很多人会伤心,特别是我爱罗,他上次还说他十分在意我……想到他我又不行了,自从手鞠的婚事临近,我快一个月没见他了,原本不觉得,这下突然好想看见他,扫我一眼都行。   查克拉丝在导热,勒在伤口里滋滋作响,钻心地疼,把我一次次从昏厥边缘拉回来。   外面的厮杀声渐渐离我而去,火光也模糊起来。我意识到自己出现了幻觉,眼前不断闪现出我爱罗进来的样子,然后他变成了夜叉丸,化作一摊鲜血洒在我脸上,把我拉回火场,不过很快他又出现了,口口声声喊着要杀我,我说你倒是来啊,他就又变成小孩子的样子坐在地上哭,怪我不喜欢他。   我说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我最喜欢你了,我除了你还能喜欢谁呢……   浓烟熏得我眼泪直流,我爱罗还是在我面前不停地变换造型。   我一遍又一遍醒过来,继续费力挣扎。其中有一次我清醒得比较久,自己想着想着就终于想到了别的,有一天下午我跟千代光板蓝根在一起吃饭,聊起忍战时候的事情。板蓝根说她在无限月读的时候梦见了原来的世界,但是佐助也在那里。千代光抽了口烟说梦见蝎跟她回到砂隐,生了三个孩子特别烦。然后板蓝根问我梦见了什么,千代光说除了意|淫夜叉丸就没别的事儿。我说是啊我就是梦见了他。   那会儿我没说谎,我真梦见他了,但是我梦见的是我爱罗抱着我,夜叉丸站在边上,我们三个人一起走。我觉得太羞耻了而且抱我的是我爱罗,实在没脸说出来。现在想想幸好没说,不然我爱罗知道我现在那么想让他抱出去,该有多难过。   到这里我又清醒过来,继续挣扎,然后再浮想联翩。   我觉得所谓地狱业火,也就那么回事了,不停地按重播键。不过我除了乱|伦也没犯什么大罪,何况乱|伦还没乱成,凭什么吃那么大的苦!   这么想着的时候,老宗祖总算开眼了,我的左脚从查克拉丝里褪了出来,刚才掉了一层皮,现在掉了一层肉,不过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疼。之后我跟打了鸡血似的回光返照,硬生生从层层查克拉丝里脱了出来。   我被面前的相叶长材绊住,扑通一声摔在地上,这时候火势冲天,整个房子都在燃烧,烟雾挤压了一屋子,我视野模糊,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我精疲力尽地趴在地上,摸着地板一点点往外面爬,这会儿又恨死宇智波斑个老东西,只有一条手臂让我怎么爬……一边骂他一边继续爬,相叶长材的头朝的应该是门的方向,我好不容易从那堆线里面逃出来,才不能死在火堆里面!但是好累,好累,我要死了,为什么死之前还要那么痛苦……你们到底知不知道我在这里……你们不打算救我吗……   我慢慢机械地往门口爬,终于摸到了房门,一时间来了力气,爬起来打开门闩冲出去。   门外还是火海,我一回头,自己又躺在了地上,还在柱子边趴着,身边是相叶长材残念的脸。   我又要爬……   一次次到门口,一次次返回柱子边,我都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还能继续撑着手掌挪动起来。   我委屈得想哭,但是潜意识里觉得不能哭,过一会儿觉得自己都要死了,赶紧哭个痛快。   我不要命地喊,我爱罗,我在这里!……我在房子里!你快来啊……   但是我知道自己没发出声音,我还在烈火里。   为什么我快死的时候还在想他?想点别的,可是我还能想什么呢?翻来覆去只有不同年纪不同性格的我爱罗……我这人真可怜,一辈子都绑在他身上了,还没为自己打算过……   我又觉得委屈极了。   他不知道我喜欢他我不怪他,他让我进暗部我也不怪他,他利用我我还不怪他,可是我知道我见不到他的时候,我恨不得马上死个痛快。我想我一定特别爱他,爱到骨子里,我以前多恨他就有多爱他,现在恨和爱都变成了爱,然后这些爱让我死得更惨。   行了行了,百折千和同志悲惨的一生就要用这种可笑的方式结束了。   但我非常想让人知道,我在死前还努力求生,而不是吓得边哭边大喊大叫,我死得很有尊严。我努力动了动手,摸到一截木炭,它是滚烫的,但我感觉不出来,就把它杵在地上缓慢地写。   我想给自己写一条墓志铭:“大帅哥百折千和抗争到老!”   但是写完“大帅哥”我晕过去了,等反应过来不知道写到哪里,就重新写“大帅哥……”还是一遍又一遍无尽轮回。能确定我写了的,只有最后磨得握不住的木炭,还有从头顶移动到腰际的右手。   “千和……千和!……”   我又产生了幻听,比任何时候都清晰,他刚刚吸气要发声前我就能知道他想说什么,听见呼吸声我都能认出他。我爱罗的声音在我耳膜上冲撞,比烟灰比绝望比委屈比什么都更催泪。可我还是咬着牙,像个水之国的蚌壳一样默不作声,生怕一喊他又走了,卖火柴的小女孩还能有一把火柴,可我只有一条燃烧的命。   我脸贴着的地板产生了剧震,吱吱呀呀地大约是横梁掉了下来,我希望它没压到我,我想留个全尸。   我用尽全力睁开眼睛,我看见了我爱罗流泪的眼。   我忽然间觉得非常幸福,因为我看见了他。不管是不是幻觉,百折千和残破的一生里,好歹还有这样一个人存在,支撑着她活了二十年。   生而为人。   无怨无悔。 作者有话要说:  想BE的可以到此为止了 HE请翻页   ☆、可以结婚了      后来的事情我记不太清楚,当我意识到自己被我爱罗抱出火场的时候,我刚刚被他放到地上。砂子从我眼前散开,被冲天的火光吞没了的屋子剧烈燃烧,塌陷在砂子里,变成了一摊废墟中的废墟。我觉得那火不是火,而是一场铺天盖地的雨,就像砂隐百年一遇的、夜叉丸死前那场可怕的雨,那天我捂着头顶寻求千代光的帮助,她说怕了?我说是啊。她说那怎么办?我说还能怎么办?她说撑着。   我说我知道。   我一直撑着一直撑着,一直撑到最后,终于把自己撑活了。   我看着我爱罗,他注视着我,很平静的,跟平时没什么两样。可我都快一个月没见他这张脸了。   我说:“我爱罗……”然后就哽住了,眼泪止不住的流,最后毫无形象地嚎啕大哭。   我爱罗没说话也没抱我,就坐在我边上看着我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哭,既不是开心谈不上难过,心里翻来覆去就是“我爱罗”三个字,可就这三个字让我什么都不说尽情哭泣直到眼泪干涸。   千代光比较有义气,见我发神经立刻驱着众人马上散了就剩我俩。其实我觉得没什么了,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哭什么,还怕别人看么?我就是在嚎啕中表达些我自己都不清不楚的东西。   我哭够之后,用哑得自己都听不下去的嗓子对我爱罗说:“我爱罗少爷,我这辈子哭得那么爽的次数扳着手指都数的清,全跟你有关系。”   少年静静地凝视我,有风在他身边吹,卷着草木灰和草叶,燃尽的火光照耀着他的脸。他脑后是新生的黎明。   我说:“一次是六岁的时候,你杀了夜叉丸;一次是上次我来木叶参加鸣人婚礼的时候,我发现我爱上了你;还有一次就是刚才。这辈子一共就三次。”   我爱罗的目光动了动,抬起手放在我面前。我心想不管是嫌我声音难听还是担心我嗓子,他现在不让我说话都不厚道,我就抓住他的手压了下去。他说:“千和……”   我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你说我狼狈的时候怎么净让他看见了,我要死的时候怎么净让他拯救了,他在的时候我怎么总是要死要活的。我现在特别爱他,爱得没法儿不爱了,爱得下一秒就要死了我这一秒也要看见他。   你看我就亲他一下,受了那么大的苦我只要亲他一下就好。之后我还是会帮他好好把关,找个配得上他的小公主,替他整肃暗部出生入死。你对一个人好,可能是有所图谋,可能是喜欢他,但到最后都会变成第一种,爱情的膨胀使你产生渴望,想从他那里得到回应,最终演变成占有他的欲|望。   这种欲|望无法满足的时候,就成了虐。   想着想着又落下泪来,眼泪流进嘴里,变成混合着炭灰灼烧味和眼泪咸涩味的难受的吻。   这是我俩的初吻,我认为一定难忘。   完后我擦了擦脸,说:“我爱罗少爷,我不教第二遍了,以后这么吻姑娘懂不懂?”   我爱罗平淡地说:“一个月了。”   我说:“什么一个月?”   他说:“一个月没见,可以结婚了。”   我呆住了。   我发誓,这是我这辈子听说过的听见过的说给别人听的话里面最动听的一句,这世上不会再有比它更好听的情话了。   我抽搭好了几下,语无伦次,良久才问:“你知道我喜欢你啊?”   “我认为是的,并且我也是。”   我继续哭,我爱罗伸手给我抹眼泪。   我一把将他的手掸开,说:“你先说,这是不是你算计好了要绊倒相叶长材?”   我爱罗点点头:“但是没想到会是你和祭,不过这也好……”   我说:“有什么好的,老子差点交待在这儿!”   “你没有死,我不会让你死。”他说,“你完成这个任务就可以晋升暗部部长,大名的嘉奖可以抵消你的一切负|面消息,得到竞选长老的资格。”   我说:“我不需要!”   “长老代表的是一个部族的最强者,一支姓氏的血统。你成为长老,才能跟我结婚。”   我目瞪口呆地看了他很久。   “让我进暗部就是为了当长老?”   “可以这么说,当然整肃暗部也是你必须完成的。”   我说:“你是不是算计我也很久了?”   他淡淡点了下头。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认真地说:“确切来说,从鸣人的婚礼上开始。”   这一刻他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不止计划通还心机婊。我说:“那不确切呢?”   我爱罗摇了摇头,有些脸红:“我不知道。”   妈呀不止心机他还绿茶,我来劲了,追问他:“那万一我不喜欢你呢?”   “没有万一。”   他笑了。   见鬼的是,我也跟着笑了。   百折千和遇上我爱罗,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可是这一生有你做陪,我又是何等的荣幸。   我爱罗少爷。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完结、番外和新文】   非常感谢大家的观看,不管是从一开始支持我还是中途加入千爱教或者完结才看到这篇文的小天使,只要你们看它我都十万个感谢。   我觉得这个文章很有意思,比我以前写过的都有意思,主题也好写作方式也好都是一种新尝试,也算实在晋江上新开始的一种表现方式。   千和是我非常喜欢也非常心疼的女主,我很敬佩她,当然嫁她是再好不过了wwwww   原来是打算BE的后来实在于心不忍,观众老爷们也呼声很高,所以送她一个HE表达我的祝福。   结局可能有赶,我预想是75章完结结果少了十章,但是碍于大家和我都要开学了,更主要的是这俩货顶多就这么个结尾,折腾不出什么幺蛾子。就这么走下去吧能结婚就好了,剩下的就到番外里去补。   可能有人觉得后面转折太快,但这两个人要是真的互相喜欢,多少年了,你一戳破就跟泄洪似的拦不住,爱情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反正我就觉得挺正常的_(:зゝ∠)_小天使们有什么看法可以讨论讨论。   愿我千爱教寿与天齐。   我之前在往前捉虫,也是把文章撸一遍,因为我爱罗视角也是我筹备很久的番外,有很多伏笔,没有挑破和挑破了却没有发现的伏笔,这些都会在番外里给出来_(:зゝ∠)_   感情线也就更明显一点,我有种这才是真结局的错觉。这就是真结局   【目前已经初具规模,大概分三段,粗长超乎你想象,全是我爱罗视角】←我挺满意的   总之希望不会让大家失望。   希望还收藏着它的老爷们多多包涵,您隔个两天点开来看看吧,我尽量更得早一点。   还有件事情我一直想说一下。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咎井寒的《逆光》,反正我有个基友觉得我抄了寒大,包括千和的名字,男主人选,女主人设,行文风格……我承认我很喜欢《逆光》,但我真没抄,读者自己提的【我爱罗咬舌头知道疼】的梗都没用,顶多削了细节描写向它的简约致敬,最近特地在番外里罗里吧嗦了一堆,以示浑身清白。   千和这个人是我一直很想刻画的人物,谁知道寒大先写了。女主的名字在我初三的时候就起好了,为她的性子量身打造,本来打算发帖吧的,拖着拖着就到了晋江,谁知道寒大的女主叫千岁。男主我爱罗,因为作为一个我爱罗厨我已跟光姐厨蝎一样走火入魔了,不信你看我贴吧这么多年全嫖我爱罗了,当然谁知道这么冷的男人还被寒大看中了qwq   我在开坑前半年的时候看到《逆光》,那感觉真是日了狗了!我他妈每一个字都觉得自己在抄袭,我愿意致敬寒大,但不能是千和。我舍不得让我千和变成被人影响的产物!   卧槽真是他妈一切巧合,我现在说出来自己都不信_(:зゝ∠)_   你们如果好好看的话,它们真的不一样,很不一样QAQ   不过《逆光》是很好的文,大家要看。   另外要说我抄逆光,还不如说我抄了一全职同人_(:зゝ∠)_说抄袭还是不对,真是学习   在第三卷后期的时候基友发给我,受到了它很大的启发,借鉴了很多描述手法,这就是为啥你们觉得我爱罗大人醉酒后那章看不懂了原因之一,着实啰嗦。   _(:зゝ∠)_当然我坚持认为自己没抄,你们也一定会这么觉得   那文叫《莫宁海组团7日游》,除了我不吃周叶,它也是好文,值得一看。   0v0刚才提到千和的名字,突然很有兴致。   我要告诉你们角色们为啥叫这名儿!!你们要知道我是龙一用到龙六的起名废QwQ   首先,女主名是正经取出来的。   “郎”字辈儿的有仨,风太郎是因为他在风之国,智久太郎次郎照着年纪排下去,因为当时看了个山下智久的tag所以姓智久。   山口由良,由良是原著里给的名字,姓山口是因为我特饭一日本乐队SID,主唱原名山口真生。   千代光qwq哈哈哈哈哈,想不出姓就跟千代婆婆姓,光是因为……红红火火恍恍惚惚,老子语c圈名叫光哥,当然落乔之类别的称呼早几年前就被用烂了233333   板蓝根的话,是以前坑的女主,当时在泡板蓝根_(:зゝ∠)_   讲完了   至于新文的话,目前有想写全职的周叶【当然我是叶黄党】,还有一直躺在专栏里挺尸的那篇BL,更想写的是校园轻松GL,当然还有一个古言坑想挖挖看,最后码过两个字的是板蓝根,我发誓那就是篇嫖佐助的苏苏苏苏苏苏爽文,而且由于是去年写的文风非常地不一样_(:зゝ∠)_糟心玩意儿我好好琢磨琢磨,因为快开学了更新也不知道能不能跟上。   如果爱我可以戳我名字收藏专栏,搞不好代码所以小天使们就关怀手残人士动动手吧。   然后千和的故事到这里告一段落,我也要奔向新的大学生活,有已经开学或者毕业的小天使,一定要过得像千和一样,不是说跟她一样倒霉!是说学她坚韧不拔百折不挠的精神,没什么过不去的。   就这样,愿你有一天能像千和一样帅!   爱你们的落乔。   ↑看在那么爱你们的份上,留个言让我看看有谁看完它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1 光与蝎   【1】   “我叫千代光,请多多指教。”   “蝎。”   赤砂之蝎在他十岁的时候,遇见了一个美人,叫光。   千代婆婆说:“蝎,从今天起,光就是我的弟子了,她的忍术刚刚起步,你有空指点她一下。”   他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去摆弄新设计的傀儡。   千代光默默站在一边,看着他从晌午研究到日落,从日落修改到深夜。   大功告成的蝎伸了一个懒腰,把新完成的傀儡挂到成品墙上,仔细打量一番,皱起眉头。   “有什么不满意?”   蝎吓了一跳,回头看见那个金发碧眼的女孩,直勾勾地盯着他,又说了一遍:“哪里不满意?”   他咽下那句“你怎么还在”,换成了“没有生命。”   她看了他一会儿,说:“会有的。”而不是“傀儡不可能有生命。”   “是吗?”   她没答,笑了一下。   “你叫什么名字,我忘记了。”   “啧,不给面子。千代光,我叫千代光。”   蝎从墙上把新做好的傀儡取下来,递给她。“蝎,多多关照。”   千代光接过去摆了两下,问:“它叫什么名字?”   “没有。”   “哦。”   十余年后,五大国出现了一位战力顶尖的游忍,一根烟杆,一具简陋的傀儡,一副冷艳的容貌,令人闻风丧胆。   【2】   “光,这里不该这样。”   “老娘觉得这挺好,你他妈有事没事甭瞎扯淡。”   蝎停下手里的锉刀,转头看了千代光一眼。后者拿过他的锉刀,在傀儡的腿部四处拨动,然后抬起来发射几根千本。   她眉头皱了一下。“行吧,你来。”   蝎轻笑一声,拿回锉刀替她修补。他是对的,但不意味着千代光是错的,只是她的方法相对繁琐些。蝎理解了素来孤僻的千代婆婆何以将她收入门下,无论天赋还是勤奋,千代光都远远超过普通学生。只是这样难得的人才却来路不明,任谁都会怀疑。   “千代光,我不知道你为何要来到这里,我对此并不感兴趣,我只在乎你对我艺术的尊重程度。”   她蒙着眼睛朝他耳边甩了一把苦无,而后摘下眼罩,愣了愣,道:“艺术就是永恒,活物毫无意义,能永久流传之物才是艺术。死亡美学,对吧?”   他深以为然地颔首,然后听见对面不自在地说:“这个……最近我碰上个新队友,百折佳惠子,刚约了人逛街,我走了回见!”   望着千代光绝尘而去的背影,蝎略感异样地眯了眯眼,然后不在意地低下头制作傀儡。   直到夜幕时分他决定组装所有零件,看见了被一苦无毁得七零八落的部件。   “妈的赤砂之蝎,有话好说别他妈动手!——”   当晚,这声哀嚎响彻整个砂隐。   砂隐人民表示,稀松平常。   【3】   “光,生命太脆弱了。”十五岁的赤砂之蝎站在风蚀城堡上,脚下被风沙掩了一地尸体。   “这他妈不是明摆着的吗?”   “短暂的人类生命,究竟如何才能永久?”   “你能过来帮老娘挡几个鬼子再逼逼么!”千代光说着踢开扑上来的敌人,抽空吸了口烟,又喊,“你他妈再愣着老娘就成永恒了!”   少年差遣着傀儡落下城堡,替她清扫残兵。   “光,你太弱。”   “卧槽!你给老娘睁开眼看看用的这是什么傀儡!”   “你可以做出更好的。”   他静静凝视她,她猛地把头扭到一边,理直气壮地说:“没空!”   蝎发出一声轻笑。   千代光挑着眼看他。   “光,你很美。”   她的眉目抽动了一下,有些慌乱的撇远了去。   “你值得永恒。”   “操!”   【4】   “赤砂之蝎!实验室少的两具尸体是不是你个缺心眼拿的?!”最美的傀儡满脸怒火地踹开他的门,揪着他的领子一阵咆哮。   “人类之躯只能腐朽,他们是我创造的第一批人傀儡,得到永恒不变的强大躯体。”   “奶奶的!你他妈还化腐朽为奇迹是吧?中二病当季发作还有理了是吧!你他妈怎么净改造别人不改造自己啊?!”   三枚苦无将她推出去老远,红发少年静静收回化作机括的手臂。   “卧槽!”她上前疯狂撕开他的衣物,又在触碰到他尚还柔软的皮肤时泪如雨下。   “总有一日我会化作不朽的傀儡之躯,到达人类永远无法涉足的永恒之末。”   “你大爷!”   “光,你本该与我同行。”   “滚!”   千代光扣着他的骨头与他对视,瞪着通红的双眼威胁:“你他妈给老娘听好了,就算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老娘也要把你从永恒扯回这狗样!”   【5】   十七岁的蝎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艳红的发被汗水打湿,血一样流淌。   “你不是能吗?怎么没连下面一块改造了?”   她褪去自己的衣物,慢慢缠上来。   “别闹,下去。”   她的烟雾吐在他胸口。“谁他妈跟你闹……”   蝎睁开眼的那一瞬间,便看见了极致的艺术。   被冲昏的头脑却发出充满狂喜的低吟。   “光,做我的傀儡。”   她将成为他最美的傀儡,是他的杰作。   【6】   “太弱了。”鬼鲛讲一截机械手臂放在金发女人面前,“替蝎先生转达。”   千代光叼着烟杆,若无其事地装上义肢,活动了一下道:“那麻烦你替我也传达一下,告诉他他妈敢在往自己动刀子试试,老娘下回一截截给他掰碎了去!”   “不是什么好话,不过我倒是乐意看看蝎先生听到它们的表情。”   【7】   “都说了老娘没事儿!”   赤砂之蝎却是默不作声地检查一遍才把手松开:“你太弱。”   “你给我讲讲,除了黑老娘弱鸡之外你还能干啥?”   他低头刻画着傀儡的面部。   “我擦!我他妈跟你说什么说?”千代光吸了一口烟,“千和不是你闺女。”   “我知道。”   “也不是我的!”   他回过头扫了她一眼,发出熟悉的轻笑。   千代光有些羞恼地撇开头,又恼羞成怒地打过去,却糟糕地被人反制住。   “变强了的你,才有成为我作品的资格。”   “靠,你能不能说点别的?”她举手打在他胸膛,发出空心的木材内衬金属的音色,于是她顿了顿,抿抿唇道,“下次……下次还输给你,我就当你的傀儡……”   “那你最好多加修行,战斗力的高低也是我评判傀儡价值的标准。”   “哼。”她笑得高傲,挑衅地说着,“打不打得过老娘还是个问题,要是输了,别怪我挖了你的心。”   他似有不解,蹙起眉。   千代光道:“我赢了,你就转回人身。”   “光,你也变得那么天真……”   “少废话!你以为转生术是为谁开发的?!”   她委屈得不行,激动起来眼睛就发红。蝎丧失了兴趣,松开手。   千代光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掰了过去。   “一吻为定。”   【8】   散落在地的“父”与“母”,还有一具刚刚取出的陈旧傀儡。   “蝎子,老娘陪你玩厌了,打赢我你爱干什么干什么,老娘这辈子都不管你。”   “你确定要用那副没用的傀儡跟我打吗?”   “艺术家说自己的永恒是废物,真他妈难得。”她幽幽地吐出烟圈,挑起了无名的傀儡,“老娘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把它拿出来了,一起看看它上一次修复后是什么样子。”   傀儡被做了几多改造,但始终改不掉简易的本质,可千代光就是靠它打碎了铜墙铁壁,把他从绯流琥里揪出来。   “光,你合格了。”温热的血溅在他脸上,飞刃从她体内收回,她瞪着一双泪水涟涟的眼眸栽倒他肩上。   迪达拉在一边发出意味不明的感慨:“多漂亮的人,居然被旦那毁了,嗯……”   “迪达拉,穿越无限时间恒久流传的才是艺术,生命何其脆弱,死亡才是永生。”   “旦那你的死亡美学真是让人头疼,这个女人最艺术的一刻已经错过了吧,就在她刚刚死去的那一刻。嗯!……不过旦那明明是喜欢她,还能下这么狠手,着实令人吃惊呢……嗯……”   “我的爱只会赐予永恒不朽之物,但所有活过的东西终将凋零。”   “真是残忍的爱啊,嗯。”   残忍?   不。   这是至美的艺术品理当佩戴的荣耀。   【9】   “这是千代婆婆专门为你开发的忍术,给予傀儡生命的转生术。”   “和你叛村一样,是禁术。”   “双亲的手里,可是没有刀的。”   “蝎……”   本该凋谢的花朵伴随血液盛放,她踏着一地废墟冲到他眼前,纤细的五指掏空了心脏。   “死够了,就让我来教教你什么叫生命的艺术。”   【10】   温暖、柔软、生命力。   久违了近20年的形容词,带着一个用力至极的拥抱包围了蝎。   他情不自禁地笑出声,落在女人耳里。   生命的艺术?   光,你的艺术之道,似乎有点意思。   那么,我拭目以待。   【11】   蝎感到愉快,当他察觉多年前放弃的生存之道被人披荆斩棘走通之时。   他用父与母铸就的怀抱被更好的深情取代。   千代光是一个顶尖的艺术家。从宇智波鼬身上就可以看出,她有她行事的目的、风格,规划着一条曲线优美的虹。蝎欣赏她,她有他从不具备的心事,在悬崖之上以一种让他看得清楚却又无从下手摘取的姿态绽放。   不过他不急。   如果他都没法摘取,便罔论别人。   这不是狂妄,只是千代光的艺术也是永恒的,又恰好独属于赤砂之蝎。   【12】   在沙漠的地底,蝎子摆着尾针潜伏于地面之下,躲避高温,却要在黄昏时外出活动。   畏光,却偏偏每次看到都是最温柔的光。   一次又一次的胜利,一次又一次无限循环的赌注。   “光,驱使你不断追逐我的原因究竟为何?”   她叼着烟杆坐在悬崖上,目睹一派昏黄的夕阳。“做都做过了,你说我他妈为了什么?”   “我们终将毁灭。”   “看你这脑回路,村子里新生代的勘九郎都比你看得明白……”她起来慢慢转过身,勾着嘴角道,“毁灭的终将是我们,从来不是生与死的艺术。”   不是我对你的爱。   【13】   赤砂之蝎,老娘怀了!   哦?   这便是所谓,生命的艺术。 作者有话要说:  对,我在水贴_(:зゝ∠)_ _(:зゝ∠)_我他妈真是厚颜无耻!帅的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反正你们也不是头一回看见了 正文更新在前面,这里是68章,今天正文更到62,泥萌别漏 【高亮!!!】还有燑光小天使,昨天的更新也是在前面的61章,你快告诉我你看见没_(:зゝ∠)_昨天回复你了,但到现在没个信我好方,请抱紧我 大家明后天也记得往前翻!! ↑妈呀都怪老子手癌晚期_(:зゝ∠)_ ↑老爷们行行好就当关怀绝症患者_(:зゝ∠)_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